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们不是大夫,不能随便往药里加东西。”特别是喂给肚子里的小崽子的,肯定要慎之又慎。
景王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她的说法。然后,把碗凑到自己嘴边,仰头往嘴里灌。从他喝药那动作来看,就知道人家是喝惯了的,没有任何反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喂喂喂,这药是给我喝的。是给娘喝的,爹喝了不管用!”临晚镜扑过去就要抢他手里的药碗,他喝完了,她喝什么?
夙郁流景一把摁住她,把她搂进怀里,然后固定她的小脑袋,找准了位置,唇覆上她的唇。
“唔——唔唔!”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只感觉一股苦涩的药水流进了她的嘴里,下意识地想吐,却碰到了他的舌。
他没管她苦不苦,直接来了个深吻。
她想吐!他吻!
她推!他继续吻!
一直吻到她从抗拒到顺从,再由顺从到给予他回应。
缠绵深吻,唇齿间都是药味儿。
可是很奇怪,明明是难喝得要死的药,明明是一闻就会吐的药。被他这样喂,那样缠绵地吻了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还想吐吗?”他停下来,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再舔了舔自己的,有些意犹未尽。
她摇头,惊奇道:“不想了!”
“那我们继续喝药!”他笑得勾魂。
她缩了缩脖子,感觉自己不是在喝药,而是在被轻薄。
到时候,药没喝多少,唇却肿得不像样子了怎么办?
“我,我可以自己喝。”她吞了吞口水,瞅了瞅药碗,里面似乎还有很多的样子。
“不是这样喂的效果最好?”
“我自己喝比较快!”
“你确定?”他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确定!”
“我是说你确定不会吐出来?”
“确定!”她点头,又立马摇头,“不,不确定!”
肯定会吐出来的吧。那么难喝的药,只有眼前人才会喝得那么从容。
“镜儿,到底是会吐,还是不会吐?”他把她放好,让她的身子靠着马车壁。
“应该,大概,也许,不确定吧。”肯定会吐的好不好!
“那你想自己喝药,还是为夫喂你?”他一只手摩挲着她微肿的唇,好像,是太娇嫩了些。
“喂喂喂!你喂还不成吗?”她把眼睛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还把自己的唇往他跟前凑。不让他喂,自己喝就得吐死。为了肚子里都小崽子,她忍了!
哼,夙郁流景,你小心点,别有一天栽在老娘手里!某女还在心里愤愤不平。
“乖。”他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她的额头,然后继续喂药工作!
那么一小碗药,他们愣是喂了将近半个时辰。非要两人都折腾得欲火焚身,才肯各自偃旗息鼓。景王是本来被撩拨得不行,而临晚镜是纯粹地自己找屎!
好在,倚剑和破浪轮番守夜,精力都放在了外面林子里,没空偷听他们的墙角。咳,不对,是马车角。
两个时辰之后的赶路,临晚镜在景王怀里睡得比猪还沉。某王爷搂着媳妇儿,双目微微眯起,并没有陷入沉睡。脸上挂着一抹笑,怎么看怎么阴险。
倚剑和破浪轮流驾车,不驾车的那个就被允许留在马车里休息。第一个轮到倚剑,他坐在马车最外面闭目养神。
兴许是因为夜晚,他们一路上都过得很平静。没有人偷袭,甚至,连个骚扰他们的人都没有出现。其实一方面是因为确实深夜,很多人都需要休息。而另一个原因则是无影楼的人赶到了。他们在暗处支援,也在暗处为他们清路。但凡形迹可疑的,都被列为怀疑对象抓了起来,等到景王他们的马车过去之后再视情况而定。还有昨天那批黑衣人,被连夜赶来的无影楼的人灭了个连渣都不剩。
可惜,没能留下活口,所以也无法问出他们到底是谁的人。
第二天晌午十分,临晚镜才从睡梦中醒过来。这个时候,无影楼的人已经清理掉了沿途的第三批埋伏之人。绝氏兄弟的老大也赶到了。
实际上,他是从听闻侯府变故开始,就从凤离国出发,准备前往榕城与临晚镜汇合。绝无心的武功算不上最高的,却擅谋略。绝三儿来不及赶来,被绝无心一个命令留在了燕都。他自己却连夜赶路跑了过来。
临晚镜醒后,第一反应就是马车里多了个人。再一看,绝无心正对她笑呢。
绝无心看起来就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公子。他是无影楼面儿上的主子,公开的楼主代言人。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有一定威信的。人家说,看着他挺温和,实际上最是心狠手辣。是最不能小觑的!
“无心,你什么时候来的?”临晚镜迷迷糊糊地揉眼睛。景王在一旁睡着了,好在她声音也比较小,没有弄醒他。
“就在今早。”绝无心上下打量了一下临晚镜,见她确实没什么地方受伤,才稍微放下心来。
就在他回话的时候,放在临晚镜腰间的手动了动,她身后的男人也随着醒了过来。
夙郁流景没见过绝无心。绝无心轻功虽然称不上天下第一,却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今早上马车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两人颠簸了一夜,那个时候睡得最熟,也没人发现他。
此时乍一见个陌生男人,原本睡得有些意犹未尽的夙郁流景,一下子清醒过来。他警惕地看着绝无心,在确认对方并没有敌意的时候,也没有一点放松。
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自家王妃正盯着人家笑。一看就是认识的!
“娘子,这位是?”宣示主权似的霸占着她的纤腰,又是这样的称呼。连反应迟钝的临晚镜都察觉到了景王又在吃醋,何况是聪明的绝无心。
“在下绝无心。”没有用“属下”二字,绝氏三兄弟是被临晚镜冠以了“绝”这个姓氏的,是当之无愧的绝谷之人。是她的家人!
“不管你有没有心,她已是本王的王妃。”
哟呵,直接连委婉都省去了,可谓是开门见山呐!
“王爷似乎误会了什么。”他对主子,自然是有心的!一辈子的忠心嘛!
夙郁流景才不想听他说话,他只看向怀里的人儿。
“阿景,你不要这么草木皆兵。他是我的人。”临晚镜无奈笑道。
“嗯?”夙郁流景危险地眯起眸子。什么叫做她的人?这不是让他更心生警惕吗?
临晚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在这样小气吧啦的男人面前,还真是不能说带有让人误会性的言辞。她清了清嗓子,笑里都带上了谄媚:“咳,他是我无影楼的人。就像你皇兄和我爹的关系。”
这种比喻,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她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景王更是觉得这个叫绝无心的男人应该防着。听自家小妻子的那口气,似乎很信赖这个男人!他皇兄和岳父大人是什么关系?
他怎么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不过,面儿上景王也是不动声色,笑得尊贵优雅:“原来是镜儿的得力属下,幸会。”
“王爷说笑了,绝某不过是替主子打理无影楼罢了。”称不得什么得力不得力。
他手上经营的是整个无影楼,嗯,主要的还是做杀人越货的买卖。还负责为无影楼培养精英!
“无心,你来得这么早,是从哪里赶来的?”临晚镜为了防止二人打起来,赶紧岔开话题。
绝无心这小子,可不像绝三儿那么实诚。比绝二其实还要阴险。她不是不相信阿景,而是,实在太过了解无心。所以,不想让他们俩刀里来剑里去的。
“凤离国那边。”
“什么时候听说的燕都之事。”都两天了,实际上临晚镜对燕都的事儿还不是很了解。只能说,燕都这次的变故,是真的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才从海天一色回来,气儿都没歇上一口,就陡然听闻噩耗了。
“已经有几天了。大约是在你们去海天一色的时候,你们一从海上出发,那边觞帝就对侯府和右相府动了手。说起来,你们离开燕都之前就没有发现觞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思来想去,也只有觞帝不对劲可以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了。
不说绝无心想着临晚镜,所以才不相信定国侯和右相会通敌卖国。就连夙郁的百姓们,也不相信他们敬重的定国侯和少年丞相会通敌卖国。
要知道,那位倾城公主之前可是要嫁给景王的!人家指名道姓,要抢定国侯的女婿,定国侯是傻了才会和倾城公主合作呢!按照逻辑,就算右相会通敌卖国,定国侯也不会。
谁也没忘记,几十年前就和凤离国君结下仇怨的可是临鼎天!当年若非他单枪匹马闯人家的皇城,把人家凤离皇吓得小便失禁,又把这件事大肆宣扬,闹得龙腾大陆人尽皆知,人家凤离皇会那么恨他?凤离皇和夙郁仇最大的,就是临鼎天!所以,天下人都宁愿相信是苏幕遮一个人通敌卖国,都不会相信凤离皇会和定国侯走上一条船。
这两人,分明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好不好!
当年那被吓得小便失禁,那仇多深呐!一国之君受辱,凤离皇这辈子做梦都不会放过临鼎天的。据说,咳,只是据说哈。凤离皇的妃子侍寝,半夜听凤离皇说梦话,在梦里,凤离皇都在对人家夙郁的定国侯喊打喊杀。
说出来,真是笑死个人。
凤离皇就算选一个夙郁的皇子合作,也不会和死敌合作的好不好?
再说,临鼎天如果真的有反叛之心,就和右相练手霸占朝纲不就好了?一个文一个武,这两人哪里还需要通敌卖国?与其人外人瓜分了夙郁,他们还不如揭竿而起自己干!
“我爹,和右相,通敌卖国的罪名是怎么落实的?”一下子就通敌卖国了,这罪名,会不会来得太陡了?
“是有人弹劾。”
“谁的人?”
“安王。”
“大皇子?那家伙没事弹劾我爹做什么?我爹又没有支持太子!我爹和右相可都是觞帝的死忠粉!弹劾他们俩,不就是等于在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