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迎到了太上皇的御驾,前锋人马已经停止了前进。
前锋人马停止前进的原因除了迎到太上皇的圣驾外,还因为赵桓命令我大军停止前进之故。
王晨率着三千精锐骑军很快就赶到韩世忠所领的前军位置,老远他就看到,明皇色的一辆车驾及一些普通的车驾停靠在大军前行的道路面前,几个人站在车驾前,而车驾前跪了黑压压的一大堆军士。
王晨率领三千骑军直接掠过跪伏在赵桓面前的前军军士。直到跑到御驾前才停了下来。
勒停坐骑后,王晨并未马上下马,而是端坐马上,仔细地看了几眼那些“傲然”站立在我大军行前方向之前的几个人,认出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就赵桓后,这才跳下了马,带着身侧的虞允文及张宪。大步往赵桓面前走去。
走到距赵桓面前约几步远的距离后,王晨站定脚步,单膝跪地,对赵桓行了个军礼,再大声吼道:“臣殿前司都指挥使、天下兵马副元帅王晨,叩见太上皇。臣戎甲在身。不能行大礼,还请太上皇见谅。太上皇北狩辛苦,臣及麾下将领未能及时将无上皇和太上皇救出,罪该万死。”
赵桓想跨前一步,但面对单膝跪地依然一副傲然神态看着他的王晨,却心生出胆怯,只是站在原地。壮着胆问道:“王元帅,朕的手诏你可收到?”
“臣已经收到陛下的手书,很是惊喜陛下竟然在太原城,也马上提军前来解救,却没想到太上皇已经脱困,真是太好了!”王晨说着,站起了身,走近赵桓身边。略低着头说道:“太上皇能脱困那真是太好了,我大军攻打太原城,也就不需要有任何顾忌。”
看到王晨竟然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赵桓有点恼羞成怒,斥责道:“王晨,朕诏令中的意思讲的明明白白,朕命令所有北伐的大军停止前进。与金人议和。朕已经与金人商议后议和的方法,两国相争太久,再动兵戈会死伤更多的百姓,朕不想天下百姓再受战争之苦。所以要和金人议和,止了兵事。”
看到赵桓恼怒的脸上青筋都在跳动,王晨却完全不为所动,口气冷冷地说道:“太上皇,我大军继续北伐,收复河北诸地,是陛下和朝中宰执大臣商议后做出的决定,如今金人无法抵挡我大军的进攻,如何可以止了兵事?太上皇刚刚从金地北狩归来,此事就不要你操心,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你……”赵桓一张脸涨的通红,指着王晨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他怎么都想不到,王晨竟然丝毫不理会他的意思,没把他这个“皇帝”当一回事,而且还当着其他被放归的大臣及一大批军中将士说这样的话,想杀人的心思都有了,愤怒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本跪伏在地,但现在已经站起来的韩世忠非常着急,他想不到王晨在面前赵桓时候,如果不顾礼节,几句话后就对赵桓不客气了,这样的场面被这么多的将士看到,如何是好?
要是传出去,王晨的名声受损事小,会连带影响北伐之事的。
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而在他犹豫的时候,王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喝令:“韩将军,你继续率前军行进,不许耽误了军情。太上皇的事就交给本帅亲自处置。本帅警告你,不得以任何原因延误军情,军法否则重则。”
韩世忠被吓了一跳,赶紧大声应令后逃开,继续命令大军前行。
王晨如此不把他当一回事,赵桓简直气晕了,激动之下也想不出该如何对付王晨的傲慢。
这时候,一直站在赵桓身后那名青年官员走了上来,低声劝慰赵桓几句后,再走到王晨面前,作一礼后道:“王元帅,陛下如今还是大宋的皇帝,他并未退位,陛下的诏令你怎么可以不尊?”
“你是何人?敢对本帅这样说话?”
王晨说这话时候凌厉的神色让这名青年官员吓了一跳,赶紧回答:“下官是御史中丞秦桧。”
“什么,秦桧?”
第一百五十八章 扣押
原本心里充满怒意的王晨,在听到这名青年官员自报家门后,竟然被吓了一下。
“秦桧”,这个人物太著名了,著名到连后世的妇儒小儿都知道其大名。杭州西湖边的岳庙中,白铁所铸的秦桧像,在岳飞岳王爷面前跪了近一千年。
这是一个遗臭万年的大奸臣,王晨没想到,此人就这么轻易地蹦到了自己的面前。
听了秦桧自报家门后,王晨心里五味杂陈,甚至有想抽刀一下子将此人劈了,以免其是来后祸害大这宋的念头。想到这后,他很自然地伸手握向刀柄,这举动被秦桧看到,吓了一大跳,赶紧退后一步,再急急地说道:“王元帅,下官可是随陛下一道南归的御史中丞,今日只是替陛下问询你一声,为何不尊陛下的诏令?”
王晨的手依然放在刀柄上,他脸上略带一点笑容地看着秦桧,“原来是秦相公,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才得见,真是遗憾,遗憾!”
秦桧被王晨这“莫名其妙”的话弄的非常莫名其妙,一副不解的神色看着像尊塑像一样挺立不动的王晨,道:“王元帅,你这是何意?下官只是替陛下问询为何王元帅不尊止战的诏令,而是命令大军继续前行?你……你……”
王晨的威严及他身后那大群的军士所带来的威压让赵桓很难受,秦桧也是非常不舒服,连话都说的结巴了。
“秦相公,我大宋的皇帝陛下如今正在开封呢!太上皇在当了金人俘虏时候已经将皇位传于当时的太子,太子就是以太上皇的手诏继续帝位,如何还再有一位陛下?”王晨说着,一下子冷一脸,大声喝道:“秦相公,你不必多言,如今我大军正忙着进攻太原,有什么事待太原攻下后再说。来人!”
王晨原本想令谁想军士护送赵桓及秦桧等人回真定府。在真定府城内暂居,但想着镇守真定府的是宗颖,想了一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他要将赵桓留在身边,时刻控制住。以免这个胆小如鼠的太上皇惹出麻烦。因此喝令虞允文带着一部人马护卫赵桓车驾的安全。
此时的王晨已经大概猜到金人在我大军攻打太原前放回赵桓及秦桧等人的原因。敢情金人是以外将赵桓这个太上皇放回来后,我大宋军队肯定会停止攻打太原。赵桓一定在金人面前做足了承诺,表示他回到宋军中后,一定要要求大军停止前进,就地止战,与金人和谈。
王晨想着,金人以为,他们扣着赵桓等人,他这个领军元帅就不可能答应金人的要求,甚至可能会更加疯狂地攻打太原。以解救赵桓等人。要是放了赵桓,赵桓又一再答应金人会立即下令大军停止攻打太原,停止北伐,南退回黄河以远。所以他们就在我大军将要攻打太原之前,将赵桓等人放归。
任谁都没想到。王晨却丝毫不理会赵醒的“命令”,继续令大军前进,依原计划攻打太原城。
不过转念一想后,王晨却也能理解,这个时代的人,忠君思想真不是一般的重,皇帝说什么。他们鲜有敢反驳不从的,皇帝到了军中,亲自下达命令,领军大将怎么敢不听从?要知道,这是在封建社会的宋朝,不是后世时候。即使是后世时候。有这样的人物出来阻止打仗,也会有风波的。
从刚才韩世忠的表现中就可以看出来,韩世忠在接到赵桓,听了赵桓命令后,马上就命令前军停止前进。刚才王晨命令他率前军继续前进。他还有点不知所措,直到王晨威吓之后,他才继续领军前行。可以说,如果王晨忠君思想如他们一样,今日肯定会命令麾下人马暂时停止前进。
赵桓传来的手诏与他当面命令相比,份量可是完全不一样,朝中大臣没几个有这样的胆量敢当面拒绝服从皇帝的命令,即使只是退位的太上皇。
毕竟赵桓在许多人心目中才是在宋真正的皇帝,赵谌年岁太小,还不能亲政,朝政大权现在都是握在李纲、宗泽、王晨等手里,份量上不能与赵桓相比,即使赵桓表现的非常懦弱也是一样。
“太上皇,秦相公,这次我大宋军队北伐,已经收复了靖康之难前后丢失的大部失地,只有太原等少数几个重镇不曾攻下,今次太上皇与秦相公就与我大宋将士一道,亲自见证一下我北伐大军如何攻下太原!”王晨说着,不理会赵桓与秦桧等人有何反应,大声喝令身后的虞允文:“虞参谋官,你率本帅亲领这三千精锐骑军,严密护卫太上皇与秦相公等人的安全,不得有任何失误,不然重责不怠。”
虞允文如何不知道王晨的心思,当下也马上应令,指挥这三千可以说北伐大军中最精锐的人马,准备护卫赵桓一行的安全。听王晨如此安排,赵桓和秦桧都忍不住大声“抗议”,要王晨听从他们的命令,立即停止攻打太原,但王晨充耳不闻。
王晨在小声地吩咐虞允文也一些后,并当众大声命令其不能有任何亏待赵桓等放归的人,要严密保护好他们。在做完这些事后,他也没再理会赵桓与秦桧在那里的激动,自顾离开了。
虞允文也马上命令三千骑军,严密保护好赵桓一行,不让其他任何人靠近。
赵桓一行也就失去了自由,被迫跟着王晨的大军往太原方向回走。而王晨也将太上皇准备随大军一道攻打太原,为将士们鼓劲的消息散发出去。那些不明所以的将士们,听到被金人放归的太上皇等人,愿意随大军一道亲征,亲自督导攻城,无不士气大振。
无论赵桓以前表现怎么样,但他到底是大宋曾经的皇帝,在许多人心目中,比赵谌那个年幼的小皇帝更正统,马上要攻打太原,太上皇愿意亲临前线,这如何不让他们激动?当年宋真宗在辽人攻来时候,战战兢兢地上了城头露了一下脸,军中士气就马上高涨,道理也是差不多。
亲征指挥军队作战的皇帝,大宋开国以来只有太祖、太宗兄弟俩有过,如果太上皇这次真的随军亲征,那他就是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