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冯贞儿都觉得她便是真真死了严承悦怕都不搭理一下的时候,便在她快要放弃时,就听到一声惊呼:“小娘子,你这是要做甚……”
却见一个穿盔甲的应该是这支队伍的主官的男人上前,一把夺过冯贞儿手中的刀:“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啥想不开的偏要寻短见。”
冯贞儿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哭的十分悲痛:“奴,奴险些遭了鞑子的奸污,是,那位公子救了奴,奴无以为报,看公子行动不便,想要伺侯公子一程,哪知道公子却瞧不上奴,奴没脸面再活着了,只有死路一条,这位军爷,你把刀给奴,奴真是活不成的。”
她本长的十分清丽,一双眼睛又含着泪水,有一种脉脉含情之感,再加上颈间的鲜血,叫她整个人给人一种十分的弱小孤苦无依之感,便是叫人一瞧,都想要搂在怀里呵护起来。
那一队士兵这会儿也陆续过来,看到一个美貌小娘子坐在地上哭,一个个同情心大起,过来询问相劝,先前的军官被她哭的也大为怜惜,拿了刀过去:“小娘子莫哭了,我们是奉命去往边关的,带着你实在不便。”
“叫我死了吧!”
冯贞儿深谛一哭二闹三上吊之道,这会儿又有人关注,她自然更加努力的表现起来:“我,我的身子被人瞧了,你们若不带我离开这里,我要怎么活,与其被沉塘丢人现眼,还不如自我了断的好,起码还能得个烈女的名声。”
最后,那军官被她哭的心软了,想到家中娇娇弱弱的妹子,再瞧瞧这个和妹子差不多年纪的小姑娘,一时咬牙:“实在不成,你便跟上吧,不过边关寒苦,你可不许有怨言。”
冯贞儿立时破啼为笑:“奴不会嫌苦,奴吃的了苦。”
说话间,她已然起身,快走几步去追严承悦:“公子,奴伺侯你。”
严承悦对那收留冯贞儿的军官十分气愤,不过,他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女子与人争吵,只好忍着气叫严一严二将他送到马车上。
严一将严承悦安置好,回身去寻那军官,说的便是关于这冯贞儿的事,他与那军官商议着,人家冯贞儿有父母亲人,要带人家走若是不给家中答个话,无异于拐卖人口。
这军官才想起这一茬来,叫过冯贞儿询问她家中情形,哪知道又惹的冯贞儿大哭一场,却原来,她的父母亲人都被鞑子给杀了。
一时间。她又惹的众人同情心大起,好些士兵怜她孤苦,不住的过来相劝。
严一见她哭的难受。又想她小小年纪就失去亲人,也有些怜惜,回去与严承悦讲情,哪知道,得来严承悦冷冷的一句话:“这世上孤苦的人多的是,谁能救得过来。”
一句话噎的严一难受,再不敢提说冯贞儿分毫。
严承悦一人在马车上。那军官过来和他商议将冯贞儿安排到他的车上,严承悦并没有答话。只是勾唇浅笑一下,笑的那军官只觉得骨头缝都冷了,却是再不敢提冯贞儿之事。
待到晚间安营之时,冯贞儿早早的烧了一大锅的热汤端着笑脸叫人来盛。她是个手巧的,烧的汤味道倒是不错,喝的那些士兵一个个心头都热乎乎的,直夸冯贞儿能干。
冯贞儿笑着端了汤去给严承悦送去,严二在旁边盯着,接过碗来尝了一口:“我们公子几时吃过这等东西,下次莫送了。”
冯贞儿低头,羞的眼泪又出来了:“奴手艺不好,奴会好好学的。一定做出合公子口味的饭菜。”
严二将汤喝完,把碗递给冯贞儿:“不必费劲了,公子是不会吃你做的饭菜的。”
冯贞儿弄了个没脸。心情低落的回去,晚上想到严承悦的样子,一时又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琢磨着如何打动严承悦的心。
白天的时候她已经打听了一些消息,知道这位公子出身名门。是严将军的嫡长孙,虽然断了腿。可因着极有才华,叫官家破格提拔,如今在兵部为官,说起来也是个官身,再加上他家中富贵,钱财不缺,倒也是个难得的好人选。
冯贞儿想着上天既然叫自己碰到这位严公子,这必然便是自己的出路,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了,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第二日她早早的起了,烧了热水端起叫严承悦洗漱,谁知道严一起的更早,她过去的时候,严承悦已然洗漱好了,严一看见她笑了笑:“小娘子自己用吧,公子用不着的。”
午间冯贞儿送了饭菜,严承悦却已经快吃完了,饭菜都是严二所做,味道真真比冯贞儿做的要强。
冯贞儿不服输,晚间又烧了热水端过去要给严承悦洗脚,结果又弄了个没脸。
这一路行进,便在冯贞儿不屈不挠想接近严承悦,而严承悦总是不给机会,那些士兵也一天天的看戏和为冯贞儿打抱不平中度过。
很快,队伍便到了广宁卫,严承悦一进广宁卫,还没有来得及瞧瞧四周景色,便被猛然间蹿出来的一个人给搂住:“妹夫啊,你,可算,来了……”
听那声音,再瞧来人,严承悦笑了起来。
来人自然不必说,是严承悦的大舅子,李鸾儿的大哥李春。
“大哥,一切可好?”严承悦问了一句,李春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全都好,我是官了。”
“恭喜大哥。”严承悦拱手为礼,心说李鸾儿叫李春从军看来是选对了路子,这不,才来多长时间,就已经立了战功升了官职。
“同喜,同喜。”李春用着别人教给的姿势抱拳,说着同袍教给的话语:“妹夫远道而来,赶紧休息……呃,这是信?”
李春原来一门心思都在严承悦身上,哪里会瞧到别人,等到和严承悦说完话,抬头仔细一打量,严一严二他认得,知道是贴身服侍严承悦的,对他们笑了笑,看到冯贞儿的时候,李春就有些惊奇了,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哪一位。
“奴家见过这位爷,奴家是……”
冯贞儿话没说完,李春就被严一拉到一旁,严一将严承悦如何救下冯贞儿,冯贞儿又如何以死相逼纠缠上来的事情一点一滴的给李春讲了:“舅爷,非是我们公子贪花好色,实在是那位姑娘……当时,她险些死在我们公子面前,公子都没有动容,只是那个赵小将多事,收容了她,这一路上,她老是缠着公子,实在是烦人的紧。”
李春一听这还得了,他虽然傻了些,可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他们一家在凤凰县开店的时候,晚上无聊之时,李鸾儿可是时常给他和小妹讲故事的,好些故事里都有这些打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女子,这些女子可都是有野心的,要真被她们缠上,说不得一时不注意就……就要叫她们给……要是真和她们发生了关系,你就别想脱身了,最后指不定弄的后院起火呢。
一瞧这女子就像是妹子所说的那样贪慕荣华富贵的,这个什么冯贞儿肯定打妹夫的主意,想要嫁给妹夫的。
李春好半天分析完毕,同时,心中发狠,那可是自己的妹夫,是妹子的相公,如何能叫别人占了去,他要真眼瞧着叫妹夫有了别个女人,如何对得住自己妹子,再者,真要叫妹子知道,他说不得要挨好一顿打呢。
想想妹子的手段,李春也有些发毛。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他心疼妹子啊,想想当初,妹子本来嫁到崔家好好的,可是就叫那个张莺给勾搭上了崔正功,结果妹子被休了,要是叫这个冯贞儿也勾搭上了妹夫,说不得妹子又要被休掉。
这么一想,李春又是气又是心疼。
气的自然是冯贞儿,心疼的当然是李鸾儿。
他是个憨实的人,这一气,自然也不得了,提起看起来不大,却极有力的拳头,几大步过去就要寻冯贞儿算帐。
第三三四章告状
“军爷。”
冯贞儿似乎感觉到李春来者不善,吓的后退两步,微福身含着泪水给李春行礼。
“你是谁?”
李春怒问。
“奴,奴是个父母俱亡,无家可归的可怜之人。”冯贞儿哭的越发大声了些,好些人听到她这么哭,只觉得可怜,看李春的眼光就有些不善。
那个收留冯贞儿的赵小将便是如此,他赶紧过去拉李春:“她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子,你做什么针对她?”
李春气极,一拳挥出去,将那个赵小将打倒在地上:“她,看上,我妹夫,不行,打……”
李春在边关这段时间可没白呆,他杀人不知凡几,身上带了杀气,带了血腥气,虽然脑子还是不灵光,可心性却是坚强了许多,除却亲人,对待陌生人也冷血了许多,要是往常,李春看到可怜的女子,说不定还会包容一些,可现在,他却绝不会有一丝一毫同情。
赵小将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她是我带来的,你要打她,是不是要与我做对?”
严承悦转动轮椅过来,一抬手,将赵小将挥向李春的拳头攥住:“人即是你带来的,便交给你了,你自己安置,别叫她出来烦人,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这一路上,严承悦忍赵小将忍冯贞儿已经够久了,因着路上怕不太平,他便忍着怒意。不想与赵小将起纠纷,这才叫冯贞儿在他身边出现,现在到了地方。他又怎会再忍让下去。
一挥手将赵小将推出去老远,严承悦对李春一笑:“我临来的时候,娘子叫我捎了些东西与大哥,大哥和我瞧瞧去吧。”
“她……”李春伸手一指冯贞儿。
“不理她就是了,不过是不相干的人,做什么关注。”严承悦笑着摇头,给严一使个眼色。严一硬拉住李春。
李春回头,用着自认为凶猛的目光瞪了冯贞儿一眼:“别缠我妹夫。”
冯贞儿捂着脸。哭的眼睛都红了,她倒还真没想到边关还有严承悦的大舅子,更加没想到这位李军爷这样凶狠,一时间。她犯起愁来,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接近严承悦。
“冯娘子。”赵小将起身,对冯贞儿笑了笑:“有我在,你莫怕,我先带你安置下来。”
这个赵小将出身并不算多好,家境贫寒,又没有什么根基门第的,再加上他长的也不好,冯贞儿可一丁点都瞧不上眼。不过为了能跟着来,这才虚与委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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