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算是承诺吗?
倘若不算……
那他又为了什么来?他该是知道静安王被先帝明升暗贬至贫瘠的连州不服不甘,早有反起之意,他来,还仅带了十多名侍卫而已的来,纯粹只是找死而已!
“傻瓜!”
萧如云气愤了声,便几步扑进了凤子墨怀里,将发红雾气的双眼埋进他宽阔的胸怀里,却又使劲捶他,哽咽低骂:“你怎么当皇帝的,竟然为了儿女私情为我一个,撇下国家大事跑到这来,你这样,对得起拥戴你的黎民百姓吗?”
“我确实为了儿女私情为了你而来,但我可没有撇下国家大事不管,更没弃黎明百姓于不顾。”
凤子墨大喊冤枉:“来之前,我可是点点滴滴全交代清楚了的,暂由武王叔叔代理朝政,甚至还立下遗诏,倘若我有三长两短,就由武王叔叔直接登基为帝。”
这话一出,不但凤子弦惊愕,萧如云都瞪大了眼:“你,你说什么?你疯了?”
凤子弦也暗暗点头附和,凤子墨确实疯了,竟然放着这么多本姓王不传位,竟让个异姓王上位,还是那个先帝千方百计都想灭了的异姓王!
“我没疯。”
凤子墨笑,云淡风轻的丢出个炸弹:“皇家有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那就是,先祖皇帝和皇甫大将军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也就是说,武王叔叔本来应该是姓凤的,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他才姓了皇甫,而他是皇甫大将军的嫡孙,辈份而言比我要大一辈,所以,真要往严了算的话,他的皇族血脉比我还要纯。”
前面的就不说了,但后面的……什么歪理?
萧如云震惊之余还忍不住吐槽一下,但凤子弦却失控惊呼:“皇上,皇家血统容不得您拿来说笑。”
“朕可没有说笑。”
凤子墨淡淡转眸瞥向他:“此事先祖皇陵中清清楚楚的记载着,这也是为何先祖皇陵自建成起就只允许皇帝一人进入祭拜的原因,朕虽然不能让你进先祖皇陵一探究竟,但你可以回宫亲口向太皇太后求证,她老人家对此时也是一清二楚的,更有皇祖父当年驾崩之前留下的遗诏作证。”
凤子弦惊愕瞪眼:“什么遗诏?”他为什么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
凤子墨勾唇:“什么遗诏朕可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先帝就是因为那份遗诏,才会千方百计都想断了皇甫家血脉!”
凤子弦一听,面色顿时难看至极。难道……那份遗诏,是要将凤家的皇位还给皇甫家?
不,不对,那份遗诏存不存在究竟什么内容都无关紧要,最主要的是,武王地位在凤国本就居高不下,倘若凤子墨当真立了那样的遗诏,那么,凤子墨就算发生不测,武王也可仗着声望以及先祖皇帝和皇甫大将军是亲兄弟这一层,名正言顺是登基称帝!
换言之,他就算在这里把凤子墨怎么了,也不过是让武王更早称帝而已,他除了个弑君的臭名之外,什么都不会得到……
咬牙切齿暗骂凤子墨你个疯子好狠,而面上却一副缓过神来的惊叹模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边说着,边心思飞转筹谋接下来该怎么办。
而凤子墨似乎也把该说的说完了,低头对萧如云道:“云儿,我把立后大典定在七日后。”
萧如云倏地抬头瞪着他,满是不敢置信,而凤子墨却似不见的抬手捧住她半脸,温柔的为她将散下的一缕青丝拨至耳后:“我知道这很匆忙,但我们还是要这就得启程赶路了,不然,七天后我就成凤国最大的笑话了。”
萧如云抿唇,努力想看看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更何况,此时静安王也被那突兀得知的秘密震得混乱,无疑是离开的最好机会……
咬咬牙,她赌他是在开玩笑:“好。”
两小的立马欢呼:“哦也~,回家吃喜宴咯,回家看新娘咯~,回家闹新房咯!”
天下间就你们两丫的敢闹皇帝新房……萧勤安默默,余光就见有人悄悄靠近凤子弦耳语,还递上了什么东西,跟着,凤子弦的脸就像烧了十年的锅底一样黑。
不禁,勾唇笑了。七哥你动作够快的,还,特么的捏的好准!
而,凤子弦接到的报告是:“所有火药库都被人潜入了,还留下了一样的字条。”
字条上写的则是:【半日内皇上不出城,引爆所有火药库!】
开什么玩笑,在凤国,只有皇家军和皇甫家军允许囤积火药,其他军队私藏便定罪为谋反,倘若连州发生火药大爆炸,且不计算好不容易得到的火药将损失多少,大爆炸将会造成多少损失,就是西面南面以及东难免驻守的皇家军和皇甫家军闻讯,也会第一时间扑杀过来,到时候……
他最多也就是能拉了凤子墨陪葬在连州,而,武王就顺利登基称帝了!
不行不行!要沉着!要冷静!一定不能再像当年轻易受武王妃挑唆那么毛躁,最后陷入束手束脚被人拿捏的境地,已经忍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在这个时候为了凤子墨一个而功亏一篑?
忍都忍了这么久,又为何不能再忍上几年?对对,要冷静,稍安勿躁,沉住气,先麻痹凤子墨拿到回京的许可再说,而后再一步步计划离间了凤子墨和武王之间的关系,再趁虚而……
对对,就是这样!于是,凤子弦并没有阻拦凤子墨带萧如云和皇甫曦等人离开,只说事出太忽然他还有事要交代,让凤子墨等人先行一步,他随后追上。
出了城,凤子墨就走得龟爬似得的慢,急得萧如云上火:“不是说要赶时间吗?你就这么赶时间?”
凤子墨咧嘴笑:“我这不是怕静安王赶不上吗?”
萧如云一听,直接火上头顶:“你就这么想死吗?”
凤子墨转眸看向她,笑里顿时堂而皇之的浸了暧昧:“云儿,你担心我我很高兴,非常高兴,但我也说了吧,我是真命天子,自有天地庇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别怕,我绝不会丢下你而去的。”
萧如云更气了,可脸却又不争气的烧了起来,怒:“谁……”
话没说完,就见大花落低下来,背上的两小人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而萧勤安也斜眼横着她,顿时让她想起就在不久前,萧勤安的那番怒斥……
咬牙,别开脸:“是,我是担心你,我怕你个笨蛋真的为了证明什么而特地去送死!可是那些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好吗?所以,麻烦你走快点,赶紧离开危机四伏的连州,就算……就算……为了我。”最后三字,细弱蚊声,而凤子墨还是听到了。
薄唇一勾,马背上轻掠,转瞬就到了萧如云的马背上,自身后搂住瞬间惊僵住的她:“正是因为你,我才必须要走得慢一些,让那些人有所准备,一窝端平能省很多事。”
萧如云惊异转头,微微拧眉。
凤子墨知道她隐约明白一点,却又不清楚全部,更,还是觉得他利用了武王夫妇以及萧勤玉。
有些无奈的轻叹,他道:“云儿,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沉重。”
他在马上抱她侧坐,省得她这么扭着脖子难受,可她却不适应,无法配合,他只好道:“你拧着个脖子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
萧如云顿窘,身子反而放松了瞬,就这一瞬,凤子墨便帮她调整了侧坐的姿势,紧搂着她吃尽豆腐却还道:“别动,我是怕你掉下去。”
萧如云又羞又窘,忍不住就斜眸瞥向那些随行的侍卫和萧勤安等人,却见众人连两小家伙都别开脸看向他处,明显的回避意图并没有让她觉得轻松,反而更窘。
而,凤子墨却这个时候一本正色的说话了:“生在处处算计的皇家,我连母妃的庇护都没有,又养在皇后名下,我每天要思考的就是该如何活下去,怎么才能活下去,这种生活很累,所以我逃出了皇宫,进了国子监,却阴差阳错的结识了勤玉和云飞,同窗同房数年,我反而在他们那里得到了亲手足间无法得到的兄弟情谊……”
低眸看着萧如云,笑:“后来,我又透过了勤玉认识武王妃,而当时的武王妃还没有嫁入武王府,我不否认,她拥有足够让人眼前一亮的资本,我也承认,自己当时的眼确实为她而亮了起来,她举手投足之间都充满让人想要结交深识的冲动。”
萧如云抿唇,面色有些怪异起来。
凤子墨看的清楚,却笑得更深,楼她更紧:“我当时也以为,我是喜欢她的,可事实却不是那样。”
萧如云愕然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看穿自己还直白的说出
来,更没想到,他竟忽然低下头来,在她唇上轻啄了下。
一惊捂唇已经不及,凤子墨已经轻笑着退了开去,只以额抵着她的,深邃的墨眸闪动着诱人心动的光芒,惹人怦然心动,泥足深陷:“我当时也很纳闷,我其实对感情是很执着的人,却为何在看着你六姐嫁给武王就轻易的放了手。”
“后来我才慢慢发现,我并不是喜欢你六姐,她对我而言,仅是同类般的吸引,之所以会有那种想要结交她深识她的冲动,只是因为寂寞太久了,而茫茫人海中却遇上一个同类,不由就想寻求她作知己。”
“或许,这种想法在这个时代有些让人无法苟同,一个男子竟然只想跟一个年纪相近的女子做知己,但,我却真的仅是如此而已,而,你六姐其实也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东尧那时才敢把她的命和武王的命赌给我。”
“我从没想过,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得到异姓兄弟得到异性知己,而这些,竟同出在萧家,也更没想到,我想用这一生去爱去守护的女人,也出在萧家……”
萧如云脸红了红,张嘴想说话,却被他长指一点打断了,而他又继续:“我承认,一开始你给我的印象,只是勤玉的妹妹武王妃的妹妹,而且,有勤玉和武王妃那样的兄长姐姐,你的光芒也确实都被掩盖得不起眼了,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你而不是萧如鸢不是其他人……”
“我记得,武王妃失踪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