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酒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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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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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态淡定开放从容如穿越者萧睿,也不禁目瞪口呆,这,这,这大唐年间的上流社会中,已经开始流行艳舞了?他明显看到有一些权贵已经涨红了脸,微微地喘起了粗气,显然已经被诱惑地欲望勃发了。

李宜微微垂首,心里暗暗腹诽着玉真皇姑地不堪。

可萧睿眼角的余光却发现,玉真那风韵犹存地脸上竟然也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眼神中居然也透露出赤裸裸的欲望之色。天哪,萧睿心里一个激灵,揉了揉眼睛,心里念了一声我的上帝,我的老天爷。

更有甚者,萧睿还发现,有些痴狂的玉真那只保养极好的玉手正有意无意地放在她身侧跪坐着的明艳少女腰间,轻轻而隐蔽地摩挲着。===明艳的少女脸上一片桃红,大眼微闭,红艳欲滴。

在这一刻,萧睿简直就要窒息过去了。他呼呼地喘了一口粗气,极其复杂地扭过头去,再也不看这些丰乳肥臀的舞女;在这一刻,他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想远远地逃离这个淫靡之地,找个无人的角落里猛烈地呕吐一番。

微一抬头,见李宜那清朗中微带火热的目光正望向了自己。不由苦笑一声,手心紧攥起来。

“稍安勿躁。”李宜居然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俯身过来,在他耳边轻轻絮语着,“此舞很快便会过去……”所有男性宾客都恢复了常态,萧睿自觉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穿越到大唐日子也不短了,但这一年多的经历加起来也不如今天这一幕带给他的震撼多。

不过,唐人饮宴中歌舞不绝,艳舞完了,又换上了几个歌女唱起了流行的小曲儿。萧睿叹息着,自顾低头自斟自饮,要不是此时离去太不礼貌,他早就离席远去了。

突然,就在他抬头凝望的瞬间,他在三个歌女间发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端详良久,他才蓦然想起,这不就是郑鞅口中爱入骨髓的歌女薛亚仙吗?她怎么会出现在玉真公主的饮宴上?

正思量间,歌女已经完成了几曲清唱,正准备离场。萧睿眼前浮现起郑鞅那哀伤欲绝的面孔,心里一急便起身迎了过去,绕过贺知章等人的案几,正好拦住了几个歌女的去路。场上众人正在饮酒作乐的兴头上,根本就没注意萧睿什么时候已经离席而去。

萧睿扫了薛亚仙貌美如花的脸庞,心里还在狐疑,该不该跟这女子说一声,郑鞅没有死,好端端地就在自己府邸里。说句实在话,萧睿一直不太相信,这让郑鞅消尽钱财的妓女,会对郑鞅怀有真感情。

于是他便想试她一试。

“薛亚仙,郑鞅已去,美人却依旧笑秋风乎?”萧睿低沉而有力的声音传进薛亚仙的耳际,柔媚的女子蓦然全身一阵抖颤,深深地望了萧睿一眼,脸蛋儿变得煞白煞白,颤声问道,“这位公子,你认得我家郑郎吗?”

萧睿冷笑一声,“我不认得你家郑郎,我只认得那长安城外荒野地里的一具躯壳。”

薛亚仙惨烈地唤了一声郑郎,身子犹如风吹的落叶一般盈然倒落在草地上,眼中滑落两行清泪,就此晕厥了过去。这一声凄婉的呼唤,虽然声音并不大,但也引起了场上一些人的注意。

李宜向萧睿投过不解的一瞥,见他又匆匆走了回来,凝重的神色中带有某种欣慰和庆幸,不由更是奇怪。好端端地,怎么跑去跟几个歌女“交集”起来?

她在奇怪,可萧睿却在庆幸。他在为郑鞅庆幸,他所爱的女子对他有真情分在…………能得到一份真爱,也算是郑鞅不幸中的大幸了。最起码,在感情上,他并没有任何失败。也就是从这一刻起,萧睿暗暗有了帮助郑鞅和这女子成其好事的念头。

不过场合不对,李宜也没有再追问,只是与李琦一起有意无意地给萧睿介绍起了场上的一些权贵。礼部侍郎贺知章,吏部侍郎苏晋,名士焦遂,历史上杜甫饮中八仙歌中的八个主角今天就来了三个。还有一些级别稍低的各部官员,最令萧睿吃惊的是,那个坐在一个角落里的神色温和沉默寡言的中年男子,竟然是鼎鼎大名的王维。

第104章秋夜绝唱

在这些权贵名士眼前混了个脸熟,萧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其实心里非常厌倦。方才那艳舞的一幕,让他真正体会到了大唐的“淫荡”,他总算是明白:武则天何以能女子之身称帝、又何以能侍候完老爹又跟了儿子,而李隆基这个老扒灰就不用说了,公开强行霸占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些乱伦的事儿一起发生在大唐,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此刻,他这才明白,自己让玉环留在洛阳的决定是多么的英明。而也是在此时此刻,他的心态也有了微妙的变化:要想保护自己的女人和亲人,首先自己要强大起来,要有力量。否则,等突发性的灾难到来之际,自己岂不是眼睁睁地等死?

穿越以来的第一次,他对象征力量的权力和财富充满了异样的渴望。而也正因如此,他才耐着性子,一反常态地跟在李琦后面,逐一跟大唐的这些权贵们寒暄交集,要是往日,他断然是不屑于主动上前结交的。

人生就是这样,处处充满了变数和无奈。所谓一念可成佛,一念也可成魔。感受到生存的压力,为了日后的幸福生活,萧睿的人生哲学就在这一念间有了一个悄然的更新。

心态的转变,让萧睿再也不觉得这唐人饮宴的繁琐,反而是心平气和地旁观着,参与着,在旁观和参与之中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自己的机会。

在日头有些西斜,琼林山庄里的侍女们又上了一遍果品和点心之后,这场烟罗谷例宴终于走向了高潮…………斗诗阶段。长安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玉真公主这烟罗例宴往往有选拔士子荐举地“使命”,凡是受邀而来的士子,只要能在饮宴上做出佳作且得到了在场权贵和玉真的赞许。便有了出头地机会。

当然,也就是有机会而已。最后能不能获得玉真的荐举,还是要看玉真的心情。心情好了,玉真曾经一次荐举了两名士子。当初的王维就是其一;而心情不佳时,或许几次例宴她也不会出头荐举。道理就这么简单。

包括杨洄在内,来自长安贵族家以及崭露头角地平民士子纷纷开始了自荐吟诗。过程也不复杂,就是或者由在场的名士如王维之流点题,或者自行命题应景,写好后交众人传阅,获得好评做多者可胜出。

不过这一次明显与往日不同。**xi**玉真安排人在场中放了一个木质的精美画屏,士子的诗作完成后可以悬挂张贴于其上。之后,众人开始点评,觉得那首诗最妙最佳。便在那首诗下面所置的陶盆中放红枣一颗。这一次,王维等人并没有出题,任凭士子们埋首自行而作。玉真妩媚的脸上隐隐现着丝丝遗憾,她举行例宴的目的其实并不是为了荐举人才,而是为了获得绝世的佳作来配乐编排舞蹈。至于荐举,那不过是一种“附加品”,也是一个吸引士子参与的噱头。不过,令她遗憾地是,连续两年了。如此频繁的例宴上,她并没有发现如王勃“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以及李白“奔流到海不复回”之类的极品佳句来。

待众士子都半是期待半是焦灼地将自己的诗作悬挂在画屏上,等待贺知章王维等名士们的点评。但参加今次例宴的士子才情着实有限,写出来的咏秋诗作皆非常普通,名士们兴趣索然地匆匆走过。手中的红枣三三两两地扔下。其实心里并不以为然。

夕阳完全沉下,场上宫灯四处点燃犹如白昼。一轮弯月悄然浮上夜空。***Xi**玉真有些扫兴地仰头望月,淡淡道。“咏秋之作,还是要属王右丞的《山居秋暝》与《秋夜曲》为最佳了,数年光阴匆匆而过,至今再无人能超越王右丞,实在是令人嗟叹。”

王维淡淡一笑,“殿下过奖了。”

玉真回转头来,却见萧睿正独自一人闷头饮酒,而李宜则默默地跪坐在案几后面,俏脸上挂着若有若无地笑容。

“萧公子,尔才名远播,今日宴会何以不曾赋诗一首让我等开开眼界?”玉真半真半假地说道。

“当日洛阳中秋月夜,萧公子一曲《望月》与李白相合名动洛阳,而洛阳的上元节之夜,萧公子也曾有佳作吟出,这些恍若昨日…………既然适逢其会,萧公子何不……”李宜淡淡地说着,声音中充满了一丝丝的感慨,萧睿中秋月宴之上的狂放与潇洒,上元节之夜的从容与飘逸,至今都深深地镌刻在李宜地脑海之中。

萧睿起身向玉真躬身一礼,直觉一阵酒意上涌。方才士子们作诗斗诗地时候,他闲极无聊便自斟自饮,忆及前世种种,又想起今生种种,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搅动起来,竟然让他有了莫名地烦躁,不觉已经喝了不少酒。

“殿下,萧睿才疏学浅,不敢在三位殿下和诸位大人面前献丑了,呵呵。”萧睿强行压下那口酒嗝,撇头望见一个琼林山庄的侍女正手执圆扇站在一盏盏高起地宫灯旁边,明亮地灯光映照着她们的如花娇容,分明带出了几分春意。

“莫非萧公子今日不尽兴?”玉真妩媚的面容上柳眉轻皱,尽显中年美妇人的娇柔之色,只是这份娇柔让萧睿有些毛骨悚然。

“呃?”萧睿最终还是打了一个饱嗝。见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萧睿一时兴起,便摇晃着手臂,手指着一旁的如花侍女和各色宫灯,朗声吟道…………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晚唐诗人杜牧的这首秋夕让萧睿在今晚吟诵出来,切情切景。倒也相得益彰。首先喝彩的是张旭,紧接着贺知章也拍手称赞,就连那沉默寡言的王维也目露赞许之色。xi向萧睿身上投过重重地一瞥。

李琦得意地拍了拍手,操着刚刚变过声来的大嗓门忽道,“玉真皇姑,我说如何?我看中的这萧睿。诗才绝不在贺老大人和王右丞之下,这才子酒徒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玉真轻轻吟了一遍,柔媚地眼中顿时变得火热起来,她急忙摆了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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