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忘恩负义的将他夫人连同儿子一起赶出家门,几十年来不闻不问,说起来,朕比他可强的多,他又有何脸面在朕面前叽叽歪歪的。”
李凤儿素来亲近金夫人,极厌恶君莫为,这时候,见德庆帝气愤,自然也要给君莫为添些堵:“都说虎毒不食子呢,他连自己亲生儿子的死活都不管,又怎么忠君亲民,如他这等人面上看着最是清正,说不得私下里一肚子男盗女娼,陛下对此人不得不防啊。”
“朕心里都明白着呢。”德庆帝攥着李凤儿的手:“说了一会憋气话,朕也无心再看戏了,不如咱们到永信宫说说话,朕叫人再送些新鲜果子与凤儿。”
李凤儿笑着站了起来,深深施了一礼:“原凤儿不过是个嫔,有些话不该凤儿说的,中伤朝中大臣也是凤儿的错处,只是,凤儿实在见不得小人欺瞒陛下,这才大着胆子顶着罪名说出前番话来,还求陛下治凤儿的罪。”
德庆帝赶紧拽起李凤儿:“你的心思朕知晓,也知你一心里只有朕,哪里会怪你。”
说话间,德庆帝已经拽着李凤儿下了楼,到了楼下,就见柳木和于希一左一右如哼哈二将一般蚊丝不动的站着,德庆帝想到他们从幼时就相伴,素来对自己忠心耿耿,又想到李凤儿说的那些话,就笑道:“这几日天气热,两位大伴多歇歇,那些个琐事就交给底下人去做吧。”
他这句暖心的话倒是叫柳木和于希一番感慨,两人泪眼蒙蒙的答了话,亦步亦趋的跟着德庆帝。
李凤儿低头勾唇浅笑,心中暗道总算找时机将君莫为黑了一把,叫他在官家心中没了好印象,以后这君莫为不管说什么做什么,官家怕都会厌了他吧。
想到这里,李凤儿又不免感慨一番,怪道好些个大臣都愿意送女儿进宫,凭着全家之力也要叫自已族中女子在宫中得了宠,却原来,得宠的嫔妃还有这般打压政敌的好处,难怪自古以来都说枕头风厉害,果然的,这枕头风确实是厉害。
再说那可儿被周管事几人送到保育局,保育局的局管笑着迎出来和周管事寒暄几句,周管事一指可儿:“这是严府的二等丫头,素来是个心善的,听说保育局缺人手,就求了我家大公子要过来帮忙,她还发下誓愿要在保育局呆个一年半载的。”
局管一听这话笑的如弥勒佛似的:“姑娘这样心善的人可不多见了,只是,我保育局中的活计最是辛苦,又没有什么钱可拿。”
周管事一摆手:“她可不怕苦呢,你这里有什么脏活累活的只管吩咐她就是了。”
可儿想到严承悦说的那些话,为了叫周管事回去给她说几句好话,也赶紧笑道:“是了,我不怕苦的。”
她心里说道,左不过是伺侯人的,便是在这里呆上一年又如何,只要大公子说话当真,真要叫她当屋里人,她就是呆上两年也是不怕的。
局管一看周管事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周管事会意一笑:“那姑娘就留下吧。”
周管事拱拱手:“还要劳您看顾她呢。”
说话间,周管事又悄悄的递上一个荷包,用只有局管听到的声音道:“我们公子的意思是使劲的搓磨便是。”
局管拿了钱,自然更加眉开眼笑,点头哈腰的把周管事送出去,等周管事一走,他就对可儿招招手:“可儿姑娘,跟我到里边去吧。”
可儿原只看到保育局的外边,看着这房子盖的不错,瞧起来很大,像大户人家似的,也有些放下心来,等跟着局管到了里边,这一瞧,顿时一阵心惊。
却原来,这保育局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修葺,里边竟是破烂不堪的,房子虽然多,可里边的人更多呢。
一间间隔开的小屋子里住的多是孩子,这些孩子还大多数都是残障,或是缺胳膊或是短腿的,还有好多傻子疯子。
院子里穿的破破烂烂的孩子顶着鼻涕在疯闹,几个大些的孩子围着打一个小点的孩子,局管一进来咳了一声,那些孩子迅速分开,局管笑着一指可儿:“从今儿起,这便是管着你们这院子的姐姐,你们叫她可儿姐姐就是了。”
可儿脸上的笑容实在挂不住了,她没有想到保育局竟是这个样子,而她还要伺侯这么些个熊孩子。
“是。”一群孩子答应了一声,对着可儿叫着姐姐。
局管一笑,一摆手:“那成,可儿姑娘,以后这里就归你管了。”
说完话,他挥挥手便走,几乎不带走一丁点的尘埃,一边走,局管一边奸笑,心说这个院子可是最难管的,前后不知道有多少姐姐妈妈都被那些孩子折腾死了,这可儿娇娇柔柔的样子也不知道能坚持到几时。
虽然替可儿感觉可惜,可是,谁叫她得罪了严家大公子,大公子要整她,谁又能说得了什么,再者,严大公子可是对保育局有恩的,人家每年都会叫人送来家中下人穿旧的衣服,还会送银子和吃食来,便是周管事没有给局管好处,局管也会努力的调教可儿的。
这厢,局管一走,那厢,那一群的孩子就围攻上来,一个个伸着漆黑的爪子朝可儿身上抓去,这个叫着:“可儿姐姐我饿了,几时吃饭。”那个叫道:“可儿姐姐我要拉屎。”
又有一个瘦瘦弱弱行动不便的小女孩用着猫般的声音道:“可儿姐姐,我,我拉到裤子里了。”
可儿一阵头疼,闻着一阵阵传来的臭味差点吐出来。
这还不算什么,片刻间,屋里飞左出一个长的黑黑壮壮的十一二岁的男孩子,他一见可儿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可儿:“大胆狗贼,看你往哪儿跑。”
可儿猛力挣扎,那男孩子力气却大的惊人,他认为贼人要逃,一拳打了过去,顿时打的可儿鼻子流出血来:“想逃,先过了小爷这一关。”
打了可儿几拳,那男孩子双手一插腰:“来人,与本将军将贼子押下去正法。”
好几个身体还算是正常点的男孩子一拥而上,将可儿死死押住:“将军,要如何正法?”
那男孩子呵呵一笑:“砍头没见过么,先将犯人的衣服扒光了,再拿刀那么一下子……”
可儿一听顿时面如土色,狠命挣扎:“我是管你们的姐姐,不是犯人,快放开我,不然我要叫局管来了……”
“犯人还不认罪,来人,与本将军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男孩了右手一挥:“记住,打板子也要先扒了裤子。”
第一五九章闲适
老爷,您看这?”
邢家这几日送拜帖的人太多了,搞的邢夫人马氏都头疼起来,只是,虽说邢家是武将世家,可也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虽说并不见的送帖子的都会请上门来,可是,到底还是要搞清楚是什么人送来的拜帖,才好一一回话。
旁的倒也罢了,这李家的拜帖着实的叫马氏搞不清楚,不知道是哪一个李家,又和自家是什么关系,着实没法子了,少不得把才刚从衙门回来的邢统领堵在书房。
邢统领现在也不是统领了,已经升任兵部左侍郎,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的长子也升了官,成了火器营中的指挥使,这邢家正所谓一门荣光,着实叫人羡慕。
邢侍郎名邢虎,他本是个大老粗,只是如今这些年边关没有什么仗打,他又领着御林军,在京城呆的时间长了,也学了附庸风雅那一套,给自个儿弄出个书房来。
邢虎见到马氏赶紧站起来,陪笑道:“夫人过来了。”
说话间,接过拜帖看了一眼,大笑起来:“竟是她,夫人,我这就回帖,你赶紧着人送去。”
马氏一惊,有些不解:“旁人送来的拜帖老爷都不接,为何独独对这李家特殊?”
邢虎哈哈笑着:“夫人还记得我说过在三仙山的那件事么?”
“怎不记得?”说起三仙山事件来,马氏直气的咬牙切齿:“卢家太张狂了些,总有一日要叫他们好看。”
邢虎拉马氏坐下:“那时候,我就想着怕是要交待了,就想着还没有与夫人恩爱够。咱们家老二也没有娶妻生子,心中着实遗憾,正在我绝望之时,就有一人从天而降……”
“然后几下子将贼人打跑,又将贼人的头领擒住。救得了老爷的性命。”马氏听这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这时候也笑着添了几句。
邢虎赶紧点头:“是极,就是那么回子事,那救下我们一行人的就是李家的大娘子,她的妹子就是如今的贤嫔娘子,夫人说。救命恩人送上拜帖,咱们怎么能不见。”
马氏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子事,便笑道:“很该见的,我这就叫人回帖,请人家明日就上门来。说起来,很该咱们去拜访李家的,老爷倒是拿架子,偏等着人家上门来。”
“哪里是我硬要拿架子啊。”邢虎叹了口气:“回了京我怕官家瞧我不顺眼,要贬我,便做起缩头乌龟来,这不,官家看在我老实的份上。才提了我的官,又提拔了咱们家老大……”
马氏心里明白,又说了几句话。邢虎写好回帖,马氏立刻着人送往李家。
说起来,李鸾儿也差点忘了去邢家拜访的事,最近这几日听人们传的沸沸扬扬的,只说官家看重邢虎将他简拔为兵部左侍郎,这才想到和于希提过的到邢家拜访的事情。便亲写了帖子送到安胜街邢府去,她原想着这帖子送了去。邢虎不知道会不会见她。
哪里料到前脚才送了帖子,后脚邢家就来了人。接过邢家回帖,李鸾儿看了几眼就笑起来,这邢虎果然是个厚道人,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还没忘了她,倒是惦着曾经同患难的情份,待她李家分外不同些。
叫人打赏了邢家的人,又约好了明日必去邢府,李鸾儿就开始寻起上门要带的礼物来。
邢虎是个大老粗,虽说也识字,可并不太通诗书,太文雅的东西不适合他,可巧的是顾家当铺里才收了一把死当的宝刀,李鸾儿见了爱的不成就买了回来,正好送给邢虎,另外,这邢虎据说是个妻管严,平生最怕的是他夫人马氏,李鸾儿打算送马氏一些讨巧的东西。
翻箱倒柜的找了一番,李鸾儿寻到一匹冰蚕丝织的轻薄柔软的料子,打算拿来送给马氏。
送马氏这样的料子实在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