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男人的手臂上,有一处伤疤,伤疤有些怪,看上去有点像烧红的铁烙上去一样,而且根据伤疤的色泽变化来看,应该是一个老伤,至少也是三年往上的事情了。除此外,男子全身并无其他伤痕。
秦元翻看了一下此人的左右手,发现其双手手指基本比正常人粗了一圈,而且上面有一层厚厚老茧,包括两个虎口也是如此,虽然已经淡了很多,但是依旧可以很清楚的看明白。
秦元拔出剪刀,检验了一下剪刀处的伤口,剪刀伤及脏腑,导致流血过多而死,如此说来,这个男人的确是死于这把剪刀。
看着手里的剪刀,秦元若有所思,这个凶器,相对来讲的话,有些奇怪啊!
“死者年龄约莫三十五六岁左右,身份不祥,右臂有一处伤疤,尸未冷,肌肤没有转色,推测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左右,死因是因为流血过多至死。”秦元检验了一番,对这具无名男尸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
再来是这个女尸,面带惊恐之色,两眼闭合,嘴唇青黑,唇开露齿,脖子上呈黑淤色,直到耳后发际,索沟有交叉。
“死者年龄约莫十八左右,应该是醉红楼的窑姐,全身没有伤痕,从面部表情,以及尖叫声可以判断生前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事情,应为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死亡死亡也是一个时间左右,不过应该死于这名男子之后,死因是,缢死!”
确认完这个女人的死因后,秦元直接俯身蹲下,对着这个绳子的套头研究了起来。
首先,这是一个死套头,而且是一个水手结。但是属于水手结里面,比较简单的那一种,就是谁都能学会,因此很难利用他去确定凶手的身份。再有就是这个套头紧抵着上头系处,这说明一定是别人吊上去的。
最后,秦元检查了这个女人的双手,白皙柔软,没有任何伤痕的痕迹。秦元眼神一眯,这可是个重要的发现!
“看来死因就如看到的那般,简单粗暴,一个流血过多,一个窒息而死。”
接下来就是对现场的观察,首先就是这个女人被吊死的周围,七零八落的散着四张凳子,这已经是房间内所有的凳子了。
秦元细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每个凳子,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凳子的某一个腿部最下面,有着淡淡的烧伤痕迹,不过这一丝痕迹很淡,如果不是用心去看观察,可能根本看不出来?
烧过的痕迹?这是为什么?是凶手残留的还是原来就有的?
秦元将这个特殊的凳子放回原处,使现场回到了最初的情况,然后在观看了剩下的凳子,尤其是腿部,可惜,没有任何发现。
皱眉想了片刻,秦元将一个凳子竖起来,然后抱着那具女尸比划了一番,发现一张凳子,就足以伪装现场,让人看起来是这个男的踢开了凳子,导致女人窒息而死。
“伪装成自缢,只要一张凳子就可以,为什么要把所有的凳子都弄得这么乱?”
“凶手是想掩饰什么?”
将这个疑问藏在心底后,秦元顺手拿起了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发现这个面具设计的很有意思。不仅形象逼真恐怖,就连戴的方法也是别具一格。
这个面具不是用系带系在脑后的那种,而是在内部的嘴巴处有一个凸出的小木板,因此人可以张开嘴,用牙齿咬住这个面具,从而戴上这个面具。
“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的戴法,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还是说仅仅是一种创新?”
随手将面具放在桌子上,秦元尝试将给这么木门上了栓,然后闭目开始脑海中模拟凶手作案。
“窗户上的脚印,是障眼法,而且基本可以推断出来,凶手并没有从跳河逃走。”
“这个房间的窗户是往外推的,且按照二楼和三楼的高度来看,凶手应该没有可能从隔壁或者下方攀爬上来,作案之后在利用相同的方法逃回去。那么如果我是凶手,除了跳河之外,如何能在四分钟之内,从这个上了门栓的房间内,逃出去呢?”
上天?遁地?还是密道?
秦元抬头看了一眼屋顶,足有三米高,上天的可能性几乎为零。遁地下去,除非你是土行孙,要不然比上天的几率还小。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暗道了。不过这样一来,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然后从密道那个出口的房间顺藤摸瓜,找到凶手。从目前来看,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几率不高。而且这个密道究竟有没有,回头只要让吴雄带人搜查一番,就一清二楚了。
四分钟内,从这个房间消失,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法呢?
其实秦元很明白,所谓这种完美的密室杀人,其实就和魔术是一个道理,利用某些障眼法,欺骗了你的视觉,如果你能猜到,就猜到了,如果猜不透,那你就会觉得很神奇,甚至是不可能!
而且越是完美的密室,其道理就越简单,一旦揭穿,简直就是一文钱都不值。
“算了,一时半会,想要参透这一点,恐怕是有点困难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确认这两个死者的身份,以及审问隔壁房间的人。希望能从那边有所斩获吧。”秦元苦苦皱眉思索了半天,可是一天头绪都没有。
虽然秦元明白,事情的关键点应该就在那散落的椅子上,但是他就是想不明白。
第五十三章 三年前开始出现的刘大官人
“吴大哥,你下去把那老bao叫上来,先确认一下这个窑姐的身份吧。”秦元想了想,推开门,对着守在楼梯口的吴雄说道。
趁着吴雄下去的功夫,秦元给这七个房间排了号,从左边的自己房间开始,依次往右递增,自己为一号,梅知县为二号,凶杀案的房间为五号,最后一个房间是七号。
那么凶手应该就在三号到七号这个阶段内,男女都有可能,亦或者也有可能凶手并不是一个人。
“曹妈妈是吧,在下秦元,是衙门中人,相信你应该也是知道了。”进去之前,秦元还是先给这曹妈妈打了一个预防针,毕竟有了衙门中人这一层身份,接下来要办的事情会舒服很多。
曹妈妈显然误会了秦元叫她的用意,对秦元抛了个媚眼,暧昧道:“奴家当然知道,能让梅知,恩,梅老爷亲自请客的公子,这青竹县可没有几个。如果公子有什么需要的话,曹妈妈我是不会拒绝的。”
秦元顿时一阵无语,这尼玛想到哪里去了!只能无力地挥挥手,示意吴雄赶紧带着这曹妈妈进去。
“啊。。。。。。。”
一打开门,曹妈妈顿时被吓了一跳,出于本能,就想大声的尖叫,幸好被一旁眼疾手快吴雄给捂上了嘴巴。
“叫什么叫,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了,你还怕什么,接下来,老老实实的回答秦先生的话,要不然老子叫人封了你这醉红楼!”吴雄一脸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曹妈妈虽然有些惊魂未定,但还是点点了点,毕竟她是最不想将这件事情给闹大的。
“好了,曹妈妈,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秦某,记住,不要隐瞒任何情况,如果事后被秦某知道你有所隐瞒,哼哼!”秦元也是暗暗威胁了一下这曹妈妈,毕竟她能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重要了。
简单来说,如果这个女的是这里的窑姐,曹妈妈如果选择说谎,隐瞒一些小细节,那么是很难查出来的。但是一个案子中,往往关键就在于某个小的细节。
“秦先生,你放心,曹妈妈我一定知无不言。”曹妈妈也感到空气中有些凝固的气氛,赶紧像秦元保证自己会说实话。
秦元点了点头,示意曹妈妈可以开始说了。
曹妈妈看了一眼地上的那个女人,叹息道:“这个丫头叫小娥,今年十八,说来也是个穷苦孩子,十四那年被她那个酒鬼父亲卖到了这里。不过好在,小娥三年前被这位刘大官人看上,这三年肯定暗地里也是攒了不少银子,等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会从良嫁人,可惜啊。。。。。。。”
“这个刘大官人是三年前来到我们这里的,从第一次来,就由小娥接待,其他的姑娘从来没有接待过,再多的,曹妈妈就不知道了。”
秦元眉头一皱,严肃道:“三年前,为什么你会记得这么清楚?”
曹妈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刘大官人,伸出来两个明晃晃的指头,惊叹道:“因为刘大官人出手十分阔绰啊,一出手就是纹银二十两!”
二十两,约等于现在2万软妹币的购买力,着实不少了,也难怪曹妈妈印象深刻!
“那小娥当年被他爹卖给你的时候,你付了多少银子,赎身的时候,又需要付多少银子?”秦元问了一个看起来似乎无关紧要的问题。
曹妈妈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秦元,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当年买小娥的时候,一共花了十两银子。现在她需要赎身的价格,需要一口气付一百两银子。”
吴雄眼睛一瞪,愤愤道:“你个老妈子,还真他娘黑啊!”
“除此之外,关于这个刘大官人,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他家住哪里?或者和什么人关系比较好?”秦元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这个曹妈妈,几乎没有提供任何有用的线索。
曹妈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就知道这么多。
秦元挥了挥手,示意曹妈妈可以下去了。望着曹妈妈离去的身影,秦元开始整理得到的一些线索。首先是三年前这个时间点,和死者手臂上的那个伤疤时间基本吻合,所以应该是三年前的时候,这个刘大官人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导致了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
还有一件事,秦元比较好奇,出手阔绰的刘大官人,既然这么喜欢小娥,为什么没有帮她赎身?要知道赎身虽然贵,但也仅仅是是一百两银子,这对于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的刘大官人来说,应该不是一笔特别大的支出。
这一点,很奇怪。
另外一边吴雄看到秦元就这么放曹妈妈下去了,神色有些担心的问道:“秦先生,你这样就让曹妈妈下去,她会不会在下面乱嚼舌头,引起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