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看见,哀家看见闵月华了!”刚刚那个白影,还有她的声音……她不会看错,也不会听错的!
那个女人,永远都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清冷中带着傲气,让她恨不得撕了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
“怎么可能?华妃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母后你怎么可能看见她?”
“是她,肯定是她!她回来找哀家了!她终于回来找哀家了!”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害怕,太后疯狂地到处寻找华妃的身影。宫人们都跟在太后身后,不敢拦着她,又担心她出事。
“闵月华,你出来,你出来呀!你是不是变成厉鬼,来找哀家索命了?”太后娘娘一边跑,一边笑。
一不小心,脚下踩着了什么,一下子扑到在地,额头磕出了鲜血,她笑得疯狂,仿佛不知道疼痛:“哈哈哈,闵月华,就算做鬼,你也斗不过哀家,你看到哀家为什么只知道躲?你出来呀?你出来看看,哀家现在是一国太后,哀家的儿子,是执掌天下的帝王!而你的儿子呢?你想要保住你的儿子,哀家就偏偏不让!”
“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又一声,其他人都没听见,就太后娘娘一个人听见了。听到那个声音,她微微一顿。继而昂着头四处张望,却还是没见到那个白影。
“哈哈,能做什么?哀家只是证明了你的儿子并非先帝的血脉而已。”她笑得愈发疯狂,反正也看不见人,但她就是觉得闵月华就藏在这月华殿里,所以,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你儿子不是先帝的血脉,你又害了哀家的小儿子,你说,你儿子会是个什么下场?”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还是那个声音,却始终见不到人。
太后娘娘已经不再四处寻找那个身影了,她甚至笑得有些诡异:“害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可能是哀家害死了你的儿子呢?明明就是你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我没有害自己的儿子。”
“怎么不是你?若非你勾引先帝,让先帝专宠你一人,甚至开始着手培养你的儿子,把他当做储君人选,哀家又怎会置一个孩子于死地?”
“你都已经死了,先帝都不降罪你那儿子,想要把他带在身边亲自培养,哀家怎么可能允许?只有哀家的儿子,才是这大宝的继承人,才是这夙郁完成名正言顺的天子!”
“你到底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呵呵,哀家只是让人在先帝跟前吹了吹风,说那孩子不是他的儿子,不过是你与一个江湖人私通生下的罢了。”
“先帝是不会相信你的。”
当年的华妃,进了宫,就和江湖断了个干净。先帝又爱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别人的挑拨?
“一个人说不相信,那就两个人说,两个人说还是不信,那就三个人!哦,还有确凿的证据呢,就藏在这月华殿的荷花池里。一双男人的靴子,你说,先帝还会那么相信你的清白吗?”
太后娘娘此时已经完全疯魔了,玉容嬷嬷想要阻止她说出一切,却被觞帝一个眼神制止了。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后把当年的如何陷害五皇子的内幕说得清清楚楚。心里却是想着,皇上到底是太后的亲儿子,应该不会因为此事要治太后的罪吧?毕竟,太后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他好。
“母后,您当真害死了五弟?”觞帝似乎有些傻眼,还是接受无能,反正用一种特别惊疑的目光看着太后。
“皇上,哀家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若非那个孩子已经威胁到你的太子之位,哀家又怎么会对他下毒手?不过,也说不定不是陷害呢?毕竟,闵月华是个江湖女子,江湖上的女子,又有哪个是清清白白的?”太后娘娘冷笑着,讥讽的面容看起来显得狰狞而可怕。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应该是可以理解她的良苦用心的。
“母后,那个时候,他才六岁。”夙郁流连才六岁,觞帝已经十五岁了,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他?
“六岁?你以为他六岁就可以不用斩草除根了吗?”太后娘娘怒斥,“妇人之仁!一个六岁的孩子,确实没有任何威胁,要怪就怪,他是闵月华的孩子!”
依照先帝对华妃的宠爱,她不能留下那个孩子,她不能冒险!
“斩草除根,太后娘娘果然好手段!”
050虎毒食子的太后
“皇上?”
太后完全没想到她儿子会用这种陌生的语气和她说话。等她反应过来,眼前的觞帝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了除了太后和玉容嬷嬷的所有宫人。
“觞儿,你这是做什么?”太后娘娘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搞懂,自家儿子这是怎么了?突然出手杀人?是为了替她灭口吗?
“太后不觉得他们知道得太多了吗?”皇帝笑得一脸轻松,仿若刚才杀人的不是他。
“是知道得太多了。不过,哪里需要我儿亲自动手?”太后也跟着笑起来,杀人什么的,她是司空见惯,并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她没想到儿子会如此干脆利落的为她解决麻烦。
“为母后做这点儿小事是应该的,母后不都为了儿臣杀了华妃和五弟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皇帝特意加重了后半句话的语气。
“哼!他们母子,一个想要抢你父皇的宠爱,一个想要夺走本就属于你的皇位,自然该死!”太后娘娘冷哼一声,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不对,“何况,杀了他们的可不是哀家,而是先帝!”
是先帝的有情和无情害死了华妃母子,根本怨不得她!
“是啊,您借父皇之手,替儿子铺路,儿子应该感谢您。”
“只要你坐稳这万里江山,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笑了笑,心里觉得宽慰,儿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了。
“您放心,这万里江山,都是朕的!”
“哀家知道,我儿有那个本事!”太后娘娘点了点头,脸上浮起一抹疑问,“只不过,你之前一直不是说定国侯是朝中栋梁,何以这么快就要以通敌卖国的罪名处置了他?”
她即便和临鼎天见面就掐,可事实上,他对于夙郁所立下的功绩,自己还是比较认可的。虽然看不惯,却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至于为什么之前要为临鼎天求情,还不是为了自己儿子的江山。她深刻地明白,临鼎天对整个夙郁王朝的影响有多大。在朝堂上,他能霸着半边天,在江湖上,他更是一呼百应。就算是揭竿而起,也不见得会输!
“现在正是时候呢。”于此,皇帝似乎并不想多说。
“你给他定的罪名,似乎太过草率了些。”就算是真的通敌卖国,也应该是要证据确凿。像觞帝这样仅凭一封信,一人的弹劾就给临鼎天定了罪,未免太过草率。她不是在帮临鼎天说话,而是怕自家儿子以后被世人诟病。毕竟,定国侯虽然嚣张霸道,可这些年对朝廷的贡献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朕的江山,还轮不到别人做主!”
“那倒也是。临鼎天那个老匹夫,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苏幕遮呢?那可是你自己一手提拔的少年名相,为了一个临鼎天,把他也拖下水,真的好吗?”
连临鼎天都没有通敌卖国,苏幕遮又怎么可能?他的妹子可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只要以后不整出什么霍乱后宫的幺蛾子,那都是铁板钉钉的后宫之主。即便不讨她这个太后待见,可在皇后那里,却是视若亲生。
“一个臣子罢了,杀了也就杀了,既然能培养出一个苏幕遮,那就能培养出第二个。”
“这——”似乎也是这个理儿。可苏幕遮确实是个人才,就这样被安个不明不白的罪名可杀了,实在可惜。据她所知,皇上是想培养苏幕遮给太子以后登基做个倚仗,现在半路拆自己的台,难道真的另有打算了?
“太后担心什么,您都能为自己的儿子陷害华妃母子,朕为何不能为了自己的儿子杀了苏幕遮和临鼎天?”
“皇上的意思是,你不中意太子了?”太后娘娘若有所思,“哀家还是认为,太子确实比安王更适合那个位置。安王还是欠缺了些脑子,多数时候,都是他母妃在背后掌控一切。”
一个没有头脑的帝王,他的母妃又是出身将门,若是将来他登基。那夙郁朝廷还不成了纪家的后院?
“太子是比安王更适合,但是,朕刚才已经说了,朕是为了自己的儿子!”皇帝再次强调他的话,眼底有化不开的幽深。
“什么味了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怎么忽然偏心安王了?”太后不能理解,又忽而回过神来,“你的意思是,太子并非皇后所生?”
“太子自然是皇后的亲生子!”
“那,莫非,皇后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如果皇后真的给自家儿子戴了绿帽子,她第一个不会饶了她!
那个贱人,不是口口声声都是皇上吗?怎么会——
“母后想到哪里去了,帝后情深,皇后是个安分守己的女人,又怎么会背叛皇帝呢?太子自然是皇后与觞帝的亲生儿子。”
“什么叫做觞帝的亲生儿子?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说着说着,太后的话戛然而止,一双凌厉的眸子瞪着眼前的帝王。
“不是什么?”对于她那种不怒自威的眼神,他只觉得有趣。
“不是,怎么可能呢?”太后看了看觞帝,心里碎碎念: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觞帝还能是谁?是她想多了吧?
“哈哈哈哈,母后还没告诉朕,不是什么呢?”她这样的表情,似乎是在自我安慰,真是可笑之极!
“没什么,皇上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既然皇后没错,太子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儿子?”太后娘娘终于发现自己刚刚被岔开了话题,她还没弄明白呢。
“这还不简单?太子不是朕的儿子,因为朕可不是夙郁流觞!”
“你说什么?”简直难以置信,不是觞儿,那眼前这个皇帝是谁?
“怎么?太后娘娘也老眼昏花了吗?连自己的儿子都认不出来?”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