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结婚证书。」
「那,这又是什么?」
「是我们的结婚契约,上头载明了我们的婚约,只是为了保护妳的权宜之计,里头也言明了,妳若独立了,或是找到妳喜欢的人,这桩婚姻便自动无效。」
「那你呢?你若有了喜欢的人,怎么办?」
「我不在考虑范畴内。」他的任务是保护她,直到她能独立自主,就算这段期间他有喜欢的人,他都不会主动结束这段婚姻关系。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如此吃亏的事,他为什么要答应?宝宝不懂,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他不是讨厌她吗?
不是总嫌她烦吗?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妈,跟她结婚,照顾她、保护她,直到她能独立自主为止?
她眼中露出这样的疑惑,她嘴里虽不说,文肇庆却看明白了。
「这是我答应妳母亲的,也是我亏欠妳的。」要不是他,他想,她母亲会好好的活在她身边,与她共享天伦之乐。
「所以,妳不用担心我。」他要她在结婚证书上签名盖章。
宝宝看了结婚证书一眼,想都不想地便在上头签了名、盖了章。
「这样,我们就是夫妻了?」
「唔……还得去找两个证婚人,再摆桌请客,但,这些妳不用担心,证人我会找。」
「你要找谁?」
「我打算明天找任欣跟呈舟当证人,他们是我在台湾的朋友,然后再请事务所的所有同事吃个饭,这样就算完成了结婚手续。」
「明天!这样会不会太赶了?」宝宝喃喃自语着。
「什么事情太赶了?」怎么刚刚那一瞬间,宝宝的神情跟以往他所认识的宝宝不太一样,眼露精光,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没有,我在想别的事。」宝宝脸色一沉,神情又变回刚刚失去母亲的无依女孩模样。
那个表情变得太神速了,有那么一刹那,文肇庆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才会看错宝宝的神情态度。
不过,等到隔天,他跟她完成所有的结婚手续,正打算开席之际,餐厅大门口突然涌进大批人潮,他在日本的亲朋好友,还有公司各级干部全都到场。他们一进来,就冲着他直说恭喜时,他便隐隐觉得不对劲。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看着宝宝,又看着任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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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他奶奶会从日本赶过来?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宝宝是奶奶钦点的媳妇。」任欣将宝宝一推,推到文肇庆面前,然后才把事情的真相公布出来。
宝宝根本不是他房东太太的女儿,宝宝是宫城议员的千金,名唤宫城结子。
「那,她的母亲……」
「不是你想的房东太太,那位房东太太,是任小姐事务所里的职员。」宝宝……不,是结子一改她以前天真活泼的表情,神情变得很严肃,她现在这副模样,真的很像是议员之女。
文肇庆这才知道他在台湾所经历的一切,全是他奶奶一手筹划的,这一切全是骗局。
「所以房东太太根本没死?」
「没死。」
「也根本没有所谓的歹徒?」
「是的。」
「就连医院都被妳们给买通了?妳们合伙串通了这一切来骗我!」他从头到尾都被耍了,还以为自己是个大好人!
他真是蠢啊!而她……
文肇庆转脸看向宝宝……不,是结子。
「妳为什么愿意跟一个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的男人结婚?」
「因为我们家需要你们文家的金钱援助。」又要选举了,父亲亟须政商界的支持,政商联姻是筹钱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为了父亲,她一点都不在乎牺牲的是她一生的幸福,反正之于她而言,女人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不是结婚生子,而是在事业上能有成就。
她将继父亲之后走上政坛,所以为了理想,就得有所牺牲,这件事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而文家算是日本商界中的闻人要角,跟文家联姻,她一辈子都不愁没有政治献金。
「这一切全是为了钱?」
「是的。」
结子的回答言简意赅,模样就跟他奶奶一样,只要是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牺牲,什么都可以不在乎,而他就是不要这样的婚姻,才逃回台湾,没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败在结交十几年的好友手中。
「你别瞪我,你明知道我是个生意人,只要有钱赚,我连自己都可以卖掉。」所以肇庆别用愤恨的目光看她。
任欣心虚地闪到一旁,留下结子跟文肇庆两人相看两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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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高兴,但,你的不高兴并不会影响事情的结局,所以请你收起你的歹脸色,别让人知道文庆集团的总裁竟然是这么的孩子气。」席间,结子一边用笑容与宾客进退应对,一边用中文跟文肇庆沟通。
幸好今天与会的重要客人大都是日本人,听不懂中文,要不然他们这一对怨偶,明天就要上日本八卦杂志的头条版了。
「我不懂。」
「不懂什么?」
「不懂妳明明是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为什么可以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女孩演得如此逼真?」
「你这是在夸奖我吗?」对于他的讽刺,结子一点也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结果,而不是他人的评价,她在意的是她的目的是否达成,而不是他人的眼光。
「我不是在夸奖,而是由衷的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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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毋需佩服我,事实上,要骗倒一个人很简单,秘诀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演戏的时候,我必须连自己都骗倒。」
「所以当妳还是杨宝宝的时候,妳是真的喜欢我、迷恋我?」他问。
结子脸色一沉。
她不懂这个时候,他干嘛提这个!
「杨宝宝这个人并不存在。」
「但她却是妳创造出来的,而且她也骗倒我了,我真的以为那个小女生迷恋我、爱慕我。我想知道那时候妳的心情,是否跟她一样?」
「我没有。」
「可妳刚刚却说,要骗人之前,得先骗倒自己。」
「我已经从那个角色中抽离了,所以能不能请你别再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我跟你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没有所谓的爱情,这件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因为他是受害者,他比谁都不愿意见到这桩婚事成真不是吗?
既是如此,就别在她面前提情呀爱的,那多恶心啊!他明知道她跟他之间,没有那层关系。
「所以到头来,妳跟我所拥有的,仍是一桩不折不扣的契约婚姻?」
「是的。」
「宫城结子小姐,是不是在妳心目中,没有任何的人事物比得上妳的理想抱负?」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轻贱自己的爱情!把它批评得一文不值!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他们两人的关系从今以后,只会比陌生人好上那么一点点,他跟她之间毋需了解那么多。
「只是想了解一下,是不是在妳心目中,为了妳的理想抱负,妳什么都可以牺牲?」
「这是当然。」
「包括妳的身体吗?」文肇庆眉头一挑地问。
结子被他这么一问,心底所受到的惊吓可不小。
自从她变成结子之后,那一向平静无波的脸容终于有了波动,「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想要妳的身体。」
结子闻言脸色丕变。
「妳该不会以为我会乖乖的任由妳跟我奶奶摆布,却一点都不反击吧?」
「你明明不喜欢我。」
「妳不也不喜欢我,而妳都可以为了妳想要的利益,牺牲自己的清白,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白白被牺牲的幸福,取回一点公道。」
「你可以跟一个你不爱的人上床!」卑鄙、恶心!「你真下流。」
「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是夸奖的。」看她平静无波的小脸终于有了一点人性的表情,这让文肇庆心情大悦。
他要让她明白,她不会一直处在上风处,总有一天,他会将她拉下来,让她跟他一样,为这桩不情愿的婚礼付出同等的代价。
而现在……
文肇庆笑得很坏,将结子搂了过来。
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他一拉,她身子便往他怀里倒,她又急又气。
「你在干嘛?」她用手支在他的胸膛上,瞪着他看。
「想吻妳。」
「你敢!」
「那妳就看看我敢不敢。」他低下头,真的吻了她。
与会的宾客一阵哗然,大伙看不到他们两人的剑拔弩张,只当小俩口真甜蜜、真恩爱,来不及回房,便急着跟众人展现他们的浓情蜜意。
不晓得哪个天兵竟然拍手叫好,还呼起口号,「进洞房、进洞房……」
天哪!让她死了吧!
结子真想把那个人的嘴巴给缝起来,但,文肇庆这个痞子居然冲着那个人扬嘴一笑,说:「那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什么,恭敬不如从命!
他该不会是……
结子不断的咽口水,眼神惊惶不定地看着他。
不会的,他不敢的,因为……
「现在是白天。」
「那又怎样?」是她张的网,她便该自食恶果。
文肇庆将结子揽腰抱起,在众人的欢呼下,像个优胜者似的离场。他抱着结子去跟饭店订房间。
结子糗都糗死了,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咬牙切齿地命令他,「放我下来。」
「我想抱着妳。」
「文肇庆,你该死的,你根本是存心想看我出糗。」他力气怎么这么大!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他的禁锢。
「妳别一直动。」
「为什么?」凭什么她现在连动都不能动了!她气愤地瞪着他。
文肇庆笑得很假。
「因为这个。」他将她的身子往下沉一些,让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亢奋。
结子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