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六人无赖的样子,何管家心中冷笑,看你怎么破案,就这点能耐还想要抓我们归案杀头?
“来人!”这时江龙突然厉喝,“这六人咆哮公堂,给我狠狠的打!每人二十大板!”
一瞬间,六个护卫就是停下嚎叫,目瞪口呆。
何管家也是愣住。在京城,如果有人抓他们到大堂,他们别叫叫几声就是打滚撒泼也没人敢对他们动刑啊,所以就养成了习惯。现在江龙居然这般的不客气。
他们愣住,县衙的差役却没有愣住,立即扑上去按住六人的手脚。
另外有六个衙役高高举起水火棍,重重落下。
啪!啪!啪!
直到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六个护卫才反应过来,用力挣扎但却是根本无法挣脱。
“你,你这是屈打成招!”何管家终于有点急了。
“本官只是惩罚他们大声咆哮公堂,与案件无关。”江龙冷冷的瞄了何管家一眼,“你居然敢置疑?来人,也赏他二十大板。”
“是!”
两个衙役扑上去,就按住了何管家的手脚。
何管家自成为钱府的一个管家后,再就没有被人打过,本能挣扎,“我只是随意说了一句,你不能打我!”
“本官岂是你一个低贱的奴仆可以随意说的。”江龙别过头。
“慢着!”
然而在一个衙役将手中水火棍高高举起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却是突然响起,随即就见一身官袍的钱戴缓步走进大堂,然后直视江龙,“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事,景大人居然下这般狠的手?”
“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江龙撇了撇嘴。两个衙役的死,让他对于钱家所有人都是大为厌恶,所以毫不客气。
钱戴皱眉,“再怎么说,我也是朝廷命官。”
“你是官员不错,但你要记清楚,你奉旨来灵通县是做什么的!”江龙冷声开口,“挖河道垦荒田,你还有点资格指手划脚,但是灵通县内的其它政务你不配插手!”
“好好好!”钱戴一连说了三个好,瞄了眼何管家后,转身退出大堂。
跨过门槛后,钱戴深吸一口气,脸色阴郁。
这时身后也是传来何管家挨板子的啪啪声与一阵阵的惨嚎声。
中年文士站在门口,看了钱戴一眼,又低下头。有时钱戴的心思与打算他也是捉摸不透。何管家要报复,钱戴应该是有所预料的,但明知道江龙不好惹还不去阻止。这样推断的结果是钱戴想要舍了何管家,杀掉两个衙役也算告诉江龙,自己不是好惹的。
但既然打算舍弃,为什么现在又来大堂上想要保下何管家?
中年文士苦苦思索仍是捉摸不透。
钱戴注意到了中年文士的脸色,沉默离开。
不一会,二十板子打完,何管家与六个护卫已经是屁股开花,有血迹从厚厚的衣衫上渗了出来。
“你,指出来昨天晚上他们中,是哪个拿的麻袋!”江龙这时指向在酒楼中站出来作证的那个人。
这是一个面相憨厚的男人,似乎被先前大堂上行刑给吓着了,哆嗦着抬起右手随意指向一个,就是颤着声音道:“是他。”
“你胡说!”被指到的护卫立即反驳。
“本官让你开口了么?”江龙拉下脸来,“再敢擅自多言,本官还要再让你吃顿板子。”
护卫顿时给气的脸红脖子粗。
以往他没少惹事,上了公堂后直管耍无赖就行,不认账,审案的官员根本没有有办法,都是状告他的一方气的够呛,有冤无处申,这时他终于也尝到了差不多的滋味。
“你确定是他?”
“就是他!”
江龙又看向作证的小厮,“他们喝酒,离开酒楼的时间,你也能确定?”
“小的绝对没记错!”伙计保证。
江龙看向文书,让他全都认真的记下来。
直到这时,何管家终于是稳不住了,看这架势,是想要立即定罪啊,再不开口说话,等到江龙下子判决,那就完了。
“大人,小的冤枉啊!”
有了何管家带头,其余六个护卫也再次放声大叫冤枉。
“打!狠狠的打,直到他们闭嘴为止。”江龙毫不犹豫的下令。这些人肯定是凶手,杀死两个衙役的手段极残忍,现在打一顿也让这些人都吃一吃皮肉之苦。
等他们认罪了,反而不能打了。
当然,等把他们关进囚牢,县衙内的差役肯定会摸进囚牢,为同伴报仇。
一下下沉重的板子狠狠打在屁股上,让得护卫们与何管家都痛的流下了男人的眼泪。他们不停下叫嚷,江龙就不让停手,渐渐的,这些护卫们就是心下慌了。江龙不会真的敢把他们活活打死在公堂上。
同时也是后悔,昨天就不该帮何管家,不然不会吃这样的苦头。
六个护卫,各自心思不一。
实在是吃不住疼了,就是一个个的停止了喊冤。
何管家同样吃受不住,停了下来。
“怎么不喊了?”江龙起身,缓缓从高台上走下来,眼光犀利,“杀起人来那般凶残,我以为你们有多了不起呢。”
“小的真是冤枉的。”何管家小声反驳。
“那好!”江龙突然看向先前被诬陷拿了麻袋的那个护卫,大声喝道:“你说麻袋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他!”
那个护卫被打惨了,心神就是被江龙气势也迫,本能的指向一个同伴。
一瞬间,大堂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第三百三十五章 自己挑选
何管家缓缓的偏转目光,看向那个指人的护卫。
其余五个护卫,也是看向了这个同伴。
指人的护卫则是手指同伴,愣在了当场。
县衙内先是瞬间的安静,接着嗡的一声就是议论开了。
“怪不得县令大人下手不留情。”
“说打就打。”
“原来早就知道,这几个混蛋是真凶。”
虽然衙役们早就对江龙仰慕佩服,但是在公堂审案,的确不能因为嫌疑人咆哮几声,就立即大板子伺候。用这样的手段审出来的案件十有**肯定是冤案。
之前衙役打板子时到没有留手,不过心下到底不是滋味。
直到现在几个行刑的衙役才松了口气,他们打的是杀害自己同事的真凶!
指人的护卫放下手,低下了脑袋,满脸懊悔。
何管家与其他的几个人则是脸若死灰,浑身瘫软的爬在了地上。几个呼吸之后,更是全身都颤抖了起来。以江龙强硬的手段,不难猜想认罪之后,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何管家这时,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自家公子爷身上。
但是直到一纸供词飘落在面前,钱戴也没有出现。直到此时,再抵赖不承认已经是没有用了。想要改口?开玩笑,刚刚只是喊了几声想耍无赖,就被打个半死。
现在不认账,江龙真敢把他们全部打死在公堂之上。到时再拿着他们的大拇指在供词上按个鲜红的手印就行了。先前五个护卫同时怒视失口指人的那个护卫,现在则是全都把怨毒的目光望向了何管家。
昨天晚上何管家可是拍着胸口保证,绝对不会出事。还说就算出事了也能轻易的摆平,他们才听话的听从吩咐。但是现在何管家自身都难保了,自然也不可能再保的下他们。
突然,他们想起了此行来灵通县护卫队的队长毕索。
不知道队长会不会想办法搭救他们?
不出手救他们,他们就……突然,他们愣住。毕索只是把他们带到何管家面前,吩咐让他们听从何管家的安排然后就离开了。至于何管家要做什么是不是要报复,怎么样报复,根本就不知道。
而且就算知道何管家要报复又怎么样?又不知道何管家要杀人。又或者即使心里知道,但也不会承认的。
以前在这些护卫眼中,毕索不过是个大粗人而已,也不是很敬重,直到此时才恍然明白,人家看上去傻呆粗心大意,其实比谁都狡猾,这就难怪人家能爬上队长的位置了。
几人谁也没有再抵抗,老老实实的按了手印,然后被衙役拖出公堂,直接拉往牢狱的方向。
不一会,江龙审案的经过就是传了开来,钱戴也知道了。
“是有点小聪明。”钱戴微微点头。
中年文士附和,“酒楼的伙计,站出来说看到护卫中有人拿麻袋的二人应该都是景家小子刻意安排的。”
“只是为了打乱何管家等人的心境,他们以为天衣无缝,但江龙这样安排遣后偏偏在最关键处出了意外,结果他们就失去了冷静。”钱戴轻声一笑,“终只是小手段。”
中年文士不语,在他眼中江龙布署周密,接着在公堂上,先是打了何管家与众护卫一顿,让他们知道江龙手段强硬不畏惧钱家,然后又冷不丁的一声质问那个已经被江龙气势所迫的护卫。
这中间有一点偏差,都不能顺利破案。
相反,如果那个护卫没有上当,江龙接下去再审,就难了。
“你去一趟县衙,看景家小子能不能手下留情。”钱戴突然吩咐。
中年文士立即张嘴道:“这个……”但却被钱戴抬手制止,“你直管去照做就是了。”
“是。”
江龙在后堂跟着程泽学习,闻听中年文士求见。
“让他进来。”
中年文士推开门,带进来一阵寒风,赶紧反手把门关上,拱了拱手,“景大人。”
“请坐。”江龙虽然不知道中年文士的名字,但也知道他一直跟在钱戴身边做事,应该算是钱戴的幕僚,很是客气,站起身道:“请坐。”
“不敢。”中年文士低头弯腰,没有客气直奔来意,“在下与今天被抓的何家事有些交情,不知道景大人能不能通融则个,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其实何管家为人还是不错的,可能只是一时糊涂。”中年文士忙道。
江龙看了眼中年文士,“真只是一时糊涂?”
“这,这个……”
“你知道那两个衙役是怎么被杀的么?”江龙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