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但既然不是她所期待的,那么最好省心省事。
刚才翩然一句无心的问话,准新郎帅吗?微微触动了秦悦羚心里的一根带着疑问的弦,在资料上丁澈的身份是低调旅美富商,可是不管再怎么低调,那些相片也着实太少了点。
按下秘书的内线:“Ada,一会任何人找都请半小时后再来。”
“好的,秦小姐,电话也请对方半小时后再打来吗?”秘书熟练地应答,记录下她的要求。
秦悦羚点点头:“嗯,记下来电过滤,重要的说我半小时后回拨。”Ada跟了她三年,什么电话是重要的什么是没必要的已经可以很准确地区分。
确认一会不会有人会打搅,她将那叠放在自己包里已经一周多的薄薄的资料又拿了出来,在干净的办公桌面排开。
关于丁澈的相片只有四张,而且全部不是正脸。
秦家是负责信息收集的工作,虽然秦悦羚没有跟从父辈的脚步投身政坛,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她也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之中找到想要的信息。
那个男人,留着一般只有军人才会理的薄寸头,黝黑中带点金铜般色泽的肤色,宽额方下巴,高鼻梁却有点凹槽感,满脸钢毅的线条。这样的面貌,怎么可能是一个西装革履、满身铜味的商人。这种人,一看就知道是严以律已,不会在意感情的人,看来对于这段婚姻,没有粉色幻想的人绝对不仅只有她而已。
她在面对外界的时候,还有甜蜜的笑容作陪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婚礼的时候,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了。
“丁澈……”
没有人看到的室内,秦悦羚面沉如水,轻轻从口中念着这个名字,眼里的神色极其复杂。
半小时后,她缓步走到秘书室轻敲了下敞开的门,笑意盈盈地等着埋头忙碌的Ada看到她。
“秦小姐好——”Ada看到上司出现,赶紧站起,一边将粘在电脑屏幕一角的便利抄递给秦悦羚:“刚才有过七通电话找您,其中三通一通来自您的母亲,她提醒您今晚记得去试礼服;而第二通是秦副总打来的,说事情不急,您有空再回电即可;还有就是安凯的许总,想约您方便时一起吃个晚餐。”
另外四通不说,代表不重要,便利抄上有着三人的电话号和重点记事。
“你办事,我向来满意。”秦悦羚微笑着接过便利抄,不忘夸奖下属,然后在Ada开心的笑颜中扬了扬手上拿着的电话:“我把呼转取消了,上秦副总那边去,如果有熟人打我办公室电话,让他们打我手机就可以了。”
伟述投资就在华丰总部,想上集团非常简单,坐电梯就可以直接到达。
一路上秦悦羚都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对在电梯里遇上的同事、下属点头示意。于是在她温柔清浅的微笑中,又有男性员工忘了自己的楼层,一直随她坐到顶层,等她出了电梯才发现,又因为看呆了美色而犯了傻。
“小楚,你找我?”安安静静地等秘书通知获得准许后,才进入秦楚的办公室,秦悦羚一进门就被快步走过来迎接的秦楚搂住,两姐弟亲密地在会客区舒适的沙发坐下。
秦楚边拉开沙发间的小冰箱替堂姐准备饮品,边说:“我快调去伟丰了,以后见姐你一面就难得多,所以闲了就想起姐你了。”已经拿出冰冻的橙汁了,对上秦悦羚微微挑眉的好笑表情,他笑得有点皮:“姐,你还是不肯喝冰的啊,这么热的天气,喝冰的多爽。”
秦悦羚摇头:“女性喝太多冰品对身体不好,而且我一直不喝,就不会知道喝冰的有多舒服,自然就不会渴望。”
秦楚挠头:“可是这样的生活不会太苦了吗?”
想想他们这干人里,只有肖亚和秦悦羚有一拼,两人都是意志力极强极自律的人。
“小楚,你想说什么?”清澈美丽的眼,直视着堂弟。秦悦羚知道这一年多秦楚已经成熟了很多,会这样自动幼龄化原因只有一个,他心里有事想说又底气不足。
秦楚苦笑了下,果然,他的道行未深,逃不过她的眼。
于是,他也不再绕弯直说了:“我长这么大,第一回和秦二看法一致,不能让你为了秦家什么狗屁不通的理由葬送了幸福。姐,悔婚吧!”
“是二哥找你商量的?”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算是。”秦楚脸上多了一分佩服:“秦二昨天跑回了爷爷那里,跪在书房前跪了一天,说愿意回家按秦家的意思去做人,只要爷爷不要强迫你嫁你不想要的人。”
秦冉这个家里一直不认可的浪子,竟然选择在这种时候回头,怎么能让秦楚不感到佩服。
“二哥跪了一天?”这真的大出秦悦羚意料之外,她不自觉地抚弄起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粉色晶石,原来温柔的笑悄悄隐去,只留嘴角一抹习惯性的勾起:“他这是唱的哪出啊?爷爷不可能答应他的……”
“嗯,”秦楚同意:“爷爷让秦二要跪就到大门外跪去,不要碍了他出房的路。”
那老头子好狠的心,跪了一天水米没进的秦二,最后得让人扶着走出门。
不过这点他得瞒着秦悦羚,秦二说了,省得她内疚。
“小楚,我不是一个非要有爱情不可的人。”秦悦羚斟酌着用词,不想伤了关心自己的人的心:“以前,和亚走到一起,不是我爱他,而是他是我最习惯依赖的人。我也会偶尔憧憬和期待一下爱情可能会降临,但是,这个比例在我人生中所占的比重太轻。”
伸手拢了拢已经很齐整的头发,她笑得很无所谓:“我总得嫁人的,秦家的人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着,我总能留人笑话的。嫁给谁,不都一样吗……”
“那怎么能一样呢,我找人查过,那个人的资料基本很少,而且太整齐了。”秦家的孩子都被训练得很出色,很能分辩信息的真伪,所以秦楚和秦冉才会这样担心。有时候太过干净的记录,反而是才是有问题的。
看到秦楚这样,她的心里很暖:“好了,我向你保证,如果婚后我不幸福,我不会让自己沦为可怜人的,你放心没有?”
秦楚长臂一伸,将娇小可人的堂姐圈住自己怀抱:“姐,你一定要幸福。”
“妈妈,你看那个坏人叔叔——”一个小女孩害怕地躲到妈妈的怀里,以不算太小声的声音,以及明显的动作指着一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身型高大壮硕留着极短寸头的阔额宽脸的年轻男人。
年青的母亲很尴尬,平时因为女儿过于调皮,经常会指着电视上的彪型大汉吓她。
电视上的那些彪型大汉多半是保镖或是演黑社会人物,生活环境很少看到这样穿黑西装的壮汉,所以小女孩才会那么兴奋。
本来已经拿了行李准备外出的男人闻声顿了顿,停住往外的脚步。
小女孩的妈一把捂着女儿的嘴,以免她继续兴奋乱说话,对着男人歉意地道歉:“对不起,先生,小孩子她乱说话。”他们同一航班到港,这个男人身型以及气势非常引人注目,她早就注意到他乘座的是商务舱。
如果这个男人是个坏人,必然也是一个有底子的坏人。
不管是不是,都不想女儿引来他的注意。
男人蹲下身子,取下墨镜,那张刚毅的脸上线条深刻略有风霜,可是眼睛却很明亮。他很快的展现出一个温暖的微笑,让他本来不能算是英俊却绝对吸引的冷硬长相,增添了一抹柔和。他微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后尽量柔声对小女孩说:
“这个小妹妹很乖,在外面一定要跟紧妈妈,提高警觉性。但如果真遇上坏人,你就要小小声告诉妈妈,不能这么大声说——”想了想,他觉得对着这么小的小孩是从来没试过的事,很难找到好的措词。
于是只好冲小女孩的妈妈歉意地笑笑:“小孩很可爱,抱歉惊扰了她。”
由于距离较近,他又蹲下起来,这个男人动作间都能看到他西服下贲张的肌肉鼓张。小女孩年青的母亲不知道为什么就红了脸,觉得这么壮硕高大的男人,却能这样的体贴实在出忽她的意料之外。
告别了这对母女,拉起行李往外走,男人一面走一面拨打电话:“我到了,你们在哪个门?”
走到约定的地点,上了车,男人问:“礼物准备好了没有?如果准备好了,直接去拜访秦宅吧。”
前方坐在副驾驶的助手点头:“已经按丁总您的吩咐准备妥当——”
这个男人,就是准新郎丁澈。
章3
准新郎丁澈第一次拜访秦宅,准新娘秦悦羚却不在待客的主人之列。
按丁澈的意思,由于婚事定得太急,他该先和秦家其余的长辈,特别是秦悦羚的父母见面。让他们知道未来女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让他们可以放心将女儿托付。
整个上午,他在一堆秦家的长辈面前坦然自若。就连被最近因为女儿被迫嫁人非常不满,怀着挑刺的心而来的秦部长夫人杨舒带着挑剔明说,他长得块头太壮实,一点没有商人的样子。暗示他只是个粗人难以配上秦悦羚这个娇娇女时,丁澈也只是淡然一笑。
他将左手背在身后,十分恭谨地对杨舒说:“伯母说得没错,我小时候家里的确务农,看着父亲天天下田劳累,才有了我一定要发奋的念头。”
杨舒本来不是个刻薄的人,听到丁澈这样坦然,微微一愣也就不再说话。
只是脸色怎么也没法好看,她那女儿从小被大家宠爱着长大,知书达礼从小接受精英教学,人又贴心可人。就算和肖家出色的肖亚无缘,她也想女儿能嫁一个细腻温柔的好男人。而不是一个身高近190,虎背熊腰不笑时一脸冷酷、十足粗人般的陌生人。
“英雄不问出处,我小时候还放过羊。”看着面色不豫的秦老爷子,秦家奶奶打趣说,她比秦重小十岁,是以穷人家的孩子身份进入军队当了文艺兵,并不以出身为耻。杨舒是个好媳妇,只是出身比较好,难免看人带着审视家世的看法。
杨舒没有再说话了,其实她也是堵一口气,这个丁澈虽然外表粗放,但其他也还真挑不太出毛病来。
谈吐礼貌中不乏文雅,知识渊厚,对长辈举指进退有礼,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