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缭绕》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帝业缭绕- 第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一击即中。
    明丹姝瞬间掉了脸色,感到一阵羞辱与难堪。
    微浓却不再看她,敛去笑意:“擅自出宫之事,本宫正要去向王上解释,淑妃可要一起去吗?”
    “还有,”不等明丹姝反应,微浓又道,“本宫去司薄房取回的,是本宫与王上的新婚贺礼。敬侯送的,淑妃还有兴趣讨回吗?”
    这最后半句话显然暗藏深意,明丹姝冷笑一声,勉强敛衽道:“臣妾就算掌着凤印,也不敢逾矩。既然您打算去向王上解释,臣妾就不多问了。”
    微浓抬了抬脖颈,看她一眼:“好好拿着你的凤印,也许过不了几天,你真的就是王后了。”
    言罢,微浓连逐客令都没下,转身回了寝殿。她是有些等不及了,趁着这股火气未消,她要一鼓作气!
    桌案上的锦盒之中,峨眉刺久违的璀璨光华冲入眼眸,竟略微显得有些刺目。但幸好,她对它并不算生疏。握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那种熟悉、默契的感觉又回来了,她知道,这才是她最称手的兵器,更甚于惊鸿剑。
    她就握着这双峨眉刺,走出了寝殿,明丹姝已经离开了,她便径直走了出去,对侍卫们道:“走吧!”
    侍卫们见她换了身马术服,又拿着一双峨眉刺,心下迟疑着没有多问。直至一行人走到龙乾宫宫门之外,其中一人才礼道:“王后娘娘,面圣不得携带兵器。”
    “这是兵器吗?”微浓面无表情地道:“这是本宫与王上成婚那日,敬侯殿下送来的贺礼。前几日,王上一直念叨着要找出来,今日本宫特意送来供王上把玩,怎么,不可以?”
    这番话听起来毫无疏漏之处,微浓气势又足,看似十分可信。然而他们毕竟是聂星逸的贴身侍卫,也没有那么容易唬弄,领头的侍卫便道:“王后娘娘恕罪,卑职须得去向王上禀报。”
    微浓淡淡一笑:“去吧!”她自信,聂星逸必定会让她将峨眉刺带进去。
    不出她所料,那侍卫进去一会儿,出来之后立刻转变了态,连连朝她赔罪,又道:“娘娘,王上有请。”
    微浓没再多言,抬步入内。
    魏连翩居然也在。
    细算时日,她的身孕也该五个月了,从前那纤细的身段终于丰盈圆润起来,腹部高高隆起,唯独那张巴掌大的瓜脸一如从前,令人又怜又爱。
    “臣妾见过王后娘娘。”魏连翩率先行礼。
    “魏昭仪有孕在身,这些虚礼能免则免吧!”微浓与她客套了一句
    ,这才慢悠悠地看向聂星逸:“见过王上。”
    聂星逸从她踏入龙乾宫开始,俊颜便是微沉,目光落在她的装束和一双峨眉刺上,更是冷如寒冰,反而笑问:“王后方才就是这身打扮去祭奠永安侯的?”
    “不是。”微浓无意识地转了转峨眉刺:“臣妾这身装扮,是专程为了王上。”
    “哦?”聂星逸凤目微眯。
    “您不是一直想看臣妾使一次峨眉刺吗?不知您今日可有兴致?”微浓似笑非笑。
    聂星逸目中疑惑更盛:“你想与孤切磋?”
    “正是。”微浓继续笑言:“倘若臣妾赢了王上,还望您不要追究臣妾擅自出宫之罪。”
    “你也知道自己犯了罪?”聂星逸冷哼一声,抬手揽住魏连翩的腰肢,唇畔随即勾起一丝戏谑:“既然知道错了,还敢嚷着与孤比试?不如你来段峨眉刺舞之类的,若是魏昭仪喜欢看,孤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如何?”
    这真是莫大的侮辱!魏连翩听了这话,都觉得聂星逸实在过分了!这与御前献舞有什么区别!这是教坊舞姬该做的事,怎能让堂堂王后来做!
    退一万步而言,若是夫妻两人的闺房之趣也就罢了,偏偏还让她这个昭仪在旁观赏,岂不是故意让王后难堪么!而且,聂星逸语中的轻蔑之意实在明显了!
    如此一想,魏连翩猜测微浓必定会恼羞成怒,便也做好了安抚劝和的准备。岂料,微浓只是随意地一笑,浑不在意地道了句:“好。”
    这下,聂星逸反倒不高兴了。他原本是想要激怒微浓,对方却没有丝毫难堪之意,反而“欣然”接受他的折辱,这令他余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这边厢微浓仿佛浑然未觉,施施然走到殿中央,还不忘整了整袖口。然后,她轻飘飘地扫了魏连翩一眼,看似随意,又像警告与示威。
    至少,聂星逸是如此认为的,他便再次收拢双手,性将魏连翩环入怀中,以示亲昵。
    但不知为何,魏连翩总觉得微浓这一眼之中,似含有千言万语莫可名状,令她忍不住感到心惊胆颤。出于女人的直觉,也出于对微浓的了解,她红着脸挣脱开聂星逸的怀抱,故作羞涩地表示了抗拒,往聂星逸旁边站了一站。
    聂星逸心情愉悦地笑了笑,看向微浓:“王后还等什么,开始吧?”
    话音刚落,一道红光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飞来,聂星逸躲避不及,只听“叮”的一声,伴随着头顶刺痛和一缕断发,他的金冠已被峨眉刺打了下来。
    
   

第99章 峨眉重现(二)
    “青城!”情急之下,聂星逸喊出了微浓从前的封号,携裹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愤怒。
    然而下一刻,一道绿光再次朝着他的面门飞来,他向右一躲,被人从背后推了一下。这一推,使他成功躲开了致命一击,唯独左颊**辣地擦痛,是那支“青鸾”与他擦面而过,钉在了他身后的朱色殿墙之上。
    聂星逸见状异常惊怒,拾起桌上的砚台便往微浓身上砸去。奈何对方早有准备,轻盈地一跃而起,轻轻松松躲过一劫。
    聂星逸披头散发地瞪着微浓,一句“来人”已到口边,却被魏连翩抢先一步按住手臂:“王上!不可!”
    聂星逸本欲狠狠甩开她,劲头用到一半,突然想起她是有孕之人,忙又卸下力道。可饶是如此,魏连翩还是被推得趔趄两步,重重落座在了椅上。
    “王上!不能唤人!”魏连翩不顾自己的身,急切劝道:“一旦被后知晓,这是死罪!”
    聂星逸哪里还顾得上这许多,拍着桌案大喝:“来人!来人!”
    侍卫们立刻破门而入,瞧见聂星逸披头散发地站在丹墀下,面颊带伤,长发被削,金冠滚落,神色狼狈。他身后的墙上还钉着一支绿色的峨眉刺,而另一支红色的,正跌落在他脚边。
    王后暮微浓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额上沁出的香汗与呼吸的混乱,无不昭示着方才她做了什么。更何况,所有侍卫都亲眼看到,她带着那双峨眉刺进了龙乾宫。
    谋杀王上的罪名算是板上钉钉了!侍卫们大惊之下,却无一人敢上前押解微浓。也许是因为她王后的身份,也许是因为她不可亵渎的傲然之色,虽然,那容颜上还带着未散的杀意。
    聂星逸愤怒地与微浓对视,心底凉意骤涌:“你发什么疯?!”
    “你说呢?”微浓冷笑,眸光猝寒。
    聂星逸感到一阵莫名其妙,转念想起她刚从永安侯府回来,即刻喝问:“是楚琮在挑拨?还是聂星痕?”
    微浓却不应他,转而看向魏连翩,面上带着几许隐晦的斥责。
    众目睽睽之下,魏连翩也不敢给她使眼色,只能哀求地看向聂星逸:“王上!王后代您去祭悼永安侯,难道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您知道的,宫里头……以前有过……”
    聂星逸明白魏连翩话中的意思,盯着微浓看了半晌,才终于冷静些许,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孤做寿在即,宁国会派贺使前来。待此事了结,孤再与你清算!”
    言罢,他缓缓阖上双眸,沉声命道:“王后巫蛊附身乃至精神失常,暂于凤朝宫内将养。着大理寺彻查此案,日内,必须查出施蛊之人!”
    “是!”侍卫们不敢耽搁,连忙钳制住微浓,欲将她带出龙乾宫。微浓则一直盯着魏连翩,那目光像是在问她:为什么要阻止我?为什么要救聂星逸?
    魏连翩不敢回看过去,一直垂眸装作瑟瑟发抖的模样,直至微浓被带走,她才用绢帕去擦拭聂星痕面颊上的伤口:“王上,您流血了,臣妾命人去传御医。”
    聂星逸余怒未消,摆手阻止她,暴躁地拂落一桌笔墨纸砚,对进来服侍的宫人喝斥:“都滚出去!滚出去!”
    “王上……”魏连翩盈盈垂泪:“您别这样……王后她,定有苦衷……”
    “能有什么苦衷?”聂星逸一下瘫坐在龙椅之上,胸前不断起伏克制,半晌,他才抬手为魏连翩拭去泪痕:“方才是你推了孤一把,孤才能逃过一劫。”
    魏连翩抽噎着道:“臣妾本想以身相救,又顾念着腹中孩儿,情急之下只得出此下策,还望王上莫要怪罪。”
    “怎会?你做得很好。”聂星逸目中浮起怜爱之意,抚弄着她的脸颊,苦笑着摇头:“我早就知道,我早该杀了她!我早就知道……翩翩,你说我该怎么做?”
    “王上,”魏连翩连忙劝道,“王后娘娘对您心结未解,又是个执拗的性,很容易便走入死胡同。您若不嫌臣妾嘴笨,臣妾愿去劝劝王后,为您分忧。”
    “还有什么好劝的。”聂星逸像是真正死了心,缓缓自嘲:“从前我多番回护,剖心相待,却换来她一腔怨愤。如今,她竟要杀我!”
    聂星逸指着地上的峨眉刺,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妻,我的王后,她竟然要杀我!谁都比不上楚璃!谁都比不上!”
    魏连翩从中依稀听出一段秘辛,又自知不能多问,连忙再道:“王后娘娘对您的误解深,未免矛盾激化,您暂时不要迁怒旁人为好。臣妾自问与她处得不错,您就让臣妾去试试吧!也许,臣妾能解开她的心结呢!”
    “我怕她会伤了你和孩。”聂星逸执意不肯。
    魏连翩连连摇头:“不会的!臣妾只去见王后娘娘这一次,如若她真的……咱们再想别的法。您才刚登基,无论怎么看,都不应重责王后娘娘!”
    她这番话一出口,聂星逸就像看见了一个陌生人,目色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