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翟让,翟让笑道:“那……看来我就是长兄啦!我痴长几岁,今年可足足三十有五!”
“见过兄长!”
单雄信、雄阔海、吴凡三人连忙拱手拜礼。
接着是雄阔海与吴凡给单雄信见礼。
最后是吴凡单独给雄阔海见礼。
一轮称呼,繁琐的厉害,偏偏几人还挺高兴的。
座次排定。
翟让年长为长兄。
次者为单雄信,反正他原本在家里也排行老二,江湖上更是“单二爷”、“单二哥”的叫着,正是顺口。
老三是雄阔海。
吴凡挂在老幺,排行第四。
喝着酒,吃着肉,看着大笔大笔的钱财随着船儿,在水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走,四人的心中别提多畅快。
吴凡靠在船舷儿上,对着单雄信使了个眼色。
单雄信一愣,接着却是摇了摇头。
翟让看到了这个小动嘴,佯怒道:“你们两个干嘛呢?做什么小动作?不会是有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吧?”
吴凡笑了笑,叹道:“没什么告不得人的秘密,是……小弟已经得到消息。荥阳地界儿上,马上就会有个狠茬子过来。一边他要查找失踪的冀州粮税船,一边他还要真正意义上的找你们的麻烦。我想着,让二哥帮我一起劝劝你们,不如直接带着银钱,去江南潇洒段日子,也好把那些铜钱变换成金银……咱不是说怕他们,只是没必要起了冲突。”
单雄信附和道:“是啊!四弟是为咱们考虑,绿林道上我的消息比较灵通,前几日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听闻西凉还有南方四州,频频调兵,向着荥阳聚集而来。想来,是帝国要对北燕用兵啦!咱们混迹绿林,别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威风样子,实际上在帝国面前,不过是只蝼蚁罢!躲躲吧!啊?”
吴凡说的恳切,单雄信说的真诚,翟让与雄阔海对视一眼,沉默地点了点头。尤其是雄阔海,他是经历过一次破寨之灾的人,知晓帝国的厉害。
转过头来,翟让叹道:“可……如果去江南,我们的船,不成啊!”
吴凡笑着接口道:“我考虑过这个问题,江南若不成,那就去青州!去二兄的二贤庄!”
“滴滴答答……。”
外边开始掉落雨点儿。
吴凡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看看昏沉的天色,艰难的站起身道:“下边的水鬼捞的差不多,事不宜迟,三位兄长尽快上路吧!我身在官面儿,唉!真羡慕你们得自由洒脱啊!”
不知不觉中,让吴凡拿主意,已经是单雄信三人的习惯。
听了吴凡的话,单雄信站起身,抱拳拱手致礼,笑道:“真是可惜!要不是事情紧急,今日恰逢中秋佳节,我等定要一醉方休才好!”
吴凡矜持的笑道:“往后的机会多得是!咱们都是大老爷们儿,也就别娘们唧唧的,都爽快些!”
从船舷儿上将鹞鹰托在手中,吴凡将它放在翟让肩头,嘱托道:“大兄心思比二兄、三兄细致些,带着这信鹰,到了二贤庄,记得给我回个信儿!”,拍了拍脑袋,吴凡道:“还得劳烦三兄送我一程,连带着把童伟也带走调/教着!说来,真是我这个叔父没能耐,不说今儿是中秋节,就是孩子连给父母下葬的机会都……唉!”
重重叹息,蒙蒙细雨。一时间,花船上的四人,全都是心头惆怅。
心中不舒服归不舒服,人该走还得走。那些从冀州粮税船上得来的钱,必须马上进行转移……
一个时辰后。
雨越下越大,堪称暴雨倾盆。大运河上的花船早已跑得不见踪影,只剩下运河水在急促的雨点击打下,涟漪泛起不绝。
朦胧中,接着夜色与暴雨掩护,大约十七八艘巨大的商船,从上游方向驶来,于门庭桥地带悄然停下。
“噗通!噗通!”
有人跳入水中。
仔细去看,那十七八艘巨大商船的船尾后,都有绑着粗壮的绳索。
不多时。
潜入水中的人全都顺着绳索攀上船。
接着,十七八艘巨大的商船开始顺流行驶……艰难的行驶,好似再拉什么东西。
“哗啦啦……!”
随着水势暴涨与商船上的人努力划船,所有商船后绑着的绳索全部绷的笔直,一个庞然大物破水而出,浮现出来,被飘飘悠悠的拉走。
大运河边缘的一颗冠盖大树下,去而复返的吴凡,将单筒远镜收在十四势刀匣子中,一双眸子中充满了笑意。好久,撑开雨伞,转身离去。
雨水中,吴凡快步前行。
【兰馨儿啊!兰馨儿!任你千般算计,最终便宜的却只能是我!你的东西大半数都已经被我拿走了!你费了如此多的力气,得到的却是那么一点点……会不会很生气呢?呵呵呵……真想看看你那张扭曲的脸啊!会不会很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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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中秋节
又是一年中秋节,可惜,今年看不到那天上明朗圆月,有的只是滂沱大雨与水雾蒙蒙的昏暗天空。
从大运河一直顺流北上,到达黄河支流,船队寻觅个河汊滩口,作为码头,临时停泊下来。
娇俏的身姿隐藏在厚厚的蓑衣当中,斗笠下的精致脸颊只露出小半,伸手接了些雨水,兰馨儿的手,僵在那里,许久没动。
“观音大士……。”
弥勒教的人惴惴不安的过来禀报,话到嘴边儿,欲言又止。
兰馨儿微微侧脸,瞥了眼对方,没有言语,等待着下文。
“没了……大半!”,弥勒教的人咬着牙,把话说明白:“粮税船上的钱,没了大半数!只剩下……只剩下百余袋……不足三十万两白银的钱币。”
兰馨儿将冰凉的手收回蓑衣内,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好像早有预料一样。
弥勒教的人见此,忍不住猜测道:“小人以为……一定,一定是运河水水位暴涨,半途颠簸,遗失了……。”
“闭嘴。”
兰馨儿蹲下身,语气平淡的轻吐两个字儿。
冰凉的雨水中,眼看那斗笠下的冷眼,半跪在地上的弥勒教人立马一个哆嗦,噤若寒蝉。
“哒哒……哒哒……。”
葱白玉指在蓑衣内不停的敲打,兰馨儿闭着眼睛。
【没了?铜钱不比其他,沉重的很,怎么可能因水流漂泊而遗失?有能力、有可能找到粮税船的人,只有——吴凡!吴凡!又是他!又是他啊!】
【那天随他一起出现的人……七州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紫面天王雄阔海,瓦岗寨翟让……啧啧!不好惹呐!】
【伍昭……那个恶贼也要到了荥阳地界儿……】
思忖良久,兰馨儿睁开眼睛,站起身,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北上去燕国!”
那弥勒教愣了半晌,愕然的问道:“观音大士,就……就这样……算了?我们……”
被兰馨儿盯着,那弥勒教人的话,声音愈来愈低,直至完全收声低头。
兰馨儿望了眼荥阳城的方向,头也不回的便走,留下一句话——“你既不甘,那就留下来,帮那些北边儿来的蠢货一把!”
“喏!”
那弥勒教人,连忙应声。
……
荥阳郡城内。
中秋团圆的日子,偏偏家里死了人,又碰上这么个下大雨的糟糕天气,怎么叫人高兴的起来?
伸手边给童英童武两个小的往碗里夹菜夹肉,吴凡边问道:“童伟,我让他跟着雄天王学武,将来必定成材,我不用操心!童英,童武……怎么办?读书?学武?你怎么想的?”
童蕊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闻言,道:“嫂子以前不是想让他们读书吗?”
吴凡咋咋舌,看向稍微大一点的童英,问道:“读书好,还是学武好?”
童英的眼睛还是红肿的,毕竟刚刚失去父母双亲,抬起头,他迷惘的看着吴凡,不太懂吴凡什么意思。
吴凡敲敲脑袋,道:“光读书,不行,是书呆子。光学武,也不行,是武夫!书,要读!武,要学!文武双全才好!”,扭过头,吴凡道:“明个儿你给他们在荥阳城里找个好学堂,悉心照看他们点儿,就当是自己的儿子对待!莫要出了事儿,不然我无法对兄嫂的在天之灵交代!听到没?”
童蕊忙活完了,用围裙擦手,点头道:“知道啦!我是他们的亲姑姑!又不是后娘!还能亏待他们怎地?”
“坐下一起吃!”
吴凡让出点儿地方,示意童蕊过来坐。
家中女子站着吃饭,是帝国每家每户不成文的规矩。女子不得入席,除非是到一定年纪的老者才可以。
童蕊走过来,反正还是站着,就是不坐。
从神情上来看,倔强要强的童蕊,已经足够疲惫,她很累。
吴凡伸手拉童蕊一把,把她拽坐下来,道:“中秋佳节,别讲那些规矩啦!坐,吃饭吧!”
童蕊沉默的点头,完全失去以前的泼辣,感觉温顺无数倍。前后对比,宛如母老虎与小绵羊儿。
没有人拌嘴,吴凡犯贱似的有些索然无味的意思,琢磨着,忽问一句:“上回你打跑胡车儿,这回单二哥他们来……你怎么没动手?”,眨巴眨巴眼睛,吴凡好奇的问道:“不是!我一直就没琢磨明白这里边的事儿,你当初为啥要动手打胡车儿呢?嗯?”
童蕊放下碗筷,看着吴凡,慢悠悠的说道:“你是要找架干吗?”
吴凡挑挑眉毛,一努嘴,反正就是死活要追问到底的表情。
童蕊拧不过吴凡,好久,道:“原因有两个。一个是你连着好几个月往家里拿的俸禄,都很少,少到极为不正常。我……我以为,你在外边养了女人。”
吴凡眨巴眨巴眼睛,道:“然后呢?”
童蕊没好气儿的说道:“看到他后,我知道你没养女人,反以为你的俸禄全都是因为接济他……咱家里当时锅都要揭不开,你还往家里领那么一个大肚汉?怎么养得起?”
嚯!
吴凡算是明白,正应了那句话——“人穷志短,马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