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非常和蔼。连连点头说道没事。吃过饭后,冷琦告诉我奶奶昨晚其实一夜没睡,总是在叹气和默默的流泪。于是我招呼着骨头和光头将碗筷拿下去,让奶奶赶紧休息一会。等奶奶睡着了,冷琦来到我们所住的屋子直截了当的开口询问:“你们到底干什么去了?”
光头咧嘴一笑:“冷女侠就是冷女侠,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们去了一趟老骨家,结果意外的发现了东西。要说这事还有点邪乎,你听我仔细跟你道来哈……”说罢就要开始长篇大论。谁知没等说完一句就被冷琦抬手止住,她抬头看了看我轻声道:“怎么回事。”
在光头一脸无奈的表情下,我将从早晨发现老骨失踪到碰巧遇到那本日记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骨头听后也非常震惊,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你说啥!?有人……有人去俺家哭?!”
光头撇着嘴点点头:“可不是咋的,不但哭了,而且哭的那叫一个惨呐。你要是再早来半步,那咱哥仨就能把那人给堵到屋子了。不过……如果是你爹的亲戚什么的还情有可原,万一是别的玩意……那可就有点难办了……”
这话说的我心里一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陵墓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所以立刻就想起了冤魂厉鬼等因素。但光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就彻底打消了我这方面的疑虑:“你们说实话,老爷子到底有没有相好的?……没准是白天不敢去表示哀伤,所以晚上趁人少再去偷偷悼念呢……”
我瞪了他一眼:“相好个屁!无什么时候你都忘不了扯淡!这黑山村一共就十户人家不到三十口人,无论是谁,想要悼念完全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去,又何必偷偷摸摸的!”
冷琦看了看骨头紧紧握在手中的日记本:“这个……是怎么回事?”
我叹了口气:“是骨刀干爹的日记,里边记载了一些骨头儿时的事情,可也提到了他们只见竟然不是亲生父子。但就在这最关键的地方忽然没了下文,实在让人闹心窝火……如果是我们理解错了还好,如果是真的……那这事恐怕有点麻烦……”
思考了片刻,冷琦也出起了主意:“既然黑山村里的老人都是在这里土生土长,所以应该也见证了骨头下生以及成长的过程,问问他们事情或许会变得更加明朗。”
我用力点了点头,同骨头对视一眼,随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人:“王老村长!”
要说黑山村里岁数最大的人,并不是王老村长,但如果说对每家每户以及山村的情况了解,那便非王老村长莫属。他跟我的爷爷奶奶是同一辈人,担任黑山村村长已经快有接近三十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我的父亲也就像我这么大,所以当年如果真有什么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他一定会知道。
有了新的目标,四个人不再耽误时间,立刻出门直奔村头的村长办公室。走到门口的时候,王老村长正在办公室里打着电话,红光满面说的眉飞色舞,似乎有什么极为高兴的事情要发生。见到我之后他脸上更是又添了一圈笑容,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进来先坐下。
从他接下来的对话之中,我才知道原来电话另一端是我的父亲,估计也是在通知王老村长下午他会回来。简单聊了几句村里的现状之后,王老村长挂断了电话,拍着我的肩膀眯眼笑道:“快有个六七年没看见你爹了,今个晚上回来一定得跟他喝上几盅,试试酒量!哈哈哈哈!对了,你们过来有啥事情?”
骨头心眼很实,说话不会拐弯抹角,直接了当的问道:“村长,你跟俺说实话,俺爹到底是不是俺爹?”
这话一出,王老村长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愣了几秒钟很不自然的笑了笑:“什……说什么呢,小骨头你今个又是咋地了,是不是想你爹了?”骨头目光坚定:“确实很像俺爹,但俺还是想问问你,俺爹到底是不是俺爹?”
王老村长继续笑着回应:“当然,老刀当然是你亲爹,不然还能有谁。”
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回应让四个人心里都是一惊,光头眯着眼睛咧嘴陪笑道:“老村长,我们也没问骨刀是不是老骨的亲爹,你刚刚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老村长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改口纠正,但越乱越容易出错,在略微慌乱之中他又说出了一句破绽更多的话语:“没……当然没啥意思,老刀生小骨头的时候咱还在场,咋还会有错呢……”
光头听了哼笑一声,起身走到近前故作悄声:“老刀生小骨头?老村长,你可得弄清楚了,这爷们生爷们,我还真是头一次听说呐……”
光头在紧逼着追问,而我却在思考着另一件事情。从他们之前这短短几句对话当中,我总感觉好像有什么地方听着非常耳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闷头苦想了半天,我的回忆忽然追溯到了半年前骨头去同仁报社找我的那天。就在那一天,王编辑给了我一份新闻题材,题材上所描述的故事主角里,似乎有一个人的名字就被唤作————老刀!(未完待续。。)
身世之谜(二)
如果是在半年前,那篇题材上的故事我据对不会相信,百分之二百会认为那只是故事,是别人杜撰出来的。但是有了这半年的经历之后,我却深深的信服这些事情,认为一切皆有可能。而且此时回想一下,故事中所描写的老刀跟骨刀干爹确实有着惊人的相似,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那把弯刀!
被光头接连抓住破绽,王老村长支吾片刻后忽然变得释然,坐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人啊……不服老不行,老了老了就变成老糊涂了,脑袋瓜瓜转不过你们这些机灵的娃子了……也罢,如今小骨头也变成大骨头了,有些事确实应该知道知道了……”
见到王老村长终于要说出实情,几个人立刻齐刷刷的闭上嘴巴,洗耳恭听。骨头更是双腿都有些微微颤抖,想听却又不想听……
踌躇了半晌,王老村长才微微点了点头:“没错,老刀的确不是你亲爹,村里过了五十的人都知道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而你……是那第十一户人家的孩子……”
“第十一户?”光头看了看我,轻声问道:“你不是说黑山村里一共只有十户人家么,这怎么还忽然冒出来个第十一户?!”我也一脸茫然的晃了晃脑袋:“从小村子里就只有十户人家,或许是早些年时候的事吧。”
王老村长应了一声:“没错,是早些年时候的事。那时候你们还都在娘肚子里坐窝,其实村西头那片空地原本也有一间房子,小骨头的爹娘就住在那里。在生小骨头的那年,骨头娘难产,用尽最后一口保住了他的性命。一岁多的时候,骨头爹外出办事。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所以老刀就收养了小骨头。”
光头皱了皱眉:“然后呢?”王老村长又长叹了一口气:“这就是我所知道的,至于骨头爸去了什么地方,去办的什么事情,为什么没有回来,这世界上应该只有一个人知道……”
我和骨头同时问道:“谁?”
王老村长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外边的院子。随即忽然转过身来,望着我说了句:“你老爹!”
这番算是比较仓促的解释原本就让几人听的一头雾水,此时忽然又扯到了我父亲头上,更是给事情的真相又蒙上了一层迷雾。我震惊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目光直直的望着王老村长甚至都忘记了应该继续询问什么。
几秒钟之后,王老村长继续说道:“因为那次是骨头爸,老刀和你老爹三人一起出去办的事,但最后只有老刀和你老爹两人回来。老刀回来之后就把小骨头抱回了自家,我曾经问起过骨头爹的事情。但老刀一直不肯松口,直到……他进了大黑山……”
接下来我们又追问了半天,但王老村长似乎确实只知道这么多,无奈之下骨头将那本日记递了过去:“村长,那你知不知道这上边少的那几页都哪去了?”王老村长拿起日记翻看了一下,哭声笑道:“咱连这个本本都是头一次见着,哪会知道是谁撕去了几页。小骨头你听咱一句,那些都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从王老村长家出来,几人去了黑山村西边的那片空地。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但这里仍然还保留有房屋地基的痕迹,看得出来曾经确实有人在此居住。他们都在默默思考着骨头的身世到底如何,而我却还在心中回忆着那份题材上的故事,努力想要在这二者之间寻找共同点!
在一块破砖上坐了片刻,一向冷静的骨头突然烦躁起来。将手中的日记本狠狠的仍在了地上,对着不远处的大黑山高声怒吼:“谁能告诉俺,这到底都是咋回事啊!!!”日记本被他这么用力一甩,顿时又被扯掉了一页,不过这是靠后的一页。其中并没有任何内容,只是一种白纸而已。
那张白纸被撕离日记本之后随风在半空中画了个圈,直直的拍在了我的脸上。我一把抓下来正欲扔掉,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再次出现,并且十分强烈。将白纸拿在手中呆呆的看着许久,光头见状在旁边轻轻推了推我:“老张你干嘛呢,肉眼x光扫描是怎么的,难道这里边还有线索?”
我微微摇了摇,目光在整张白纸上扫了一遍,猛然发现此时这个姿势与半年前阅读那份题材时的姿势还原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当时用来记载那个故事的纸张,似乎也是这个大小程度,并且连其中的花朵装饰都一模一样!
盯着页脚旁边的简笔花朵,我越看越觉得相似,顿时一巴掌拍在光头的大腿上:“我知道了,走,咱们回赤峰!”说罢转身往奶奶家冲去。
因为还要为爷爷守夜,所以天黑之前我们必须赶回来。坐在吉普车上,我将汽车开的飞快,几乎跟来时光头的速度差不多,两个小时以后直接到达了同仁报社。门卫刘大爷看到我之后老花镜都从脸上滑掉了一半,喃喃自语道:“这小张……怎么一个月上一天班……”
本来以为一切都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