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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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 第8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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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先头说话老者慨叹,忽然眉头一扬,“快走,要迟到了。”
  景横波还没来得及问怎么回事,那两人已经匆匆向前,她只得也跟着进山,好在这山不高,也不算险峻,上山就一条路,也不怕走错路。
  在上山之前,景横波看看四周地势,看看山下那条蜿蜒的重力沼泽,对天弃道:“这边都是琉璃族人,和咱们区别太明显,你还是不要上山的好,就留在山下,听我信号,随时接应。”
  天弃应了,指了指那条银光闪闪的沼泽,笑道:“如果有人搞鬼,肯定目标在这座沼泽,我就在这里守着,你掉下来也不怕。”
  “点赞。”景横波笑一声,看天弃隐身入黑暗之中,便跟随人群独自上山。
  一直走到半山一座平台前,老远听见人声鼎沸,再一看一片星光闪烁,大片透明的半透明的人们聚集在此,四面都没有点灯,以便辨认人的存在,山影幢幢,松涛飞影,其间一大片闪闪烁烁的人群——完全的鬼片大片场景。
  景横波这样的一点也不隐形的人,在人群中就成了异类,她走过去的时候,大多人侧目而视,自觉避开她,大有和她在一起很丢人的模样,以至于她轻轻松松,便走到了人群最前面,面对的,就是所谓的大比之台。
  到此时,她才明白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什么意思,那大比之台,竟然悬空建在两山之间,只以四条铁索相连,铺就薄薄三丈方圆木板,而台下,就是银光闪烁的琉璃沼泽。
  所有人献艺斗技都在台上,一旦输了掉落,就是死。
  想来这次竞技赏格丰厚,值得所有人拿命去拼。
  台上已经有人在相斗,但景横波无心观赏,在走过那一截路之前,她已经注意到,龙家那群也不会隐身的人,竟然又不见了。
  她眼看着这群人上山,上山下山就一条路,他们能去哪里?
  还有,龙家人既然到了这里,那么宫胤也在这里,他现在又在何方?
  景横波心中焦灼,左顾右盼,根本没去注意对面那个平台,大比已经开始,她耳听得呼声山响,群情激动,但却连观摩的兴致都没有。
  隐约有人掉落了,引起一阵惊呼。她没理会。
  隐约有人出现在他们当中,引起众人赞叹,她也没理会。
  山风鼓荡,将那空中斗台吹得摇摇摆摆,各种人影更加流光闪动,难以辨识,看得人眼晕。
  忽然有人上台,似乎说了些什么,四面静寂下来,景横波目光还在四处寻找,忽觉所有人都目光诡异地盯着自己,不禁讶然。
  然后她才听见悬空平台那边有人重复,“我们需要一个不会隐形的外乡人!”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地扎在她身上,这里没有闪烁的就她一个。其余琉璃族的老百姓,哪怕就是不练专门功法,靠近琉璃沼泽久了,夜色中皮肤也会微微闪光。
  景横波愕然看看四周,指了指自己鼻子,“我?”
  众人齐齐点头,“你。”
  景横波往台上一看,呵,赫然是刚才在街边看见的卖艺组,那两个诡异的戴面具女子和那几个神情麻木的男人。
  两女三男,一共五个人。
  此时那残废女子,正向她缓慢招手,僵硬檀木面具下,是线条优美,鲜红如血的唇。她空空的袖管垂下来,景横波却想到先前她装上去的白骨小手。
  她身后,那袖管裤管长长的黑袍女子,将裤管袖管都搭在台上的锁链扶手上,整个人轻飘飘随着悬空台摇晃,黑色的裤管袖管便飘在空中,招魂幡似的。
  那种恶心不洁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她立即摇头,笑道:“我不会杂耍。”
  “不需要你会,只是去帮个忙。”立即有人热心地推她,“你是不是看着那地方悬空害怕?没关系会有绳子给你系在腰上。”
  “不行我害怕。”景横波拂开推搡她的手,开玩笑,朕为什么要上台表演供你取乐?
  琉璃族的人却不愿意放弃这个看好戏的机会,纷纷道:“这是最后一家献艺的,据说很有些本事,你只要上去站一下,站一下配合一下就好。”说着人群纷纷涌过来,似是怕她逃跑一般,堵住了她的去路。
  “不行不行,我恐高。”景横波要走,身后的人又层层叠叠涌过来堵住了她,有性子急的已经骂了起来,“喂,你这女人怎么回事,磨磨蹭蹭的,不就是上去配合一下,耽误爷们看好戏,回头把你扔下去!”
  景横波竖起眉毛,对人群看去——特么的这种事还有逼的,还讲不讲理了?
  然而眼前一片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谁是谁,她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心想宫胤既然到现在都不出现,自己还是先离开这里,堵在山口等待便是。
  正要从人群中瞬移,无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这一眼越过眼前人群,看向了空中平台,平台上几个人似乎无所谓她过不过来,僵硬着面具似笑非笑。然而在他们身后,另一座山边,原本是评委看台的地方,在那群由官府和地方豪强组成的仲裁团背后,她忽然看清楚了一道人影。
  黑色斗篷。
  那人不知道是刚刚出现的,还是一直在那里,只是被山石阴影挡住,她到此刻方才发现,他静静立在黑暗中,仿佛下一瞬也会溶入黑暗。
  她眼眸忽然又一眯。
  在斗篷人上方的山崖上,隐约似乎有条白影,一闪而过。
  宫胤?
  她立刻停住了即将离开的脚步。
  片刻思索后,她笑道:“好。”
  急于看好戏的百姓们顿时乐呵呵地让开了道路,很多人害怕她反悔,拥着她一直到了崖边,有人将一根很粗的绳索系在她腰上,另一端在崖边大石下压好,无数百姓无比热情地道:“姑娘放心,绳子我们瞧着呢,一定不会断,包你安全。”
  景横波咧咧嘴,实在不知道该骂这些人无聊呢,还是该谢他们无聊。
  她顺着锁链走向平台,对面五人静静站着,目光集聚在她身上。
  景横波有种奇怪的感觉,她似乎在走向一个黑暗的洞口,那洞里,遍地白骨间,满是野兽和敌人,那些贪婪的兽,默默抬起头等待她走近,绿色的眸光里,是深深的仇恨。
  是了,仇恨。
  明明那五道目光平静近乎麻木,可她依旧感觉到空气沉重携着铁锈血腥一般的气息,感觉到那气息里努力隐藏却无法尽掩的杀机,感觉到比血还浓比山还重的仇恨,沉沉向这平台压下,向这沼泽压下,向她压下。
  她没有停步。
  宫胤在这里。
  不管怎样的局,总要有个了结。
  她同样厌烦了被不断暗算的日子。
  她走上了平台,对面是那五个人,当中的袖管飘荡的黑衣女子,咧嘴一笑,声音沙哑地道:“咱们有个新玩意,需要姑娘配合一下,多谢姑娘帮忙。”
  “如何配合?”
  “姑娘你只需要帮我们拿着这面旗帜就行。记住拿旗帜挡住脸。”一个矮壮的男子走过来,掏出一面方形的红色旗帜,旗帜上没有任何花纹字样,布料也很普通。
  这人说话声音也粗嘎嘶哑,走路略有些瘸。
  “我们五人,会对着这面旗帜,各自展示自己的能力。”那黑袍女子道,“我呢,将站在一丈远处,隔着旗帜,给这位姑娘画眉。”
  对面山崖看台上嗡地一声,看起来大家很有兴趣,有人笑道:“画眉该是翩翩佳公子与这位姑娘的闺房之乐,你来画是怎么回事?”
  众人哄笑,那五人并不理会,那个残废女子挥舞着小手道:“我会请这位姑娘绷直旗帜,我会在旗帜上,跳出大王击阵乐。”
  众人讶然,在旗帜上悬空跳舞不算什么,对方残废能跳勉强算有本事,但大王击阵乐不同,这是琉璃族的著名乐曲,要求舞者有雄浑的内力,脚踩巨鼓作舞,每一踏足落步,都必须谱雄壮之音,稍微轻点的鼓都达不到这效果,更不要说这轻飘飘的旗帜,更不要说这女子一手一脚残废,装上的假手脚如玩具,别的不说,鼓点的轻重就绝不会平衡。
  众人的质疑声很是响亮,那几人还是微微的,诡异地笑着,那矮壮男子简单地道:“我会让她手中旗帜消失。”
  另一个高高瘦瘦,气质微冷的男子,声音嘶嘶地道:“要么我让她也消失?”
  众人都笑,觉得这是句玩笑。
  最后一个一直没说话,山一般壮实的男子,沉声道:“我只负责演完收账。”
  众人哄笑,觉得这话很幽默。
  景横波也扯了扯嘴角,这话确实很妙。
  矮壮男子阴测测地笑,“展开旗帜,挡住脸,不然我怕你会吓坏。”
  景横波慢吞吞展开旗帜,红色的旗帜很厚重,但还是能看见对面的人影。
  黑袍女子慢吞吞游过来,袖管裤管拖着,似条黑蛇。
  她面对着景横波,袖管一阵抖动,仿佛那袖子里,有什么东西,转眼便要扑出。
  面具里透出的眸子似乎在笑,那笑意却比这夜这月这闪着银光的沼泽还令人发凉。
  两边的人们都有些紧张,这姿态,这眼神,实在缺乏月下美人画眉的意境。
  人们也想不出,隔这么远,还有厚布挡着,那手如何能伸到旗帜背后,给这姑娘画眉?
  黑袍微微抖动,慢慢扬起。
  此刻山间唯有松涛可闻。
  景横波忽然将旗帜一收。
  众人一怔。
  抖动的黑袍袖子抖动更剧。
  “明城。”景横波掂了掂旗子,看向对面,她的声音无比清晰,传入对面五人耳中,“你现在靠机关控制的手,真的能画好一双眉毛?我很怕被你画丑。”
  黑袍的抖动蓦然一停,女子的狐狸面具猛然扬起,目光惨绿怨毒!
  景横波已经转向另一个残废女子。
  “绯罗。”她毫无表情地道,“假手假脚跳的舞,算舞吗?”
  她随手将旗帜一撕,一扔,红色旗帜里蓬开一股淡淡烟尘,瞬间被风卷去。
  众人发出惊呼,有人还在懵懂,有人隐约已经明白。
  这旗帜夹层有毒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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