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吃了一会儿子酒,瑞珠寻来,只说太太命人请大少爷过去有事情商议,李鸾儿听了笑道:“天儿也不早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咱们先散了吧,得了空,我再做东请大家。”
“改天得了空,还是我们姐妹请嫂子吧。”
宛秀站了起来,玉秀几个也跟着起身要送严承悦和李鸾儿出去,李鸾儿寻了两个人的大衣裳先帮严承悦穿好,她才开始穿自己的。
才伸了只袖子进去,李鸾儿的脸色就变了,转头问严承悦:“你可见我的玉佩了?”
“玉佩?”严承悦不明所以:“哪块玉佩?”
“便是哥哥送我的,我一直戴在身上的。”李鸾儿皱起眉头:“出来的时候我还戴着呢,怎么这会儿子不见了。”
“怕是你刚才掉在路上了。”严承悦一边想一边道:“刚咱们折梅花的时候你可出了不少力,说不得是掉在树下了。”
“那我赶紧寻去。”李鸾儿回头对宛秀几个笑了笑:“那我先走了,几位妹妹自己玩吧,缺什么少什么的只管寻人跟我要去。”
宛秀担心道:“那玉佩怕是极重要的东西,我们也帮嫂子找找吧。”
玉秀也点头:“我们姐妹几个再加上这几个丫头,好好的找必然找得到。”
李鸾儿是真着急,点头道:“那就有劳妹妹们了。”
除去严承悦外,一行人又转移到梅花树下,一寸寸寻去,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一丁点玉佩的影子,李鸾儿直起腰来叹了一声:“算了吧,莫寻了,等明儿我回去与哥哥说说,叫他再给我找一块就是了。”
淑秀一听赶紧道:“说不得拉在屋里了,咱们并没有仔细去看,不如我们再去找找。”
严承憬也连连点头:“咱们再去找,我偏不信找不着。”
一行人又去暖亭寻了半天,连同路上也一点点搜过,可愣是找不到一块玉佩。
李鸾儿强笑:“不找了,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倒是叫你们跟着我找了半天,真是我的不是了。”
说完,她对跑过来送吃食的瑞珠道:“你去拿些银子来整桌席面请你这些小姐妹们好好的吃上一席。”
瑞珠点头表示知道了,李鸾儿又对宛秀几个道:“日头就要下山了,一会儿子该冷了,妹妹们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屋了。”
等瞧着宛秀四人走后,李鸾儿又将严承憬打发走了,这才转身带着瑞珠回去。
那厢淑秀一边走一边觉得古怪,好好的一块玉佩怎会不见,若是掉在路上,这路面如此干净,又没有下雪,怎就找不着了,除非是叫人偷了去。
她又一想李鸾儿进暖亭的时候,大衣裳是交给珍珠收拾起来的,莫不是……
这么一想,淑秀不由走的快了些,等回到她先前在严家老宅的屋子里后,淑秀就叫来珍珠:“你替嫂子挂衣裳的时候,可见了什么玉佩?”
珍珠一听顿时吓了一跳:“四娘子,奴,奴可没见着,说不得大少奶奶并没有戴什么玉佩,不过是……”
啪的一声脆响,珍珠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那是严家大少奶奶,是我的嫂子,由不得你一个奴才作践。”
淑秀一脸怒意:“她是什么来历,光她那些陪嫁便够我们一家子吃用一辈子的,用得着拿一块玉佩来冤枉人,你这话传出去叫我如何做人。”
吓的珍珠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四娘子,都是奴的错,奴多嘴多舌……”
珍珠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一声脆响,原来她刚才跪的急了,竟从身上掉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美玉雕琢而成的玉佩。
第二七六章内情
“嫂子!”
淑秀眼睛有些红通通的,坐在李鸾儿对面一副羞愧的样子:“我真是无颜见你了。”
“这是怎么了?”李鸾儿拉住淑秀关心的问:“我瞧着你是哭过的,谁欺负你了?”
淑秀垂头,根本不敢去瞧李鸾儿:“嫂子的玉佩找着了。”
“真的?”李鸾儿一喜:“那我可要好好谢过四妹。”
“您瞧是不是这个?”淑秀一伸手,手心里放了一块羊脂白玉雕成的玉佩,上面雕着一朵白玉兰花,那玉兰花雕刻的很有灵气,一瞧就是请的手艺很好的工匠雕琢而成的,便光是这份手艺便已经很值钱了,再不要说那块玉也是难得的好玉了。
“正是呢。”李鸾儿拿过来瞧瞧,更是一脸笑容:“好妹妹,难为你想着我,黑灯瞎火的帮我寻它,你瞧瞧我这里有什么看得上眼的,只管拿去。”
“嫂子。”淑秀一直不敢抬头,这时候又掉下泪来:“哪里是我找来的,实在是……我都不好意思说,竟是珍珠那个眼皮子浅的偷了嫂子的玉佩,我……我真是没脸了。”
“珍珠偷的?”李鸾儿一惊:“不会吧,我瞧那小丫头倒是个不错的,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又见淑秀哭的难受,李鸾儿赶紧安抚她:“珍珠是珍珠,你是你,你有什么没脸的,好妹妹,赶紧把泪擦擦,以后咱们该怎么着还怎么着,别把这事放在心上。”
“嫂子不怪我?”淑秀抬头,脸上还带着些泪滴。
“怪你做什么?”李鸾儿十分不解:“又不是你叫珍珠偷东西的,是她眼皮子浅手贱。干你何事。”
“嫂子这话说的真好。”淑秀一听笑了起来:“珍珠确实眼皮子浅手贱,这样的丫头我是不敢要的,一会儿我就叫她过来任由嫂子发落。”
李鸾儿一听赶紧摆手:“这不成。”
“嫂子?”淑秀脸色又有些难看起来:“莫不是,嫂子心里怨上我了,不然为何……”
“你这叫什么话。”不知道什么时候严承悦回来了,一进门便训了淑秀两句:“你嫂子是为你好,你倒是不识好人心。”
“大哥。”淑秀吓的赶紧站起来。乖乖巧巧的向严承悦行礼。
严承悦转动轮椅来到李鸾儿身旁。对着淑秀点点头:“咱们都是一家子骨肉,你嫂子也知你的性情根底,自然不会多想。可外人要是晓得你的丫头手脚不干净,说不得就会认为你不怎么样,往小了说影响你的闺誉,往大了说。叫咱们严家的姑娘都跟着受挂落。”
“嫂子,真是这样?”淑秀性子活泼。年龄也最小,有些事情难免就想的不周到。
李鸾儿点头,抚了抚她的长发:“你哥哥说的对,这件事情咱们不好宣扬。你也别和旁人说,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就说玉佩是我自己掉的。正好叫你给找着了,旁的事情咱们都闷在心里谁都不讲。那个珍珠留着也是祸害,你赶紧寻个错处将她打发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淑秀想了一会儿,认为李鸾儿的主意是最周全的,就点头应下:“我明白了,谢嫂子提点。”
李鸾儿扶她起来:“你匆匆过来,怕是没吃晚饭吧,不如就在这里用些,免得回去还得再张罗。”
严承悦也笑:“就在这里用吧,你嫂子单拿了钱叫厨房整了一桌好菜,咱们兄妹俩也喝上两盅。”
“好。”淑秀也不推辞,笑着应下,坐在李鸾儿身旁和她说起悄悄话来。
瑞珠和瑞芯就带着几个小丫头摆饭,不多时,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上桌,淑秀瞧了一眼就勾起馋虫来:“这菜倒是真不错,难得的是大冬天也有这样新鲜的青菜,我好些日子就想尝尝这些瓜啊菜的,今儿可叫我解馋了。”
“这算什么。”李鸾儿笑了一声,拿过一个大大的盆子来,掀开上面的盖子,顿时一股子甜香扑鼻而来,淑秀看时,竟是一盆子细粥,粥倒是平常,这粥上点缀的东西却不寻常,上面有桃肉,还有一些难得一见的新鲜果子,瞧的淑秀都要流口水了:“这个好,我最爱吃这个。”
李鸾儿亲自给她盛了一小碗粥,又将青菜往她面前挪去:“爱吃就多吃些,总归你家里离我们新宅子也挺近,以后多去我们那里走动,有好吃的自会给你留着。”
“就冲这些吃食,我也要常去的。”淑秀虽然馋的很了,可还是拿起勺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姿态优雅又大方,想来,她性子虽然最是活跃不过的,可到底出身世家,又是养在深闺的,这规矩礼仪一刻都不敢或忘。
吃完了饭,淑秀起身告辞,李鸾儿和严承悦亲自送她出门。
这天夜间,李鸾儿便听说珍珠打碎了四姑娘最爱的琉璃灯,四姑娘一气之下将她撵了出去,听到这些,李鸾儿就知淑秀也是个急性子,且性子最是雷厉风行的。
自然,这天夜里严承悦并没有放过李鸾儿,两人亲热了许久才睡。
李鸾儿也是经过这两天行影不离的相处才晓得严承悦并没有表面上那般可怜,他虽然断了腿,可行动却并不是别人想象中的那样不方便。
严承悦身怀内力,想做什么比普通人要容易的多,虽然腿脚不便,可他还有一双手,这双巧手再加上他那聪慧无双的头脑,竟叫他折腾的几乎可以完成常人大多数的事情。
这一点在李鸾儿亲眼瞧见严承悦甩出去一根绳子,然后利用绳子的牵引力将他整个人带上床时就已经知晓了。
等到李鸾儿看到严承悦坐的轮椅内各式的机关时,更加的笕定。
一夜无话,早起时,李鸾儿已经对严承悦在她身边醒来没有什么陌生和不适感了,她起身梳洗过后,又帮严承悦束了发,两个人换好衣服,吃过早饭就带着礼物去了李家。
回门的礼品都是林氏准备的,李鸾儿倒是没瞧是什么,不过,她看严承悦脸色还好,就知林氏在这上面并没有做绝,想来,回门礼送的应该也不差的。
坐上马车,严承悦靠着车壁,李鸾儿则靠在他身上,听严承悦慢声细语和她说话。
“昨天我叫人去查了那个珍珠。”严承悦右手紧握李鸾儿右手,细细的说着:“珍珠是家生子,因着她长的周正,再加上性子爽利又很能干,还没到岁数呢就被许多人盯上了,盯的她最紧的就是太太的陪房尚大家的儿子尚庭,这尚庭模样长的倒是不错,可人品不怎懦咪小言兑言仑土云么着,是个滥赌的,且好色的紧,珍珠不喜他家的为人,就不愿意。”
“叫谁都不乐意呀。”李鸾儿笑了一声:“人长的再好沾上赌字了,怕以后都落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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