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清凑到老夫人跟前,大声帮腔道:
“师公,灿灿身体不适,不方便演示;不过若是您愿意和他比试一番,徒儿可以让他活动活动手脚!当然,比试要有彩头!若是灿灿输了,就让他甘愿拜你为师;如果您输了,您就把手里的葫芦送给我和小玉玩两天;您看如何?”
神医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腰间的葫芦,连连摇头道:
“不行不行,这葫芦里全是为师的宝贝,你们弄丢了怎么办?不行不行!”
“你若是‘不行不行’,我们也‘不行不行’,待灿灿伤好了再让您见识一下什么叫凌空虚步,踏雪无痕!”
于清在师父师母面前完全是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女孩。惹得唐老夫人更是溺爱。
神医并未有在外时的那般严厉不近人情,可见他们夫妇对这两个徒儿是多么的宠爱;老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了看唐老夫人:
“夫人,你说我能不能赢了这小子?”
唐老夫人出自蜀中唐门,自幼对毒药熟悉,加上天资聪颖,曾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用毒高手;后来嫁给神医后,收敛了不少,近年来更是少涉江湖,潜心教育自己的宝贝徒弟;她和丈夫感情甚笃;由于膝下无子,把于清和小玉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极是疼爱。
当日得小玉报信,得知徒儿被袭,勃然大怒;赶到之后,看到现场一片狼藉,以为于清遭难,老夫人当场流下泪来;找到于清后,老夫人破涕为笑;得知徒儿因祸得福,功夫精进,更是高兴;所以她对范灿的印象甚好。
见于清担心范灿,甚至夹杂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在里面,虽然对范灿那副粗鲁的面目微微失望,但仍是和丈夫联手全力救治范灿。待慢慢地见识到眼前的青年有多么优秀后,老夫人对范灿的印象更是直线上升。
“这孩子和清儿一样善良,倒也不负了这份天纵资质!”
老夫人想着,对丈夫笑道:
“老头子,你就别想了,这孩子能自己体悟无上武艺,是你拍马也赶不上的!”
神医黄岐子连连摇头,范灿闻听赶忙道:
“晚辈雕虫小技,绝不敢和前辈相提并论!”
唐方见他温和谦虚,更是欢喜,笑道:
“孩子,老婆子看你除了稍稍虚弱之外,已无大碍,是否如此?”
范灿连忙恭恭敬敬答道:
“多谢前辈关心,晚辈身体已然无碍!”
小玉在旁边笑道:
“夫人,刚才小姐煮饭,灿灿吃了足足七大碗,经我们俩观察,他确实没什么大碍了!或许晚上睡上一觉,明天早晨起来之后就活蹦乱跳了!”
“哦!”唐老夫人看着范灿,关切地问道,“这孩子,刚刚醒过来,怎么吃这么多东西?伤了胃怎么办?”
两老三少谈了一会,说了家长里短,唐老夫人心疼地把于清赶去睡觉。连小玉也被赶了回去,二女虽然还想说会儿话,却耐不住神医夫妇坚持,就回去歇息。
范灿睡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是睡不着的,留下来陪两个前辈聊天。神医夫妇向范灿仔细地询问了一下当日的情形,主要是于清昏迷后的情形,范灿将当日的情形细细道来,三人探讨了好大一阵子,仍是没什么结果。
“前辈,那些人用的毒有什么特别的吗?”
对于用毒,唐老夫人自然是行家,不过老太太摇了摇头:
“离魄寒光雾乃是五毒教的专用品,但是五毒教绝没有那么多的高手,而且据你所言这些人是杀手,而非一般的江湖黑道高手,很难找出是谁!”
神医有些忧心道:
“最近的江湖似乎并不安宁,有很多消失已久的角色冒出来,比如幽冥谷,幽冥十二谷的实力极其强大,很难揣度,他们行事邪里邪气,对于暗杀之事却不喜欢。武林大会肯定引得龙虎聚会,八方云动,我们拭目以待便是,敌人总会浮出水面的,老头子已委托欧阳老弟密切注意各方的动静。”
范灿点了点头,唐老夫人怕他忧心,便笑道:
“孩子,不必担心,我们两个愚笨,清儿这丫头却是头脑灵活;虽然她不愿意理会江湖事,可是老婆子知道这丫头或许比我们看的都明白,那些人若是再敢出现的话,清儿肯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的!”
神医也附和道:
“清儿这丫头若是发飙,不管是水面的还是水下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见这两个叱咤江湖的前辈如此的称赞于清,范灿忍不住惊诧:
“清姑娘真是让天下人汗颜!”
过了一会,唐老夫人回屋休息,只剩下神医和范灿两个大男人在外面聊天,神医打量了一阵范灿,突然严肃道:
“小子,老夫一生只收了清儿一个徒弟,你可知道是为何?”
范灿愣了愣,赶忙答道:
“清姑娘天资聪颖,足以将前辈的医术发扬光大!”
黄岐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
“非也,清儿固然聪明伶俐,但是却给自己定下了不医男子的古怪规矩,所以老夫的很多医术仍未传她。这些年来老夫一直在寻找一个能继承老夫衣钵的人,但是寻遍了大半个江湖,仍是未找到合适的人选;要么是天资不够聪颖,要么就是对医术不敢兴趣——江湖上最重要的还是武功,大部分人的梦想是练就绝世武功,称霸天下娇妻美妾任我有;若是让他们悬壶济世,终日与药草为伴,几乎没人愿意!”
范灿能感觉到神医话里的无奈,连忙道:
“前辈不必担心,总有一天能找到的!”
神医点了点头,语重心长地道:
“小子,老夫看你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气度不凡,是百年一见的学医奇才,所以想收你为徒,继承老夫衣钵,你可愿意?”
范灿差点晕过去,若非被于清她们俩闹过,还真以为这神医再夸自己呢。但是这绝对是莫大的机缘,范灿当然一百个愿意,不敢怠慢,连忙拜倒:
“师父,徒儿这厢给您磕头了!”
神医要的就是这句话,顿时喜笑颜开:
“好小子,你答应的倒是痛快,以后可别后悔!怨我老头子是个骗子!”
范灿连忙道:
“弟子不敢,师父肯收弟子为徒,已经是弟子莫大的荣幸!”
听他这么一说,加上从于清小玉那里了解到的情况,神医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范灿的心思,凑上前把范灿扶起来。
神医心情畅快,反复地打量范灿,连连点头,总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好小子,你以后就是我黄岐子的徒弟了!”
范灿见神医对自己如此重视,心里极为高兴。
“小子,你可要给师父争气,绝不能输给清儿那丫头!”
范灿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中,只是连连点头,哪里听得清老头说什么?
“老夫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否则的话,哼哼,老夫可正好缺个药筒子!”
“被老婆子欺负了大半辈子,这次终于有了翻身的机会!”
他们夫妇二人唯一不合的地方就是收徒弟的问题,因为唐方收于清在前,所以老夫人才是于清的正牌师父;虽然后来黄岐子强硬地把于清“借”过来,让她学习医术——其实于清对医术的兴趣更大,但毒医之间只有一线只差,所以跟随唐方学得甚多。医术是传出去了,可是正式弟子却仍是没有,只能天天被称作“师公”,这可把黄岐子给气坏了,一直想找个传人,可是茫茫江湖,竟然没有一个他看上的——他自己的后半部分解释是为了哄骗范灿,神医之术,天下无双,欲拜入其门下者多如过江之鲫,哪会有人拒绝!
这场拜师收徒来的快;于清小玉早先简单地提过此事,范灿心里已经有所准备;若是直接由神医提出来,他肯定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等范灿慢慢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神医黄岐子继续吩咐道:
“小子,以后你就是清儿的师兄,你要保护好她,绝不能让她受半点伤害!若是清儿受了委屈,且不说老婆子要拿你是问,老夫也饶不了你!听到了没?”
老头对于清遇袭一事极为震怒,到现在心有余悸。
范灿对当日被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为别的,只为于清受伤;闻听此言,立刻斩钉截铁答道:
“弟子定不辱使命!弟子定以性命护得师妹周全!”
神医见范灿目光坚定,点了点头,目光缓和下来:
“小子,不光是清儿,你自己也要活得潇潇洒洒!”
范灿能感觉到神医那股发自内心的爱护,神医对他这个刚收的弟子同样几位在意,心中感激,连忙道:
“师父,弟子以后咋着学习?天天跟在您屁股后头吗?”
黄岐子感觉话题有点严肃,听范灿这么问,不由瞪了他一眼:
“臭小子,跟我后头干嘛?你要保护的是清儿小玉!”
“可是弟子到哪里去学习去?”范灿不解。
“你先找小玉学习一些最基本的医药道理,然后不明白的向清儿请教,再不明白就来找我,就这么办,听到没有?”
“……”
听神医师父这么说,范灿无语,这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于清本身的医术已经独步天下,除了经验之外,不输其师,有什么问题于清不能解决,只怕神医也解决不了……
“弟子遵命!”
神医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吩咐道:
“过几天,静静那丫头的比武招亲大会就要召开,欧阳老弟邀我前去,到时候你和清儿小玉一块随我一块去。这次来的人不少,肯定会有一番打闹,难免会有伤亡;清儿不医男子,所以她只会帮着静静选婿;你呢,就趁这个机会,好好地了解一些医疗本领,好为以后的学习做些准备。”
“趁这几天空闲,你赶紧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比如你那四个躲在枫林晚的同伴,去见见他们,那四个小子现在可是风光的紧!”
“听清儿说,你和乾坤三绝的弟子还有些小矛盾,趁机了结了!”
“弟子遵命!”
“还有,你这副样子必须改改,实在是太惹眼了!”
“弟子遵命!”
……
神医把事情一一吩咐好,已经到了中午时分,做饭的事自然就落到范灿身上,于清小玉二人这几日消耗甚大,需要好好休息,只余下神医夫妇和范灿一块吃饭。范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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