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免得她着凉。
这一点很有难度,其一是她全身嫩葱般散发着水气,其二是在帮她擦试时他发现欲…望隐约又有抬头的趋势……
于是他用被子将她捂了个严实,她暂时承受不了再来一次欢娱,他也有正事要做。
拿起手机走到房间外,他倚在温泉院中的假山边,点燃了烟。
电话甫接通,丁澈就压着嗓音但毫不掩饰愤怒地向对方警告:“永远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他的眼神犀利地盯着半透明的房间门,确保能看到在床上的秦悦羚还在昏睡当中。幸好她睡得很沉,完全没有醒来的痕迹。
“你这是在逼我……不要再说什么制造机会的借口!”冷冷地声音,略带忍耐的口吻,似乎对方所找的借口让他不满,但他仍然耐着性子没有挂断电话。
丁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扔下一句:“你给我马上回去,我不需要有人跟在身后,更不需要别人教我怎么做。”可能是电话那边的人抗议了,他的声音越发寒冽:“我最后只说一次,我的容忍是有限的,如果你想挑战的话,随便!”
然后不待对方再说话,他已经掐断了手机通讯。
深呼吸然后抹了把脸,丁澈仍然没有感觉好过些。那个人说的不是全无道理,可是他完全无法忍受秦悦羚可能会受伤的想法。
他想拳打假山发泄,他想摔了手机,可除了狠狠地两手捏着烟深深嘬吸外,他什么都没有做……
秦悦羚醒来的时候天全黑了,但甫睁眼的她,就被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她的丁澈吓了一跳。暗室中某人的眼睛映着细碎的、由室外传来的亮光,还是蛮吓人的。
她又是全身像被压石机辗过般的酸疼,腿…间火辣辣感觉提醒她是如何被磨擦过度的。
而且很快,她也想起了被做晕过去的羞耻。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抢在发现她已经醒来的丁澈前面说:“我饿了——”
丁澈点点头,将灯打开,陡然亮起的灯光刺了两人的眼,也让眯着眼的秦悦羚看到桌面已有摆好了食物。
是她今天提过的螃蟹,红澄澄大个头的十分吸引人。
“丁太太,明天我们去东京购物吧,然后从东京飞澳大利亚,如何?”签证他在婚前就已经办妥,主要是看她的意思。这一周在北海道四处逛悠下来,丁澈大概也发现了秦悦羚对风景的爱好,不及对都市大。
她也爱看美丽的事物,也会赞叹,可是美食和购物却更为吸引她。
所以温泉泡过了,北海道的早春的樱花、特色美食也尝遍了,去东京购物可能更让她高兴些。
秦悦羚无所谓地点点头,这些事,他拿主意就好。
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在丁澈身边,她越来越流露出小女人的娇态,越来越享受这种不需要动脑筋,纯依赖性质的生活乐趣。
我是分隔符
秦悦羚几次想站起来四处寻找,都被身边好心的男士给扯了回去,叽哩呱啦、指手划脚地对她说个不停。她听不懂,不过想也知道应该是告诉她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让她和大家一起蹲下,手护着头。
怎么会这样,只不过短短的十来分钟,就从繁华变为了拍片似的恐慌和灾难。
她力气小挣不脱,语言又不通,尝试性地和身边人说英文,却换来更多的一连串急躁的日文和比手划脚。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来旅行,她可能会很感激这位灾难面前仍然勇于护花的男性。
可是她不是一个人,她需要去找她的丈夫。
地面不时的晃动,身边偶尔的尖叫声,鸣笛声,哭泣声,还有更多听不懂的交谈。在这样的环境里,就算她能四处走动,大喊着丁澈的名字,估计也会被人流淹没。
当时她在店里试一双鞋,丁澈让她慢慢试,说到外面找个吸烟区吸烟,一会回来。
当整个屋子和地面剧烈晃动时,秦悦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些看上去仍然比较镇定的店员给带出了店面,一路推挤着她向附近小块的空旷地区走去。
手机有信号,可是拨打不出去。
秦悦羚发现眼前视线开始模糊,泪水在她焦急时涌现满面,此时她顾不得什么仪态和冷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丁澈,你要平安。
当秦悦羚再次尝试站起时,身边那个日本男人又拉住了她,淑女也是有火气的,终于忍无可忍,她拿起手里的挽包,没头没脑地劈过去。
力气再小速度加上包的重量,打人还是生疼的。
光打还不足以表示她的情绪,她现在因为极度的担心需要发泄:“小日本你放手,我爱跑出去、爱有危险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老公如果出了事我和你没完!放开我——”
边上的人看着这个突然发狂,长相娇美温柔的女性,开始有人想过来调解,大声问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一边护着头一边躲一边向身边的人解释,有人想过来拉开秦悦羚,却被她满面泪痕,以及眼中带着些许绝望的坚定给怔住。
“My husband is in danger,Let me go!(我丈夫有危险,别拦我)”
有人冲那个被打着仍然不想放开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那个男人呐呐地看着她,用带着浓浓口音的英文道歉:“Sorry……”
摇摇头,秦悦羚也用英文向他道歉。在许多人的眼光下,她顾不上羞涩和礼貌就往回走,不去想这个男人只是好心,却被她这样寡情地对待。
现在她全心全意只想找回丁澈,她的丈夫。
重获自由,她赶紧低头擦掉泪水,顺着有秩的人流反方向行走。她知道自己不能奔跑,不能引起在场维持秩序的警察的注意,以免又被人好心地疏散。
一边走一边就算明知道限制通讯,她也抖着手不断地拨打丁澈的手机。
碰上如果有警察走过来,她就混进队伍里转向,等警察的关注度不再在她身上时再跑出来。余震仍然一波接着一波,有些震势颇强,走在路面上的秦悦羚不时会被带动摇晃,伸手扶着东西才能站稳。
其实她这样是非常危险的,地震发生时,日本会有专人协助带离疏散,并不允许被站在原地不动。
也不建议走在路上,因为谁都不知道你面前的墙壁和屋子会发生什么事。
除了在震感明显时会恐慌尖叫,本地人显得都比较安静和平淡,和她一样惊惶的大多都是没经历过的游客。
“小羚——”
当她听到熟悉的中文、熟悉的声音,在喧闹动荡的环境中,仍然如雷鸣般清晰传来的自己名字时,左右顾盼时,她的眼睛比刚才遍寻不至更为酸楚。
用力呼吸强忍着眼泪,想挤出笑容却感觉脸上线条有些僵硬。
然后秦悦羚看到了那个向她飞跑过来的男人,那样魁梧那样坚定,像是古时候战场上的披荆斩棘而来的勇士。这时天上已经下起了小雨,她分不清楚是雨还是泪又糊了眼,咬着唇用手背抹开眼前的水雾,她想跑过去却感觉腿软。
虽然只是经历了地面摇晃,身边并没有什么大灾祸真正的发生,可是那种失散又劫后余生的感觉太过强烈。
没有多说什么,丁澈用力的将她拥到怀里,以一种几乎让秦悦羚感觉骨头都快被挤碎的错觉拥抱着她。她没有喊痛,静静地、用力地回抱,丁澈的脸上也是一片湿润,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这一刻也因为悬着的心突然松懈而过于震撼。
章20
地震后地下铁停驶,路上车流人流巨大,打车是不可能的了。乍眼看去,当地的人虽然小有慌乱,但整体还是很有秩序和安稳的,最初最大的震幅过去后,也不需要蹲守在空旷地了。
很多上班族开始步行,可能都惦念着家人往家里的方向去,路上放眼看去,大家都低着头默默地往前走。和震前仿佛是两个空间,原来路上喧嚣笑闹的人群,似乎都被剥夺了玩笑的能力,沉默和偶尔因为地面晃动的惊呼声成了这幅画面的主旋律。
气温本来就不高,加上下过雨,很冷。
丁澈决定要尽快将秦悦羚带回酒店,几公里的路程,那就和当地人一样用走路的方式回去。
看了看她脚上半高跟的靴子,和她极力忍耐了也显得有点趔趄的动作,他蹲下细看她的脚。
“没有事,可能刚才跑得急有点歪到了,不疼,我还能走。”她不愿脱下鞋子,和他想的一样,在这犹如世界末日前兆的时刻,希望能尽快去到一个相对熟悉和安稳的环境。
其实只不过相隔几百米的可能,他俩却失散了一个多小时。
他转身背对着她,宽厚的背在她面前散发的,是可以信任和依赖的雄厚:“上来,我背你。”
秦悦羚猛摇头,她再轻也有90斤出头的重量,还要走好几公里的路,他会支撑不住的。她去拉他的手,想让他站起来,却发现他两个手背关节都有红肿和细微的伤痕。
“你怎么受伤了?”看样子,像是用拳擂击过什么重物所造成的瘀痕。
“没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地震时商店街太乱了,我怕误了找你,碰上挡路的招牌全用拳头给它砸了。”
他不愿她太过担心难过,话说得很轻巧,可是当时场面却一度造成混乱。他担心她出事,不愿意被人带离疏散,可是地震发生时是不允许呆在当地的。丁澈力气大,三两下就甩掉了想过来带他离开的工作人员,握紧拳头从店铺边上的小巷子硬穿过去,遇上地震掉下来挡着道的杂物、或本来就存在的招牌等,一率出拳或伸腿砸了踹开。
用自己那双铁一样硬的拳头,硬生生地开出一条道。
当时因为恐惧秦悦羚会出事,在肾上腺素的激增下,丁澈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发泄似地痛快。
到了原来的鞋店门口,看到挡在店门前半关半开的闸门,虽然明知道店里都已经没有人了。他不想放过任何希望,也没有耐心慢慢搬开,又是拳脚相向两下踢开店门。
里面一眼看去,除了凌乱因为地震摔得四处都是的鞋和盒子外,没有任何人。
外面传来警察的呼喝声,估计是有人看到丁澈破门而入,以为是趁乱抢劫的,叫来了警察。向警察解释花了很多时间,还好他懂日语又是外国护照,解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