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镜儿,对他的依恋甚至超过了她的亲哥哥。
“镜儿,以后一定要幸福。如果景王对你不好,穿云城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破月哥哥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
泥垢了!有这么明目张胆抢人的吗?
哦,不对,是当备胎!
没看见人家景王的脸都快黑成包公了吗?
临晚镜坐在花轿里面,隔着轿帘似乎都能感受到景王身上的怨气。
“破月哥哥放心,绝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破月哥哥”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从景王嘴里吐出这四个字,旁人只感觉他咬碎了一口银牙,恨不得生饮了云破月的血。
“镜儿是可以这么喊我,可是王爷明明比破月老,这样称呼似乎有点不合适。”云破月忍住笑场的冲动,一本正经道。
“那有什么?妇唱夫随罢了!”
夙郁流景想也没想,一句话脱口而出,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谁也没想到,景王竟然这么“幽默”!
261迫不及待的景王
妇唱夫随?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云破月也不好再为难于他。嘱咐景王以后要待镜儿好的话,也没必要再说。用嘴说的,永远比不上实际行动来得可靠。
如果以后真的有那么一天,让他发现镜儿在王府受了委屈。只要她点头,他立马带她回穿云城,就算夙郁有千军万马的阻拦,他也不惧!
“王爷,时辰差不多了。”身后的乘风忍不住提醒道。
临大小姐这些娘家人,一个比一个厉害,是欺负他们家王爷老实吗?乘风在心里嘀咕。
咳咳,乘风你是在说笑吗?你们家王爷哪里老实了?
“嗯,起轿!”
八个孔武有力的轿夫立马把花轿抬起来,八个人都是内力高手,临晚镜坐在里面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开始非常满意地补眠。
景王也随之上了马,回去的时候,依旧绕着走,不过是选了另外一一条街,道路比来之前更加宽敞。围观的人依旧把长街两边挤得满满的,想看新娘子,却只能看到大红花轿。但是在看到马背上的景王时,议论的声音就没停止过。
只有定国侯,看着渐行渐远的花轿,湿润了眼眶。他望着消失在街尾的花轿,负手而立,在心里问:弥儿,你到底在哪里?我们的女儿长大了,出嫁了,你怎么还不出现?没有亲眼看到女儿出去,你会很遗憾吧?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与世隔绝的岛屿上,一张偌大的寒玉床。上面躺着一个满头银发的女子,正在梦中沉睡。不知道她梦见了什么,眼角溢出晶莹的泪,唇角却始终含笑。
这一切,临鼎天自然也看不到。
花轿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刚好快到吉时。
“启禀陛下,新娘子的花轿快到王府大门口了。”王府的下人来报,觞帝和皇后端坐于高堂之上。
“那还不赶紧放鞭炮迎亲?”这可是自己最疼爱的幼弟和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丫头成亲,觞帝表现得明显比自己成亲还要激动。
惹得坐在身旁的郭湘语频频侧目,终于忍不住揶揄:“陛下,您当年娶臣妾的时候,可没见这么激动。”
“啊哈哈,有吗?”他只是一般激动啦。
当年还是太子,母后要他在人前表现出最令人信服的一面——沉稳!所以,即便是娶湘语,他也没有喜形于色。实际上,内心还是很激动的。毕竟,娶到青梅竹马的郭家大小姐为太子妃,是他自小的愿望。
郭湘语是他当年错过就会后悔的女子,这一生有她陪伴,坐在那个位置上才不会孤单。所以,即便他再孝顺母后,在她责备皇后的时候,他都会尽可能维护皇后。
“您这表情已经出卖了您。”郭湘语掩着嘴笑,能够看到皇上如此开心,她也就心满意足了。不过,想着自家儿子成亲的时候皇上都没这么毫不顾形象地笑,郭皇后心里又酸酸的。果然是最疼爱的幼弟和最疼爱的大臣之女吗?比太子还要得宠!
“没错,朕就是高兴。本来以为,以流景这孩子的脾气,这一生都很难找到一个知冷知暖的人。却不想,上天始终是眷顾他的。给了他那么多磨难之后,终于也赐予了他一个心爱的女人。”觞帝端着酒杯兀自感慨。
自家皇弟那脾气,如果不是遇着镜儿,只怕这一生都该孤独终老了。而且,他的双腿也不一定能站起来,体内的余毒会折磨他一生。
“是呀,镜儿这丫头也算是他的福星了。”郭湘语点头附和着觞帝的话。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能遇到对方都是一种福气。景王认定了临家大小姐,而临家大小姐呢,也不嫌弃景王的身体。
最关键的是,这丫头还不遗余力地治好了景王的身体。虽然不是她本人治好的,可没有她,想来那神医谷的谷主也不会为景王治腿。
“哈哈,你看,他们不是来了?”觞帝指着门口。
夙郁流景牵着临晚镜的手,一步一步迈向正厅。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似乎是为了迎合临晚镜的步调。毕竟,临晚镜头上顶着盖头,两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跟随着夙郁流景的节奏走。
随着他们步入正厅,一路上,都有花童在撒着玫瑰花瓣,红艳的玫瑰,浪漫的携手,火红的嫁衣,俊朗的新郎。这个婚礼既有这个时代的特征,又参杂了现代的元素,自然有临晚镜的设计在里面。
虽然是明显的与礼制不合的过程,觞帝却并未制止。他们小俩口是想携手入正厅拜堂,那就由着他们好了。
反正,这个成亲仪式已经被这两人破坏殆尽。
“这撒花瓣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看起来好美!”郭湘语笑着赞叹,花铺满路的感觉,真的太美了。
“估计是镜儿那丫头吧,她总是古灵精怪的,歪主意多。”
“还有镜儿身上这件嫁衣,她自己绣的吗?臣妾还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嫁衣呢。”就连她当年那件凤袍只怕也比不上吧?
不是说做工和剪裁比不上,而是这种设计款式,当真是别无仅有!
“这个朕就不知道了。”据说,当年她娘身上的嫁衣也很漂亮,是定国侯亲手做的。为妻子绣嫁衣,这才是定国侯和月弥夫人一生所为人称道的爱情。
“如果香儿出嫁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件嫁衣……”想象着六公主也穿着漂亮的嫁衣,皇后娘娘却是越来越难过。
虽然不是亲生女儿,毕竟是她一手养大。如今远嫁他国,说不定这一辈子都无法再见。
“香儿的嫁衣,不比这个差。”皇室给和亲公主的待遇本来就是公主中最高级别的,何况还是一个记在皇后名下的嫡公主,他的第一个女儿!
“吉时到!”
随着司仪解连环的一声“吉时到”,大家都正经危坐起来。
包括觞帝和皇后娘娘,也都坐直了身子,看着走近的新郎新娘。
“一拜天地!”
这对夫妻是第一个不用花球,不要红绸,直接手牵手拜堂的。
一拜天地,景王郑重其事地跪下,然后扶着临大小姐的膝盖,让她慢慢地跪下来,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磕疼了膝盖。
拜完之后,两个人又同时起身,那种默契几乎不需要再用言语来形容。
“二拜帝后!”帝后亲临为他们主持婚礼,这可是多少人一生都难以得见的殊荣!
依旧是景王体贴地扶着临晚镜跪下,高堂之上的帝后二人笑而不语。
郭皇后不自觉地看了觞帝一眼,仿佛在说:陛下,你家皇弟可比您当年要体贴多了。
觞帝面色不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哼!朕当年做过的体贴的事儿还少吗?还有,朕可没有定国侯那样的岳父,让人望而生畏!
“夫妻对拜!”
这是不需要下跪的对拜,临晚镜和夙郁流景同时朝对方弯腰,又同时抬起头来。
看着终于完成了仪式,一边的解连环也松了口气。
“礼成!送入洞房!”他轻轻拍了拍胸口,一个从未主持过婚礼的别国之人来主持这么盛大的婚礼,还真是有些苦不堪言。
外人都赞景王铺十里锦红相迎,只为娶临家大小姐一人。却没有人看到,这对夫妻一举一动都透露出默契与和谐吧?
他们是真心相爱,现在能够成亲,也靠着双方的坚持。解连环忽然有些茫然地看了看自己,那他呢?当年为何会放弃?
当然,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给他机会,让时光倒流。眼见着新娘子被送入洞房,景王依旧戴着面具立在一旁。
“皇弟,今儿个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傻傻地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入席,陪朕多喝几杯?”喜宴随之开始,觞帝和皇后也已经落座,然后,某陛下就迫不及待地召唤自家弟弟了。
夙郁流景也没说话,只眼睛盯着临晚镜远去的身影,眉头狠狠地皱在一起。
“陛下,流景不会是现在就想入洞房吧?”问话的人是当朝唯一的一个老王爷夙郁凌宇。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开玩笑道。
连从来不开荤的冰山侄儿都有色急的一天,他成天想着去红袖招也不为过嘛!
“皇叔说笑了。”没等觞帝开口,夙郁流景已经走了过来。
然后,他举着酒杯,看着夙郁凌宇:“皇叔是在座最老的一个,本王理应先敬您这一杯。”
“哈哈,这怎么好?这一桌理应是陛下最大,你还是先敬陛下吧。”虽然在推辞,可从夙郁凌宇的语气里还是可以听出他的愉悦。
“既然如此,那就先敬皇兄。”故作没听出来夙郁凌宇的谦辞,景王立马转头对着觞帝,“皇兄,这一杯,是臣弟谢谢你的。臣弟先干了,你随意!”
没有皇兄在其中周旋,他与镜儿成亲不会如此顺利。
看着景王理所当然地把酒递给一旁的乘风喝,觞帝等人惊呆了。
说好的先干了呢?敢情不是自己干,而是属下替你干啊?
见众人都震惊地看着自己,景王一本正经道:“我身体素来不好,不宜饮酒,今日的酒都由乘风破浪代喝。镜儿还等着呢,臣弟先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