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活动。
这样;野口隆幸和河野俊竟成了龙口县唯一一股公开活动的土匪。
凭借过硬的军事技能以及丰富的野外生存技能;龙口县抗日民主政府的几次围剿都被野口隆幸和河野俊轻松化解;民兵和区小队连野口隆幸他们的影子都找不着;还谈什么围剿?殷尚文带着县大队兴师动众前来蛤蟆尖封山围剿;最终也毫无收获。
不过;入冬之后的这几场大雪;尤其是转过年来之后;又连着下了两场暴雪;整个蛤蟆尖山区的积雪厚达膝盖深;给野口隆幸跟河野俊的活动带来了不小的困难;主要是不能轻易出山找吃的了;因为会留下足迹;被十九支队追踪到他们的藏身地。
好在山中还有不少飞禽走兽;野口隆幸跟河野俊还能依靠打猎;勉强糊口
不过现在;随着十九支队第5大队的到来;就打猎也不能随便打了;对于这支曾经在青阳县城跟自己交过手的部队;野口隆幸有着深刻的记忆;如果可以选择;野口隆幸并不愿意跟这支部队交手;遗憾的是;现在他并没有选择的权利。
“野口桑;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开枪?”走得远了;河野俊终于忍不住问道
野口隆幸一贯反对屠杀无辜的中国平民;所以对于老鸦口三户人家十几口人;他毫发没动;最多也只是装神弄鬼吓走了事;不过对于中国军人;他却并不介意痛下杀手;在抗日民主政府的几次围剿中;野口隆幸虽然没有大开杀戒;却也杀了好几个民兵。
所以河野俊才会有此一问;因为刚才那几个人明显都是军人;而且明显是来者不善。
“河野桑;刚才如果开枪;你能保证命中目标吗?”野口隆幸停下脚步;回头望着河野俊。
“至少有六成把握;而且;既便只有一成把握;我们也应该开枪;那几个支那军人不简单;而且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河野俊道;“今天我们不杀他们;明天他们就会反过来杀我们;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河野桑;你也看出来这几个支那军人不简单;那么你想过没有;刚才如果开枪;既便毙杀其中一人;剩下几人呢?你有信心将他们全部于掉?”野口隆幸神情凝重地道;“更何况;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隐藏在黑暗中;就等着咱们出手呢。”
野口隆幸说的当然是高慎行;他早已经知道;高慎行没有死。
“那现在怎么办?”河野俊道;“这么大的雪;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根本化不开;在这段时间当中;我们只能依靠打猎维持;可只要枪声一响;我们就难免暴露形迹;总不能每次外出打猎;都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精力抹除痕迹吧?”
“今后打猎尽量不要开枪;用刺刀。”野口隆幸道。
河野俊便叹了口气;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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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牧他们围捕野口隆幸的同时;舒同文也带着几个人进了蛤蟆山区。
眼看距离老鸦口已经不到十里路了;舒同文便决定先歇息片刻;等稍稍恢复体力再一口气走到老鸦口宿营。
“小李;小李。”舒同文把警卫员叫到跟前;吩咐他带两个人去避风处生火烧水;再回过头跟同行的敌工部部长柳忻说道;“柳忻同志;你跟两位同志说一下;我们先在这里休息十分钟;喝点热水;吃点于粮;然后再继续赶路。
柳忻便回过头;用日语跟身后的两名八路军战士说了几句。
那两名八路军战士便连连鞠首;一边嘴里还哈依哈依应着;敢情是两个日本人。
事实上;这两个日本人是八路军反战联盟的成员;其中一个是军医;一个是上等兵;民国二十七年;两人先后在华北战场被俘;继而被策反;现在已经加入了八路军;这一次是应新四军之邀;不远千里从华北前来龙口县帮助策反那十几个日军战俘的。
为了保证安全;舒同文从青阳县独立团专门挑了一个排;随行保护。
本来;反战联盟工作队大可以从二龙山进入龙口县;二龙山处在十九支队控制之下;安全方面更加有保障;不巧的是;自入冬以来;皖南山区连降暴雪;二龙山区的积雪直至齐腰深;这时候别说是人;就连野兽都无法过境。
没办法;只能改走蛤蟆尖、鲤鱼嘴这条线路。
还算好;一路上有惊无险;在昨夜顺利过了龙须沟据点;现在已经进入龙口县地界;也进入到了十九支队的势力范围;且前面不远就是河湾镇;那里驻扎了十九支队的一个团;就算是青阳县的小日本宪兵队追上来也不用担心了。
舒同文便让那个排回去了;只留下了警卫员和两名战士。
舒同文领着柳忻和两个日本人来到避风处;一边说:“柳忻同志;让你们受累了;我也没想到龙口县这边的雪这么大;不过你们放心;再前面不远是老鸦口;那里住有人家;今天晚上咱们就有热饭吃;也不用再露宿野外了。”
柳忻笑了笑;说:“咱们于革命工作的;牺牲都不怕;还怕吃苦?”
“那是;那是。”舒同文附和几句;说;“那让同志们喝口热水;吃点干粮;咱们继续赶路;趁天黑还有段时间;到老鸦口再歇脚。”
第28章第十名队员
“老高;脚印到了这里就没了。”李牧将高慎行带到一处悬崖上;然后指下底下深不见底的深谷说;“不出意外的话;那小日本肯定是顺着绳索下到崖底了;你看;这里还有麻绳摩擦留下的痕迹;还有一簇麻线。”
说着话;李牧从悬崖边上找到了一小簇麻线。
言老四接着说道:“我下去看过;不过底下山风很大;不断有积雪从山上被吹落谷底;谷底的积雪至少有一人多深;这么深的积雪;什么痕迹都被抹掉了。”
犊子、王一刀和另外几个队员有些窝火;踩着齐膝深的积雪追踪了一下午;最终还是失去了对手的踪迹;能不窝火?
高慎行探头看了看悬崖下黑乎乎的深谷;脸上忽然间绽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老四刚才说了;崖下积雪至少一人多深;这么深的积雪;不要说是人;就连野兽都得抓瞎;你们还真以为那小日本能雪里遁?”
“嗯?”李牧和几个队员齐齐一震;纷纷侧头看着高慎行。
高慎行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而是踩着李牧他们从积雪中清理出来的脚印;倒着往来路退了回去;往回退了近五十米;当退到一处两三米高的断崖下时;高慎行忽然停了下来;不再往回退;而是抬头仔细打量起头顶这道断崖来。
片刻之后;高慎行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李牧便神情一振;忍不住问道:“老高;你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那里;那片青笞。”高慎行指着头顶一人多高处那一片青笞;说道;“上面有脚印。”
李牧等几个队员凑近了仔细看;果然发现这簇青笞上面留下了个脚印;很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小日本并没有从前面悬崖逃走;而是顺着脚印原路退回;从这里走了;你们到断崖上找找;肯定能找到新的脚印。”高慎行非常笃定地说;这样的雕虫小技想骗他;也太天真了。
言老四跟小癫子迅速上到断崖上;果然在上面找到了脚印;对手兴许觉得自己做的掩护措施已经足够;这断崖上的脚印甚至都没有加以掩盖;不过遗憾的是;由于时间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这些脚印已经被山风吹落的残雪掩盖差不多了。
顺着脚印勉强往前追踪了三四里;便彻底失去了踪迹。
“可恶。”李牧大为懊恼;颇为自责地道;“还是让他跑了。”
“他跑不了。”高慎行淡淡一笑;沉声道;“只要他还在蛤蟆尖山区;今晚上我就非把他揪出来不可。”李牧和几个队员回过头;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高慎行;他们实在都想不出来;高慎行还能用什么办法;能够追踪到对手。
高慎行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说道:“我们第5大队很快就会有第十名队员了;只要这名队员一到;对手就化成了灰;我们也能把他们从大山里找出来。
“第十名队员?”
“是哪个团的?”
“什么时候招的?”
李牧和几名队员面面相觑。
第5大队的每一名队员都是精英;高慎行定下的考核标准高得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去年秋天;第5大队扩招;足足有五百多人前来应征;高慎行筛选了又筛选;最终只选出廖廖九个人;仨月训练之后;其中的六个还被退了回去。
现在第5大队算上高慎行这大队长;也就九个人。
“什么人;这么牛逼;对手化成灰都能够找出来?”
最后说话的那名队员叫言大弟;原本是山里的猎户;也极善于追踪;他被高慎行的话激起了好胜心。
“大弟;你还别不信;论追踪的本事;这名队员比你要高明十倍。”高慎行笑笑;又回头跟李牧说;“小牧;还记得老黑么?”
“老黑?你是说那只德国牧羊犬?”李牧道;“它不是留在德安了么?”
当初徐十九带着十几个老兵从第74军出走;每天餐风露宿;饭都吃不上;军犬老黑却是每餐无肉不欢;徐十九没有办法;就把老黑托付给了胡杰照料;当初跟老黑分开时;高慎行跟李牧着实难过了好几天。
不过现在;十九支队已经成了气候;高慎行便又想起了老黑;正巧第5大队现在急需老黑这样的军犬;就写了封信去找胡杰讨;胡杰现在已经当了团长;接到高慎行的信后;竟然专门派了个班;把老黑给送了回来。
说话之间;高慎行将手指伸进嘴里;打了一个极尖锐的忽哨。
哨音未落;前方不远处的树林里面便响起了悉悉碎碎的声音。
下一霎那;一道黑影已经从树林里冲出来;闪电般向高慎行冲了过来。
几名新加入的队员本能地就要举枪;却被李牧给制止了;眨眼之间;那道黑影已经冲到近前;一下就将高慎行扑倒在了雪地上;几名队员这才看清楚;这道黑影竟然是一头足足有半人多高的超大黑狗;整个就跟一头黑豹似的。
这会;这头大黑狗正将两只前抓搭在高慎行肩上;伸出猩红的大舌头;亲热地去舔高慎行脸。
高慎行任由老黑把他舔得满脸都是口水;也顾不上去擦;就让李牧牵着老黑去嗅对手留下来的那行脚印;让老黑记下那脚印中残留下来的对手气息;然后顺着气息往前追踪;老黑可是纯种德国牧羊犬;嗅觉相比人类灵敏何止百倍?就十天之前残留下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