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姿冷哼道:“但是我师父可以。”说着,她瞪了闫至阳一眼:“你们,都出去。别妨碍我师父治病。”
“额,这,就你师父跟七爷俩人?”我问道。
陈清姿瞪眼道:“怎么,你想什么呢!走走,出去!”
闫至阳不放心地看了厉笙歌一眼,这才跟着我们出了门。
等在外屋的时候,我问闫至阳,这七爷好像丢了老婆跟妹妹都不着急啊,看不出什么焦急的神色,倒是一直很淡定,还特么悠然请我们喝茶。
“那要怎么样,难道要天天哭丧脸,为了找不到人,什么事都不去做?”闫至阳冷然道:“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
我一想倒也是,便坐下来耐心等待。没过多会儿,我见里屋的门一开,厉笙歌走了出来。随即,一股奇特的药香味儿从屋后传出来。
“可以了。”厉笙歌说道:“每天换一次药,七天之后就可以见效了。”
“师父,我们还在这儿住七天啊?”陈清姿撇嘴道,瞥了一眼闫至阳,啐道:“我可不想跟这个人住同一个屋檐下七天那么久!”
闫至阳冷哼道:“我也不想。”
此时,玉柒从屋里走了出来。闫至阳立即迎上去,问道:“七哥,感觉怎么样?”
玉柒笑道:“厉姑娘的医术确实高明,这药用上之后,感觉清爽了不少。”
“可是七爷,您知道她给你用的什么药吗?”灵儿问道。
厉笙歌瞥了她一眼,说道:“我用的药都是从高原雪城带出来的特殊药材,说了你们也不懂。总之,七天之后,七爷的毒一定会消散。”
灵儿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说完这个,我们大家一时间静默下来。厉笙歌跟闫至阳对面而立,相顾无言。一股尴尬的气氛环绕开来。
“哦对了,闫至阳,咱们来句容不是还有别的事儿吗?哈哈哈那什么,不如去看看啊,傻愣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尴尬地笑道。
闫至阳点了点头,说道:“对,七哥,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出去一趟。”
玉柒说道:“阳子,你们几个晚上住在这儿吧。我派人开车送你们出去。”
“哇靠七爷,您这地方还有现代化交通工具啊,我还以为要给我们备一辆马车呢。”我笑道。
玉柒笑道:“小兄弟说笑了。木棉?带阳子想去的地方,你对句容比较熟。”
一旁叫苏木棉的少年点了点头,出去准备了。陈清姿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我看了看一旁冷若冰霜面无表情的厉笙歌,又看了看身旁的闫至阳,赶紧拽着闫至阳出了门。
一旁一直沉默的平哥也跟着我们出来。出了院子门之后,见苏木棉已经开了车过来,招呼我们上车。
“闫先生,我们要去哪儿?”苏木棉问道。
“句容有一处金水湾小区么?”闫至阳问道。
“有,闫先生要去那里么?那我们马上出发。”苏木棉说道。
“嗯。”闫至阳点了点头。苏木棉于是发动车辆,沿着山路开了下去。
“小哥,你对我不满意?”闫至阳问道。
“没有。”苏木棉的语气客气又疏远。
第九十五章 怪病
“我看得出来。”闫至阳说道:“那种不满全写在眼睛里。”
苏木棉笑了笑,说道:“闫先生,你也知道,七爷最近受了伤。我们宅子里的人都很防备外来客人,您也别见怪。”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吧。”闫至阳笑道。
苏木棉笑了笑,没接话,只是安静地开车。我疑惑地看着俩人,心想这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在打什么哑谜呢。
转头去看陆萍,但见她根本不说话,只是很淡定地看着前方。我翻了翻白眼,心想这货到底是真人还是兵马俑,丫的是不是秦始皇留下的千古手办啊。
路上,我想问闫至阳这次的委托是什么,但是闫至阳却一直没说话。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总算到了金水湾小区。
我一瞧,这小区也还不错,小区里还有一处小河。河两边遍植垂柳,若是春光明媚,风景一定十分秀美。
走在小区的小路上,四下十分安静。闫至阳掏出那信纸。找到那寄出快递的地方。是在小河尽头的一座小楼上。
“就是这座楼,二楼。”闫至阳说道。
我们四个将车停好,便走上楼去。到了202房间,闫至阳敲了敲门。很快有人应门,门一开,我却没看到人。但是低头一看,顿时无语。
来开门的是个坐着轮椅的女人。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这女人,见她留着长发,五官秀气,但是气质却很文气。
“你们几位是?”女人问道。
“闫至阳。”闫至阳上前说道:“你给我寄的快递。”
那女人听了这话。突然神色一亮:“是你,你就是闫至阳?啊快请进来!”
说着,这女人让出路来,让我们进门。
我跟着闫至阳走进门去,见这屋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我见这一套房子里居然还带着一个小书房,于是往里头瞥了一眼。一面电脑桌靠近门口放着,桌上正躺着一本书,偌大的仨字儿亮瞎我的钛合金狗眼:《虫图腾》。
“卧槽闫至阳。你的书!”我惊讶道。
“姑娘也是我的同行啊。”闫至阳笑道:“不知道笔名叫什么?”
“易伊。也就是我的真名。”那女人说道:“您听说过么?”
“哦,是写侦探小说的。”闫至阳笑道:“我听说过你。”
易伊笑道:“我还是你的粉丝呢。因为关注你,所以知道写书只是你的副业,你的主业是帮人捉鬼驱邪。我写的信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你说你的弟弟身体里经常长出绵密的针?”闫至阳问道。
“我勒个去,身体里长出针来?”我好奇地见闫至阳将那一包银针掏出来。
“对,起初我以为是有人故意扎在他身体里的。”易伊说道:“但是后来,取出来针,又会有新的长出来。关键是,如果是从皮肤外扎进去的话,皮肤上会有针孔留下。但是,他的身体上却找不到任何针孔的痕迹。”
“身体里找出针,卧槽,这可是闻所未闻啊。”我吃惊道。
“我看过这些针,原本以为是什么邪术的器具,但是,看样子并不是,也分不出到底是用作什么用途的针。”闫至阳说道。
“会不会也是古董,或者古墓的凶物?”我问道。
闫至阳摇头道:“不是,看这针,像是现在的钢针,或者银针,没有任何历经久远年代后留下的痕迹。所以我们这次来,是想看看你弟弟的情况。他现在哪儿呢?”
易伊叹道:“我弟弟天生有点智力缺陷,原本是一直在家的,后来出了这事,便被我爸妈送去住院了。现在爸妈也在医院,句容市人民医院,等我收拾下跟你们一起去。”
“你这,上下楼方便吗?”我问道。
易伊笑道:“其实我只是一条腿截了肢,平时出门可以带义肢的。只是在家不想那样,就坐轮椅了。”
“啊,真坚强。”我赞道。闫至阳随即轻声咳嗽一声,在我耳边低声道:“说话注意点儿。”布何名巴。
易伊倒是不以为然,换上假肢带着我们出了门。
路上,易伊告诉我们,她家姐弟二人,虽然家境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却也小康。只是姐弟俩人身体一直不好,小时候易伊腿脚受伤截肢,弟弟易天则天生智障,今年刚满二十岁,却突然得了这身体里长针的怪病。这怪病已经一年了,反复好几次。每次都是进医院取了这针出来,第二天又会长出来。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这么可怜。”我皱眉道。
易伊看着闫至阳,说道:“只希望你有办法救人。”
闫至阳说道:“我看到人也才能判断。”
我看着闫至阳,想起这人吊炸天的身世,不由笑道:“我说,闫至阳,是不是你家里人才辈出,各个都很厉害?你是不是在书里把他们的丰功伟绩都记录下了?”
闫至阳看了我一眼,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在想你百年后,要是下去跟祖先们见面,看大家都互相聊着自己流弊的过去,轮到你的时候,你说:嗯,我把你们做的事儿都写下来了,其他什么都没干。哎呦呦,笑出腹肌。”我乐道:“指不定现在你们祖先就在想,写你麻痹,下来h!”
想到这里,我笑得不行,车里回荡着我的笑声。但是,我突然发现大家都没笑,尤其闫至阳,像看傻逼一样看着我。于是我默默收起笑容。
真没劲的这些人。
到医院停好车,我们几个下车进了易天住的病房。由于刚取出银针没几天,医院怕这怪病再度复发,便建议易天住院观察一阵子。
进了病房,我见一个瘦弱的少年人躺在床上。这少年脸色蜡黄,目光呆滞,表情也有些僵硬。除此之外,没看出什么特别。
但是闫至阳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脸色就已经变了,就像是看到一个怪物一样。就算我跟他一起见识过十八铜娃娃的尸体,见过各种不散的千年冤魂,也没见他表情变过。
“闫,闫至阳,这少年怎么回事?”我低声道。
“事情有点麻烦啊。”闫至阳叹了口气。
说着,闫至阳上前,手中拈诀,对准易天的灵台穴点了下去。就在这时,我见易天突然爆出一阵惨叫。伴随着惨叫,易天开始翻白眼吐舌头,那状态简直是僵尸一样。
一直守在一旁的易家父母不淡定了:“你这人谁啊,干什么的?!你住手啊!”
易伊拦住他们,说道:“没事,这是我请来的,他是来给小天看病的。”
“这,这是救人吗??”俩老人一脸惊疑地看着闫至阳。
此时,我见闫至阳停了手。易天像是身体更为虚弱,一下倒了下去,躺在床上开始昏睡。
我瞧着闫至阳的神色,但见他皱紧眉头,叹了口气,转身走出门外。
“怎么啊,这小哥得了什么怪病?”我追问道。
“你没闻出我现在身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