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过来。”
翻开扉页,赫然写着“辰,愿你一切都好。尚纤纤赠书”,下一本是“庄宝儿赠”,再下一本“殴菲菲赠”……不知道这些人从哪儿打听到萧逸辰喜欢书,欢欢喜喜地送了时下最流行的网络小说过来。萧逸辰竟还真摆到书架上去了。
翻翻看,内容还挺丰富,女主人公穿越到一个陌生的被架空的朝代,成了千金小姐或是受宠公主,相貌才情名冠京城,偶遇同样身份高贵、才华横溢、仪表堂堂的男主人公,展开一场斗智斗勇的爱情游戏,其中有些许阴谋、欺瞒、误会、决裂,但大都都会冰释前嫌,破镜重圆,少数有在分开的途中遇到真心爱她珍惜她的男子,选择了另一个怀抱,总之,故事的结局基本圆满。
嗯,这些书还挺符合消遣意愿的,看着也舒心,简简单单的爱情蛮好。萧依然这样想着,翻开下一本。
这个背景怎么这么复杂,乱世,战争,满门被灭,在仇恨中长大,一环接一环的权谋之争,惊心动魄。原本一个风神俊秀的明朗少年,变成一个六亲不认、只相信自己的多疑、狠辣之人,生生把和自己患难与共十多年的女孩逼到别人的身边,最后独自一人坐在权力的顶端寂寞地叹息。
爱情,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他连这样不离不弃、贫贱相依、而且是他最爱的女孩都怀疑,他就失去了拥有她的资格。一辈子生活在仇恨、复仇和他自认为的宏图大业中,是注定没有幸福快乐轻松的生活。就算站在世界顶端又怎样,身边已没有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摇摇头,下一本。
终于有个现代的。讲的是豪门家族中的恩恩怨怨,父辈把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中,利用子女帮自己完成当年没有做到的事情。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信条,妄图破坏别人家庭,蛀空人家的公司,最终落得个害人终害己的下场。受害者有先见之明也并没有损失什么,反而豁达、大度地原谅他们。很好地解释了善有善报。
这个故事,呵呵,不予评价。萧依然想到那双黝黑的、危险而冰冷的眼睛,嘴角牵出一个嘲弄的微笑。
一直到夕阳西下,她仍躺在网兜里,抱着一堆书在打发时间。光线已暗淡了许多,长久地维持一个姿势是很吃力的事情,她眨眨眼,跳了下来。
“啊……”落地时腿一弯,她痛叫出声。
“怎么了?”一个人大步走过来扶住她。
“脚麻了……”她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脚。
手臂一拢,把她抱到书桌前的转椅上,温暖的大手微微使劲帮她揉着脚。她舒服地眯眯眼,指指自己的腿,“这儿也麻了,走不了了。”换来一个爆栗。
“干嘛打我!”萧依然揉着额头怒视行凶者。
“什么事都不干还这儿疼那儿痒的,我看你是缺少运动,明儿个跟我去爬山,我包你神清气爽,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跳楼也有劲儿了……”
“你才跳楼有劲儿……啊……”她挣开他站起来想跟他理论理论,忘了自己脚还麻着,在即将与大理石地板亲密接触时一只手捞起了她,抱起她向外走去。
“好歹也172的身高呢,就这么一点儿重,别人还以为我们家重男轻女虐待你呢。”
“我那是骨感美,你懂不?我这个身材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得了吧,要是在半夜还以为是一具骷髅呢。可怜我那未来的妹夫……”不过该长肉的地方还是不错的,萧逸辰暗笑着在心里补充道。
“哥哥!”眼睛喷着火射向那个笑得欠扁的脸。
“好啦,吃饭吧!”萧逸辰把她轻轻放在餐厅的楠木椅上,走到她对面坐下。边解袖口的纽扣、把衬衫长袖卷上去边说,“今天看书都废寝忘食了啊,说来听听看了些什么,我也长长见识。”
萧依然把餐布摆摆好,神秘地说道:“我看了刘备。”
“哦?”对面那人挑了下眉,意味深长地说道:“没想到我妹还有这爱好。”
一旁的芳芳丈二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小姐,你说的刘备是我知道的那个吗?”
萧逸辰善解人意地解释道:“刘备是汉献帝的皇叔,后人称他刘皇叔。而皇叔音同黄书。所以你家小姐说她今天研究黄书废寝忘食来着。”
“哦。”芳芳恍然大悟,又突然急急地说:“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帮小姐找的书,不是黄书,真的。”
萧家兄妹一齐笑了起来。
饭后,萧依然回房间整理东西,国庆长假已经结束了,也该去学校了。
第七章 话剧《所谓爱情》
林荫道上,不规则地分布着夏日遗留在上面、还未被清除的白色鸟屎,以及已经开始飘飘摇摇落下的黄色梧桐叶。
阳光也开始渐渐失去它的力道,勾勒出一个个柔和的边框,笼罩出一个个婉约的画面。
秋天来了。
萧依然去了话剧社。此时正值中午,话剧社空无一人,只有琴音袅袅。
她推开排练厅的门,白色的三角钢琴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柔和的光芒,一双洁白修长的手在琴键上灵活地跳跃,一段行云流水,一阵鸟语花香。
弹琴的人端坐在琴凳上,温润、儒雅。
她在观众席上坐下,钢琴弹奏者并未朝她看,脸上却露出温柔的微笑。
曲目换了一首又一首,弹琴的人丝毫不显疲倦,唯一的听众也耐心十足。
直到来找欧阳涵的许枫推门进来,打破了一种微妙的气氛。许枫看到萧依然显得很开心,“学妹,好久没见到你了哦!”
萧依然对他眨眨眼,忽然说:“许学长,你看到了吗?”说着伸出手像是托着什么。
许枫拖长音“哦”了一声,配合道:“看到了!我看到了伯牙在弹琴、子期坐在他的身旁聆听,啊!我看到了高山流水……啊!学妹,我们为什么被雨淋透了……”他卖力地表演。
萧依然笑了起来。欧阳涵合上琴盖笑着说:“我看下周的话剧,男女主角根本就不用选,你俩正合适。”
这时许枫收起玩笑,认真起来:“欧阳,说到这个,本来演员们对自己的角色熟悉、揣摩得差不多了,彩排也彩排过了,就等下周上演,这时候女主角却出了些状况。怎么办?”
“什么状况?”欧阳涵淡淡地问。
“据说不小心摔伤了。”
“你觉得以你副社长的能力,解决不了这件事?”
许枫咽了口唾沫,说:“好吧。”
萧依然看他那艰难地样子,开口道:“现在这个时候不适合另选女主角,既然能选入这个剧,肯定都是通过几层选拔、百里挑一的。我建议在其他女演员中挑一个担任女主角,至于她原本不太重要的角色,就另找人客串一下就好了。”
许枫期待地望她:“学妹,不如你来担任女主角……”
“不行。”萧依然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继而大手一挥,潇潇洒洒地离去。留下还没来得及闭上嘴巴的许枫,和始终带着温润微笑的欧阳涵。
到公演的那一天,N大的大礼堂座无虚席,后排也挤满了人,从前面望去黑压压的一片,萧依然正讶异话剧社竟这么受欢迎时,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原来是欧阳涵。
“然然。很高兴你能来捧场。”欧阳涵说。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学长客气了。我只是慕名前来罢了。”萧依然道。
说着两人走到贵宾席坐下,舞台帷幕也在此时缓缓拉开,偌大的礼堂顿时鸦雀无声。
萧依然朝台上看去,舞台布置得很华美,外围放置了一排盆景,盆景下是彩色的塑料板制成的不规则几何形,隔一段距离就贴上一枚,分别用华文新魏字体写着“N大话剧社倾情演出,敬请期待”。字与盆景浑然一体,相互呼应,别有一番味道。舞台正中间的半空中垂下四个晶莹的玻璃球,玻璃球用亮色丝带装饰,有近有远,分别藏着一个字,“所”、“谓”、“爱”、“情”。后面玫瑰红的帷幕上贴着同样的四个大字,底下写着N大话剧社几个小字。
这时,最外围的帷幕又突然慢慢向中间靠拢,正当大家疑惑时,主持人缓缓走上舞台,追光灯一直跟随着他,正是话剧社副社长许枫。
“各位校领导、老师、同学们,以及特地前来捧场的业内人士,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来检验我们这学年的第一次演出成果。如有好的建议请不吝赐教,我等万分感激。好啦,闲话不多说,请欣赏话剧——所谓爱情!”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他得意地走下舞台,坐到欧阳涵的左边。
伴着轻柔的音乐,帷幕再一次拉开,众人低低地“哇”了一声。原来在刚刚那段时间里,舞台又重新布置了: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天空,散发着朦胧而昏黄的光芒。在这微弱的月光下,年轻美丽的女子倚窗而坐,她那金黄色瀑布般的长卷发在微微浮动,雪白小巧的脸上却露出淡淡地愁绪。
一个男声响起:
“Butsoft!Whatlightthroughyonderwindowbreaks?
ItistheEast;andJulietisthesun!
Arise;fairsun;andkilltheenviousmoon
Whoisalreadysickandpalewithgrief
Thatthouhermaidartfarmorefairthanshe。
Benothermaid;sincesheisenvious。
Hervestalliveryisbutsickandgreen;
Andnonebutfoolsdowearit。Castitoff。
Itismylady!O;itismylove!
O;thatsheknewshewere!……”
(罗密欧:轻声!那边窗子里亮起来的是什么光?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起来吧,美丽的太阳!那是我的意中人;啊!那是我的爱;唉,但愿她知道我在爱着她!)
罗密欧躲在朱丽叶的花园里痴痴的望着他心爱的姑娘,英俊的脸上流露爱恋、倾慕。眉宇之间却有着和她一样的忧愁。
“Shespeaks;yetshesaysnothing。
Whatofthat?Hereyediscourses;Iwillanswerit。
Iamtoobold;‘tisnottomeshespeaks。
Twoofthefaireststarsinalltheheaven
Havingsomebusiness;doentreathereyes
Totwinkleintheirspherestilltheyreturn。
Whatifhereyeswerethere;theyin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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