“太后娘娘,九皇子还小呢,这是孩子心性,您平日里不就喜欢他这活泼的样子嘛。”这是太后身边的于嬷嬷,都是陪在太后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什么话能让她高兴。太后疼九皇子,也算是宫里人尽皆知的。她这么抱怨一句,明明就是偏宠,谁会跟着去责备九皇子呢?还不都说他是少年心性?
“也罢,随哀家去见皇上吧。”既然外面跪了这么多大臣,又跪了一个时辰了,皇上闭门不见也就罢了。如今要是再不见太后,那就是太过分了。不守孝道,那可是大忌!
“太后娘娘,皇上在里面正忙呢,说了谁也不见。”福公公先太后一步挡住了御书房的大门,他肥胖的身子挡在太后等人跟前,谄媚地说道。
“放肆!哀家是皇上的母后,难道连哀家,他也不见吗?”太后娘娘恼羞成怒,指着福公公的鼻子骂。
“太后娘娘息怒!”福公公立马跪在地上,低着头请罪。虽然他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但是太后娘娘是何等身份,不是他能得罪的。
“息怒?你让哀家如何息怒?一个狗奴才都敢欺到哀家头上来作威作福了!不让哀家进去,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皇上的意思?”这一句话,就给福公公戴上了一顶假传圣旨的帽子,她不能和儿子闹翻,但是处置儿子身边的一个宫人,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太后娘娘明鉴,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擅自更改陛下的意思啊!”福公公都快哭了。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明明他只是个传话的呀!哭瞎!
“狗奴才,你还敢狡辩?来人!”
太后娘娘责罚的话还没说出口,御书房的门就被人打开了。
觞帝从里面走出来,冷着一张脸:“母后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
“皇上身边的人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哀家都敢无礼,这以后,岂不是要骑到皇上头上来了?”太后娘娘颠倒黑白的本事自然不差,揪着福公公的错处不放,意在敲打敲打这位儿子跟前的红人,自己是皇上的亲娘,即便皇上,也得敬她三分,何况一个奴才。
“福公公确实是奉命行事,母后也不必为难于他。今日之事,想必母后也听说了。你看这些大臣,跪在外面像个什么样子?难道朕下几道圣旨,他们不满意就要逼宫了不成?”原本他是想躲在御书房里,眼不见心不烦。可偏偏太后不让,这下他一出来,就看到那跪了满地的大臣,能高兴到哪里去?
说什么为了他好,实际上一个个都是包藏祸心!
“皇上这是说的什么话?大臣们也都是为了天下着想,为了皇上着想。如果皇上先前愿意听哀家一言,何至于闹到今天的地步?”朝中多的是人不满定国侯,现在想借机使绊子的人,多的是!只要她稍微点点头,就有很多人上赶着来出力。
“母后若是能帮着朕劝说一下那些心眼儿多的大臣,流景的婚事也不至于如此艰难!”想到这些人都是太后煽动而来,他还一百个不高兴呢。倒是刚刚小九那个办法,为他出了一口恶气!果然是镜儿那丫头说得对,恶人自有恶人磨。
“皇上这是在怪哀家吗?哀家都已经做出让步了,难道皇上还觉得哀家会去做那个恶人?”她想要阻止这门亲事,方法多的是。只是大儿子和小儿子都一门心思想要临家那贱丫头过门,她也只能做出让步。不过,让了一步,她也不想让定国侯那老匹夫讨到好,所以才想在圣旨下达之后闹上这么一出,给定国侯府难堪。
“朕从来不怪母后,母后做什么,都是为了朕与皇弟着想,只不过圣旨如今不该下也下了。您可知道那些大臣们说的什么混账话?他们竟然说临家小姐既然已经是侯府世女,那就只能招婿入赘,而不能嫁出去。难道,流景堂堂亲王,还要入赘侯府不成?”他知道这个主意是母后想出来的。他恼恨母后多事,却也觉得此事滑稽可笑。
到底应该让亲王入赘侯府,还是该让世女嫁入王府?这天下百姓指不定都在看他们皇家的笑话呢!
“胡闹!”太后气得发抖,“哀家好好的儿子,是皇室最尊贵的王爷,皇上才册封的亲王,怎么可能入赘那侯府为上门女婿?”
招婿入赘,还真当临家那贱丫头是皇室公主了不成?就连凤离国那位倾城公主,还要巴巴地嫁到夙郁来呢,她一个侯府小姐,就想招婿入赘,简直是做梦!
“朕也是这么认为,不过,这些大臣死咬着不放,朕也没有办法,所以,这会子才想眼不见为净。”觞帝心里冷笑,您也知道是胡闹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若是流景得到消息,真的同意了大臣们的招婿入赘,看母后往哪儿哭去!先皇幼子,太后嫡亲的次子,入赘侯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哀家早就劝过你,不要让景儿娶临家女,偏你就是不听。而景儿那孩子,又不知道被灌了什么**汤,还非那小妮子不娶了。若是依照哀家看,倒不如一纸圣旨把她册封了公主,赐婚北域王赫连祁!”
这是花才人今日与她说的主意,本来她觉得这个主意甚好,只是提得有些晚了。前朝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再度更改,于皇上名誉有损。而且,不能让皇上与那该死的老匹夫生了嫌隙。所以,这事儿她也只能想想罢了。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朕堂堂的公主,还比不得一个侯爷之女?公主与北域王的婚事已经定下了,母后休要再提!”母后竟然生出了这等心思,到底是她自己想的,还是谁别有用心,想要挑拨离间?
“那皇上说现在如何?当初封临晚镜为世女也是你下的圣旨,现在大臣们拿此事作伐,难不成你还真要让景儿入赘侯府?”那她就只能对临晚镜下毒手了!
“有何不可?”
不知道什么时候,景王的轮椅也到了御书房外,虽然距离远了些,却把觞帝与太后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一句“有何不可”,果断震撼了全场!
189心疼媳妇是本分
“皇弟?”
“景儿?”
太后与觞帝同时出声,破浪推着景王的轮椅朝这边走来。%d7%cf%d3%c4%b8%f3他虽然依旧戴着面具,却目若寒星,坚定异常。
“天冷,母后与皇弟都随朕都偏殿说话吧。”觞帝一见景王来了,就知道母后和弟弟肯定会吵起来。他非常明智地把二人引入偏殿,让太后舒舒服服地坐下,以免待会儿直接被景王气晕了过去。
“母后若是觉得大臣们的意见非常重要,那儿臣就直接入赘侯府得了。”皇兄不好与太后起争执,景王却不以为然。只要能和镜儿在一起,是娶还是入赘,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是王爷之尊,即便入赘了侯府,外面的人也不敢乱嚼舌根子。就算要说,也该说他是对镜儿情深意重才是!
“胡闹!”太后一手拍在茶几上,那“啪”的一声响,足以表达了她的怒气。
可惜,景王只是凉凉地掀了掀眼皮,默然道:“母后何须如此动怒,伤了自己的身体就不好了。”
“是啊,母后,您看皇弟只是一是口快。就算他真的愿意入赘侯府,人家定国侯也不敢答应啊!”让堂堂亲王入赘,王府不要了去继承他的侯府,临鼎天还没老糊涂到这种地步。
“哼!他还敢不答应?哀家的儿子入赘他一个小小的侯府,他还敢嫌弃吗?”太后娘娘现在火气大,越听这话是越不舒服。以至于,她被带沟里去了。
觞帝有些哭笑不得,母后,您搞错重点了好不好?人家不答应您儿子入赘,当然不是瞧不起,而是身份悬殊!
当然,他还是不想告诉太后,人定国侯还真没怎么看上他的皇弟。人家至始至终看上的女婿都是穿云城那位城主。穿云城不属于夙郁管辖,自成一体,夙郁与穿云城也是合作关系。何况,云破月双亲早亡,与镜儿丫头还是自小一处长大。这份青梅竹马的情谊,足以让她在穿云城过得如鱼得水。
所以,他倒是觉得定国侯最看得上云破月,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觞帝之前已经找过定国侯谈话,告诉他镜儿丫头嫁给景王最大的好处就是两家是邻居。临鼎天若是想女儿了,随时可以踏足王府,临鼎天也是因为这一点,当时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
“如此,母后便是同意了儿臣入赘侯府?”景王倒是不想与太后娘娘多费口舌,他与太后素不亲近,若非知道今日宫里因为皇兄的几道圣旨而乱作一团,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进宫。
“混账!入赘侯府你想都不要想!倒是临家那贱丫头,皇上若是愿意剥夺了她的世女之位,以临家嫡女之名嫁入王府,哀家倒是勉强可以答应。”那临家的女儿到底给自家儿子吃了什么东西,以至于他如此鬼迷心窍?太后娘娘恨不得早早打杀了那丫头,避免今日之祸患。
“母后以为皇兄的旨意是什么,朝令夕改吗?还是,儿臣与皇兄没有按照母后的意思办事,母后就非要闹得天下不宁?”夙郁流景恨不得把太后禁足安宁宫,让她一心向佛才好。免得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想着到处坑人。
“啪!”太后震怒,抓起案几上的茶杯就往景王身上砸去。
破浪想拦,却被景王阻止,他睁着眼,一动不动,任由那茶杯砸在自己身上,滚烫的茶水顺着衣袍流落。茶杯滚落在地,也碎成一片一片的。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眼见着景王被砸,觞帝脸上也浮起一丝怒气。皇弟身上的余毒才清除不久,身体本来就虚弱,哪里受得住太后的全力一砸?
觞帝并不知道景王已经把释苦大师封存在他体内的内息化为己用了,以为他身体还很虚弱,不免为弟弟感到心疼。
还有那滚烫的茶水,母后这般对皇弟动手,实在是太过了些。更重要的是,皇弟说得对,他是一国之君,他金口玉言的圣旨,岂能朝令夕改?若是大臣们都认为在御书房外一跪,就能令皇帝改变主意,那他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