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散播谣言哈,我本分人会做什么坏事?”我明白她所指为何,虽然对郑欣彤突然的“质问”感到难堪,可嘴上却没有放弃狡辩的机会。再看看她身边的女孩记起是郑欣彤的同事,女孩看着我和郑欣彤对话没有出声,只是在一旁自顾自地笑得很开心。
郑欣彤扬起手中的葫芦丝朝我一指:“少来了,你也算本分人?”
“小叶又做什么坏事啦?”老郑闻声从厨房里探出头,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误会啊,老郑。你别听她造谣,你自己的女儿还不了解吗?惯常以欺负老实人为人生的最大乐趣。”见到老郑就像见到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样亲切,我急忙向他抛出求助的声音。
“嗯,小叶分析的一针见血。”老郑颇有同感地赞成道,就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意重新隐回到厨房里了。
“老郑!”郑欣彤气的直跺脚,却又无计可施,娇嗔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被太阳晒的全身温暖而惬意。饭后,郑欣彤送走同事来到我身边:“哎!”
“干嘛?”我睁开一只眼。
“我们来杀两局。”郑欣彤坏笑道,似是暗含阴谋。
“怕你啊?来就来咯。”我撑起身体,故作豪情地说。
“神经。”郑欣彤哼一声。
“你今天进餐速度很快嘛,没怎么磨磨蹭蹭。”我有条不紊地开始分牌。
“想快就快咯,你管我呀?”
“没有啊,哪敢啊!今天休息?”
“呵呵,知道就好,上晚班今天。”
“你昨天上班的时候身边很多人吗?”终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作祟,迫切想知道郑欣彤真实的感受,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彼此都很“顾忌”的轨道上。
“有几个。”郑欣彤淡淡地说。
“她们都看到了?”
“嗯。”
“晕,你给别人看做什么啊!”我抬头看她一眼,自惭形秽,恨不得地上有道裂缝钻进去。
“我更晕哦。一发就是好几条,别人觉得好奇想看看我就给她们咯,谁知道你发了什么东西啊?”
“不肯能啊,我只发了一条的。”郑欣彤说我发了几条短信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明明记得自己只发了一条的。
“不会错的,我的手机连续响了几次才收到完整的信息的。”郑欣彤肯定地说。
“哦我知道了,也许是手机接收容量的问题。”
“嗯,我也这样想的,呵呵,她们说你挺有文笔的。”郑欣彤露出招牌似的笑容。
“嘿嘿,一点点一点点而已。”我看她一眼难为情地垂下头,老脸发烫。没想到令自己都感到很冷很肉麻的几句话会让别人得出“有文笔”的误解。不过不论这是揶揄还是什么我心里听了还是很高兴的。
第七十四章
“你们又在玩牌啦,我也参加。”郑欣彤的姑姑忽然冒出来。
我真是笨死了,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为什么不直接问郑欣彤自己对此事的想法,这才是我应该当务之急要弄清楚的啊!现在被她姑姑这样一插入还怎么说的出来?错过这个机会,以后还好无事生有不合时宜地提起吗?事情发展到现在的状态,以常理而论,我现在该是伤痛难解借酒消愁什么的,可是出奇地我并没有如此,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和我还残留的一点自知之明有关吧。
从内心而言,我知道自己和郑欣彤只是一时并行的过客。一个孤寂独行了许久的人,忽然在前行的旅途中遇见了一个各方面都很如意、令人易于倾心的异性是很容易惊喜而忘情的。彼此接触之后,如果她一直对你表现的活泼可爱且又没有掩饰对你的好感,你因此而很容易地想入非非该是可以理解的。照片或许是一味让人提早不再沉湎于幻想的醒神良剂。重新唤醒了原本安分平静却又害怕会一直孤寂所以又强烈渴望有人陪伴的矛盾又自作多情的心。
良药必然是苦口的,这谁也改变不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免得继续活在自编的梦幻里最后醒来反而伤的更深。现在既使退一步来说,郑欣彤是对我有好感的,可我又凭什么去奢望能拥有这份感情拥有她?我和她之间全方位的差别冥冥中早就注定了彼此命运的迥异。我们可以做兄妹、可以做知己朋友、却永远也做不了常人眼中的恋人。若是有情,最美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对能让彼此铭心、留有温暖记忆的痴情男女。
仿佛是豁然开朗,突然就明了了今后与郑欣彤交往所要遵循的尺度。然而话虽如此,可要真是说因此就一下释然了那是自欺欺人,大的希望往往伴随着更大的失落和伤怀,要是开始就不抱任何希望,这一切就不会是现在的情景了。有意无意,凭添了忧愁,谁能与我解?
春天是生命复苏的季节,经过一整个寒冬的冰镇,万物终于迎来了重新焕发的勃勃生机。
现在整栋房子里就剩下我和老郑俩个可怜的男人了。单位推荐郑欣彤到省城参加一个业务培训的课程,恰巧的是阿姨也要去开会,于是母女俩就美滋滋地结伴一起走了。临行前一天,家里凑巧只有我和郑欣彤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两个人就处在了一个像是自然沉默而彼此都不愿主动打破的氛围中了。她在我身边反复照着镜子,上下左右瞧个遍也没看出有丝毫停止的迹象,可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呢,看她那样就在一旁装矜持没理会她,看谁更有耐心点。
“和我们一起去吗?”郑欣彤终于还是首先开口了,虽然看似不经意地一句,略带一点试探的味道。
“走不开的。”我晕,话一出口,才明白这回答完全是没经过大脑的,纯粹是条件反射的结果。
郑欣彤没有再接着往下说,面无表情地呆了一下然后就走了。看着她无言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酸楚,这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看似简单的一句回话可能伤害了她。把她可能是经过重重矛盾斗争与思想顾忌而艰难得出的勇敢决定不费吹灰之力就粉碎了。这是一个多么残忍的行为。
春雨是个慢性子,细细缠绵地下个不停叫人发闷。马倩弟弟的案子终于有了审批结果——有期徒刑五年。鉴于马倩和王局长之间暧昧的关系,是出于对员工的关心也好或是其他别的原因也罢,我特意找机会和他们开诚布公地谈了谈。我还没说几句呢,他倒是一肚子委屈朝我吐:
我早有耳闻很多人在背后纷纷议论我和马倩在一起是趁人之危、以权压人。封建社会早就不可逆转地一去不复返了,在全国人民齐心协力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大环境下如此危言耸听,这不是封建社会复辟论是什么?谁规定人到中年就必须彻底和爱情说‘再见’,我可不在乎旁人的妄加臆测,绝不会轻易放弃和马倩这份来之不易的忘年之交。
我差点没一口气给堵死,真他妈的想一巴掌扇过去让他满地找牙。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和封建社会扯上关系了?正想拉开架势和他好好评论一番,却又忽然意识到和这种寡廉鲜耻的人争论仁义道德是毫无意义的,何况我也不想当着马倩的面和他争个面红耳赤让马倩为难。算了,别再去自寻这烦恼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马倩自己身上,还是另找机会单独问问她自己的真实想法吧。否则在弄不清事情真相的情况下再像这次这样莽撞,还是要再碰一鼻子灰的。
第七十五章
今天有点感冒了,没去店里,就在床上躺着,看看时间快九点了。撑起身子站起来才感觉身体有点麻木。勉强走了几步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跃然入耳。郑欣彤走了快半个月了,我们从没有直接联系过,偶尔趁老郑与她通话的时候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我会隔着一段距离朝电话里的她不知所云地嚷嚷上一言半语,然后特热情特一厢情愿地期待她听到后问老郑:刚才是不是小羊羔在旁边?然后等老郑回答“是”,问她:要不要和小叶说话?也许有瞬间的思考吧,紧接着就听到电话里像是急于表明“清白”的否定。接着,我就看到了老郑因为看见我有些失落的苦笑而引发的无奈与同情的又一个苦笑。
这样重复过两次,可能是因为自觉太绝情了吧,所以就心生愧疚了。有一次她竟然主动提起要和我说“两句”。可连我自己也意料不到的是,当老郑把电话递给我的时候,一颗屡遭“伤害”的早已脆弱不堪的少男的心竟然敢不合时宜地自尊心泛滥失控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老天作证,我是彻彻底底地、完完全全昧着良心忍痛说出“没空”的。事实上,我当时正在很无聊地看电视里更加无聊的电视选秀节目。等我说完后,紧接着就听到了电话里蹦出了像是在赌气的更加干脆的回应“没空算了,臭蛋。
郑欣彤不在的一段时间里,感觉家里明显冷清了许多,可同时,仿佛明显感觉店里突然比平时更加繁忙了。我问周洁这段时间店里的生意是不是要比平常的还要好?她说现在较往常而言还算是淡季呢。这就奇怪了,难道这只是我的错觉?为什么会这样呢?我真的不明白。好在我这人有一个有点,就是想不明白的事一般都会很豁达地放到一边,让它自己悄悄地散淡消失,而不会去钻牛角尖自寻烦恼。
生活中既然没有爱情的滋润了,自然就要寻找其他的情感来丰富生活咯,不然这日子怎么过啊!而和死党聚会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好不容易人员能聚齐,彼此都有说不完的话,絮絮叨叨一个个都和话筒似的。正聊得欢畅呢大家,筱雨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来了,说是她的小侄女,她哥哥嫂嫂今天加班就让她给带一天。小女孩乖巧可爱很讨人喜欢的。叔叔阿姨叫个不停,嘴甜的很,等每一个人都叫过后就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在一旁玩了。也不知是谁引起的话题,聊着聊着跑到了“传统文化与流行文化的碰撞对青少年形成良好的价值观所产生的影响”这样正儿八经的话题上来了。正当大家对现在年轻人特别是青少年对时尚流行的舶来品了如指掌形成盲目追崇的风潮,而对自己的更加优良的传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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