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君北月身旁,可谓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两人才一入席,便抢尽了风头,可惜,两人却如陌路人一般,彼此看都没有看一眼,何况是交谈呢?
紫晴注意到,怡妃被安排在天徽帝右侧稍稍靠后的位置,而天徽帝右手边正下方前两个位置都是空的,君北耀坐在第三位,其次才是二皇子等人。
而紫晴身旁并没有司徒馨儿的位置,坐的则是寒相爷等一干大臣。
那两个位置,其中一个必是留给司徒馨儿的,那另外一个呢?难道是司徒家什么重要的人来了?
马车里,君北月那句疲惫的话不自觉浮现出脑海,紫晴终是不自觉转头朝他看去,然而就在这时候,通报声起,“司徒城,司徒大少爷司徒浩南到!”
司徒浩南?
司徒馨儿的哥哥,司徒家族唯一的继承人,竟是他来了!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紫晴知道司徒城的势力不容小视的,却不知道份量如此之重!
难怪了,司徒馨儿会如此有恃无恐。
众人都循声望去,偏偏紫晴一人转向了相反方向,静默的双眸看向了此时正低着头的君北月!
司徒浩南大步而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同所有人方向相反的后脑勺,他狭长的双眸不由得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君北月,立马知道那个后脑勺的主人是谁!
“草民司徒浩南,参见皇上!”司徒浩南作揖行礼,一袭奢华的冰蓝长衫,十分高调。
“呵呵,大少爷,这边坐,令尊令堂可安好?”天徽帝认真问道。
“皆好,嘱托浩南代为请安。”司徒浩南说着,上前几步又作了个揖,狭长的眸子却还不断朝紫晴瞥去,奈何他这个位置,还是看不清紫晴的脸。
“好好,免礼,做吧。”天徽帝大喜。
司徒浩南这才平身往座位去,不到三步,终究是看到了紫晴的脸,而与此同时,紫晴也正缓缓转头过来!
这刹那,迎上紫晴明净的眸子,司徒浩南立马给怔住了,只觉得相见的瞬间,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还狠狠地握紧,紧得他好想爆发!
他可是打从十五岁开始就在花丛里流连的男人呀,美女他见得多了,眼睛漂亮的美女他见得更多了,却偏偏怎么都移不开这一双明净静默的眸子,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这就是所谓的转头遇到爱吗?这就是所谓的刹那偶遇繁开满地,他的世界突然美好了吗?
莫名有种冲动,想进到她眸子里去,看看她的世界。
司徒浩南愣了,愣愣的看着紫晴,这不打紧,关键是他愣着看着,脚步却还不停,眼看就要撞上天徽帝的桌子了!
全场寂静,终于连紫晴,连君北月的视线也都落在他身上了!
“嘭”冷不防一声巨响,是君北月放落酒杯的声音,杯子没碎,可力道却让酒桌裂开一道长长的裂痕!
一时间,所有人都收回视线,而司徒浩南猛地一个激灵,这才缓过神来,破天荒的慌张了,急急转身往座位上去,非常刻意地看向别处,似极力隐藏着什么。
紫晴沉敛着眸子,瞥了君北月案几上那裂痕一眼,竟禁不住想笑。
可是,很快这刹那的好心情便因为天徽帝一句话而立马转阴了。
“怡妃,馨儿呢,不是去你宫里了吗?”天徽帝问道,不经意看了君北耀一眼,这宴会若少了司徒馨儿,还有什么乐趣呢?
“臣妾差人去催了,一路上车徒劳顿,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又不是大男人,难免会累的呀!”怡妃笑道,又损了紫晴一把,紫晴只觉得无聊透顶,收敛心神,不想理会那么多,今夜,都是君北月的私事,她不过是例行公事来当个陪衬罢了。
然而,就在时候,一个嬷嬷突然匆匆而来,也不知道在怡妃耳畔低语了什么,怡妃顿是花容失色,猛地站起,“皇上,不好了!”
第一卷() 162归矣,正中死穴
不好了?
怡妃娘娘这一声落,竟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心口剧烈起伏着。
一时间众人皆惊,出什么大事能让怡妃娘娘当众慌张地如此?
“到底什么事情!”天徽帝怒声,大为不安。
“皇上……馨儿她……”
这“馨儿”二字一出,还沉浸在一见钟情的感觉冲击中的司徒浩南猛地回神,拍案而起,“馨儿怎么了?”
“被……被……”怡妃娘娘慌得都不敢说出口,她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到底怎么回事?”天徽帝怒声而起,一旁嬷嬷急急禀告,“皇上,司徒姑娘被刺客劫持走了!”
“什么!”司徒浩南怒声,随即凌空而上,急急往怡清宫去!
“还不派人追!”天徽帝怒声,老嬷嬷连忙道,“追了追了!”
天徽帝也顾不上这宴会,急急起身就往怡清宫去,司徒馨儿在怡清宫被劫,怡妃自然脱不了责任,可是,大周皇室也脱不了干系呀!
无疑,接风盛宴还未开宴就散了,众人大臣追随的追随,离开的离开,最后便只剩下君北月和紫晴两人,皆稳坐如泰山,一个把玩着酒杯,自斟自饮,一个低着头,秀眉微拢。
终于,君北月一壶酒喝尽,淡淡道,“累了就先回去吧。”说罢,便起身大步往怡清宫去。
紫晴这才缓缓抬头看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收敛双眸,手轻轻摩在一直系在腰上,贴身带着的锦囊上。
里头一把匕首,一枚戒指,丢了第二回却也默默去拾回来,终究是狠不下心彻底丢掉。
她想,如果没有国色天香的事情,她该如何自信,如何张狂,如何放肆得去爱这个男人呀!
“主子,回去吧,司徒馨儿得罪的人铁定不少,她活该!”红衣低声。
紫晴这才缓过神来,淡淡道,“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说罢,一个凌空翻上屋顶,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
怡清宫此时早乱成一片,偌大的宫殿里里外外灯火辉煌,人满为患!
客房中,一堵窗户残破不看,分明是劫持了人撞破而逃的!
“什么穿着,是男是女?”司徒浩南怒声审问,不见平素半点痞样。
“黑衣蒙面,是个女的,使的是长鞭,这些都是鞭痕!”侍卫连忙指出窗户上深深的鞭痕禀告。
“女的?”司徒浩南分明意外了,俯身认真检查长鞭,蹙眉朝君北月看去。
君北月俊美紧随,上前轻轻摸索一番,看着司徒浩南,欲言又止,转而问侍卫,“她可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话……就说……”侍卫却支支吾吾的。
“说!”天徽帝怒声,终是寻到机会开口。
“说……说……哥债妹偿。”侍卫如实禀告。
这话一出,君北月立马一脸了然于心的模样,怕了怕司徒浩南的肩膀,转身要走。
“等等!”司徒浩南立马唤住。
君北月唇畔勾起一抹阴鸷,转身,却扬笑,“我帮你找吧。”
“不用!”司徒浩南立马拒绝,似同君北月一样都知晓劫持者是谁了,“这件事我自己负责,别……别传出去!”
这可是他闯的祸,可是他欠下的债,若是让爹娘知道了,那他还不得惨了!
“人是在宫里丢的,父皇,你意下如何?”君北月终于是知道身旁还站着个皇帝了。
天徽帝轻咳几声,认真道,“浩南,这件事可大可小,依朕看还是……”
“皇上,对方来自西荆,这纯属私人恩怨,还是让草民自行处置,以免伤了两国和气。”司徒浩南认真道。
天徽帝当然是急着推卸这责任,听了这话,故作迟疑片刻,便点了头,“既是西荆,此事便不宜公开呀!朕也不便插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北月提!”
司徒浩南连忙点头,他一年前不小心看了西荆公主的身子,至今都还一直躲着麻烦呢,人家逼娶,还逼他入赘,怎么可能嘛!
人都散了后,君北月和司徒浩南一起走出宫门。
“怎么追到大周宫里来了?”君北月淡淡问道。
“那个臭婆娘有一回还追到男澡堂里呢,有什么事情她干不出来!”司徒浩南不悦道,对此事倒是一点儿都不起疑,这可是他的死穴。
“打算怎么办?”君北月再问。
“先不管,本少爷不去找她,她铁定会来找本公子的!”司徒浩南怒声。
“那婚事……可要报司徒城?”君北月又问。
天晓得西荆公主如何逼过他,司徒浩南勃然怒声,“本少爷的婚事都岌岌可危了,还管那臭丫头什么!”
君北月却认真了起来,“解药对我很重要。”
司徒浩南止步,强忍着烦闷,认真道,“你放心,只要消息不走漏,两个月内,我一定帮你找到!”
他说罢,立马急急而走。
君北月唇畔隐着的弧度终是扩大,扬笑感慨,“被逼娶的滋味,真不好受呀……”
紫晴远远地看着这一切,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见君北月心情似乎不错。
一到门口,便问,“王妃娘娘可回来了?”
“在西园睡下了。”婢女恭敬回答,皆是红衣打点好的。
君北月应了一声,竟不入门而是从旁离开。
“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紫晴不自觉喃喃,似不舍,又似自嘲,傻乎乎的就愣在一旁。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才独自回西园去。
还未进门,十两便欣喜迎出,“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紫晴暖暖笑着,摸了摸十两的脑袋,道,“交待的事可都办妥了。”
十两立马点头,“就剩下七人,都等着你回来呢!”
“能带走的也就这么多。”紫晴笑道。
红衣立马惊声,“主子,你……你到底要去哪呀!司徒馨儿都……都不在了。”
十两亦惊,“主子,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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