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品着这个东西,慢慢找,一周后,第八天,我终于可以像以往那样拖了。
随之,陆大娘又教我拖磨时候怎么转身。
就是八卦掌的双换掌,两个手在这个磨杆子上后手向前一旋一顺,前手向后一收一旋。同时,两脚内扣,腰一拧一旋。
这样一来,就顺过来了。
我有良好的基础,加上陆大娘手把手,教了个把小时。
这立马就会了。
然后,拖磨走圈子,走到一半的时候,再换方向来。
又这么练了几天,完完全全把这个东西都印到骨子里,脑海深处的时候。
京城来电话了。
马彪子来的,他说有个姓车的,戴眼镜的大学教授来找我,并且很急,要求我五天内,就必须去京城,晚了可能会耽误事儿。
我知道这是阿花婆婆安排的人到了。
我是该从这里离开喽。、
于是,我跟陆大娘商量了一下,陆大娘说我的功夫已经是成了。但叶凝还需要在这儿练一段时间。
叶凝听说我要单独回京她不干,我又是一番好言相劝,末了她才同意。
从这儿回京,一天就到。
叶凝帮我订好机票的同时,陆大娘说还要传我最后一门东西。
二月二,龙抬头!
今天,下午我就要坐晚班飞机回京城了。
早上,我跟陆大娘,还有厂里的大叔们一一问好。
又特意跟陆大娘请假,跟叶凝去附近镇上,买了三十斤猪肉回来给厂里的大叔们吃。
安排完这些事儿。
陆大娘在院子里找到我说:〃仁子,你来,我现在把那最后东西的传你。〃
我说:〃哎,好,大娘。〃
就这样,大娘领着我去了厂里后院的一个车库。
到门口,大娘把车库门开了。
等到升降门徐徐升起的时候,我看到车库地面上摆了一个三米多长的,安置在一个大木头架子上的用防雨布罩起来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不解的同时,大娘微笑着过去,把那个东西上的雨布一掀。
灰尘激荡的同时。
我就看到了一口将近有四米长的大战刀。
这刀,就是古书里讲的那种春秋大刀,但不同的是,它的刀身居然有一米多长,二十公分宽,三四公分厚。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刀身上的刃口根本不是刀刃,而是密密麻麻,一排的大锯齿。
陆大娘指着大刀说:〃这个东西,重一百六十七斤。它不是刀,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冷艳锯。古时战场,人都穿重甲来骑马作战,重骑兵身上的钢甲极厚,寻常刀枪根本造不成伤害。但这个冷艳锯不同,它是锯齿,所以劈在人身上,一割一拖,凭他再厚的甲,一样是皮开肉烂筋骨寸断。〃
〃冷艳锯威力大,但能使的人还有能驮得起它的马都极少。所以,它不是制式的兵器,出土发现的几乎为零。仅在民间武术圈子里有记载。这柄锯是个古物,破四旧的时候,我爷爷花钱从一个红小兵手里收来的。它属于哪个将军,哪个人,这都无法考究了。〃
〃但老人家说,这东西的钢口极好,你看,现在一直都没上油打腊也是不锈不腐,。〃
陆大娘讲到这儿她笑了下说:〃仁子,不瞒你,这院子里的大铁磨,自打父亲那辈,就没人能推动过。你是我父亲后的第一个人。我习的是刀术,讲究的是一个术字。力上不行,使不出那么大的本力。这柄冷艳锯放在厂子里几十年了。就是一直这么摆着。〃
〃然后你大娘我有个心愿。我想看着人,把它耍起来。〃
〃仁子,你能让大娘实现心愿吗?〃
我看着眼大娘,朝她使劲点了下头说:〃成,大娘,你放心,一定能。〃
大娘目光一亮说:〃那好,仁子,我就准备些东西,你耍起来,砍一砍,找找力。〃
我说:〃好的大娘,你去准备吧,我想单独跟这东西呆一会儿。〃
大娘这就转身去了。布吗冬号。
而我则走到冷艳锯的身前,对着它,我盘腿坐在了它的面前。
第一百八十二章刀劲成;又遇怪师
我发现这柄冷艳锯不是个死物,它是个活物儿。
从物理角度讲,它是个金属合金的构件儿。它的主要成份就是铁原子外加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原子结构,相互契合。凝聚成了这么一个具备一定质量的物体。
它不会呼吸,不会思考。
但我知道,它是活物儿。
它在那里,等候我,已经有几千年。
这绝非自大的臆测。而是我看到它第一眼时就收获到的感知。
我面对它坐下来。
它不说话,就这么看着我。
我也不说话,排空杂念,就这么坐着,坐了一会儿。
外面响起叶凝声音。
〃仁子。仁子,好了吗?仁子?〃
我回了一声好了。
起身,单手轻轻握了刀柄,微微一抬,一拖。
伴随一记铿锵有力的金属撞击音传来,大大的刀头,砸到地面。紧跟着又让我拖起,哧啦一下,串起了一阵的火花。
我拖着它。一步步,就这么走出了车库。
屋外。春阳耀眼。
映得大刀泛起一道道黑亮的光泽。
叶凝看着我,目瞪口呆。
她想要跟我说话,可能是惊于我身上这个时候的气势,或是某种别的东西,以致于她说不出话来,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眼神既然惊讶,又有一丝的敬畏。
我没理会,拢着心头这一缕念,拖刀出了车库,转了弯儿,就到了院子里。
到院子,我一打量。
陆大娘都准备好了。
二十四根,粗若手臂的大铁管子。
坚立在院里,笔直,错落。
我望了眼那二十四根铁管子,我感觉到有风。
很轻微,但确实是有。
于是我对叶凝说:〃叶凝,借你的丝巾一用。〃
叶凝跑过来:〃仁子你?〃
我微笑:〃蒙上我的眼睛,我想试一试!〃
叶凝目露惊喜,绕到我身后,把脖子上的丝巾摘下,叠成一个十公分宽的长条,轻轻给我系在了眼睛上。
眼前黑了。
我听着风,估算距离。
五米?不对,是七米!
我离最近的铁管子有七米远!
我继续听,不仅和耳朵,还有身体,另外还有这柄冷艳锯。
从握紧它的那时起,它就是我身体的一部份了,同时我深深知道了陆大娘让我拖铁磨的重要原因。
拖磨的所有手法,拧转,用力,等等一阵。
全部都是冷艳锯的使用基本功。
而冷艳锯的使用基本功,就是八卦掌的基本功。
我把那个大铁磨拖明白了,八卦掌,我不用学一招一式,只需看一眼,就全懂了。
甚至,到了后面,我可以自行创一些招式出来。
功夫,就是这么简单。
不点出来,谁也不知道,眼花缭乱的六十四手,一百零八手,漂亮飘逸的身形,全是搁这推大磨的功夫里练出来的。
至简,至极,才能化生至繁,至杂。
说道再多,道理再多,不如踏踏实实练一个基本功!
这就是,武学一道的真谛!
周师父说过,一个最简单的马步冲拳练好了,坚持十年,三五个壮年男子也近不了身。
什么是功夫?
练对了,坚持!十年,二十年,上了身,那就是功夫!
呛啷!
我拖刀,起!
我拖起一百多斤的冷艳锯,冲到第一个铁管子前,拧身,撞,拖,震!
这手法儿,没人教我,但是我会了,为什么?因为道理摆在那儿呢,一撞,才能有力的相互作用,作用了后,一拖之下,锯齿切入铁管子内,末了再一震。
咣当一声。
管子掉了!
刀杆子就是磨杆子,拖刀起,走的就是一个又一个圆,全身领的也都是借圆而生的一股子拧裹缠绕劲,用这个圆的拧裹劲,裹着大刀拖,拉,震。
这就是冷艳锯的全部心法。
同样,换到八卦掌亦是如此。
呛,呛呛!
我用听到的东西,托着我的身体在铁管子中间,拖刀来回这么一转。
末了,我把刀放地上一砸。
呛啷啷一声响的同时,我挺身而立,伸手到脑后,将扣儿一解,一丢丝巾。
眼前,艳阳高照。
今儿,这龙头,我就要借这冷艳锯在心里给抬起来了!
看过骄阳。
我转身,院子里一行人众,全都呆了。
地面上,二十四个断管子。
赫然在目。
彼时,叶凝拿着手机正在给我拍。
我见到后,一皱眉。
叶凝则说:〃太帅了,太帅了。〃
说了话,她跑上前,把手机视频给我回放。
我看了一眼。
我感觉有那么一丝自恋了
确实是很漂亮,拧身,腾挪,拖刀,起落,砍割,所有的动作都一气呵成。所有的角度都仿佛精心算过般,非常的准确。
我看了一遍,然后跟叶凝说:〃删了吧。〃
叶凝点下头,按了删除。
我低头又看了眼拖在地上的大刀。
此时,刀身上的那股子活性已经没了。
它走了,上了我的身。但不要误会,这不是灵啊,鬼啊,神啊什么的。
那是一种至刚至阳的力量。
我心里已经把那个铁磨,化成了刀,装在我的脑海里了,也就是大铁磨换成了这柄冷艳锯。
陆大娘走了过来。
这位老实的农家大娘可能不知该怎么表达,她上来直接就给了我一个大拥抱。
松开后,我看到她眼角流泪了。
那是激动的眼泪。
我知道大娘为什么会这样,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她从小耳渲目染,肯定听说过无数关于这柄冷艳锯的传说和故事。
她心里向往这个东西,想亲眼看到有人把它耍起来,像古战场的将军那样,耍起来。
她不跟我讲那些传说和故事,是因为她怕我让那些东西分心。
自骄,自满的心,对修道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
因为到了后面,可能会因为一小道缘起自骄,自满的念头而走上邪路,从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