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毕竟是寄人篱下,自家无权无势,身无分文的,女儿的婚事除了嫁给亲人外,外人根本想都别想,连个嫁妆都凑不出的人家?在这豪门遍地的京城,也就是比寒门小户强上几分而已。
这条通往泼天富贵的捷径近在眼前,赵妈妈难免心头火热,不说人家灏二爷的容貌人品都是一等一的优秀,就是两个女儿也对他深有好感,哪怕是嫁给他一个做了小妾,那自家往后的日子,也就再也不必发愁了,就算是姐姐也得从此刮目相看,肯定又得换上一副热情嘴脸来面对自己了。
大笑中,赵妈妈故意凑趣道:“真是一个如宝似玉的灏哥儿呀,这一过来,别说是老祖宗开心,就是我这个外人,也感到顷刻间呀,这大厅里都变得满室生辉呢,咂咂,老太太您真是天大的好福气,能有如此出众孝顺的孙子在身边承欢膝下,越看灏哥儿越是喜爱,唉,也是咱家福薄,就怕配不上小哥儿,也不怕大家笑话咱家想着高攀,妾身是真想把两个女儿统统都送给灏哥儿才好呢,呵呵。”
哄堂大笑,人人神色暧昧的朝张灏嬉笑,长房这边的人笑得越发开心,二房之人难免只是敷衍般的笑着,即使二太太赵氏和身边几个姨娘心里在不舒服,可也无话可说,这可不是老祖宗偏心,人家外人趁机示好,想当年灏哥儿不被待见的一幕至今还历历在目,却架不住人家自己争气,那堂堂的侯爵可是凭着真本事得来的,和皇帝之间的深厚感情也是自己挣回来的,实在是不服不行啊!
“呵呵,妈妈的好意心领了,妹妹们都是天姿国色,是我配不上她们。”笑着朝赵家太太说话,惹得对方顿时唉声叹气,其她人捂嘴哄笑,张灏回头笑道:“奶奶,我可不去陪她们,就在这里陪着您了,刚才是处理了几件琐事,这才耽误些工夫,可不是故意拖着不过来的。”
“哼,就你嘴甜。”老祖宗当下用力的把孙儿搂在怀中,笑容满面的和其她人逗趣,更是趁机和萧家太太暗自心照不宣的交谈,彼此既然有志一同,当然得好生商量商量了。
至于纳了人家哪个女儿给孙子做妾,老祖宗倒是胃口奇大,竟是想着一股脑的都要了,赵妈妈可是心中又惊又喜,却也不禁有些发愁,真要把两个姑娘一同送人,她倒是有几分不甘心了。
这有老祖宗在场,张灏自然是坐在奶奶和母亲之间,还是一如既往,见到孙子并没有跑出去,去找什么姐姐妹妹玩耍,可把个老人家乐坏了,一把搂着他就不撒手,瞧得王氏坐在一旁摇头失笑,叹气道:“老祖宗,这孩子如今都大了,可您还是把他当个小孩子般看待,都要宠的他越发的无法无天,没人能管得了了呀!”
身前一直站着伺候的朱氏朱元香,若有所思的笑着冷眼旁观,此时神色诡异的瞅了张灏一眼,立时故意不满的作怪,横眉怒对的指着坐着灏二爷,冷笑道:
“老祖宗真是偏心眼,放着眼前一直哄您开心的孙媳妇不管不顾的,灏哥儿一来就搂到怀里亲热,真是的,合着我肚里的就不是您重孙子一样,哼!”
“还是太太们和姨娘怜惜奴家可怜,时不时的过院子里探望,真是令我感动的直抹眼泪,唉,今天就是在难受,也得跑出来伺候大家,呵呵。”
“臭弟弟赶紧起来扶着嫂子,没个眼力件的粗心爷们,全家人都宠着你,我可不当你一回事。哎呦,两位娘家太太还请莫怪,也是我最近身子总是乏味难受,没能打起精神过去请安问好,这难免怠慢亲戚,真是该打。”
这一通如冲天炮仗似地连珠话,竟然说的面面俱到,没有冷落任何一个,听的其她人见怪不怪,两个妇人目瞪口呆,深为叹服不已。
朱元香更是伸出有些发肿的玉手,轻轻在珠圆玉润的粉脸上拍了几下,娇笑道:“要是屋里短缺了什么东西,娘家太太可千万不要客气,只管吩咐丫鬟去寻我,灏兄弟一个大老爷们,肯定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可比不得闺女贴心呀,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哈哈。”
其她人纷纷凑趣的大笑,不少人心中叹气,真是好人都被她做了,好一个杀伐果决,心思玲珑的大奶奶,这是看出人家的儿子女儿都被二爷看重,上杆子的巴结奉承了呀!
老祖宗气的笑骂道:“头前就让你坐在我身边,你非说作为媳妇就得站着伺候长辈,可不敢坏了什么规矩,此时倒好,竟然敢倒打一耙,还埋怨起我这个老太太来了,真是该打。”
朱元香昂然娇笑,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苦笑的张灏,哼声道:“那是小弟未过来,哼,我这个嫂子就是见不得他受宠,少不得我坐在太太身边扮可怜,哼,谁稀罕被老祖宗搂着似地。”
指着凤目滴溜转个不停,一脸怪模怪样的朱元香,老祖宗表面气的越发厉害,心里可是更加的疼爱这个最会说话的孙媳妇,而王氏随着长女外嫁,此时也是把个成天到屋里请安陪话,知冷知热的朱元香当成了半个闺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对面神色不悦的赵氏,她也不在乎对方的心情,这些年,王氏在府上的地位更是高高在上,只是她身体不好,儿子张灏从不让母亲操心,这几年心情舒畅,每天生活极有规律,容貌身子保养的大好,早不是几年前的憔悴虚弱了。
当下王氏亲热的把朱元香搂在身边坐下,笑道:“你这孩子,这家里谁不知道,老祖宗最是疼你,灏儿比起你这个嫂子,可是差得远呢,不过是个小没良心的爷们罢了。”
张灏顿时哭笑不得,马上故意撞起天大的委屈,苦笑道:“不就是来晚了会儿吗?看看你们三个长辈,就知道数落我的不是,这不是眼看着就要到清明节了,想着给姐妹们的院子里添些玩耍的器具,还有提前做些准备,选个风景绝佳的地方,到时全家一起去郊外踏青,好生的游玩几天。”
这张家的祖坟不是在河北祥福,就是远在北平,唯有老太爷的棺木是供奉在皇家祖庙之中,每年冬天,都会随着皇帝一起去祭拜一番,而清明节,则只是随大流的当成了游玩节日,张灏刚才还真是安排了此事,倒也不算是临时拿来搪塞的借口。
这话一说,不但是老祖宗和王氏恍然大悟的惊喜而笑,就是其她人也是纷纷开心的议论纷纷,这难得出门游玩的机会,那可是不多见的,比起平民百姓,这些豪门家的女人,出门的机会可谓是少的可怜了,自是人人不想错过。
不过一提起清明节,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伤,失去丈夫的寡妇,立时有些触景伤情,在一比对人家国公府一家子的团圆富贵,在看看自身的际遇,真是不知如何形容此时的难过心情了。
一眼看见周氏和萧家太太一脸的落寞愁苦,老祖宗和王氏赶紧好言相劝,朱元香和张家嫂子更是上前说话逗趣,张灏也不时的安慰几句,不大会工夫,两个妇人心中感激,赶紧强作笑颜,跟着大家笑着说话。
堂下戏子们继续唱戏,厅中丫鬟们在张家嫂子的指派下,此时开始支起一张张四方楠木桌椅,上面摆上水晶象棋,白玉马吊,翡翠麻将,玛瑙牌九等玩意。
王氏知道两个妇人手头没钱,赶紧回头低声吩咐道:“给老祖宗和两位娘家太太一人取来百贯制钱来,快去。”
身后的大丫鬟惜云急忙应承,转身朝楼下而去,而老祖宗早已兴高采烈的吩咐大家入座,紫莺等丫鬟上前,扶着各位贵妇走至桌前坐下。
此时小周氏悄然出现在张灏身边,低声道:“外头有个四姑娘院子里的丫鬟哭着求见,还有大小姐命人请您赶紧过去,好像大小姐在夫家受气了。”
第105章 一文一武
听到姐姐在婆家受气,张灏心中惊讶,先是不动声色的站在老祖宗身边陪了会儿,不经意的喊了声无聊后,老祖宗和王氏自是笑着挥手,让他自去玩耍。
含笑和众位长辈道别,张灏嘱咐紫莺等几个大丫鬟,注意把握分寸,莫要让岁数大的长辈坐的时间太久,其它事也用不着他操心,丫鬟们对此可比他强的多了。
随着小周氏出了阁楼,张灏瞧了眼正在水榭中聚会的姐妹,也未过去打声招呼,两人一起走至远处的一个院子里,就看见一个丫鬟抽泣的站在空地上。
认得这貌美丫鬟乃是四妹妹张诗涵身边的大丫头秋菏,今年十三岁,其人别看年纪小,却非常懂事,性子乖巧伶俐,做事本分勤快,和书萱都是同一批进府的小丫头,都是家生子的身份。
平日张灏对她印象不错,也经常遇到时互相说说笑笑,算是有几分交情了,看来这也是为何秋菏过来恳求自己,而不是跑去求自家小姐或是别的姑娘的一个原因。
抬头打量下这里略显隐秘的环境,张灏皱着眉头看了眼身边巧笑嫣然的美妇,心说怎么一个个都是这种手段?不过即使俗套,但效果确实最为显著,还真是没几个男人能经得住野花的诱惑。
“二爷,求求您了,求求您帮帮姐姐吧,求求您了。”
默不作声的看着跪倒在自己脚下的丫鬟秋菏,张灏刚才大致听周氏说了下情形,秋菏跑来求自己出头,是为了她在二房那边做丫鬟的亲姐姐秋雨,周氏只是说的比较笼统,并没有解释清楚缘由。
“快起来,你在园子里这么多年了,又不是不知道二爷最不喜欢大家伙动不动就下跪什么的,把事情说清楚,哭什么。”
周氏伸手拉起梨花带雨的秋菏,对于她牵挂姐姐,显然比较欣赏,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尽心尽力的帮着周旋,二爷的金面岂是能任意挥霍的?就算是孝敬上来黄金百两,周氏往往也是一推了事,根本不会赏给谁什么脸子。
不过张灏倒也知道,这秋菏本就是周氏族人,这帮亲不帮理的,古今如一,况且这秋菏姐妹姿色出挑,想都不用想,这周姐姐打得是什么如意算盘。
一身白缎子藕荷长袄,素色荷花百褶拖地裙,衬得秋菏身段玲珑,更是惹人怜爱,此时抽咽的缓慢站起,白色长裙沾满黄土,黑黄片片的显得很是狼狈,周氏看不过眼,从袖口掏出一块丝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