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平日里没少这么干。
偏偏,雪珈是个没头没脑的,一听到“主人”两个字,一秒钟变忠犬。虽然还是不情不愿地瞅了临晚镜一眼,可也一步一步挪到寒玉床前,一只手放在月弥的胸口。一团柔和的绿色光晕从他手心散发出来,再跑进月弥的体内。
临晚镜在一旁是哭笑不得,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美少年雪落就是个腹黑的货,专门坑弟弟,把弟弟制得服服帖帖的。弟弟活泼可爱,机灵是够机灵,可要对付哥哥,至少得修炼个几千年。
听阁主说,他们俩是狐族少年。真的是狐狸吗?怎么没看到尾巴呢?想想自家阁主若是卧在软榻前,两只狐狸一左一右,献出尾巴给她当被子盖着,时不时地再扫一扫主人的脸蛋儿。艾玛,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真正的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哇!
一国女皇,皇夫无数,男仆都是狐族美少年,啧啧,人生如此,也不枉然。若是有朝一日,见到幻月阁其他兄弟姐妹,她一定会和他们好好讲讲,他们的阁主大人在异世是混得何等的风生水起!
月弥心脉俱损,若非月季用了特殊方法护住她的灵魂,可能早就去阴曹地府报道了。
绿色的光晕源源不断地输入月弥夫人的体内,渐渐地,她的身体在回暖。很明显的直观感受便是她的面色由一片苍白开始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血色。红润倒是谈不上,至少开始变得像活人了吧。
不得不承认,之前躺在寒玉床上的月弥夫人,真的很像在保持尸体不腐。而现在,才像个身受重伤的人。
雪珈的修复术真的很不错,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便从寒冰洞出来了。
“我娘亲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明日。”如果她脑子没坏掉的话,应该会醒过来吧。雪落如是想。
“替我谢过你家主人,今晚我就不上山了,要在寒冰洞里守夜。”至于柳残风那家伙要不要下来,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类。那家伙竟然是先认识阁主大人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垂涎阁主大人的美色。
“嗯。”雪落点了点头,揪起雪珈就走。雪珈还回头恋恋不舍地瞅了临晚镜两眼。
其实,他还想看看,那位夫人睁开眼睛的样子呢。一定很美!
西月冰颜从雪落那里听了临晚镜让他传的话,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感激的话,不需要多说。
“他们今晚是不会上来了,你是在我这里歇一宿,还是下去与他们同住?”寒冰洞里那么冷,她倒是担心今晚那三人睡不安稳。
“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还是你这里舒服一点。有吃有喝的,还有美人相伴。”柳残风翘着个二郎腿,漫不经心地摇着羽毛扇,那样子,又与当年的金龙寨大当家重合了。
“你倒是想得美,那我让天意给他们送点东西过去。”西月冰颜睨他一眼,也不逼他。出去吩咐天意,带了三件暖和的披风下去。
她这里没有厚衣服,那三件披风还是给她的三位皇夫做的。若是知道她拿去给别的男人用了,只怕是又一通好闹了。
“这样好了,给我一口锅子,再带些食材,嗯,取些银霜炭,我下去陪他们煮火锅吃。”柳残风提议道。
“你一说起来,我好像有个更好的提议。”西月冰颜在这里修身养性也有些日子了,倒是有些手痒。
说着,吩咐雪珈:“去把我的做的纸牌拿过来。”
纸牌?柳残风愣了一下,随即对女皇陛下竖起了大拇指。果然是准备够充分!
于是,女皇陛下和柳大当家的坐着天意下了山,然后跑去寒冰洞跟人家临大小姐打斗地主。赢了的就可以吃火锅,输了的只能干瞪眼。
云破月和景王不幸成了煮火锅的两个人。
两个都身份尊贵,平日里哪里干过这等粗活,可也不知道是夜太漫长,还是火锅太香,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后来也像模像样了。
然后两人在一边也学会了斗地主,开始轮流上阵。
第二天天亮,是这么个情况,还在斗地主的是变身少年人的天意,一直没下场的女皇陛下,还有一个云破月。
柳残风在火锅旁烤火,临晚镜在景王怀里睡觉。
云破月是新手,竟然赢得最多。一个人吃到饱,不过他是第一次吃这么美味的东西,真的有点停不下来。
准确地说,月弥夫人便是被饿醒的。
那么香的火锅,熬制了整个晚上,可谓香飘十里。
她在一阵香味中醒来,眼睛都不太敢睁开。
幸好,柳残风在往锅子里添汤的时候,发现了月弥夫人的手在动。
“夫人可是醒了?”柳残风也没给这边几个斗地主的打招呼,径直走过去,温和地开口询问。
“你是?”月弥夫人眨了眨眼,还是觉得有些刺眼,侧目准确无误地对着柳残风。即便她不看人,感官也是不能忽视的。
这个声音,绝不是她认识的人。阿照呢?月季呢?他们去哪里了?
“我是您女儿的朋友。”
女儿的朋友?月弥夫人愣了一下,终于能睁开眼直视柳残风了,倒是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只是,他自称是自己女儿的朋友?是怎么回事。
柳残风也被这样的月弥夫人惊艳到了,好一双灵澈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难怪,有的人说,女人静下来的时候是一种风情,动起来,又是另一种姿态。
眼前的女人,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本身也是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人了。竟然还会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看着你的时候,仿佛能看进你的心里去。原来,临晚镜没怎么遗传到这位月弥夫人的美貌,却把她的眼睛遗传了个准儿!
就像那谁笔下描写的小龙女,仙气儿十足!
“伯母,您终于醒了。”这时,那边的云破月也放下了手中的牌走了过来,他和月弥夫人是认识的,小时候经常都是月弥带着他和阿照一起玩,怎么会不熟悉?
在情感上,云破月是把临鼎天和月弥夫人这一对儿当成自己亲生父母一样敬重的。
“你是,破月?”终于出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了,虽然长大了,可云破月还是和小时候没怎么变。到底是她带大的孩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股子亲切感也是骗不了人的。
“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伯母还是能一眼认出我。”云破月点了点头,上前去扶月弥夫人,“伯母身体可还好?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还好,我昏睡了多久?”虽然才刚醒来,月弥夫人的头脑却非常清醒。
“这个,我不知道,是阿照带我们来海天一色寻您的。”云破月摇了摇头,月弥夫人昏迷了多久,他从未听阿照详细说起过。
“刚才这位公子说,他是我女儿的朋友?”多年未见女儿的月弥夫人,是真的没反应过来。在她的印象里,女儿还是那个襁褓中的婴孩。软软糯糯,还会吸允她的手指。会用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她,会咿咿呀呀地学她说话……
“嗯,柳先生是镜儿的朋友。”原本云破月想说,他还是镜儿的救命恩人。可转念一想,不能让伯母担心,所以就着柳残风的话承认了。
“镜儿?是我的小镜儿吗?”月弥夫人有些激动,抓着云破月的手都在颤抖。
她十几年未见的小女儿,她日思夜想的小女儿。她曾经想象过她的样子,从襁褓中的婴孩,到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再到长大,及笄绾发的小美人——
甚至,她都想象过,女儿出嫁的模样。可是,从来没见证过女儿成长的月弥夫人有些不知所措。是小镜儿的朋友呢,她的小镜儿也来了吗?
这时,临晚镜要是还睡得着那就是真的没心肝了。
在月弥夫人四下寻人的目光中,她三两步朝这边走过来。
“娘亲,是我!”
四个字,不必多说。月弥夫人看着她,直愣愣的,张了张嘴,却又闭上。最后,点了点头。温和一笑,朝小女儿招了招手:“一转眼,娘的小镜儿就这般大了。”
“娘亲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临晚镜眨了眨眼,说谎都不带眼红的。
咳,明明是比画上的人还要美上三分!
“你这丫头,从来没见过娘亲。又怎么会知道娘亲以前漂不漂亮?”月弥夫人点了点女儿的鼻子,笑得心满意足。
世上最动听的语言,莫过于女儿对母亲的赞美。
“我虽然从未见过娘亲,可真正见到娘亲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您就是我娘!娘,爹爹让我接您回家。”
“好,咱们回家!”许是听女儿提到了她爹,月弥夫人眼底晶莹的液体夺眶而出。那个男人,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
相隔十几年,他可还记得她的样子?
正在这时,夙郁流景也走了过来。他就那样站在两人旁边,临晚镜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过后者的手,郑重地朝月弥夫人道:
“娘亲,这是我的夫君——夙郁流景。”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月弥夫人惊讶得眼泪都定格了。她的印象里,女儿还是个孩子,怎么就,怎么就嫁人了?
039用神鸟精血交换
“小镜儿,你刚才说什么?”月弥夫人眼睛微微睁大,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しw0。
临晚镜扯了一把夙郁流景:“叫人!”
“岳母大人,我是夙郁流景,是镜儿的夫君。”
夙郁流景,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月弥夫人终于反应过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逡巡,许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家女儿头上挽着的可是妇人的发髻,根本不是未及笄的小姑娘了。
“夙郁流景,你是皇室中人?”月弥夫人迷惑地看着景王,她记得,以前天哥和她说过,临家女儿绝不会嫁入皇家,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岳母大人可是不记得我了?我就住在侯府隔壁。”景王实际上是见过月弥夫人的,只是那时年少,又对女性天生排斥,所以他和月弥夫人并没有什么接触。
“你是,景王?”月弥夫人虽然离开了十几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