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紧跟上节奏。
吴凡抿嘴一笑,唏嘘道:“这就对了嘛!知耻后勇,杀敌建功,你们的未来,希望尚在!”,咂咂嘴儿,吴凡毫不客气的坐到点将台上的主位,微微扬起下巴,道:“士卒原来的编制是什么样的,你们应该心里有数,天黑前,按从前部署,各自归建!那些不属于州府军的人,全部剔除出来!”
“喏!”
众将轰然领命。
没敢离开点将台,几位将军通过令旗,召唤校场上真正干实事儿的校尉前来,相继交代命令。
校场上的兵马,不多时乱成一锅粥,呼喝声四起。
至此。
吴凡是长舒口气,放下心。
站在吴凡身后,给吴某人做护卫的雄阔海,咧着大嘴,称赞道:“兄弟。够气魄!今日之事传出,定叫你威名远扬!”
吴凡扬起嘴角儿。叹道:“五分算计,三分运气罢!”
没错!
五分算计。三分运气!
造就吴某人眼下的成功。
早在来时,吴凡有仔仔细细的与小太监曼宁问询过驻守襄阳城兵马的情况,之后与范增商谈一番。吴凡告诉范增他的异想天开,而范增却通过一些演算,点头赞同。这其中不可寥寥数语说清,但能够确定的是——吴凡绝不是一时冲动。
依旧是三字精髓。
唬、吓、诈。
吴凡以为,乱局出现,人心混乱,出其不意、掩其不备。最为有效。谁能想到他吴凡敢以区区五百兵马,前来弹压逆反?扯虎皮、拉大旗、吹牛/逼,一把不过华丽点儿的剑说成是天子御赐,一个刚册封的小侯爷说成是帝国钦差,一支五百人马的小部队说成五万天兵……
三万州府兵,不是少数,得到它的人,定然是准备将它化作己方战力。吴凡得知统领三万州府兵的将军,半数被刺杀。另有半数被收买或为活命而投诚,就明有机可趁。敌人绝对会打乱州府兵的建制顺序,重新整合部队,短短的一两天内。做不到的!兵不知将、将不认兵的混乱,使得吴凡大摇大摆的从外边冲进来,当众斩杀敌人。没有人拦着。全给吓傻了!
唬中藏诈,诈中有吓。吓中带唬。
哪个能反应过来?
吴凡算计了很多,可也只有半对半的把握。剩下的全部要看运气。
很不错。
因为要打乱州府兵的建制顺序,凝化新的战斗力,邵斌这个主将,率领一竿子各种将军,齐聚点将台,操练士卒。假如吴凡来的时候邵斌不在,亦或是点将台上有半数将军没到,那乐子可就大啦!吴凡成功那是不会了,他只会被人床弩剿杀、乱刀砍死。
吴某人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中怅然。
【这/逼/装的,真累呀!】
险之又险,吴凡终于是有异曲同工妙处的复制当年霍骠骑的壮举呢。
“兄弟!范先生他们来了!”
雄阔海向着远处一指。
吴凡顺手看过去,面露喜色,言道:“终于是来啦!嗯?啧啧……”
眼看范增率人前来,且不知从哪里弄得闪着金光宝气的数辆金银财帛车,吴某人心中赞叹不已,他正愁着这事儿呐!
州府军背反帝国,如今又转投回来,一折腾,士气下降的厉害。吴某人的打算,不仅仅是眼前那么一丢丢,他有更大的预谋!
能够最快提升士气的方式是什么?
钱啊!
犒赏三军,无疑是告诉那些将士——跟着南梁混,有个屁的前途!看见没?帝国不会亏待你们的,好好干啊!都给我拼命!
吴凡疏忽的地方,范增完美无缺的填补上。
【八百万的点数,花的不冤,值!】
吴凡心中大声叫好。
及至近前。
范增抱拳施礼,道:“侯爷,我们带来的东西,怎么办?”
范增的话,不仅是说给吴凡听的,同样是说给其他人听的,主要就是州府军的将军等。
吴凡得配合着演戏,哈哈一笑,豪爽道:“那些是天子陛下赐予的赏钱!传令下去,今日傍晚犒赏三军!”
“谢过侯爷!”
众将抱拳行礼。
不多时。
有个将军过来禀报,道:“侯爷,被贼人安插进来的兵马,足有三千余人,该如何处置?”
吴凡眼睛不眨一下,道:“杀!”
那将军全身一颤,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三千六百人……侯爷,这……”
吴凡呵呵一笑,慢条斯理地说到:“总有人,要付出血的代价不是?去吧!”
一挥手,吴某人谱大得很。
眼角余光一扫,吴凡看到雄阔海等人的不忍,叹口气,道:“恩威兼施呐!恩,有了。威,必须有!只有鲜血与尸首,才能警醒某些鬼迷心窍的人!不流血……一旦事情有变,我等尸骨无存!不要作小女儿态,有妇人之仁!”
仰仰头,吴凡不在赘言。
站在今天的高度,吴凡已经不需要去解释那么多。
理解的,终究会理解。
比如范增,他现在以一种欣赏的态度看待吴凡。
不理解的,怎么也不会理解。
比如雄阔海,他有点儿想不通吴凡何以那样冷血无情。
(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二章 撕破脸
(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票、求点赞、求小红包!求订阅啊啊啊!有能力的筒子,支持下正版呗?感谢大家的打赏、投票等支持,谢谢,拜谢!)
……
兖州。
谯郡、谯县。
一支千人兵马自北而来,直入城中。
不干别的,只找吃的。
从帝都洛阳南下,人马不歇,一日内赶路数百里,总该补给下才是。
婉言谢绝县令好意,只要干粮、马料暂作补给后,曾经的五皇子、现在的汉王杨武,寻个空子溜到街上。他看起来毫无尊贵模样,抱着一大碗从街边买来的面片儿汤,多放胡椒、多放醋,蹲在地上呼噜呼噜的狂吃,饿死鬼托生一般。
“殿下,补给的差不多啦!”
黑瘦黑瘦的李密走过来,小声的在一旁提醒。
皇子封王后,有开府的权利,李密暂居汉王府的主簿一职。
杨武闷不吭声儿的将碗中最后一点汤水喝干,随手赏给小贩一片金叶子,麻利的跨马前行。
李密紧随其后,嘴唇嗫嚅,好半晌,言道:“高尚书那里……不大对头。”
杨武愣愣的偏头,叹道:“上了年纪,难免力不从心。实在不成,你看着弄辆马车……”
李密打断杨武的话,道:“殿下!我不是那个意思!”
杨武皱起眉头,慢吞吞的伸出三根手指。
李密深吸口气,道:“捕风捉影的消息中……只怕是的!”。稍顿,他语气笃定的补充道:“此行。必不顺利!”
杨武眯眯眼睛,哼道:“无所谓!先收拾掉那个烂摊子。回头再去收拾身后的杂杂碎碎!”
“恐……高尚书未必肯与殿下顺心如意呀!”,李密幽幽道:“离开洛阳,却不独掌一军,远不如留在帝都……洛阳一旦有变,殿下天高海远,哪里知道什么是什么?”
杨武觉察到事情是不太好弄,遂,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有可能被拖在南边不能归,得想个办法破局?”
李密报以赞同。道:“没错!殿下如今是副将,且并无监军之权。或者说,什么权利都没有。高尚书选将,选的看似都是与夺嫡争端毫无瓜葛的人,恰恰是如此,才更加难办呐!只要高尚书大权在握、大势在握,殿下就毫无反击的余地!算计的太狠啦!”
揉揉眉心,杨武深吸口气,道:“你意如何?”
李密左思右想。道:“吴守正!即刻找到吴守正!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许之以利,无论用什么方式,务必要他帮殿下这一次!陛下之前要五十名武举勇士自筹兵马,南下平叛。吴守正是那些人中威望最高者,其中半数能够受他影响……别管多少,只要他来。殿下好歹有些希望尽快完成平叛。帝都那边有大将军撑着,一时两时。没有问题,时间长了。可就不行。”
杨武点点头,琢磨着,言道:“那就你去吧!别人去我不放心!”
李密抱拳拱手,领下命令,口中继续说道:“未能早识破阴谋,臣下……惭愧啊!”
杨武笑了笑,道:“现在只是猜测,有待证实,咱们做的无非是最差的打算罢!况且,就算是真的,与你无任何关系,连大将军都未能看破。只能说,我那位皇兄,隐藏的太深啦!连高尚书都能拉拢过去……呵呵呵……有点意思啊!”
李密唏嘘道:“很快就知晓是真是假啦!高尚书不会拿帝国大事开玩笑,可一旦将贼势控制到一定程度……”
后边的话,李密未说,意思很明了。
杨武挥挥手,道:“做万全准备,你且去吧!”
“喏!”
李密施礼,率领几个随从,分路而走。
杨武站在原地思忖很久,直奔城南,与兵部尚书高颍汇合一处。
高颍好歹五十几岁的人,经不起太大的颠簸折腾,神情萎靡不振。
刚喂饱的战马,不能狂奔,与人吃饱不得做剧烈运动差不多一个道理。马队的脚步,稍微偏慢。
杨武与高颍并行,面无表情,心中却是逐渐的将高颍这个人,捋上一遍,想想自己几乎忘却的事情。
高颍,字昭玄。
出身于一个小士族家庭。
其父高宾,没啥能耐,不过是个言官。
高颍不一样,少有才学,聪明敏捷,很有度量胸襟,读了一些史书,特别擅长辞令。
二十岁左右,高颍举孝廉,开始为官。
从一介县令佐官,做到郡守之位,高颍靠真才实学,仅用五年时间。
当今天子图谋储君大位时,早听闻高颍很有能耐,便拉拢过高颍,高颍欣然应允。
高颍生平最得意的一件事,发生在二十年前。彼时天子刚登基不久,初掌权柄,还玩儿的不转,间接导致豫州牧尉迟彤为南梁策反,起兵造乱。天子御驾亲征,高颍是那次大战的策划者,过程不提,最终的结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