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做的菜最好吃了。”李鸾儿夸赞了几句:“这次我出去转了几天,还给哥买好东西了呢。”
“礼物啊!”李春满脸的惊喜:“我最喜欢礼物了。”
兄妹俩说着进了后院,直接去了正房的厅堂,李鸾儿把背的背篓解下来,拿出里边的皮子对上前要伺侯她的小丫道:“小丫,把这几张皮子先放好,一会儿我要硝制。”
小丫答应着,捧了皮子出去,李鸾儿又拿出几样玩具来,有画的五彩缩纷的波浪鼓,还有小布老虎,做工粗糙但雕的形状很不错的木马……都是一些小孩子玩的玩艺。
只李春看到这些玩具瞪圆了眼睛,让那张包子脸显的更加可爱,他拿起木马边玩边笑,颊边酒窝若隐若现,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加分不少。
“好多好玩的,我喜欢。”李春一把把所有的玩具都搂进怀里:“大妹真好。”
正巧金夫人和李凤儿进屋,李凤儿看李春那讨好李鸾儿的样子,不由气道:“你就知道巴结妹妹,我与你做了多少衣服,也没见你说我一个好字。”
“大妹好。”李春认准了李鸾儿,鼓着腮帮子瞪着李凤儿:“二妹坏。”
这话说出来,气的李凤儿直跺脚:“好,我坏,以后我可不给你做衣服了。”
金夫人笑着捏捏李春的脸:“春儿别怕,凤丫头不给你做衣服,还有我呢,我与你做。”
“夫人也好。”李春笑的讨喜,又瞪了李凤儿一眼:“二妹坏。”
直气的李凤儿卷起衣袖就要打他,李春赶紧抱头躲到李鸾儿身后:“二妹要打我。大妹帮我。”
他这话说的条理清楚,而且完全搞清楚了家中谁的武力值最高,叫李鸾儿好一阵欣喜,她发现。自家哥哥越发的聪明了呢,如果长此以往,说不得哪时候能够恢复正常。
李鸾儿又悄悄打量金夫人几眼,发现金夫人正对着李春笑,便也压下心中的疑问,拉过李春哄了几句,又问李凤儿:“我听马冒说,大伯和四叔正打听咱们搬到哪儿了,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话来,李凤儿满肚子的火:“一群白眼狼。咱家的地叫他们白种,才种了几天,真当那地是他们自己的了,这不,前两日官差去李家庄寻役。我们那好大伯直接把事情推到大哥头上,说这地是大哥的,合该大哥去服役,那官差便叫大伯帮着寻大哥,也巧了,那日正好是严家派人去村里收地,大伯知晓咱们把地卖与严家了。自然不算,这不,合着四叔一块寻咱们呢,怕是找着咱们要闹着让咱们把地收回来。”
“他们也真敢想?”李鸾儿有些傻眼:“我都不知要如何说了,地都卖给严家了,他们也不想想严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那是咱们想卖就卖,想收就收的软弱主儿吗,他们有本事,怎的不去严家闹,找咱们顶什么用。”
“这话也是。”李凤儿一边说着。一边帮李鸾儿倒了茶水:“姐,你这几日过的如何?那老虎打着了没有。”
李鸾儿笑着喝茶,一边把这几日的经历讲了出来,待讲到惊险处,直听的李凤儿和李春都是一脸的惨白。
等她讲完,李凤儿拽着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确定她无事之后才松了口气:“姐,咱家的银子够花用了,你以后不要再去做这些危险的事了,这几日我和夫人也寻了工匠,城外那房子的地基已经打好,过不了多长时间,房子就盖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开个小食店,日子就很能过下去了。”
李鸾儿笑着点头:“我心里有数。”
李凤儿知道她性子倔,恐怕是不听劝的,无法之下只好坐在一旁生闷气。
李鸾儿又拿出几样草药来交给金夫人:“前些日子听夫人说这几样草药难寻,正巧这次我去苍山县在深山中见到,就采了回来,夫人看看成不成用。”
金夫人见了这草药简直两眼放光,一把夺过来看个仔细:“成用,成用,我要配强身健体的丸药,正好缺这几味药材,你即寻了来,这丸药就成了。”
李鸾儿知金夫人的医术高明,她配的药自然效果好,只是金夫人对他们兄妹多有照顾,她配了药自然不会少了自家人的,便也不去多问。
一家人正说话间,马冒回来了,一进门便对李鸾儿笑道:“大娘子,严家派人来了,说是来送银子的。”
李鸾儿赶紧站起来:“把人请到前厅奉茶,我这就过去。”
等她收拾利落过去的时候,却见来的竟是周管事,李鸾儿赶紧笑着问好:“您老近日可好。”
周管事笑着应了一声,指指放在地上的箱子:“这是小少爷叫送与大娘子的,你查点一下。”
“不用查了。”李鸾儿一摆手:“马冒,你把银子收拾下去交给小娘子。”
待马冒搬着银子出去,周管事才问李鸾儿:“我叫人去李家庄收地,想着那人到底是大娘子的亲人,便宽限他们多种些时日,只说待夏收之后再把地收上来,不知道大娘子……”
李鸾儿皱皱眉头:“说起来,便是我的亲人,也很不用宽限的,您老还不知道吧,就是你们宽限了他们,他们还觉不够呢,竟轮着番的打听我们搬哪去了,恐怕是打着主意叫我们与严家闹呢。”
周管事一听,眉头也锁的死紧:“太不识趣了,早知道我就叫人当时便收了地。”
李鸾儿一笑:“他们若是识趣,我们也不会这么艰难,当初崔家来提亲的时候,他们自觉能沾光,便也不想崔家那货病的快死了,也不顾我娘亲的反对,硬是要把我嫁过去冲喜,后来变着法的找我要银子,还说什么,如果没有他们,我哪能做崔家少奶奶,叫我要知道感恩,等到我被崔家休弃的时候,竟没一个人来看我的,不说与我报不平也就算了,还乱嚼舌根,只说我不守妇道,这才叫崔家休弃,变着法的坏我名声,这样的亲戚,我早看透了。”
周管事听的也是心情大坏:“我还不知道内里有这等事,大娘子且等,我下午便派人去收地。”
“很不用的。”李鸾儿笑着阻止:“我也不过说一说,泄一下愤罢了,严家什么样的人家,说出来的话岂能不作数,您老也不是那等出尔反尔的,即是说了夏收便收地,就等一等吧,不至于为了我坏了章程。”
这话一出口,周管事便对李鸾儿又高看几眼。
他原说李鸾儿不过是个蛮横的,仗着又把子力气又会些武艺才能立足,这才叫自家少爷看中,今日却又见识了这位大娘子的心智,他心说这大娘子实在是做大家夫人的料子,只是崔家有眼无珠硬是给弃了,这样好的人儿以后还不知道叫哪家得了去呢。
第五十五章黑石
崔正功面色惨白的从贡院对面的茶楼下来,面对各色或欣喜或沮丧的人群视而不见。
虽然说,他春闱时病了一场,嘴上说可能要名落孙山,可崔正功到底是个自负的人,他打心底里认为他有可能会高中的,只是名次恐怕会不显。
可是哪知道他竟然连三甲都没进。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连个同进士都没考中。
他原还担心若是考中同进士的话该如何,要如何打点吏部,如何恳求家主替他跑个实职官位,可是,现在连个被人称作如夫人的同进士都不是,这青云之路无疑是铺不开的。
捏紧了拳头,崔正功暗暗告戒自己千万不要沮丧,一次考不中没什么,大不了三年之后重来一次。
只是,他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那位张家小姐可是在等着他得中进士之后嫁过去呢,现如今,他恐怕要辜负人家了,不知那位脾气不太好的张家小姐又会如何?
“少爷,少爷……”
一直跟随伺侯他的小书童福喜小心的开口:“老爷派了武管家来,叫少爷早早的回去。”
崔正功回身瞪了福喜一眼:“啰嗦!”
啪的一声,福喜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叫你多嘴。”
崔正功心情更加郁闷:“老爷说了为什么叫我回去?”
“说是,说是叫您早点回去准备完婚。”福喜小声回道:“老爷说这次没中也就罢了,合该先成家,等下次春闱,少爷一定能高中。”
这话倒也是,崔正功点点头:“那咱们就回吧。”
只是,他心底到底还是在想着李鸾儿。
崔正功这一病,不由的有些感念李鸾儿。
想当初,他病的快死,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指忘。更是被全家放弃的时候,李鸾儿嫁到崔家,也不嫌弃他,精心的伺侯着。正因为有了李鸾儿小心周到的照顾,他才能渐好。
在他乡试前夕,也是李鸾儿陪他熬夜,为他做吃食,又劝慰他注意身体,样样周到,事事仔细,叫他没有后顾之忧,这才考中举人。
这次他来京参加会试,带的下人里可没有一个比得了李鸾儿的。就算是最精心周到的福喜,照顾人也不如李鸾儿仔细。
还有,他还记得那张道士的话,李鸾儿是个有福的。
这么想着,崔正功更是存疑。他停下脚步问福喜:“福喜,你说你那前任少奶奶如何?”
“前任?少奶奶?”福喜回想了半天才想到崔正功问的是谁:“您说李家娘子啊,那……少爷,小的说了你可别生气。”
“说吧。”崔正功厉声喝道。
福喜缩缩脖子:“李家娘子是个好人,就是没好命,当初她在咱家的时候,好些个下人都不服她。只说她软弱,没有大妇的风范,不过,她脾气好,不与人计较,等她走了。倒也有些人感念她的,少爷,小的说句实话,如今这家里的丫头们可都小心着呢,只不知新的少奶奶是个什么人物。就怕少奶奶脾气大容不下人。”
崔正功听了福喜这些话,更加不解:“你的意思是说,她在家里的时候经常被欺负?”
“可不是怎的。”福喜笑笑:“她是个能忍的,被欺负的狠了也没与人说过,更不会拿这些事烦少爷,少爷因此上并不知道。”
崔正功不由的想起有一次从外边回来见李鸾儿正偷偷哭泣,当时他说什么来着。
对了,只说了一声晦气,便转头读书去了,他当时以为李鸾儿是没事找事,那么一个村姑嫁到崔家可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她有什么好哭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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