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处理的?处理给了谁?”
“我们不认识对方,对方也不认识我们。”
“是你和曲拥军一起处理的吗?”
“是的。”
“五块手表还在曲拥军的手上吗?”
“在,他手上一共有六块手表。”
“六块手表?”
“刚开始不是一人分了一只吗。”
“那么,你手上不是还有一块手表吗?这手手表呢?”
“这只手表掉到厕所里面去了。”
“这是怎么回事?”
“刚开始,我把手表装在裤子口袋里面,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掉到粪坑里面去了。”
“你没有想办法捞吗?”
“没法捞,县委的厕所跟其它厕所不一样,小坑下面是一个深坑,只要东西掉下去就没法捞,再说,厕所里面随时会进人,没法捞。”
想原数追回手表,已经不现实了,现在,就剩下曲拥军手上这六块手表了。
“张小松,你把手表处理的过程交代一下。”
“我们是在南京火车站脱手的,那里南来北往的人比较多。”
“每只手表卖了多少钱?”
“五百。”
“每只的销售价格是两百多块钱,你们每只卖了五百块钱?”
“对,这是第一次脱手的价格。”
“第一次脱手的价格?你们不是一次脱手的吗?”
“是的,我们一共分三次脱手。第一次脱手以后,我们就后悔了。”
第二百零五章 西铁城三次出手 起贪心金钱晃眼
“为什么?”
“我们开价五百块,对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我们就知道卖贱了。”
“第一次脱手多少块?”
“十块。”
“第二次脱手多上块?”
“这一次,我们留了一个心眼,只拿出四块,我们想再试试价格 。”
“第二次的价格是多少?”
“我们开价六百,对方还是没有还价。”
“第三次全部出手了吗?”
“是的,二十块手表全部出手了。”
“价格是多少?”
“六百五。我们开价七百,对方还到六百五。我们也想早点出手,就成交了。”
“三次都买给同一个人吗?”
“是的。”
“这也就是说,你们到南京去了三次,是这样的吗?”
“我们只去了一次。第一次成交以后,我们就想卖给同一个人,我们担心节外生枝。此人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我们第一次出手十块表以后,他就看出我们手上还有货,就缠上了我们。我们虽然知道手表是紧俏商品,价格还可以开高一点。但没想到,价格还是开低了。”
“郑局长,完全有这种可能,有人想弄一张中山牌手表的票,找人,走后门,加上送礼,一只几十块钱的钟山表要花一百多块钱。”孙局长小声道。
笔者在想,买手表的人,胆子也太大了,一下子买了三十四块西铁城牌手表,他难道不怕买到假货或者“山寨货”吗?转而一想,这种想法非常傻,那时候,中国人造假的技术还没在娘胎里面孕育呢,他们恐怕连造假的意识和理念还没有形成,造假是改革开放以后的产物,笔者再转而一想,如果中国还在实行计划经济的话,那么,现在的造假者真可以一夜暴富,市场的供应量太少,假货就可以满天开价,物以稀为贵吗?所以,我们还是应该庆幸,虽然现在伪劣假冒商品满天飞,但它便宜啊!
“你和曲拥军为什么每人留下五块手表呢?”
“我们本来准备元旦再到南京去一趟,没有想到你们又把这个案子拾起来了。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天意。”
“三十四只手表一共卖了多少钱?”
“一共卖了第一次是五千,第二次是两千四,第三次是一万三,一共是两万零四百。”
“买手表的钱呢?”
“一部分分给胡羽化和汪鹏程了。”
“一部分你们是按照什么价格给他们的呢?”
金钱晃眼,在金钱面前,人是最经受不住诱惑的。在李云帆看来,张小松和曲拥军是不会按照实际价格跟胡羽化、汪鹏程算账的。
“四百。”
这也就是说,多出来的钱被张小松和区拥军分了。
第二百零六章 曲拥军弄巧成拙 风油精露出破绽
“剩下的钱呢?”
“我和曲拥军分了,我们一个人还留了五块手表。”
“留了”就是“没了”,就是“贪了”。
“张小松,你分了多少钱呢?”
“曲拥军分给我五千八,我只拿了五千。”
“钱在什么地方?”
“有一些钱被我用了 。”
“剩下的钱在什么地方?”
“在我房间大床床板下面下面有一个夹层。”
“在什么位置?”
“在枕头下面。”
“还有多少钱?”
“还有四千多块钱。”
手表追不回来,能追回一些赃款也算是一个交代。追回赃款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进一步证实一下张小松有没有编故事。
郑峰和李云帆当即派卞一鸣和谭科长到张小松家走一趟。
卞一鸣和谭科长走后,审讯继续。
“张小松,一月十九号的晚上,是你和曲拥军到湖滨公园的西院转移尸体并清理杀人现场的吗!”
“是的。没有曲拥军,我一个人根本就没法翻过公园的大门,我这人虽然做过很多坏事,但一个人做不来这种事情。”
鬼也有害怕走夜路的时候。
“在西院的值班室里面喷风油精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呢?”
“是曲拥军。那天晚上,我们是能把现场清理干净的,可是,你们来的太快了。”
张小松说的应该是事实。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你们是根据什么认定胡羽化是在西院失踪的呢?”
“这我们可以告诉你,刚才我提到了风油精,这是你们的一大失误,你们想用风油精的味道掩盖屋子里面的血腥味,可是,风油精比较容易挥发,味道站的时间不会很长。汪鹏程一月十九号中午就到地区第一人民医院去住院了,风油精的气味是不可能保持这么长时间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刚刚有人进去过,这是其一,其二,只有在天热有蚊虫的时候,才用得着风油精,现在是冬天,用风油精作甚。”
“更重要的是,我们在地上发现了一些头发,经过化验,这些头发和我们在胡羽化的床上提取到的头发是同一种发质,同一种血型。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我们自以为聪明,没有什么东西能逃出你们的眼睛。”
“张小松,将胡羽化的尸体藏到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是谁的主意?”
“是曲拥军。”
“他对涵洞的情况非常熟悉吗?”
“是的,他小时候,经常在水闸附近游泳,他对涵洞的情况非常熟悉,他还知道水闸下面的涵洞自从建好以后,从来没有发挥过作用,他还知道涵洞的另一头早就被淤泥堵上了,他曾到涵洞里面去过。”
“那么,你先前说的话全是编的吗?”
第二百零七章 张小松饭鸭一只 厨房里定有文章
“是的,我是一个旱鸭子,不会游泳,一见水,我的腿就发软,你们要是让我在水里面试一下,我就露馅了。”
“张小松,我也有一件事情没有想明白。”
“什么事?您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你们毕竟救过我的命,我是知道好歹的。”
“很好,一月二十号的晚上,你们在我们赶到之前,将胡羽化的尸体转移走了,之后,你们将胡羽化的尸体藏到了水闸下面的涵洞里面,我没有想明白的是,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曲拥军是怎么在胡羽化身上刺青的呢?”
“这很简单 。”
“很简单?”
“对,你们走后,我们把胡羽化的尸体抬进西院的值班室,胡羽化身上的‘文身’就是在那里完成的。曲拥军说,在天亮之前,你们是不可能再到湖滨公园去的。”
曲拥军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啊!
“‘刺青”工具扔到滨湖里面去了吗?”
“没有。”
“曲拥军把工具放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但你们在他家肯定能找到。”
“你跟曲拥军的关系很不一般,你是不是经常到曲拥军家去?”
“是的。”张小松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怪异。笔者一时还真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描述,有那么一点猥琐,也有那么一点忧郁,还有那么一点羞涩和尴尬。忧郁和尴尬比较好理解,猥琐和羞涩的情绪不知从何而来。
在李云帆和郑峰看来,张小松应该知道曲拥军藏东西的地方,这两个人除了甥舅之间的关系外,好像还有另外一层更密切的关系。
“东西可能藏在厨房里面。”
“厨房里面?”
“是的,至于藏在厨房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你以前知不知道曲拥军会‘文身’呢?”
“没有,一月十九号的晚上,我才知道他会‘刺青’。我是他的外甥子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们的人在高沟镇了解到一个重要的情况:曲拥军的外公是高沟镇有名的刺青高手,这种手艺,在旧社会只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又不是什么正当、体面的手艺,曲拥军自然能不会跟你讲了那毕竟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
“张小松,你把杀害汪鹏程的过程在交代一下。”
“是曲拥军让我把汪鹏程引到静安寺塔林去的。”
“照这么说,汪鹏程的葬身之地也是曲拥军事先选择好的了。”
“是的,他说防空洞是汪鹏程最好的葬身之地,不可能有人到那里去,要不了多长时间,汪鹏程就会被埋葬在防空洞里面。”
“你把杀害汪鹏程的过程交代一下。”
第二百零八章 曲拥军出其不意 张小松一击毙命
“在我给汪鹏程钱和粮票的时候,曲拥军用石头,从后面”
“曲拥军躲在暗处吗?”
“是的。”
“他躲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