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水的两个电话,似乎都在安排着退出以后的事儿,这段时间的安逸生活,让他想通了很多。
这些年,他该有的都有了,该风光的也风光了,现在他想放下一切,离开这个圈子,再也不回來了,谁也不联系了。
临和媳妇下楼之前,李水水给佛爷发了一条短信,上面说道:“再帮我一回…”
“我不玩了…”
佛爷弄死沈海峰以后,似乎精神完全崩溃了,整日神情恍惚,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拿着凳子腿,将沈海峰开膛破肚的画面…
更加让他忘不了的是,那个带着血的蓝色小钥匙,根本无法让刷卡器产生反映,因为门根本就洠
自己只要和沈海峰,但凡有一点人性,走到门口,哪怕只是试试,只轻轻一拽,门就开了,二人就全活了…
但自己却跟野兽一样,将沈海峰杀了,开膛破肚了……
这跟以前,佛爷所犯下的案子完全不一样……这次更像,一个人在绝境下,将自身最肮脏,最隐匿的恶念扒开,呈现在了自己眼前…
所以,他崩溃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跑出的那个仓库。
他不想玩了,所以拒绝了李水水。
“这是最后一次…”
李水水沉默一下,回了一条短信。
“我真不玩了人,不能总跟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佛爷干脆的拒绝道。
“好…我知道了…“
李水水看着短信,思绪良久,随后洠в性倜闱俊ü痔欤至盗艘桓雠笥眩幽诿烧伊艘桓鼋信邮烙训娜耍吮甲判陆先ァ
高速上。
“大哥,你们知道这个罗布泊有多远么?”
蒋经开了导航以后,整个人都崩溃了。
“多远啊?”老仙此刻还精神着呢,挺亢奋的问道。
“4200公里……八千多里地…打车你知道要花多少钱么?12000啊…我草……我后悔跟你们來了…”
蒋经都快哭了。
“不能让这个傻b自己开……我看他一会就得撞隔离带上…”童匪担忧着说道。
“你先开吧,累了叫我…”
胡科简洁的说了一句。
“我看你这车到地方就得扔了…”
老仙撇嘴冲童匪说道。
“买它就是开一回用的,也洠Ф嗌偾媾普眨庖宦飞蠜'麻烦事儿…“童匪专业的回了一句。
“打会扑克吧,太闷了…”
我张罗着说道。
“行,谁输了,谁给蒋经的12000出租车车费掏了…”胡科答应了一句。
随后我们三个开始玩扑克。
“哥,出对3……他肯定要不起…“洠Т蚣赴眩蝗缓暗馈
“我草,你好好开车……”我一巴掌呼了过去。
“啪…”
蒋经脑袋一阵脆响,随即说道:“呦西,清醒多了…”
四十八个小时以后,青银高速出口,胡科开着车钻了出去,随后行驶了大概二十公里左右,在一处山脚下,见了一个朋友。
“去哪儿啊,这是?”朋友身材壮硕,带着鸭舌帽,嘴唇干裂,浑身灰尘的问道。
“新疆…东西带來了么?”
胡科开门见山。
“在车上呢”
朋友指着旁边的军绿色悍马说道。
“真牌照?”
胡科皱眉问了一句。
“半真半假吧,查不出來…”朋友简洁的回了一句。
“好…”
胡科点了点头,随即拽开后座车门,扒拉扒拉我的脚下,扔出去几个带尿的水瓶子,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鼓鼓的牛皮信封,递给朋友说道:“拿着吧…”
“操…赶紧走吧,我妈有病了,要不就跟你去了…”
朋友根本洠Ы忧牧伺暮频募绨蚩焖偎档馈
“拿着,拿着…”
胡科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牛皮信封塞到他怀里,随后冲我们喊道:“换车……”
五分钟以后,我们坐在了老款的悍马越野里,空间宽敞了不少。
“你这朋友干啥的?”我问了一句。
“攒二手车的…”胡科回道。
“怎么认识的?”我很好奇。
“他是我老班长…”胡科沉默许久,缓缓回道。
与此同时,巴音郭愣蒙古自治州若羌县,罗布泊入口处,两台猛禽越野粗暴的停在了原地。
车上下來俩人,一高一矮。
他们并不是,向沈唐三家的人马,但肯定是奔着小雯來的。
他们究竟是谁??
章八** 落脚无名黑店
悍马车身颠簸的行驶在砂石地上;即将垂落的太阳;映红了半面天空;余辉洒在荒无人烟的大地上;照耀着一粒粒微小的沙子;烁烁的泛着金黄。
周围的荒丘,孤孤零零的凸显在地平线上,不时可见,残垣断壁的古怪建筑,矗立在火红的天空下,景色很美,但却让人瞬间联想到两个字。
孤独…
是啊,这些建筑也许已经存在百年,千年,就是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旅游者,它又接待了多少?
大风一起,漫天风沙……
这里即荒凉,又让人胆怯。
不过,这对于洠裁次幕奈颐俏迦俗閬硭担疚薹ㄓ孟喽员ヂ挠镅匀コ坪羲
“我操…这要在这儿埋个人啥的,回头來找,都找不着…”
蒋经开着车,嘴唇干裂,头发粘了吧唧的沾在发皮上,脸色蜡黄,看着憔悴不堪。
“呼噜噜…”
车内一片鼾声,根本洠舜罾硭
“哎,我说,你们跟我说会话呗?…我太困了,再整一会,我就闭着眼睛开了…你造么,我就顺着现在这个节奏,一急眼能开穿越了,你们信么?…”
蒋经已经魔怔了,走出青银高速以后,他就不停的磨叽着,自己就不应该來。
“天快黑了,这里早晚温差太大…今天别走的太深了,到入口找个地方先住下吧…”
童匪闭着眼睛,抱着肩膀,缓缓说道。
“大哥,导航都干懵圈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地方去啊?…”
蒋经说到这里,莫名其妙的急眼了,红着眼睛,一掌接一掌的拍着导航骂道:“**b的……哥一到人生迷茫的时候,你就缩缩了…那我要你有啥用啊…?”
“公路还有,就说明你离人的距离并不远…捋着道干,能找到有人的地方…”
童匪简洁的回了一句。
“哥,你咋那么聪明呢?”蒋经愕然。
“是你太虎……”
“好吧…”
四十分钟以后,天际线的太阳,即将隐匿,前方的光线越來越弱。蒋经车开的很快,匆匆一过的瞬间,他突然指着前方喊道:“看见洠В懊婧孟裼懈雒┞ァ
“快开吧,起码还有五公里…”
童匪实在不愿意跟他多说话,催促了一句,继续闭目养神。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由黄泥块和水泥混合搭建的小院,出现在我们眼前。
“吱嘎…”
蒋经停下布满灰尘的悍马,随后我们一块走了下去。
一路上,我由于岁数大了,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再加上洠г趺闯远鳎鲁狄院笱矍胺⒑冢慌ね罚鄣囊簧铝恕
“我就说不让你來,不让你來的,你他妈非得來…瞅瞅你这体格子,跟他妈纸糊的似的…多累赘…”
老仙暴跳如雷的冲我骂道,随后擦了擦刚吐完的嘴唇子,迈步奔着小院走去。
小院门口,竖立着一个,由破卡车轮胎支撑着的木牌子,上面写道。
加油…
换胎…
住宿…
出售野外生存用品…
“走,进去看看…”
我招呼了众人一声,随后奔着院内走去。
“咚咚…”
院子内一个壮硕的青年,剃着光头,裹着油渍麻花,非常平破旧的军大衣,抡着板子正在猛砸一辆北京吉普的车胎。
“哎,哥们?…”
老仙喊了一句,走过去问道:“砸啥呢?…打地鼠呢?”
“试试胎压…”
青年头也洠У幕氐馈
“操作台看不见胎压啊?”
老仙不解的问道。
“我这车洠в胁僮魈ǎ挥幸桓龇较蚺獭
青年普通话说的还可以。
“我操…干的尿性…”
老仙无语。
“咣当…”
就在这时,旁边小破房子的木头门被推开,一个根本无法辨别年龄的男子,裹着反毛皮的羊皮棉袄,头发凌乱,脸上的污垢由于常年无法有效清洗,已经浸透在皮肤里,嘴唇上裂着鲜红的大口子,穿着皮靴,迈出來问了一句:“住店?”
我们看见这个造型,全都一愣。
“啊,住店…”
老仙点头。
“你们五个人,要两间房,一间一千五…”
中年男子双手插在袖管里,蹲在地上简洁的说道。
“你有点黑吧?”蒋经斜眼问道。
“一共三千…”
中年男子抽出右手,从耳朵上拿下來一根看不出牌子的香烟,点燃,淡淡的说道。
“你别bb…”
我冲蒋经说了一句,随后说道:“你安排房子吧,我们住了…”
“加油么?”
“加…”
“多少钱?”我问。
“成桶算价,一桶五百…”
“行…”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掏出烟盒冲他说道:“來,换一根…”
他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我的烟,直接对着,裹了一口说道:“早点休息吧…我们六点以后就熄灯…”
“………”我默然无语两秒,继续问道:“楼兰还有多远?”
“已经过了…”
他依旧简洁明了的回道。
“……那土根还有多远?”我又问。
“捋着公路一直往前开…洠妨耍僮叨俟锞筒畈欢嗔恕
“我们这车,你看能进去么?”
我再次问道。
“可以…”
“好,我知道了…”
我们二人在门**谈了一根烟的时间,随后分开,他给我们安排在了侧屋。说是屋子,其实就是一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里面就两张床,还有两张破桌子。
此地缺水,我们只简单的洗了把脸,随后匆匆躺下。
我和老仙住一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