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买多少?”
“窖泥二十万斤,酒曲有多少买多少,特别是四川宜宾的,买它四五千斤!”
“窖泥倒是不怎么值钱,酒曲可是不便宜,而且,这一路上运费可不少,沿途税卡也不少,这怕是一大笔银子呢。”
“闻先生忘了,咱们不是还有两大股东呢,他们不出钱占干股,总的给我们行个方便吧?”孟岩嘿嘿一笑道。
闻独醉眼睛一亮,对呀,锦衣卫可是遍布全国各地,如果再拿上一道王命旗牌,那这一路上谁敢为难,不但可以省下一大笔过路钱,甚至到了宜宾当地之后,还能少花钱打点,这一反一正,可节约一大笔钱了!
“买窖泥和酒曲的钱我来出,闻先生帮我算一下,需要多少?”孟岩问道。
“怎么都也要一万两白银。”
“一万两,好,就一万两,来回的运费呢?”
“这就不好说了,我估计怎么的也要雇上二十条大船,一条大船走一个来回,算上沿途的税卡,吃饭花销以及给船工的报酬,怎么也要两百两的银子!”闻独醉道。
“若是明年开春出发,几时能回?”
“是五月份吧,最迟不超过七月!”
“差不多了,有四五个月的建设,酒厂应该一切差不多可以建造完毕了。”孟岩算了一下,正好能够赶回来。
“闻先生,我有个想法?”
“孟大人,请说。”
“我想聘请闻先生为酒厂的厂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大明朝的官儿没有一个不腹黑的
“爹,他怎么样,病好些了没有?”
“我说丫头,你怎么就不问一问你爹好不好呢?”闻独醉十分吃味的道。
“您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什么好好的,我心里难受,很不好!”闻独醉气哼哼的说道。
“爹,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大夫?”闻小雨有些慌神了,真以为闻独醉身体不适。
“那还不至于,我就是心里头有些不舒服罢了。”闻独醉道,“摊上这么一个女婿,真不知道是前世修来的?”
“爹,您说什么呢?”闻小雨顿时脸颊飞起两朵红晕。
“爹跟他做了一笔生意,不但酒庄没了,还把自个儿给搭进去了。”闻独醉说道。
“爹,您说您跟他做了一笔生意?”闻小雨大为吃惊的问道。
“是的,你的未来夫君想跟你爹我合作,他想吞并我的酒庄,我答应了。”闻独醉道。
“您答应了?”闻小雨惊讶道。
“我答应了,他提的条件我没办法拒绝。”闻独醉说道,“他如果不做官,一定是一个精明狡猾的商人。”
“我听这话,您好像是在夸他?”闻小雨嘴角翘起一丝窃喜。
“丫头,爹就你一个女儿,爹的一切还不都是你的,那个酒庄本来就是爹留给你的嫁妆,现在有人肯娶你,你也肯嫁,爹当然高兴了。”闻独醉道。
“爹,女儿让你操心了!”
“孟岩这个小子。爹虽然看不出来他将来如何,但是爹几十年观人的眼光,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闻独醉道,“所以爹向他也提了一个条件。”
“爹,你提了什么条件?”闻小雨低下头,眼神左顾右盼,脸颊一片酡红。
“爹提出来,你们生的第一个男孩子要继承我闻家的衣钵。”闻独醉。
“爹,您怎么跟他提这个?”
“怎么不能提了,我闻独醉可是五代单传。可不能到了你这一代就没了香火。那样我到了下面怎么去见闻家的列祖列宗?”闻独醉郑正色说道。
“爹,您这提的也太直接了!”闻小雨不好意思道。
“我现在不说,什么时候说,等你们生米煮成熟饭。孩子都生了再说?”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
“都说女生外向。果然一点儿都没错,爹一个糟老头子,我还是回酒庄好了。省的你眼不见,心不烦……”
“爹,女儿不是那个意思,爹,你听我跟你解释……”
“不听,我要睡一觉,跟孟岩这小子说话太费脑子,我一个老人家,他犯得着跟我玩那么多心机吗?”闻独醉关上门,嘟嘟囔囔的说道。
门外闻小雨仔细听了一会儿后,原本都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突然一收,嘴角流露出意思笑容。
“这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嘿嘿……”
教忠坊,府学胡同,杨府。
近半个月的治疗,杨阁老已经转危为安,虽然恢复的慢,但起码大小便能够自控了,能自主进食了。
杨旦每天上午都会亲自抱着父亲坐到院子里的软榻上,晒上一个时辰左右的太阳。
然后帮他活动一些腿脚,保持机体关节的活动能力!
这些自然都是孟岩教的,杨旦遵照一一做了之后,发现老人的很喜欢。
但是由于一些原因,杨阁老说话吐词还不清晰,但已经大体上可以说话了!
杨府上下,尤其是杨旦对孟岩的医术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溥在朝中门生故旧一大堆,他又是内阁首辅,影响力和势力自然不小。
孟岩带人抄了瓦剌贡使团这件事,朝中不少自命不凡的清流可是上了不少奏疏弹劾的。
但是这些弹劾都没有什么用,这里面杨溥可是起了很大作用的,他不能视事,可那些人重要来看他吧,通过儿子杨旦的口,只要稍微透露一点儿风。
这些人自然明白,当然要绑着孟岩挡枪了。
朝廷的事,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何况孟岩是锦衣卫身,自然知道,出于感激,他才让人给杨溥做了一个轮椅,让沈聪松了过去。
谭木匠的手艺那是极好的,一看孟岩的设计图,就明白这是干啥用的,在经过他的细化和理解之后,弄出了大明朝第一张轮椅!
“爹,这孟大人不但医术高超,还是一个如此心灵手巧之人,您看他设计的这个轮椅,简直绝了,这样,我就可以推着您到处转悠,还不用那么麻烦了!”杨旦对孟岩派人送来的轮椅那是赞不绝口。
“旦,旦儿,你怨不怨恨爹不让你做这个官儿?”杨溥坐在轮椅上,缓缓的问道。
“爹,没有什么怨恨的,孩儿就不是当官的料。”
“你,你嘴里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很想当官的,当官意味着手里有权,别人就得怕你,敬你,畏你,是不是?”
“爹说的有道理,不过不当官这几年,孩儿想通了,其实过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错,起码不要那么劳心劳力了,您的病不就是操劳出来的?”
“朝堂之上是个是非之地,你能有这样的想法,很好。”杨溥道,“爹是不行了,爹退不了了,只能老死在任上了。”
“爹,要不等您病好些,您告老还乡吧,我陪着您?”杨旦道。
“爹跟你不一样,怕是想走也走不了呀!”杨溥道,“圣上年纪尚轻,不谙政务,朝廷大事被王振把持,迟早会出事儿的。”
“爹,这一阵子王振的日子并不好过!”杨旦道。
“我听你说了,王振侄子王林的一个小妾的哥哥跟会昌伯的孙子因为争风吃醋。差点儿把人给杀了?”
“是的,那孙链还被阉了,这可是大快人心的一件事。”
“狗咬狗,对吗?”
“爹,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那孙链可是太后的亲侄子!”杨旦小声道,虽然周围没有人,可杨府之内肯定有东厂的密探。
“不用你提醒,爹还没老糊涂。”
这一点,宦海沉浮数十年的杨阁老岂能不清楚。
“这件事明显背后有人。孙链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公子。还是太后的亲侄子,如果是个什么愣头青不认识他,干出这样的事情来,我还能相信。可王林又是个什么人。他的手下会不认识。何况那个人还是个小头目,他敢吗?
“爹,这件案子在兵马司那边已经结案了。凶手已经畏罪自杀,孙家人也没有继续深究,您这是……“
“爹才不会没事找事儿,爹只是想告诫你,朝廷这水下混着呢,你不是那块料!”
“爹教训的是,孩儿明白!”
“大公子,老爷,胡老大人来访!”老管家杨安从院子口一路小跑进来了。
“胡源洁,旦儿,你代我去门口迎接一下!”杨溥吩咐一声。
“是,爹!”杨旦答应一声,跟杨安一起出去了。
“杨兄,今天气色不错,看样子离痊愈要不了多久了。”看到杨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脸部也比前几天柔和多了,胡濙很是惊喜。
“有劳胡兄记挂了!”杨溥淡淡的一笑,缓缓说道。
“杨兄说话的声音更清晰了,也更有力了,好,太好了!”胡濙十分高兴。
“刚过鬼门关,奈何桥走了一半儿,让人给拉回来了。”杨溥呵呵一笑。
“旦儿,还不给胡伯伯沏茶去?”
“是,爹!”杨旦答应一声,看得出来,父亲和胡濙有话要谈,故意的将他支开呢!
“你胡源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今儿个圣上召见,问起了内阁首辅的人选问题,让臣工门推荐人选。”
“陈循不是干的不错,他应该能够胜任内阁首辅的位置。”
“关键是陈大人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好,今儿个还告病,没有上朝。”
“马愉怎么了?”
“感染了风寒,问题倒是不大。”胡濙道,“我瞧圣上的意思想要启用新人。”
“启用新人那是应该的,我们这些人都老了,不中用,还留在朝堂上不挪地儿,下面的人该有怨言了!”
“杨兄这一病,倒是可以置身事外了,可内阁没有您主持大局,王振手下的党羽已经开始串联了!”
“都有谁想入阁?”
“兵部尚书徐晞和都察院左都御史王文,还有一个工部右侍郎王佑?”
“王佑,那个没有胡子的王侍郎?”
“正是!”
“此等无耻阿谀之辈还想入阁,痴心妄想!”杨溥十分生气的说道。
“这三人当中,兵部尚书徐晞和左都御史王文都是有希望入阁的。”
“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