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也就罢了,连您都想跟着一起宠上了。
到底是对臣子的爱屋及乌呢,还是别有用心?
爱屋及乌么?
小福子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爱屋及乌,不过不是对臣子的爱,而是……自己去猜!
“只是,朕当年许诺皇家儿郎任镜儿丫头挑,定国侯不同意,这会子却眼巴巴地看上了人家右相,是何意?”夙郁流觞也觉得很憋屈好么,他只是想让那丫头做自己的儿媳,就那么难?
他的儿子们,就那么差劲?
貌似,除了五皇子,其他几个都还好吧!
“这……”这要他怎么回答?
说定国侯确实看不上咱们天家的皇子么?还是遵循定国侯当年拒绝陛下的那套说辞?
侯府嫡女,才貌不佳,德行不显,不堪为皇家妇。
“罢了,你不说,朕也明白,右相眼里,我皇家儿郎如同洪水猛兽,一定得敬而远之。或许,敬都没有,只有避而远之。”
临鼎天一生狂放不羁,觞帝早就已经习惯了。
“或许,定国侯是真觉自家女儿才貌不佳,德行不显,配不上皇子们。”小福子如是说。
咳……也算是对陛下的一点安慰吧。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被别人看低,觉得配不上别人的女儿,是件很丢份儿的事呢。
“哼……但愿如此!”夙郁流觞冷哼一声。
镜儿真的才貌不佳吗?
才貌不佳的女子,能拥有一身,连普渡寺高僧释苦大师都自叹弗如的针灸之术?至于那德行不显嘛,依照他看,不过是性子随了定国侯,张扬不羁了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那晚见到镜儿,他更觉得,那丫头就是真性情,一点也不做作。
至于那些不好的名声传出,又有几分真?
貌似,自从她那年进宫,被自己许诺皇家儿郎任她挑之后,才渐渐传出关于她的不好传闻的吧?
名声这种东西,假作真是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可信,也可不信。
镜儿若为皇家妇,也是极好的。
“皇上,奴才听说,前日纪府少将军也作客定国侯府了呢。”小福子公公突然想起了这几日从宫外传来的闲言碎语。
貌似,都是针对临家大小姐的啊。
说是,临家大小姐先后染指明家少主,九皇子,景王,还有纪府少将军。
“纪恕与定国侯,是马背上的交情,两人可算生死之交。纪醒空从边关归来,去纪府作客不是很正常?”对于燕都城里的大小事情,作为帝王,他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耳目遍布整个燕都。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前日纪醒空去了侯府?
“可是,奴才还听说,少将军被定国侯迎到揽月楼招待。”小福子继续道。
“那又如何?”素闻侯府揽月楼风光与众不同,原本是定国侯为爱妻所建。后来,又专门送给爱女居住。
在那里接待客人,不就是对客人的一种礼遇吗?
“奴才还听说,侯爷将少将军引到揽月楼之后,自己便出来了。相传,临大小姐与纪少将军在揽月楼私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后来,纪少将军不胜酒力,还是被身边的手下扶着回府的。”
这,才是重点好吗。
“哦?还有这等事?”纪醒空那小子去侯府,他也没怎么在意,确实还没听过这茬。
暗卫只怕也当做是中伤镜儿丫头的谣言,便没与他禀报得那么清楚。
“难道,侯爷不应该更属意纪府少将军为女婿人选吗?”小福子提出了自己的困惑。
他在想到定国侯是把右相列为了女婿人选之后便联想到了前日那件事。到底,哪个才是侯爷属意的女婿,他都要被搞糊涂了!
就算是他,他也觉得纪府少将军比右相合适。第一,至交之子,结亲实属正常。第二,侯爷若是提出,纪家也不好反对。第三,侯爷明显更喜武将,不屑文臣。就算再怎么看,纪府少将军也更占优势吧?
难道,少将军已经当众拒绝了临大小姐,所以,临小姐为了报复,才将少将军灌醉?然后,让她爹替她找下家?
“你分析得也有几分道理……一个是少年将军,一个是侯府嫡女,两家又是父亲又是生死之交,确实更为合适。”
但是,再合适也抵不住定国侯把主意打到右相身上啊!
“莫非,定国侯是想替两个女儿都选婿?”小福子突然想到,侯府还有一个也快要及笄,比临大小姐小了几个月的庶女二小姐,临梦琪。
据说,这侯府庶出的二小姐,在贵女中活动颇为频繁。经常风头百出,引得一片夸张之声呢。
“不可能。”
觞帝摇头,就算定国侯替镜儿丫头选两个女婿,也不会为那临家庶女选一个。
至于缘由嘛,呵…试问,哪一个父亲会替从来没承认过的女儿操心婚事?那庶出的几个,在定国侯眼里根本就不存在,从小连多看一眼都嫌烦的,何况是选婿这等大事?
……
小福子默然,心底腹诽:陛下,就算您对定国侯再了解,也不用说得这般果断吧。让人家侯府那二小姐知道了,不知有多伤心呢。
视而不见的庶女,和永远疼不够的嫡女,差别也太大了。
“小福子,你说,朕的右相不会真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疾吧?”
普通男子,十三四岁便有通房,弱冠之年早已成亲,孩子都能叫爹了。而他呢,二十又五,才华与相貌皆为上层,还是当朝的少年丞相,为何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这…不科学好吗!
“额…依奴才看,右相大人不是重色之人。他一心为朝廷效力,又要教养幼妹,只怕是耽误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吧。”
右相那样出色的男子,连同为,哦,不,是半为男子的他,都叹服不已。真是舍不得往他身上泼一点脏水啊。
“这与重色有关系吗?朕像他那般大的时候,儿子都有好几个了。难道,朕在小福子心里,就是那等重色之人?”
夙郁流觞也觉得好笑,小福子对苏幕遮的崇拜,都快超过他这个当主子的了。
“陛下,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奴才是说……”
小福子想要解释,却被夙郁流觞打断:“行了,朕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吗?你恨不得跑去给你的右相大人提鞋了。”
“奴才冤枉啊,陛下,奴才对陛下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奴才那么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而已。您看景王爷,不也没成亲,也没通房吗?”终于,小福子想起了另一个与苏幕遮年纪相仿的人。
没错,景王可以说是整个皇室的异类。他厌恶女人,别说是没通房,没小妾。就连景王府的下人,也找不到一个女的。
他出宫独居之前,在宫里的所有宫女嫔妃遇见他都必须绕道走。宫女若是惹得景王不高兴了,下场只有一个——死。先皇的妃嫔们若是得罪了景王,那么,下场也只有一个——失宠。当然,失宠只是一个非常普遍的下场。犹记景王五岁那年,皇上的宠妃丽嫔娘娘,不知道说了景王什么,直接被景王下令丢进了老虎笼子里。
那只猛虎,可是先皇亲自养的,没人敢进去伤了那虎,救出丽嫔。
不仅如此,景王命人把丽嫔丢进去之后,还差人请了宫里所有嫔妃皇子公主们去围观。
此后,皇家所有人莫不对景王退避三舍。
第二日,弹劾景王的奏折都堆满了整个御书房的书桌。
可是,先皇压下了所有弹劾景王的奏折,力排众议,独宠幼子。
先皇一生,从未犯下什么大错。但是,有笔者称,溺宠幼子,便是先皇此生犯下的最大的错误。更有人说,景王是妖祸之人,应当除去,免得引起夙郁王朝的动荡。
那人,曾被先皇当场斩杀,亲自动手。
可见,先皇对这个儿子,疼到了什么程度。
而当今圣上,对这个幼弟,也是宠爱有加。夙郁王朝若是还有人能压在觞帝头上作乱,那非景王莫属。
即便是给景王选妃这件事上,也完全遵从了景王自己的意见。他说不要,便不选。为此,皇上与太后娘娘也争执了不止一回两回了。
“去,你个死奴才。右相能与皇弟相比吗?皇弟对女人,那是打心底里厌恶。你见过右相对哪个女子摆脸色了吗?每一年宫宴,有女子对右相示好,他不也没有板着个脸拒绝?”
在觞帝眼底,自家皇弟自然是最好的。之所以对女子厌恶,是那些女子确实入不得他的眼。还有一个,流景体内余毒未清,不良于行,就连他也不敢肯定,他究竟能不能行房事。若此,逼着他娶妃,不是强人所难吗?
咳咳…人家虽然不是板着个脸,好歹也拒绝了不是?
何况,人家右相那是文雅有礼好么。
“反正,奴才是觉得,右相大人不是因为身体有隐疾才不成亲的。”
偶像,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那就是,如定国侯猜测的那样,有龙阳之好?”觞帝嘀咕了一句。
心道:好歹是他夙郁王朝的肱骨之臣,一定不能在这方面掉以轻心。未免苏幕遮走上一条不归路,明日早朝的时候,他还是问问好了。
噗……那您还不如说人家身体有隐疾呢。至少,隐疾也有可能是治得好的。可若是龙阳之好,要怎么治?
“皇上,依奴才看,定国侯多半是开玩笑的。”
可是……为什么他心里暗爽呢。若是……若是……右相大人有龙阳之好……
算了,就算有也看不上他!
苏幕遮还不知道,他即便没招谁惹谁,照样被那对顶级的主仆给玩儿坏了。
“嗯,这个其实还不是重点……朕现在是在想,朕那兰妃娘娘何时会跑到御书房来闹事?”这会儿,只怕兰妃早就收到自家父亲被定国侯围堵在宫门口讨债的事实了吧?
“这……”您与兰妃娘娘的事儿,奴才也不好说。
不过,按照兰妃的本性,这会子,只怕也朝御书房这边赶过来了。
果然,小福子公公话还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之刻。门外,已然有公公在禀报,兰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