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这么说,蝶衣的愠色稍缓,定定地看了我十几秒钟,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性命有多重要如果为了救别人,你自己反而丢了性命的话,让我们怎么办”
蝶衣的话里,并没有掩饰一种我听不懂的情意,特别是她在“我们”两个字中间微顿,让我再次疑惑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我确定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蝶衣,当然是说从两岁以后有记忆以来,蝶衣怎么会对我这么关心
郑东方站在我的身后,似乎对蝶衣对我的态度十分不舒服,可是他却并没有说什么。
小辣椒却是先不干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左龙的朋友,都关心他的安全,可是三搞的性命怎么就不及他的性命重要了谁都不该死”
蝶衣看也不看小辣椒,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如果左龙死了,你们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说完,她转向郑东方道:“那些老家伙那边,有我来处理,以后你绝对不能再离开左龙半步,他上厕所也要看着”
妈的,上厕所也要看着那我和小辣椒暧昧时他也要跟着还让老子活不了这是关心我呢,还是监视我
我正在腹诽,蝶衣转向我道:“左龙,你跟我来,我有几句话对你说。”
小辣椒似乎对蝶衣的敌意很浓,双眼看着我,小嘴高高撅起,似乎告诉我只要我敢跟着蝶衣出去,就要我好看。
可是我不是不知道轻重缓急的人,蝶衣几次救我性命,绝对不会害我。
楼道里空无一人,蝶衣走到尽头停了下来,背对着我,轻声叹道:“你这一生,注定会多灾多难,调查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你的身份是怎么被九门的人知道的。不管你走到哪里,总会有人知道你的行踪,让我防不胜防。以后你要小心些,除了你,任何人都不重要,即使是我,也比不上你。”
我知道,蝶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可是我却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不,我做不到那么冷血,如果我的朋友遇到危险,我不能不管他们”
蝶衣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也没有用,叹了品气,拿出一个柄三雨长的玉剑放在我的手中:“这把玉剑你收好,如果遇到危急性命的敌人,也许能救你一条性命。你的神魂竟然提前苏醒了,这件事超出了我的预知,原来我还在担心这件事,现在看来,也许也不完全是坏事吧。”
说完,蝶衣又是轻轻叹息一声,就要从旁边的窗户里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轻声问道:“蝶衣,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蝶衣的身体一绷,肩头轻轻耸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道:“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再说吧”
言犹在耳,人已杳然无踪。
因为冰库的事,我们下午没有再去火葬场找关先生,想不到下午七点多钟,快要天黑的时候,他却主动找到了我们。
见了我们,关先生根本没提上午的事,只说火葬场有几间房子因为年外失修,今天竟然全倒了。
他又充满歉意地说:“本来想要中午带你们去找那个卖命的人的,可是工作实在太忙,只好现在带你们去了。”
对于这个关先生,我们都很是怀疑,不管他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我们都不会拒绝的。
白天的时候差点遇到危险,现在有郑东方在,而且蝶衣应该也就在不远处,我们倒是有些信心。
看到我们这边多了一个面容冷峻的郑东方,关先生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特别看了一眼郑东方手里的阿鼻刀,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和我们一起离开了宾馆。
第七十四章 奇怪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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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七个人,租来的车根本坐不下,我和郑东方上了关先生的车。糖hua。紫幽阁
“关先生,你的车是奥迪a8吧想不到你的生意挺兴隆的。刚才你说工作实在太忙,我听说所有行业中。不能祝两个行业生意兴隆,那就是医院和殡葬业,你们一发财。人们都跟着受苦受难呀。”
关先生似乎听不出我话里的讽刺,微微一笑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人的生老病死,那是谁也改不了的自然规律,我们也只是做做自己份内的事而已。”
我不管他是不是和我打哈哈,反正只要他能带我们找到卖命的人。我们总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郑东方全程板着一副棺材脸,自然更是不会多说一个字。
车子驶过火葬场以后,便拐了一个弯,前面不远处是一个山头,关先生对我们道:“这里就是龙山陵园,我们要找的人住在陵园里面。”
妈的,住在陵园里面陵园不是埋死人的地方吗
似乎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关先生又补充了一句:“他是陵墓的看护。”
小辣椒开的车子一直紧紧跟在我们身后,似乎怕我们会遇到什么危险。
开进陵园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今天正好是月末,天空中没有月亮,再加上种满了高大的松树。整个陵园显得阴森森的,让人心惊胆颤。
“鬼气很重”
郑东方冷声道,关先生呵呵笑道:“陵园本来就是死人住的地方,鬼气不重倒是奇怪了。”
郑东方冷哼一声,懒得和他多说。关先生倒是丝毫不以为忤。
虽然明着是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但是关先生其实就是一个掮客,卖陵墓,给人续命,死人活人的钱都挣,我不知道在这样的人心里,有没有畏惧二字。
陵墓门口有一排房子,想必是办公区域,可是关先生并没有停下来,而是一直向前开去。
我从后视镜里看到,在小辣椒的车开进陵园以后。高五六米,宽十米左右的大铁门无声地滑上了,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控制一般,可是那排房子里根本没有一个房间亮着灯,难道有人呆在里面
虽然隔着车窗,我还是听到一阵山风吹动松树,发出“刷刷”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其中穿行,或者有东西在树枝间飞行一样,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关先生看看天空,叹了一声道:“看样子又要下雨了。”
车子一路下坡,我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建筑,竟然是一个两层小楼。
红砖黑瓦,白粉刷墙,这个二层小楼看起来还很新,似乎建完不久。
更让我们感到吃惊的是,这竟然是一个饭店
而且,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按说在这样的山间陵园,饭店是不可能有生意的,可是这个二层小楼的前面,竟然停了十几辆车,从门口看进去,饭店里座无虚席,大家正吃喝的热火朝天。
“关先生,我们要找的人在这个饭店里”系狂庄亡。
三搞下了车,疑惑地问关先生,关先生点点头:“你们应该也没有吃饭吧我们大家一起边吃边谈,正好吃饭办事两不误。”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看到大厅里的客人都有些古怪,虽然满桌子酒菜,可是几乎所有人都在低头猛吃,很少有人在交谈,更不用说像平常那样劝酒划拳了。
关先生带着我们上了二楼,走向最里面的一个包间,似乎他早就在这里订好了房间。
所有的房间里都亮着厅,从磨砂玻璃上可以看到里面人影晃动,可是也和一楼大厅一样,几乎听不到交谈声,只有碗筷相碰的声音。
我和三搞对了一下目光,我们不动声色地跟着关先生走进了包房。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而且关先生说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既来之则安之,我们静观其变好了。
有了上次石谷村的经历,这个饭店还算是灯火通明,我的心里倒是没有多么害怕。
关先生直接坐到了里面,唐元明和三搞靠着他坐下,胡程前闷声不响地坐在三搞的身边,我和郑东方,小辣椒坐在了门口。
自从来到迁西以后,胡程前就很少说话,我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可是这两天怪事连连,也没有时间问他。
坐下以后,胡程前便不停地打量房间里的摆设,郑东方却还是抱着自己的阿鼻刀,就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关先生,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会和我们见面”我喝了一口茶水,随口问道。
关先生拿出自己的手机发了一个短信,然后对我们微微一笑道:“很快就会过来了。”
三搞端起茶杯来,却又放下,不满地嘀咕道:“草,南方的天气又湿又热,快憋死我了,唐元明你去把窗户打开吧,透透气。”
唐元明推了推窗子却没有推动,才发现这个房间的窗户竟然是焊死的。
忽然一阵“啪啪”的声音响起,原来窗外开始下雨了,狂风大作,夹着雨点狠狠砸在窗琉璃上,敲得人心烦意乱。
房间里的灯忽然闪了一下,然后“扑”地一下彻底熄灭了,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听到“铮”地一声响,知道郑东方已经拔出了他的阿鼻刀,身后的房门无声地打开了,一股阴冷的气息扑了进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唉,怎么这么巧,正好遇上下雨天,这里的线路不好,一到这样的天气就会停电,看来我们只有摸黑吃饭了。”
关先生轻叹一声,似乎对这种情况早就习以为常了。
忽然一声“啪”地轻响从我的身边响起,郑东方暴喝一声:“谁”
一道凌厉的刀风擦着我的耳边划过,然后我的眼前一亮,看到一个老头坐在我和郑东方的中间,郑东方的阿鼻刀架在他的肩头上,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看到老头的脸,小辣椒吓得“啊”地一声惊叫,忙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老头静静把手里的蜡烛放在桌子中间,伸出两个手指推开郑东方的阿鼻刀,摇头叹道:“猎门的人,向来都是这么冷血冲动”
我对郑东方摇了摇头,他冷哼一声,收起了手里的阿鼻刀,气哼哼地坐到了一边。
老者头顶没有一根头发,头盖骨的地方比下面要低上几毫米,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圆圈,隐约露出头骨。
不知道这个老者是被人掀过头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