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含混不清的应了一声，笑眯眯的说道：“这叫做多啊，其实关于五年前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也就只有一本猜测的，其余的都是这么多年，我们对重华这个人的分析，包括种种的合作之类的，都在这里，你可以参考一下不是么？所以我就都搬过来了。”
秦沐吞了吞口水，一脸无语的看着李玉，“你们还对重华进行调查过？”
“必须调查啊。”李玉笑眯眯的看着秦沐：“你不知道的，其实对于你，也有调查的。”
秦沐缩了缩脖子，总觉得后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这尼玛不等于时刻都在别人的监视下么？今儿是有求于对方，秦沐也就不去计较这个了，赶明儿一定找个时间潜进来，将有关于自己的资料全部删掉。
秦沐暗自下了决定，开始着手翻看这些资料。
不得不说，李玉给的资料其实很齐全，从重华一开始成为巫祝，就开始记载，甚至对第十三位巫祝也有所记载。
重华是从来都不会提起自己的师傅，巫祝的寿命都很长，就比如重华，他现在究竟多大，秦沐也不清楚，总之这么多年，他都是一个模样，跟从前的分别不大，所以秦沐根本分不清楚，这家伙究竟有多大的年纪。
大概这是从重华开始做巫祝来记载的，不对，应该是重华这个巫祝，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开始记载的，对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巫祝，那是一团迷雾。
而第十三代巫祝之所以还有提及，就如同秦沐一样，在重华开始“出道”的时候，第十三代巫祝还活着。
只是后来，对于他的记载就慢慢的淡了，似乎根本看不见了。
这些资料当中，大部分都是描写重华这个人的，这个人如何的做巫祝，做了哪些事情，有大部分事情秦沐是了解的，这些资料，秦沐直接跳过，他所需要知道的，只有在他那段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中的事情。
那段事情，是秦沐最为模糊，也是最为好奇的事情。
只是，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
因为从那资料当中开来，最初重华所属意的巫祝，的确是白三琰。
鬼孩子，白三琰。
因为白三琰是鬼孩子，他有着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灵力这样的东西，只要稍加引导，就能够释放出来。
而秦沐，则是重华后来在河边捡到的。
并且在最初的记录当中，重华捡到秦沐，大部分是出于一种怜悯，在通灵者协会的记载中，秦沐是迟早都会被重华送到孤儿院的，毕竟他是一个巫祝，除了找一个徒弟来继承衣钵之外，根本不需要一个普通人，放在身边。
可就在重华想要将秦沐送走的时候，他发现了这个好似是普通的孩子的不寻常之处。
比如，秦沐能一个人弄死一只厉鬼。
还是红光厉鬼。
说弄死似乎有些夸张，不过对于重华来说却也的确如此，即便红光厉鬼对于一般的通灵者，甚至有好几十年道行的人来说很难对付，但是对于秦沐来说，只是勾勾手指的问题。
这也就是为何，秦沐跟在重华身边，却始终没有邪魅之类的东西，敢靠近秦沐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龙气。
这是秦沐这几天所听到的最多的东西，虽说秦沐连什么是龙气都搞不明白。
从前也没有听说过自己的身体里竟然会拥有龙气，这个时候，却听得别人所说，他的身体里有龙气。
据说，秦沐小的时候，身上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气势，这种气势疑似龙气，就好像古代君王的帝王之气。
只是，现今的世界，早就没有了帝王，因为九大龙脉的分裂，所以导致天下龙脉都紊乱，而也有不少人拥有龙气。
但是拥有龙气不代表就一定能够号令天下，只是号令天下的概率大一点而已，况且龙气也分上中下三等，尤其是秦沐身上的那种气势，似乎还是上等的龙气。
一般拥有其他下等龙气的人，看到上等龙气的人，会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即便那人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是忍不住叩拜下去，并且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见秦沐看得眉头都皱起，李玉看了一眼秦沐手中的资料，笑了一声：“我当什么呢，这种事情，据我们的探子所说，你不是遇上一个么？”
“不过也是奇怪，按理来说，你身上应该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气势才对，如何能引得别人的出手？”李玉皱着眉头说了一句，不过后来的声音则是越来越小：“难道是封印已经松动了？”
“你说什么？”秦沐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却听到李玉这么模模糊糊的一句，根本没有听清楚，连忙反问一句。
“啊，我说你身上的气势很强悍，”李玉讪笑一声：“你身上的龙气应该是最厉害的那种，否则也不会引得那老鼠对你叩拜，最后化为血龙，完全没入你的体内，完全臣服了。”
李玉笑眯眯的话，在秦沐的耳朵里却有些刺耳，他一个堂堂的巫祝，竟然将一个无辜的人类杀死，甚至，他的心里，还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
1153 换命之说
秦沐咳嗽了一声，掩盖住自己心里的那种不适的感觉，然后问了一句：“那个……关于那个老鼠的事情，你们……你们有什么看法？”
“看法？”李玉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不清楚秦沐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是站在一旁的柳妈却心思玲珑，眼神一转，朝着李玉说道：“我知道这位小哥是什么意思，哎哟哟，说起来还不好意思呢，你是心善，那老鼠也不是什么好人，他身上有龙气是不错，但是他身上的龙气为什么表现是一条血龙你知道么？”
秦沐一愣，他都不明白为何自己的问题到了柳妈那里，竟然衍生出这么多乱七八糟来，停下手中的资料，摇了摇头。
“因为他杀人多，”柳妈倒是毫不避讳，只是说话的时候，始终都保持着一个兰花指的姿势，看着让人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他杀人太多，血色太多，所以龙气当中就衍生出来了戾气，这也并不奇怪，只是我没有想到的是，老鼠身上的龙气竟然可以对你臣服，你身上的那种气息，其实并不太像龙气……”
柳妈说到后面，声音已经小了许多，甚至还有一种听不清楚的感觉，当然，秦沐也就没有听个明白。
“胡说，”李玉这个时候却凶了一句，“怎么可能，明明就是龙气，你不懂，不要乱说。”
“讨厌啦，玉玉你怎么可以能够对人家这个样子啦~”柳妈那双丹凤眼眼里立马蓄满了水，就好像两汪清泉一样，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脸娇嗔的说道：“怎么可以这样嘛，人家，人家心里好痛哒……”
秦沐和李玉一脸黑线的看着柳妈在那里扭来扭去，而站在一旁的源就好像已经同背景融入到了一起，根本分不出你我，完全无视掉了柳妈。
柳妈扭来扭去了一会儿，半天都没有人搭他的话，过了一会儿也就好了，再没有说什么，而是咳嗽了一声后说道：“咳咳，我只是觉得，秦沐身上的龙气有些奇怪。”
李玉沉吟了一会儿，“是奇怪，居然在一个看上去不怎么样的人身上有这种龙气，你身上的龙气应该在老鼠之上，否则那老鼠也不可能对你直接叩拜。”
秦沐一头黑线：“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
“哎呀呀，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李玉笑眯眯的说了一句，“我只是……只是在陈述事实，那个老鼠，可是当地一霸，不过他不喜欢管事，所以管事的事情都交给了那个胖刺猬，他只对打打杀杀有兴趣，刺猬要是没有他，根本不可能接管到那么大的地盘。”
秦沐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身上有什么龙气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清楚，这种事情，都是虚幻的。
如果自己身上有龙气，怎么还一年四季都吃泡面，想想那泡面的味道，秦沐都是醉了。
而秦沐继续查看资料的时候，却愣了。
“当初……重华找你们合作的时候，是因为我？”秦沐太过惊讶，导致他的声音都因此而改变，变得非常的细，甚至还拐了好几个弯，听上去有种哭腔的意思。
李玉心道不好，这货最后还是发现了这点，其实她是故意拿出这么多资料出来的，总想着秦沐应该不会每本都看，从秦沐的资料上显示，这货是很不喜欢看书，可没想到，秦沐竟然每本都看，这也是她不清楚的，这个事情，即便是李玉，都为秦沐感到难过，不过现在秦沐既然已经开口问，李玉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答道：“是这样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秦沐双手颤抖着拿着手中的资料，声音也是颤抖的说道。
“……”李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点了点头：“是的。”
“为什么不告诉我？”秦沐看着手中的资料，不由得红了眼睛：“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玉没有回答，柳妈双手举着个兰花指，担忧的放在身前，很是伤感的看着秦沐。
秦沐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那个老头死去之前所说的话，说自己悲哀，说自己被重华算计一世，还心心念着他，秦沐最开始也只以为那老头在乱说，或者是最后用一些夸张的语言告诉自己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想到，这些都是真的。
一开始重华找到他的原因或许真的只是因为怜悯，因为出于对一个已经被遗弃的孩子的同情，但是，后来，当发现秦沐的身上雄厚的龙气之后，就不一样了。
从通灵者协会里面的资料可以清楚的发现，重华多次同通灵者协会里面的长老进行合作，想要将秦沐身上的龙气转嫁给白三琰。
自己心中所属意的徒弟，白三琰。
而秦沐，对于重华来说，最多只是一个牺牲品。
或有或无的牺牲品。
如若不是后来的白三琰被妖魔所污染，重华也就不会将秦沐当做自己的徒弟，不过，现在看来，白三琰的回归，朱雀和白虎的态度，其实更有可能的是，重华在为白三琰筹谋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