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发痒,那血棒槌伤势好得那么快,自然需要蹭一下痒痒。
血棒槌在哪里蹭的分外开心,大少心里却凉了半截儿,这东西看来用不了多久会痊愈,自己折腾半天,竟然是白费功夫!在这也就罢了,他要是伤势好了以后,自己溜达出去还行,要是一直守在这里,时间一长,没自己难免漏了马脚,到时可就糟了。牛二柱实在等不得,有心出去玩儿命,奈何现在赤手空拳,手枪和短刀都没了,就这么赤手空拳,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大少心下里一阵犹豫,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血棒槌折腾一阵,身上伤势几乎好了一半,不过随着血液的流淌,这东西身形慢慢变小,已经恢复到普通婴儿的体型,那种威风凛凛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这东西自己似乎也有所察觉,蠕动着无数根须,在满地上乱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大少心里纳闷儿,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忽然就听到一声嘶鸣,血棒槌快步如飞,像一个东西爬了过去。
牛二柱心中一动,接着火光仔细一看,但见那棺材就在自己附近,因为摔了一下,棺材底已经掉了,被震出一大条缝隙,里面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虽然看不清楚,大概是个人形,大少心里一转,立刻明白了,这地方可没有别人,这人绝对就是铁公鸡!。
一百一十四、虫祸
牛二柱立刻明白了,血棒槌虽然伤势渐渐愈合,但经历了这一番恶斗,必然元气大伤,身躯缩小就是证明,它要急于恢复体力,就得需要新鲜的血食,不过以前听二大爷讲过,这玩意儿可是吃死人的,没听说过这么热衷于活人的血肉哇?难道是年深日久,改了口味?铁公鸡也不啥好人,死了也就死了,不过他这一死,有些事儿可就永远不可能知道了,到头来一切可就成了谜。0000
大少心里犹豫,也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出手又怎么个出发,正在此时,那血棒槌已经到了铁公鸡身边,伸双手把他扯了出来,在手上来回摆弄,那铁公鸡身体僵直,人家怎么动怎么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看意思像是死了,这也不稀奇,铁公鸡没了双脚,又经历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死了也是正常,只不过那血棒槌的反应很是奇怪,把那铁公鸡翻动了几下,见他死活不动,甩手就扔到了一边。
铁公鸡从空中摔落,重重跌在地面,身体极为轻微的抽搐了一下,虽然动作很不显眼,但牛二柱却看得一清二楚,大少心里一翻个儿,死人绝不会有这个举动,看这个意思,莫非那铁公鸡也没死?之所以这么做,是在靠装死赢得活命的机会?那这小子心思也太缜密了,这回要是能逃出去,以后可得加点儿小心!
正当牛二柱胡思乱想之际,忽觉耳上一阵麻痒,险些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来。' 超多好看'原来死人堆里有条三寸来长的虫子,从身下一个骷髅头的眼眶里游了出来,它似乎察觉到牛二柱是个活物,竟从他的耳旁爬上脸来。大少出其不意,被吓了一跳,等到看明白,更是叫苦不迭,这东西本来并不可怕。可自己现在只能一动不动,那就有点麻烦了,别的倒无所谓,关键人有七窍,要是这地方爬进去,那可就完了!
就这么一愣神儿,只觉那虫子从耳朵爬上额头。又蠕动着游到鼻梁上,一身肥肉动来动去。这感觉实是麻痒难当,更难忍的是心头发麻,现在这天气各种昆虫并不多见,可这地方有潮又热,尸骨原本埋在地下,所以有一两只虫子倒也不奇怪,那虫子爬上鼻梁,牛二柱虽然难受,却有松了一口气。毕竟脸上没有什么供他爬进去的地方,刚才在耳朵旁边,却是十分危险,万一从耳朵眼儿里爬进去,那可就完了。
大少心里暗自侥幸,不过这滋味也着实难受,此时又不能动。只好扭过头去,去看那铁公鸡,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谁知道这么一看,当时就差点儿笑出声来,铁公鸡躺在一边儿。装死装的还挺像,看来这小子平时也没少装过孙子,可是既然这地面上有虫子,就不能大少一个独享,这家伙脸上也出现一条,更肥更大,而且这虫子比牛二柱那条还要歹毒些。耸动一身肥肉,往他的嘴里爬去。
铁公鸡摔到地面的时候,因为身上疼,所以时张着嘴的,如今可倒好,那虫子一动一动的直往嘴里爬,要多难受有多难受。牛二柱知道只要呼吸节奏一乱,必被那条血棒槌察觉,只好强行忍住,扭头看那铁公鸡的笑话,那铁公鸡倒也有些挺劲儿,任凭那虫子在双唇间爬来爬去,也不敢稍动分毫,倒把牛二柱看得有些恶心。
那百足爬动的虫子,就这么在铁公鸡嘴唇上来回游走,别说铁公鸡本人,就是冷眼旁观的牛二柱,也觉得实在令人周身毛骨悚然,铁公鸡硬是如同死尸一般,连眉头都没动上一下。不过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虫子爬了几个来回,大概是已经探明了地形,身体耸动着,竟打算从铁公鸡嘴里钻进去。
牛二柱全身紧绷起来,心里一阵发麻,那铁公鸡虽然算是个硬汉,到了此时也禁受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那血棒槌灵敏异常,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然就会有所察觉,倒也是进退两难,不过这铁公鸡既然能做土匪,还是大土匪,必然也有他的一套,这小子应变奇快,更是当机立断,趁那虫子刚一探头,不等它弓身进来,这老东西做了一件连牛二柱都意想不到的事儿,他抢先张开牙关,用牙齿将它狠狠咬住。
这铁公鸡也真够绝的,稍一抬头,猛地张开牙关咬去,竟一口将这虫子咬做两半。牛二柱看的心中一阵恶心,感觉脸上更痒了,正有些坚持不住,没料想铁公鸡咬断了虫子,身子忽然一震,翻身而起,捂着胸膛哇哇的就吐了出来,直吐得天昏地暗,大少也是机灵,趁着铁公鸡吐得厉害,血棒槌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嘴里轻轻吹了一口气,把脸上的虫子吹了下去。
大少吹走虫子,浑身轻松,不过转念一想,觉得十分奇怪,既然那铁公鸡有那么大的挺劲儿,连虫子都敢咬,又有什么忍受不了的?何苦功亏一篑?其实牛二柱哪里知道,铁公鸡咬断虫子之后,立刻感觉到舌尖牙床发麻,当下就知道这虫子有毒,虽然一只虫子毒不死人,可毕竟有些难受,而且含了毒素在嘴里终究不是办法,急忙侧头想将虫子吐出去,可就这么一动,一些毒液滑进喉咙,铁公鸡脸色一白,不由自主就吐了起来。
铁公鸡这一番举动,自然惊动了那血棒槌。它正在摩擦身上的伤口,忽然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喜出望外,伤口虽然差不多痊愈,可要恢复精力,就必须饱餐一顿不可,这东西猛地扭转身子,腰腹以下的根须一阵乱摇,伸着血红的两只手,在死人堆上爬了过来,嘴里胡乱地叫着,直扑铁公鸡。
铁公鸡自然知道自己这么一吐,已经漏了馅儿了,这小子别看平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却似乎十分惧怕这血棒槌,看来他在这玩意儿手下也没少遭罪,不过眼看那血棒槌疾驰而来,嘴里口水横流,生死存亡之际,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这小子也有一股狠劲儿,很快镇定下来,他屏住呼吸,手中轻轻摸到一根死人的臂骨,臂骨一端折断了,颇为锐利,恰好能当成一条如刺的骨锥,铁公鸡手里有了家伙,心中更觉安稳,翻身坐起,严阵以待,看意思也打算拼命了。。
一百一十五、嘴对嘴
牛二柱看得明白,铁公鸡翻身坐起,手持凶器,就要拼命,那血棒槌见了活人,希图恢复元气,不由得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直奔他而来。。 。 牛二柱憋了半天,此时才能舒展,也坐了起来,乐得在一边看笑话。那血棒槌转眼扑到身边,张嘴就咬,铁公鸡浑身是血,看似身受重伤,不过到也不怎么慌乱,手中骨刺一摆,直刺血棒槌脖子以下,三分的地方。
那血棒槌虽然来势凶猛,到了此时居然也有些犹豫,不得闪身神躲开,牛二柱看得明白,但见血棒槌那地方鳞甲稀疏。露出通红的一片嫩肉,而且扑通乱跳,似乎是心脏的部位,大少心里一动,有道是打蛇打七寸,不管对面是什么东西,只要抓住了弱点,必然事半功倍,刚才一番恶斗,虽然血棒槌也受了一点儿伤,不过似乎并无大碍,他也从来没有躲闪过,如今铁公鸡一出手,他居然知难而退,显而易见,那地方正是他的软肋,一旦击中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才会有所收敛。
那血棒槌被逼退之后,张牙舞爪,再次扑来,铁公鸡到也不怎么慌乱,一晃骨锥,再一次向他刺去。如此反复,几次三番,血棒槌都是无功而返,大约也是恼羞成怒,嘴里嘶吼一声,舍下铁公鸡,直奔那口棺材,大少心里奇怪,定睛一看,却见那血棒槌爬到一棺材之前,忽然停了下来,蜷起身子张开腭口,对着棺材一阵张牙舞爪般地蠕动。大少越看越奇,借着四周繁星般的灯光,可以窥见那口几乎被摔烂的棺材上躺着两个东西,正是当初和他缠斗得两个怪物,铁公鸡的两位亲娘。
此刻那连个东西居然逐渐融合,化作一体,化做一个慈眉善目,闭目不语的老人家,这老人浑身金光灿烂。异香扑鼻,只不过只有一样,浑身僵直,不会行动,那血棒槌磨蹭了一阵,那尸体渐渐光辉灿烂,闪耀如同明珠。浑身装束也起了变化,环佩叮当。是数位体态婀娜的古装女子,周围祥云缭绕,就如同飞天一般。
那血棒槌在棺材前盘旋游走了好几圈,久久不肯离去,似乎是在膜拜那融为一体的两个怪物,在他的环绕下,那老人身躯渐渐缩小,转眼画作婴儿拳头一般,牛二柱正看的奇怪。血棒槌身子一弓,张口大吸,那老人就如同纸片一般,飞进血棒槌口中,铁公鸡看在眼里,不由的一声惊呼:“不好,这东西吸了肉丹。只怕真是刀枪不入了!”
牛二柱一愣,正不知怎么回事儿,却见血棒槌大嘴一张,忽地里从口中吐出一枚龙眼大小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