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过分,在大庭广众下伤害那样的姑娘。这是男人邪恶的一面。”
我想到我的女儿,如果她有幸免遭当众的羞辱,遇到一位完全懂得尊重她感情的男人,却把尊重当成了对她的爱,那样的悲哀不是更深吗?在男人,追求失败了并没有破坏追求时的美感;在女人则成了一生一世的耻辱。
怎么样想,还是不希望有女孩。
用来占卜的水仙花却迟迟不开放。
这棵水仙长得结实,从来没晒过太阳也绿葱葱的,虎虎有生气。
后来,花蕾冲破包裹的叶膜,象孔雀的尾巴一样张开来。
每一个花骨朵都胀得满满的,但是却一直不肯开放。
到底是“金盏”还是“百叶”呢?
弗洛伊德的学说已经够让人害怕了,婴儿在吃奶的时期就有了爱欲。而一生的行为都受着情欲的支配。
偶然听佛学院学生上课,讲到佛教的“缘生”说。关于十二因缘,就是从受胎到死的生命的因果律,主宰一切有形和无形的生命与精神变化的力量是情欲。不仅是活着的人对自身对事物的感觉受着情欲的支配,就连还没有获得生命形体的灵魂,也受着同样的支配。
生女儿的,是因为有一个女的灵魂爱上了做父亲的男子,投入他的怀抱,化作了他的女儿;生儿子的,是因为有一个男的灵魂爱上了做母亲的女子,投入她的怀抱,化做她的儿子。
如果我到死也没有听到这种说法,脑子里就不会烙下这么骇人的火印,如今却怎么也忘不了了。
回家,我问我的郎君:“要男孩还是女孩?”
“女孩!”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男孩!”我气极了!
“为什么?”他奇怪了。
我却无从回答。
就这样,在梦中看见我的水仙花开放了。
无比茂盛,是女孩子的花,满满地开了一盆。
我失望得无法形容。
开在最高处的两朵并在一起的花说:“妈妈不爱我们,那就去死吧!”
她俩向下一倒,浸入一盆滚烫的开水中。
等我急急忙忙把她们捞起来,并表示愿意带她们走的时候,她们已经烫得像煮熟的白菜叶子一样了。
过了几天,果然是女孩子的花开放了。
在短短的几天内她们拼命地放开所有的花朵。也有一枝花茎抽得最高的,在这簇花朵中,有两朵最大的花并肩开放着。和梦中不同的,她们不是抬着头的,而是全部低着头,像受了风吹,花向一个方向倾斜。抽得最长的那根花茎突然立不直了,软软地东倒西歪。用绳子捆,用铅笔顶,都支不住。一不小心,这花茎就倒下来。
不知多么抱歉,多么伤心。终日看着这盆盛开的花。”“它发出一阵阵锐利的芬芳,香气直钻心底。她们无视我的关切,完全是为了她们自己在努力地表现她们的美丽。
每朵花都白得浮悬在空中,云朵一样停着。其中黄灿灿的花朵,是云中的阳光。她们短暂的花期分秒流逝。
她们的心中鄙视我。
我的郎君每天忙着公务,从花开到花谢,他都没有关心过一次,更没有谈到过她们。他不知道我的鬼心眼。
于是这盆女孩子的花就更加显出有多么的不幸了。
她们的花开盛了,渐渐要凋谢了,但依然美丽。
有一天停电,我点了一支蜡烛放在桌上。
当我从楼下上来时,发现蜡烛灭了,屋内漆黑。
我划亮火柴。
是水仙花倒在蜡烛上,把火压灭了。是那支抽得最高的花茎倒在蜡烛上。和梦中的花一样,她们自尽了。
蜡烛把两朵水仙花烧掉了,每朵烧掉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是那样水灵灵地开放着,在半朵花的地方有一条黑得发亮的墨线。
我吓得好久回不过神来。
这就是女孩子的花,刀一样的花。
在世上可以做许多错事,但绝不能做伤害女孩子的事。
只剩了养水仙的盆。
我既不想男孩也不想女孩,更不做可怕的占卜了。
但是我命中的女儿却永远不会来临了。
哦,孩子
《散文》
孙晓杰那些细小的花朵散发出永远的芬芳——题记一座空旷的大厅里,一个四五岁的圆头圆脸的小男孩,一边圆睁虎目,定睛望着高高的天花板,一边蹬动胖乎乎的藕腿,用劲儿地朝上蹦跳。那天花板上什么也没有,譬如一只小鸟,一只蝴蝶,或者一只晴蜒……什么也没有,只有一片雪白。
而且不消说,这小男孩所蹦跳的高度低得非常可怜,距离高高的天花板显得是那样遥远。但是这个小男孩毫不气馁,仍旧专注而认真地用劲儿朝上蹦跳,一下,又一下,咚咚有声。
我在大厅的一隅看着这小男孩。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最为讨厌甚至可恶的就是所谓“好心”。我不能阻止这孩子,我不能对他说:你的努力真是白费力气,你应当停止做这种傻事。我不能。在这个小男孩的心里,一定有着一种很宏大的愿望,一种幼稚却坚定不移的信念和决心。
细密的汗水,从这个小男孩光滑敞亮的额头上爬了出来。但他仍旧专注而认真地用劲儿朝上蹦跳,一下,又一下……对于无望的追求是不是就是希望?明明难以企及,偏又锲而不舍。这种力量,尽管充满了悲剧意味,却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
这郁郁寡欢的小女孩。她的父亲是我的战友,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患血癌死了。作为母亲唯一珍贵的遗产,她被外祖父母留养了下来。外祖父母的爱是不用怀疑的。
大约一年之后,小女孩的父亲在南海之滨一座小城重建了家庭。但是这个家庭因种种缘故没有维持几年便解体了。当小女孩的父亲一路风尘地又来到她的身边时,她执拗地拉着父亲的手,到她的老师家,到她所能找到的每一个同学家,一遍遍地,指着自己的父亲,对老师和同学说:“这是我爸爸!”这似乎是一个很特别的时刻。这个时刻一定是她计划了很久的,梦想了很久的。在每天上下学的学校门口,同学们扑向父母的欢叫声中;在暑期寒假的家长会上,老师充满疑窦的目光里,她一定就开始想望这个时刻。她要证明的只有一件事或者一句话。这件事或者这句话对其他同学来说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是可笑的,但对她是多么的重要!现在她如愿以偿。她骄傲的口吻和自得的神情令人吃惊。
其后的某一天里,她因为过于惹人生气而挨了父亲的揍。这么一件糟糕倒楣的事情到了她那里,却作为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成了类似于抚摩的享受。她竟然从郁郁寡欢里走了出来,变得快乐、伶俐而又聪颖。她怀着一种极强烈的冲动刻意寻求这种体验。每一次挨揍过后,愈加增添了她对父亲的热爱和依恋之情。
这个小女孩!每每想到这个故事,就依稀看见一颗的孤独里,在热烈的渴盼中,那么令人怜悯地悸动……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刚刚从水族宫里走出来。他们兴奋的脸上水光粼粼。
小女孩扑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如果让我俩留在水族宫里,”她对着小男孩说,“变成鱼,你愿意变成什么?”“黑魔鬼。”小男孩几乎不假思索地答道。
小女孩叹了一口气,“那我也变成黑魔鬼算了。我原先是想变成鹅顶红的。”
“那我就变成鹅顶红吧!”小男孩热烈而爽快地说。
他们把手拉在了一起,洋溢着轻盈、安适的欢乐,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不久以前,一位来中国观光旅游的美国老太太,用那根曾经指点过世界许多名胜的手指,在一群中国孩子中指点了三下,于是三个孩子:一个10岁的女孩,一个7岁的男孩和一个大约有5岁的女孩,站到了这位美国老太太的面前。
美国老太太拿出一只玻璃瓶子。瓶肚很大,瓶口很小。三只刚能单独通过瓶口的小球正躺在瓶底。小球上各系一根丝绳,像青藤一样从瓶口爬出来,攥在这个美国老太太的手里。
美国老太太狡黠而自负地笑了一下,对着一旁的中国主人说,都说中国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现在我要试一试。
三具中国孩子露出紧张惶恐的神色。
她宣布游戏规则。这三个小球分别代表你们三个人。这个瓶子代表一个干井。
你们正在井里玩。突然,干井里冒出水来,水涨得很快,你们必须赶快逃命。记住,我数七下,也就是只有七秒钟,如果你们谁还没有逃出来,谁就被淹死在井里了。
她把三根丝绳递给了三个中国孩子。
空气骤然凝滞了,好像死神正在四周徘徊。
美国老太太作出一个表示开始的手势。只见那大约5岁的女孩很快从瓶里拉出了自己的球;下来是那个7岁的男孩,他先是看了一眼比自己大的女孩,接着迅速地将自己的球拉出瓶口;最后是那个10岁的女孩,从容又轻捷。全部时间不到五秒。
美国老太太惊呆了。本来一场惊心动魄的游戏,竟这么平淡而乏味地结束了。
她先问那个小男孩,你为什么不争先逃命?小男孩摆出一副很勇敢的劲头,手指着那个最小的女孩,“她最小,我应当让她呀!”她又问那个10岁的女孩。“三个人里我最大,我是姐姐,我应该最后离开。”女孩说。美国老太太又问,那你就不怕自己被淹死?女孩答道:“淹死我,也不能淹死弟弟妹妹。”
泪水刷地一下就从美国老太太的眼里涌了出来。她说她在许多国家试过这种游戏,几乎没有一个国家的孩子能够这样完成它,他们争先恐后,互不相让……聪明究竟是什么?三个孩子告诉我们的是:聪明不仅仅是智力发达;聪明是一种爱,一种忘我、无畏的品格。
哦,原来长大了
中国医学生
无垠
什么时候小鞋子变成了大鞋子,短衣服变成了长衣服,冲天的羊角辫变成了披肩发或微微浪起的卷发,脸上何时又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嘴唇为什么变得红亮红亮的,身上何时又散发出若有若无的香味,肥大的超脚裤怎么变成了紧身的牛仔裤,为什么出门前总在镜前照一下,什么时候学会了美,为什么要体现气质,要追求协调,要有风度?哦,原来是长大了……小时,看见别人有好看的玻璃弹子,好看的玩具,就蛮横地说:“给我,给我……”玩扑克竟被姐姐的“氢弹”给炸哭了,扑克牌甩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