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伦理道德,彼此的爱恨情仇,都在一下一下的撞击中变淡……
43
萧晨是被颠簸醒的,此时已是第二日午时,马车外面太阳高照。
略动了动,换来的自然是全身都叫嚣着酸痛,特别是后面那个地方,只是稍稍牵动了一下,却让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实在是,太、太、太痛了。
“哼、哼——”旁边传来闷笑声。
萧晨狠狠地瞪了罪魁祸首一眼,其中的怨气显而易见。只是此时的他无力地横卧于车中,长长的秀发散于脑后,丝被掩不住的颈脖上点点红印,莹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原本的气愤看起来却是恩宠过度后撒娇似的埋怨。
冷绝下身一紧,牵起萧晨一缕墨发,伏低身子眼中带着浓浓的情欲,看着他,声音有些压抑地沉声说道:“晨,昨夜还不够吗?此刻还来诱惑我?”
“你——”萧晨呼吸一窒,吐出一个字,尔后别扭地转过头,避开他灼热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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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绝趁势将头埋在他颈间,道:“我怎么了?”
“哼!”萧晨冷哼一声,不顾身上的不适,推开他的头,坐起身道:“事已至此,以后你我便互不相欠,你可以停车让我走了。”
“休想!”冷绝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这一世都别想逃开我,你欠我的,便用一辈子来还。”
“冷绝!”萧晨狠狠地看向他,气极道,“我不欠你什么!何况昨日我未曾提防,着了你的道,并不代表我没有反抗之力。”
“不欠我什么?”冷绝亦狠狠地瞪回他,质问道。
萧晨闻言不语,只是刚刚的爆发的,前所未有的火气却消了不少,只是他仍毫不退让地回视着冷绝,狭小的空间顿时气氛诡异。
“呵呵——”冷绝突然笑了起来,俊美的容颜让人眩目,只是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若万年寒冰般冷冽冰人,嘴角一勾,邪邪地说道,“晨昨夜可是热情得很,如今用过就丢,可是很不道德的行为。”
“你——”萧晨想起昨夜自己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主动索取,脸上红晕更深,撇过头,有些狼狈地说道,“难道迷Jian自己的儿子就有道德了。”那样子看起来倒有了几分少年人的生涩,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
冷绝眼中的寒冷顿时有了融化的痕迹,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这样的晨,让人,好想要品尝……
心动不如行动,冷绝抬起萧晨的下巴,便向那萧想已久的朱唇贴了上去。
萧晨瞪大了眼睛,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冷绝将舌头伸入他口中,方回神,用力地合上牙齿。
冷绝却早有防备,右手卡住他的下颌使他无法咬下去,滑嫩的舌灵活地在他口中穿梭,扫过他的牙,上鄂,尔后纠缠着他的舌,与之共舞。
萧晨无力反抗,大张着嘴,任他侵犯,诱人的晶液无法控制地顺着下巴流下,场面绝美而煽情。
“啪!”萧晨刚被放开,便甩手给了冷绝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时间两人均愣住了。
“你自找的。”萧晨先反应过来,咬了咬牙,恶声说道。面色生硬,心里却不自禁地有些心虚。
然而,这句话却触动了冷绝敏感的神经,一把卡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向车壁,冷声道:“是,是我自找的,我是犯贱,才会爱上你这个无情的人!”手上更加用力,关节处几已泛白,声音中带着强大的压力,提醒道,“别激怒我,这对你没有好处。”
萧晨被他掐得面色泛红,只见他眼中微闪,右手抓住他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腕,左手却滑过如墨长发。
冷绝左手一晃,抓住他贴近耳后的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手腕脱臼,一道银光跌落在地上,又是一根银针……
冷绝眼一眯,右手放松了些力道,欺近他,危险地说道:“我说过,别激怒我,你也不想你那些母亲、兄弟之类的出事。”说着手一甩,将他扔回被褥上,自己则在他对面坐下。
“咳——”萧晨捂住脖子不停咳嗽,冷绝下手果是毫不留情。
待缓过气来,萧晨便迫不及待地揪住冷绝的衣襟,道:“你将他们如何了?”
冷绝看了看被他抓住的地方,尔后看着他仍然淡漠的脸,当然,他没有错过他眼中的焦急,道:“这样看你如何做了,如果你侍候得我满意,说不定……”
“不可能!”萧晨冷静下来,扔开他的衣襟,淡淡地说道,“你不可能抓到他们,多情和影没那么容易受制,莫家庄的防卫也十分周密,你不可能……”
“喔?”冷绝危险地眯着眼,打断他,道,“你就对易楼保全队这么有信心?”
“你怎么——”萧晨一愣,看向他道。
“我怎么知道莫言是你的人?”冷绝冷声打断他,道,“哼,我不是傻子。”顿了顿道,“两年前,我在魔教能及时找到你,莫言怕是出了不少力。”
萧晨一窒,道:“你用噬魂,便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以及转移我的视线,以便引开影与莫言,让他们却防备噬天,而忽略了你?”
“很成功不是吗?”冷绝没有否认,暧昧地看他一眼,道,“如此一来正好引出了你这只小老鼠,还被我抓在手中,生吞活剥。”
萧晨心里思忖:没错,他很成功,他们从始至终怀疑的都是噬天,现在自己也落在他手中,只是不知道小母亲与影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此时他的信息来源已断,尽管他不相信影他们被制,却又不能拿他们的安危来赌,冷绝这样一说,他便只有相信,并且不能有所动作。
萧晨静默了一会,方道:“好个冷绝!”不止算无遗漏,手段也出奇地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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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后萧晨话题却是一转,道:“只是,我在想,你是怎样让韦嗣立拿儿子的生命作赌注的,要知道,如果我晚两天到达,噬魂药力完全发作,便没有任何可能治好韦济了。”
冷绝斜睨了他一眼,道:“我倒想知道,晨是如何知道韦嗣立是知情者的?”
“也许之前想不明白,”萧晨淡淡地说道,“为什么韦嗣立在听说韦济有可能不醒之后那么内疚与焦急,但之后的梅花茶,再加上见到你,想不通倒是奇了。”
“晨永远那么聪明。”冷绝道,“其实很简单,与一家的命比起来,一个人,已无法,也不必选择。”
“没想到我萧晨一个无名之辈,竟让冷大堡主如此用心算计。”萧晨淡淡地说道。
“晨怎么能算是无名之辈?”冷绝往后一靠,姿态慵懒,道,“江湖在这两年里遍传,我冷绝为了一个男宠抛家弃子,不知所踪。”
萧晨放松身体,倒在被褥上,亦是懒懒地,绝美的面上第一次有了种与平日不同的,类似随意的表情,说道:“我好像是你儿子。”
“有什么关系。”冷绝无所谓地说完后看向他,那眼神,就连最最正宗的色狼也不得不承认他才是色狼,只见他将萧晨从头至脚仔细地穿透了一遍,尔后暧昧地说道,“何况,我们现在可不单是父子了。”
萧晨被他这样的眼神一看,心里升起一股寒气,实在难以想象,冷酷孤傲的冷绝竟然变成这样子,难道真的是受的刺激太大了?第一次,萧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了些后悔的感觉。
静,再一次在他们之间流转。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两人均是一震,回过神来,疑惑地对视一眼,便留心倾听车外的声音。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粗狂的声音让萧晨这样淡漠的人都差点忍不住忿了气,还真有这样打劫的!
“主上。”影一平静的声音自车外传来。
“处理了。”冷绝收起之前的色狼样,冷酷地决定了山贼的命运。
影一恭敬地答了声“是”,便要动手,却被一声“慢着!”阻住。
出声的是萧晨。
冷绝向他挑挑眉,示意他说个理由。
萧晨淡淡地道:“不过是些愚人。”
冷绝看向他,眼中变幻,良久方道:“为何你对任何人都可以宽容?” 后半句,冷绝却没说出来——唯独对我,却如此残忍?
“什么意思?”萧晨看着他,有些不明白他的语气里为何会有一丝受伤,只不过是些山贼罢了,杀了这批还有下一批来,何必?
“没什么。”冷绝说了句,尔后向车外道,“影一,赶走他们就是了。”
虽然与平时语气并无不同,萧晨却感觉他此时显得很无力,为什么?这次再见冷绝,发现他真的变了很多,情绪也极度不稳定,为什么会这样?
影一按照指示将一群山贼暴打一顿,驱走了,尔后他们便继续赶路。
不知道是向哪里行驶,只是之后一路上冷绝再没说过什么,也没有再“非礼”他。这让萧晨放松了不少,在他没有确定冷绝有没有抓住莫愁他们之前,他还不想激怒他,保持距离是最好的办法。只是,看着沉默地坐在马车别一边的冷绝,他心里有着许多不解与,失落?他是疯了吗?居然会觉得失落?
黄昏时,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44
沈运,如其名般是一个极有运道的男人。据说他自从商贩卖普通丝帕开始便极为走运,生意之路顺利得让人有些无法想象,财富不断累积,直升为这大唐朝的首富。
“恭迎主上。”这个颇富传奇色彩的男人此时正领了一批黑衣人,立在自家门口,恭敬地迎接停在门前那辆不起眼的马车里的人。
在众人肃穆的等待中,来人不负所望,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衣如天神般,跃出马车落在他们面前。看也未看众人一眼,便向沈府内行去。而萧晨,则面色扭曲地由冷绝将他打横抱着,进了沈府。
萧晨无可奈何地斜卧于软椅上,淡淡地看了堂中恭身而立的削瘦中年人一眼,转头向早已恢复一贯冷俊面孔的冷绝道:“父亲大人总是出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