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奈斯?宁:不论什么爱情,我都无法抵抗,我的血液开始起舞,我的双腿开始张开。
南回归线
亨利?米勒:因为我觉得我是地球上最后一个圣徒。
纷乱的爱,纷乱的性,纷乱的爱纷乱的性纠葛激起生活不止的涟漪。当宁的自我遭遇亨利另一个自我,当亨利用强悍的性欲将宁征服在床第,女人只是印证亨利自我的躯壳。
亨利米勒用颓丧的弗洛伊德派对、迷惘的酒精麻痹自己痛苦的思索;亨利?米勒强烈的欲望书写人性鄙夷的亢奋,用意识流洗刷着一切固化的伦理;亨利?米勒强烈的欲望批判人性的沦落,批判人性在金钱在诸多诱惑面前的虚伪与脆弱。
左岸的阳光,亨利与宁在桥孔里忘我地撒欢;暗夜的迷雾,琼撕碎亨利的书稿将他与宁甩在荒街的阴郁里,用冷冷地目光再次目睹他们的相拥……痛彻的同情不知道究竟该落在谁的身上。
阿奈斯?宁:对于我,在米勒的旅馆房间里度过的最后那天下午像一只炙热的熔炉。在此之前,我仅具有白热化的头脑和想象力,现在获得的却是炙热的血、神圣的完美。
萨蒂与德彪西
神秘与阴冷的主题。整个电影的配乐俨然是三十年代先锋派的主旋律下完成。恰恰是采用萨蒂与德彪西的音乐章节与整个电影的格调如此的切合,在部分情节的跌宕后恰如其分地将萨蒂的音乐真髓浑然一体。
不由得折服考夫曼对互动艺术载体的纯熟运用,伴随萨蒂旁观者一般的阴冷,自我之后善意地思考人性,孤独的人类社会迷惘地前行顿足的伤感。
布拉塞(Brassai)
细心地观者一定会发现考夫曼引用了摄影大师布拉塞的作品:
《珠光宝气的女人》(1932)
《阿尔伯特成员中的流氓》(1932)
……
在亨利、琼与宁之后矗立着一位伟大的配角——布拉塞(1899-1984)。布拉塞是亨利?米勒非常要好的朋友,1928年来到巴黎,用他的照相机记录夜巴黎的生活,将镜头对准流民与腐朽,留下贫民窟人性最后的暗影。
1932年布拉塞得第一本摄影集《巴黎之夜》用先锋派艺术的浪漫格调再现了亨利?米勒在《北回归线》中描述的生活与状态,其中《戴草帽的男人》中低头依在长凳里的男人便是亨利?米勒。
考夫曼在本片中大量的镜头语言也深受布拉塞这种浪漫格调的影响,所以无论是细节还是演员的表现形式上都格外地令人称道。
也恰是以宁为主视角的镜头语言,让整部电影虚实详简颇具艺术气质,也切合了阿奈斯?宁所记录日记的文学意味,特别是三个主角的出色表演,叹服不已。既完整地叙述了作家间了纷乱又不显得庸俗做作。
世间何以叙清一个“爱”字,用宁哀伤的旁白终结本文,终结三十年代的惆怅。
今天早上我哭了
我哭是因为我爱这条让我离开亨利的街道
有一天或许也会因为它让我回到亨利的身边
我哭也为了成为一个女人的过程如此痛苦
我更为了从今起不再哭泣而哭 红粉知己:性爱女神阿娜伊丝宁
普鲁斯特说快乐是不狂热, 如果他说得对,那我就从不知道什么是快乐,因我被对于知识、经历和创造的狂热所占据。
——阿娜伊丝宁
阿娜伊丝生于巴黎附近的一座小城,她的父亲是西班牙作曲家乔琴宁,她小时候跟着父母游历欧洲,直到11岁父亲抛弃了家庭。同年,她的有法国和丹麦血统的妈妈带阿娜伊丝和另两个儿子到了纽约。在带着阿娜伊丝远离欧洲和父亲的船上她开始写她那著名的日记。
1923年她嫁给了雨果,雨果是学习文学和经济的,在一家国际银行谋到了一份好职位,可以让他们过上舒适的生活。
这对小夫妻1924年搬到巴黎。在巴黎他们住过各种公寓,其中包括路文森的一所漂亮房子。阿娜伊丝也经常住到她在赛纳河上的一所船屋——她的工作室里去。
在巴黎她和雨果资助过好几位先锋艺术家,其中亨利米勒跟阿娜伊丝产生了私情,通了上百封信。《文学之情》一书中收录了他们多年来大量的通信,提供了有关他们斗争的有趣资料,他们为了获得作为作家的承认和彼此关系的承认所进行的斗争。
阿娜伊丝在二战爆发前搬回了纽约。在纽约过了一段动荡的生活后她开始过着一种一分为二的生活,一边是纽约和雨果,一边是洛杉矶和鲁坡特,一个比她年轻得多的情人和朋友。作为早期女性运动的风云人物,阿娜伊丝不久就以写作获得了国际声誉。她最著名的是她的日记,但她也写过一些小说、一部超现实主义风格的散文诗和一些出色的色情短故事。她的作品以强有力和令人不安的意象为特色,具有极强的感受力和洞察力。
1973年她获得了费城艺术学院颁发的名誉博士学位。并于1974年被选为国家艺术学会成员。 前年,她的日记原装出版,取名《火》。她被称为身体力行的性解放先驱:“不论什么爱情,我都无法抵抗,我的血液开始起舞,我的双腿张开”。
阿娜伊丝和米勒的情书
阿娜伊丝,1932年3月2日
女人会永远坐在高高的黑色椅子上。我会是你前所未有的一个女人。。。生命之重超越想象:我们不会活下去,我们只会写,说,鼓起风帆。
亨利,1932年3月4日
现在是你走后三分钟。不,我不能忍受。我要告诉你一件你已经知道的事…我爱你。就是这个我一遍又一遍地摧毁着。在第冋我写给你长长的情书…如果你还在瑞士我会把它们寄给你的…但我怎能把它们寄到路文森呢?(注:路文森是阿娜伊丝和丈夫的居所) 阿娜伊丝,我现在说不出什么了…我发烧了。我几乎不能跟你说话因为我总想爬起来拥抱你。
亨利,1932年3月10日 (他们已成为情人)
你让我欣喜若狂,你让我保持完整…让我做我的艺术家,而同时仍旧是那个男人,那个野兽,那个饥渴贪婪的情人。没有任何女人给过我我需要的所有特权,而你,如此勇敢,如此快乐地叫了出来,甚至还大笑着…是的,你邀请我前行,做我自己。我为此仰慕你。那是你真正高贵之处,一个超凡的女人。你是怎样一个女人啊!现在当我想起你的时候我忍不住笑起来了。我对你是女性这一点毫无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