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牛二柱被人救上大船的那一天,这群人偷偷出海,打算去做点儿无本的生意,可惜今天也算是出师不利,出海没多久,这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就不走了,这帮人经常出海,经验丰富,找人下去一看,既不是抛锚,也不是触礁,机器转的飞快,可就是不动地方,任凭经验最丰富的水手,也看不出半点毛病。
经常出海的人都知道这一行的禁忌,像这种不明原因的怪事儿,一般情况下都有解决的土方法,船老大立刻叫人摆出海神的神位,焚香祷告,扣头不止,南方信奉的海神一般都是妈祖,可他们这种捞偏门的却不一样,甚至妈祖还是海盗们的死对头,他们供奉的是一种海蛇,浑身漆黑,头顶有角,形态怪异。
众人祷告一番,回身把供奉的祭品,诸如一些猪头、白鸡之类的倾倒在海里,回头再开船,这回倒是能动了,可惜走的很慢,任凭机器响得震天,可走起来却象蜗牛一般,众海盗大惊失色,以为遇到了海鬼,这一趟必然凶多吉少。谁知道正在惊慌之间,船尾处忽然飘起来一具女尸,随着海水起伏不停,怎么甩都甩不开。
众人大惊失色,在航海禁忌之中,女人不能上船那可是南北皆有的习俗,既然女人不能上船,那这女尸又是怎么来的?既然女人都不能上船,这女尸起起伏伏,纠缠不止,岂不是更大的祸事?这船老大虽然和众人一样惊慌,可毕竟比别人要强一点儿,趴在船头仔细一看,这尸体的四肢在又瘫又软,皮肉如水缎一般,竟似是软如无骨的一副空皮囊,可偏偏眉目口鼻俱在,满头青丝也不曾少得一根,身上穿不着一缕。在海水中显得十分诡异。
这船老大虽然经验丰富,可从来也没遇到过这种事儿,看这那女尸惨白的身躯,也不由得头皮一阵发炸,可是放着这女尸不管,似乎也不是那一回事儿,这东西紧追不舍,别说出去做买卖,就是船开不开的出去都不一定,虽说大伙儿做的是无本儿买卖,可海匪不同于路匪,出一次海也花不少钱,岂能因为一个死人就泡了汤?
这船老大胆子着实不小,常年混迹海上,没有这两下子,确实也混不下去,船老大叫人把那女尸打捞上来,几个人围住仔细端详,看了半天,依旧看不出任何名堂,这玩意儿也不知在海水里泡了多少天,也看不出究竟死了多久,反正烂的像滩泥,咋看咋恕W源优簧洗獯涂甲撸易叩梅煽欤还刹皇峭白撸峭笸耍洗罅扯悸塘耍勾眉甘辏庵质露墒峭芬换赜錾希蠛@锏拇孀潘笞撸看洗蠖哉庖淮S蚴质煜ぃ酪且恢蓖讼氯ィ灰换岫偷搅顺缑鞯海强墒嵌旁麦系氖屏Ψ段Вゾ褪且桓鏊溃〉搅舜耸保簿凸瞬坏檬裁垂思刹还思闪耍洗蠓愿浪郑辖舻模颜馀樟恕V谌舜鹩σ簧帐删驼饷匆蛔聊サ墓Ψ颍殖隽斯质露桥涣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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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一百三十五 雷舟
女尸虽然没了,可整艘船仍是不断往后退,船老大带着一众水手一通忙活,把机器开到了最大,所有人都拿着船桨拼命划船,可即便是机器开到了最大马力,众水手累得跟三孙子似的,那船还是不断后退,任凭想尽了办法也无济于事,众人都是老水手,海上的事儿几乎没有不知道的,可今天这样的事儿却是第一回遇上,纵然都是捞偏门的,平时心狠手辣,此时却变成了没头苍蝇。
船老大就知道这么漂下去绝对没有好果子吃,谁知道半路上会出什么事儿?即便是平安到了崇明岛,即便是杜月笙并不在岛上,可岛屿附近暗流涌动,礁石密布,一旦触礁,也不是闹着玩儿的,弄不好这帮人都得死到船上,为今之计,别的都不重要,还是保命要紧,这船老大也算是上海滩的一号人物,不但心狠手辣,关键时候也有决断,当时一挥手,决定带着众水手跳海逃命!
这帮人都是风浪里混饭吃的老手儿,水里来浪里去,从来都不含糊,水性极好,甭管多大的风浪,游个几里地也不啥问题,真要是下了水,谁不定也就没事儿了,这里离码头也不算远,凭一把力气也能回去,谁知道众人收拾一番,刚要下水,就听见轰隆一声,大船剧烈摇晃,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众人随着船身东倒西歪,根本就站不住脚,正在无计可施,一股巨浪袭来,海水中黑气森森,大雾弥漫,也不知多了什么东西,众人眼前一黑,当时就没了知觉。t'
等到这帮人醒来,牛二柱等人已经到了眼前,船老大虽然迷迷糊糊,可先前的事儿倒也记得清楚,断断续续,跟牛二柱等人讲了一番。他不说倒好,这么一解释,倒叫大少等人更加迷糊,这是怎么回事儿?那女尸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把船往崇明岛上引?难道是要救自己?这也不对呀,你把船引来也就罢了,何苦弄这些玄虚,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类,海面上各种大船不少,为什么单单把这些人的船弄来?
大少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到了此时,琢磨别的也没用,想办法把船开到码头上去才最要紧,否则长夜漫漫,一叶孤舟守着这危机四伏的孤岛,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众人一商量,先到外边儿看看,这船是不是还在倒退,要真是驾驭不了,那宁可弃舟上岛,岛上虽然也不怎么好受,可毕竟是脚踏实地,比踩着几块木板任人宰割强!
众人打定主意,急忙出舱一看,这事儿也是怪了,刚才还是黑雾弥漫,阴风惨惨,现在却是云收雾散,一片澄明,夜空下一轮圆月,照的海天之间一片透彻,和方才的景象简直是天壤之别。牛二柱等人莫名其妙,不知道这闹的是哪一出儿,就连老刺猬和灵童也摸不着头脑,眼下倒是看似平静,可牛二柱久历风浪,知道这种时候,越是平静就越是潜藏着危机,当下不敢怠慢,立刻叫老徐到机房里看看,这船还能不能走,能不能控制得住。
老徐去了不久,机舱里就窗来一阵机器轰鸣的声音,不大一会儿,老徐兴高采烈跑了出来,一见牛二柱便大喊:“兄弟,咱走运了,那帮水耗子也不知怎么弄得,还说这船不听使唤,我下去一看,嘿,倍儿好使,而且根本就没啥东西拽着它往后退,我已经把马力加到最大,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半宿,咱们就能回到上海!”
所谓水耗子,其实指的就是水贼,这是江湖黑话,老徐也算是见多识广,自然也懂得一些。众人一听,几乎欢呼起来,在海上漂泊了这些天,终于能回陆地,谁心里不高兴?可高兴归高兴,牛二柱心里却有点儿沉重,他总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过于怪异,那帮水耗子不可能说谎,谁也不会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绑起来,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怪了,为啥方才这船根本不听使唤,现在却嘛事儿都没有了?这里头是不是还有别的套头儿?
牛二柱一点儿头绪也想不出来,可剩下众人全部都被即将逃离荒岛的喜悦冲昏了头脑,谁也没有多想。水耗子们出海,自然备有干粮、淡水一类的东西,众人把一切应用之物归拢到一块儿,因为添了几个人,这些东西就显着有点儿不够了,不过好在路途不远,坚持到上海完全没有问题,众人欢天喜地,留下牛二柱、卜发财和马凤仪看守物资,余下的人休息的休息,开船的开船,大船乘风破浪,一路往回开去。
牛二柱虽然心里有些不安,毕竟眼下没啥事儿,又被众人兴奋的心情所感染,渐渐也就放下心来,人在紧张的环境下松懈下来,总容易疲惫,今天又是风平浪静,宁静的大海就如同摇篮一般,来回摇荡着这艘孤舟,牛二柱和卜发财、马凤仪闲聊了几句,不大一会儿,这眼皮就开始打架,虽然大少一直警告自己不能睡觉,可伴随着困意阵阵袭来,稍不留神,便沉沉睡去。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反正是昏天黑地,十分惬意,浑身都懒洋洋的舒服,大少在睡梦中正在乐不可支,忽然就感觉船身剧烈一摇,就如同在万丈高楼上一脚踩空,身子急速下坠,没抓没挠,别提多难受了,牛二柱迷迷糊糊,心头火起,正要开骂,耳边人声鼎沸,哭爹娇娘,似乎整船人都哭叫起来,牛二柱心里一哆嗦,这才明白过来,知道只怕是出了事儿了,急忙一轱辘爬起来,抬头望四周看。
此时的景象已经和方才有了天壤之别,那一轮圆月早就被乌云覆盖,海天间一片昏沉,黑漆漆的,四周一片黯淡,这倒也算了,黑点儿也就黑点儿了,可最要命的是此时竟然是电闪雷鸣,狂雷不断,震得人耳朵嗡嗡只响,全船人除了卜发财还在酣睡之外,剩下的人全部如临大敌,在甲板上乱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此时天地间一片昏暗,只有正西方向上传来一道亮光,明亮璀璨,在暗夜中分外明显,大少也是海边儿长大的孩子,知道那是灯塔,一旦看见了这东西,就说明离码头不远了,怎么胜利就在眼前,竟然还出了这事儿?大少百思不得其解,见一个水手从自己身边跑过,大少,一把将他拉住:“兄弟,怎么回事儿?大伙儿都在跑什么?”
那水手跑的气喘吁吁,被牛二柱一拉,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不好了,哥们儿,咱这船遭雷劈了,连桅杆都断了,船尾上大火熊熊,眼看就挺不住了,看在你救我一命的面子上,兄弟劝你一句,别愣着啦,赶紧跳船吧,在耗着,只怕不被烧死,也会被雷劈死!”说罢挣脱了牛二柱的手,扑通一声跳进海里,一阵划水的声音传来,似乎真要游到对面去!
牛二柱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好好儿的天气,竟变得电闪雷鸣?大少一眼看见马凤仪站在一边儿,看来是早就醒了,不过此刻懵懵懂懂,有些发傻,大少拉过来一问,才知道这船走的确实不慢,半个小时之前,已经看到了这座灯塔,不过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