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傲蕾一听,竟拍案而起,道:“费sir,你不觉得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吗?”
“我不觉得啊,在家里面我每周至少要喝三次明前!”费伦施施然竖起了三个指头,“如果nb实在不方便的话,那给我整杯雨前(谷雨之前)茶,这总不过份吧?”
袁傲蕾闻言一时僵立当场,反倒是边上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同事嚷了起来:“费sir,雨前茶的价格你不会不知道吧?你觉得是我们nb这些苦哈哈能喝得起的么?”他不懂什么叫明前茶,却听过几次雨前茶那吓人的价格。
费伦一下就看穿了这男同事的深浅,冲袁傲蕾摊手道:“madam,看到了吧,你手下都支持我喝明前!”
这话一出,袁傲蕾气得差点没当场拔枪出来崩了费伦,幸好她深知这样做会让费伦的奸计得逞,才好歹忍住,吩咐身边的男同事道:“去给费sir买瓶蒸馏水来!”
男同事闻言站起身就去了,费伦却在他身后嚷道:“蒸馏水还不如凉白开好,能不能来点凉白开啊?”
袁傲蕾听到这话,终忍不住翻了个极具魅惑的白眼,那男同事更是差点绝倒,不敢回头,生怕再出幺蛾子,一溜烟出了门。
这时,费伦瞄了眼桌子对面的袁傲蕾,发现她一副死磕到底的表情,也忍不住翻了下白眼,道:“madam袁,你的眼神怎么这样啊?别针对我行不行?”
“如果你老实交代问题,我当然用不着这样。”说着,袁傲蕾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半个小时有多,你却一直在兜圈子,我不针对你针对谁?”
“老实交代?哼哼……我可不是嫌犯,交代什么呀?”费伦冷哂道,“再说了,你也不是我上司,我凭什么向你交代?”
也就在费伦与袁傲蕾正独处一室、针锋相对之时,号爷被警察击毙的消息开始在网上传开。
很快,道上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们就都知道了这个还未经证实的消息。于是乎,不少人在同一时间都拨打了号爷的手机。
这样一窝蜂的打同一个号,只会造成信道堵塞,别说号爷已死,就算他没死,也不可能接得通任何电话。
蒋洪和蒋祺扬父子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
蒋祺扬虽然聪明,但到底不如蒋洪老辣,他听到这消息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他们蒋家又可以安排一个心腹坐上号爷的位子。如此一来,蒋家对正兴社的掌控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蒋洪接完电话后却眉头紧皱,喃喃道:“多事之秋,正兴从此事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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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洪接完电话后却眉头紧皱,喃喃道:“多事之秋,正兴从此事多矣!”
“老爸,多什么事啊?”蒋祺扬不解道,“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蒋洪恶瞪了蒋祺扬一眼,“如果你已经坐上了兴南的位子,这自然是好事!可问题是,你还不是坐馆,明白吗?”
蒋祺扬虽不够老辣,却足够聪明,听了蒋洪点到即止的话,一下就明白过来,脸色大变道:“妈的,这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老子杀他全家!”
蒋洪闻言不豫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吧!”
蒋祺扬眼珠一转,道:“爸,不如您直接联系那些叔伯长辈,以龙头的身份提议把我先捧上铜锣湾的坐馆之位如何?”
“如果老号没死,这办法或许能行!可现在……”蒋洪没继续往下说,只是摆了摆手,老脸上尽是后悔之色,“也怪我,你说我当初怎么没早点把兴南的位子定给你,结果弄成现在这局面!”
看着自家老豆在那儿扼腕叹息,蒋祺扬虽有些腹诽,却不能不劝道:“爸,过去的事就别再追悔了,还是想想现在吧,咱们到底怎么办?”
看上去有些颓然的蒋洪一步一缓地来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沉声道:“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爸,是得好好想想,不然您当初提出的‘扩大蒋家影响力、加强对正兴控制’的计划不就完蛋了么?”蒋祺扬一边唠叨着一边脑子里也在想着对策。
俩父子在厅中沉默了好一阵。倏然。蒋祺扬眼珠一转,脸上闪过凶戾之气,道:“爸。我看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再多杀他两个坐馆,这样一来,争出位的优势又会回到我这一边来?”
一直坐着没动的蒋洪听到这话,霍然望向蒋祺扬,目光灼灼彷如激光,差点没把蒋祺扬给穿透了:“阿扬。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蒋祺扬对蒋洪这个老豆只有尊敬,却从来没有怕过,当下接道:“我说。找人宰几个在龙头大会上时不时就会跟您唱反调的老家伙,多空处几个坐馆位子来,这样我占一个坐馆之位的几率就从眼下的二分之一变为了几分之一,再不那么令人眼红了。”
不得不说。这话倒也是实话。本来只有一个坐馆位子的时候。各方都想上,各个坐馆也都想推举自己的人上,虽然人人都眼红坐馆这位子,但在各方互相牵制之下,蒋洪推蒋祺扬出来当这个坐馆倒像一个平衡之法,各方虽都有牢骚,但本着扯其他坐馆后腿的想法,也能勉强同意。毕竟蒋祺扬一旦上位。他支持的人肯定不会是其他坐馆,而只会是他自己的老豆——龙头蒋洪。
可惜现在。坐馆位子空出两个,但蒋洪可就蒋祺扬一个儿子,总不能一人占两位吧?再说了,就算蒋洪真有俩儿子,恐怕各大坐馆也不想看到蒋洪俩儿子都成为坐馆的局面出现。因此,即便两个坐馆空位就在眼前,蒋祺扬也有极大可能连一个都争不到。
说到底,蒋洪这个龙头的实力不可能大得过各方坐馆实力的总和。眼下这种情况,再要想把蒋祺扬推上位、占据两个坐馆宝座之一的话,必须得拉一派打一派,如此一来,就得许好处给人,可能许出的好处比蒋祺扬当上坐馆能得的好处还要多,也可能许的好处不够,其他坐馆当面答应转个背又变卦了!
甚至于,这场正兴内部的坐馆之争会一直扯皮下去,因为正兴龙头(1)加坐馆(n)的数目正好是单数,这样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才好布尔什维克,如今挂了俩,还是单数,重大决策依旧能够布尔什维克,所以多两票少两票对现在这些坐馆来说不算什么大事,因为在小事情上龙头可以“一言以决之”,坐馆只能服从,多俩平起平坐的又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如瓜分点原先那俩坐馆的地盘来得实在。
正是因为蒋洪深知社团中这些猫腻,也非常清楚各坐馆的心态,所以现在他才感到事情相当棘手,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语,但蒋祺扬的馊主意,却大逆不道,充斥着“下克上”的本色,已然触犯了帮规。
“啪!”
蒋洪甩手就给了蒋祺扬一耳光,怒斥道:“阿扬,我送你去国外读书,没想到你就读了这么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狗玩意回来?”
“正兴是什么?是当年你太爷爷蒋曜在西环码头做苦力,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天下,重的就是个‘义’字只要加入了正兴,而没有触犯帮规,我们就没有资格以帮规处置人家,更遑论干掉没有过错的坐馆了!”
“你留洋这么长时间,连祖宗成法都抛诸脑后了吗?”
对于蒋洪的训斥,捂着脸的蒋祺扬心下很不以为然,但面上一点不显露,只是抗声道:“爸,太爷爷那套已经过时了,当年打天下,靠的是武力,现在条子那么厉害,得靠脑子才行,况且现在这个世道笑贫不笑娼,人人都‘利’字当头,咱们也应该顺势而动,干掉坐馆这事儿,天知地知您知我知,只要人真的死透彻了,除了条子,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死人跟咱们父子俩死磕到底呢?”
“啪!”
蒋洪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忍不住又甩了蒋祺扬一巴掌:“滚!你给我滚,想滚哪儿滚哪儿,我不叫你,别回来!”
“爸——”
“滚——”
袁傲蕾被费伦的话顶得哑口无言,好半天才匀过气道:“费sir,咱俩能心平气和一点吗?”
费伦撇了撇嘴,哂道:“madam袁,难道没人告诉你,你那张比扑克还扑克的脸让人一看就来气吗?”说到这,他双手一摊,“所以,我怎可能心平气和,除非……”
“除非什么?”袁傲蕾恶瞪着费伦,比寻常人的瞪视更冷冽五六七八分。
“除非你能笑着问我问题,我才答你,毕竟我可不是嫌犯呐!”费伦露出个能令大部份女性倾倒的邪笑,又调侃开了。
袁傲蕾闻言差点没当场发作,但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住了。因为费伦的说词找不到任何可威胁可投诉的地方,反倒是她,稍一不慎,很可能就会被费伦投诉。
当初把费伦带回nb的时候,他就已经表态只有一小时空余时间,也就是说,她只能留费伦一个钟头,超出这个时间很可能就会被投诉,毕竟费伦不是嫌犯,而是同事,可现在已经生生过去四十分钟了。
眼见时不我待,袁傲蕾不得不忍下胸中那股忿懑之气,竭力缓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习惯冰冷表情的脸蛋,尽可能放平声音道:“费sir,我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奚际生到底是如何暴露身份的,这样也便于我审他!”
“呵呵!”
费伦诡异一笑,道:“搞半天你是想审他,那再简单不过了,何必浪费我时间?只要你每次问他问题的时候,都多加一句——是费sir叫我来问你的,我包你连他底裤的颜色都能问出来!”
“嘭!”
袁傲蕾听到这话,还以为费伦在涮她,终于绷不住了,大力拍案而起,怒道:“费伦,你别太过份了!你信不信,信不信我一枪……”说着,她竟想拔枪出来。
费伦见状,倏然伸手摁住了她拔枪的素手,用另一手的大拇指指了指摄像头,道:“诶~~这个动作可要不得,一旦你真出了枪,就算我不投诉你,监管处也肯定会请你去喝茶的。”
突然被异性捏着柔荑,令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