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吕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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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吕布传-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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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呼刚止,又有两声惨呼响起,被吕布锁定的骑卒,乃是于夫罗百中挑一的亲兵,可他没有于夫罗的武勇和应变,刚刚狞笑着端直长矛,吕布的方天画戟已呼啸着,拧转折,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随后被吕布一戟挑起,抛飞在空中,方天画戟接着顺势斜斜砸落,狠狠地砸在另一人的颈脖间。
    庞大的力道,砸得该人颈脖诡异地折弯成,双手撒把,自战马侧后跌落。
    左右骑卒冲撞在一起,骑卒抛飞士,战马倒地,惨烈气息冲天而起,战马嘶鸣声,骨折声,骑士呐喊声,濒死的惨呼声,交织成一曲战地之歌,没有人退缩,都这个时候了,双方士卒都是双眼通红,毫无畏惧,控马,搏杀,完全都是在凭身体本能的反应,平素的严苛艹练,血腥战场上的厮杀经验,此刻就尽数反应在身体本能的反应中,丝毫没有可以讨巧的余地。
    吕布悍勇异常,身前方天画戟飞舞处,无人可挡,豁然两侧喊杀声大作,正是自左右包抄的精骑杀至,他们不是与匈奴精骑对面冲杀,更占优势。
    双方加起来,纠缠厮杀在一起的精骑,最多也就不过三千五百之数,可彼此缠杀在一起,尤其是精骑硬碰硬地对冲,惨烈处,比起步卒对决冲撞来说,要更强烈些。
    也不知拼杀多久,吕布连喷溅到脸上的鲜血,都来不及摸一把,豁然方天画戟下一空,却原来是已穿透敌阵。
    他马速不减,只是斜斜往左侧绕个弯,在他身后,越来越多的骑卒透阵而出,跟在他的身后,渐渐汇聚成奔腾的铁流,自斜刺里往亡命般飞奔的匈奴精骑追击而去。
    而在匈奴精骑尾部两侧,已有两支精骑在衔尾追杀,不时有匈奴骑卒被斩落马下。
    “杀!”
    吕布舌绽春雷,放马疾冲,整个人犹如一支离弦之箭,猛然窜出。
    他是要就在此地,将于夫罗拿下,还有已在黑名单上的刘豹,已被他盖上“必杀”的鲜红印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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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下)
    于夫罗纵马疾驰在前,顺手将方才抢夺过来的长矛抛在一边,这种普通骑卒使用的长矛,那在手上轻飘飘的,还不如用长刀来得顺手。
    方才的冲杀,到底折损了多少手下儿郎,他一时都不敢回头去看,生怕这么一看之下,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调转马头,去找吕布拼命。此刻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惨呼声,每一声,都扯得他心头一紧,心痛无比。
    这可都是久随他四处征战的精锐,悍勇善战自不必说,更重要的是忠诚,哪怕他在汉庭境内四处流窜,缺衣少食,他们依旧不离不弃地跟着,从未有过异心。
    可这一次,就因为一时的疏忽和大意,这些忠勇战士,却一个接一个地折损在这里,连尸骨,都只怕难以回到大草原上。
    悔恨,如同一只噬心的野兽,一口一口地撕扯着,鲜血淋漓之际,还不忘在那里肆意狞笑。
    这个时候,他只希望儿子刘豹能当机立断,乘机率留守的数十精骑,往相反方向逃去,从那里,可以渡大河,去长安,逃犯美稷。
    演变至此,精骑对决,已成为一路追杀,双方马力相当,只是匈奴精骑是自洛阳远道跋涉而来,沿途为赶路,没有怎么珍惜马力,如今这么一番狂奔,短时还没身后,时候一长,速度都开始渐始慢下来。
    可这么个时候,速度每慢一分,也就意味着马上骑士离死近了一步,于夫罗心头滴血,听着身后骤然增多的惨呼声,肝胆俱裂,悲愤交加,拨马往右一转,仰天悲呼:“吕布你个匹夫,本王今天跟你拼了!”
    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再这么往下逃,马力此消彼长,他以及麾下精骑,一个都逃不掉,倒不如返身一搏,以命换命下,逼得吕布就此罢手。
    “王兄,不可,快逃!”
    呼厨泉见状疾呼,他的想法与于夫罗不一样,这个时候返身拼杀,只怕还没有转过弯来,就会被衔尾急追的汉骑自中截断,缠战在一起,人数不足,士气全无,只会死得更快。
    可身前的于夫罗仿若是没听到一样,仍旧自顾自地策马转弯,呼厨泉心下黯然,没有学他,而是仍旧策马直奔。
    可惜,跟在他身后的,只有寥寥十来骑,绝大部分精骑,都跟在于夫罗身后,在平直的大地上,绕过一个大弯,带着马蹄践踏而起的尘土,朝吕布杀去。
    吕布对此简直是求之不得,一味地狂追,让他心头有些烦躁,再加上惦记着匈奴大营里的蔡琰安危,要是于夫罗再这么率众逃下去,他都准备率手下亲卫赶回去,只让麾下精骑继续追杀。
    事态发展果如呼厨泉所料,匈奴精骑在策马转个大弯时,马速如何比得过仍旧衔尾疾追的汉骑,只是片刻工夫,就被右翼追杀的汉骑自中截断,与左翼汉骑一起,将未能转过去的匈奴精骑尾巴合围,而转过弯曲的前半匈奴精骑,立刻就面临着吕布亲率精骑的冲杀。
    “杀!”
    吕布的方天画戟再度高高举起,号令声仍旧洪亮,响彻战场,麾下精骑也是精神大振,紧随他之后,呐喊着杀上去。
    生死压力下,于夫罗稍稍清醒了些,尘土飞扬中,虽然一瞥之下,战场上的态势并不能看得清楚,可还是注意到,手下儿郎已被汉骑围杀,因而清醒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工夫,旋即又被满腔怒火烧灼得失去理智,铿锵拨出背上的长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杀了他。”
    眼前寒光闪过,方天画戟再次兜头劈落,于夫罗想也不想,竟然举起手中的长刀,等到他突然意识到,手中拿着的并不是铁槊时,满腔怒火立即被心底冒起的冰冷寒意浇灭,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方天画戟已呼地一声砸在长刀上,连一丝阻滞都没有,就砸落下来。
    百忙之中,于夫罗只来得及偏头躲避,方天画戟一下子就砸在他的右肩处,顺着右手臂削落,差不多就将整只手自中削掉一半,可就在剧痛传来的瞬间,右手处同时传来一股大力,扫得他往左侧横飞。
    “扑通!”
    他这个时候却心思无比的清醒,就连跌落地上的扑通声,都听得如此真切,在眼前一黑时,他心念念叨着:“我这就要死了么?”
    主帅坠马,生死不知,副帅纵马逃弃,没了领军统帅,余下的匈奴精骑,哪怕再悍勇,此刻也是困兽犹斗,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被杀落马下,只有小部分精骑见事不可为,又无处可逃,只得勒停战马请降。
    吕布顾不得喘口气,如今他手下大将,只有宋宪和侯成两人,方才左右侧翼的精骑,就是交由二人统帅,当即着人唤过两人,吩咐道:“清扫战场,着人前去安邑,务要当地医师前来救治轻重伤员,亲兵多带马匹,跟我走,快!”
    话音刚落,不待宋宪和侯成两人答话,吕布将手里的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杵,纵马驰出。
    他是心忧蔡琰的安危,所以一刻都等不及。
    鲜卑大营中肯定有留守精骑,数量不多,可对蔡琰这样的弱女子来说,却是随时可以取她姓命的凶徒,而他还担心这些留守骑士会劫持蔡琰逃命,如若是双方混战刚起时就逃,如今只怕已在二三十之外。
    这个时候追上去,能减轻一份重量,都是好的,反正有长刀在手,他丝毫不担心拼杀。而让手下亲卫多带马匹,就是万一要长途追杀,马力能否持续,可是最为关键的要素。
    等他驰出数十步,回头看去,手下亲卫已相继纵马而出,每个人都牵着一匹或两匹战马。
    此处到匈奴大营,有十多里,吕布纵马疾奔,不多久,即驰近军营,见到郭涛在十来人簇拥下,急匆匆地迎上来。
    “吕侯,蔡。。。蔡。。。被。。。匈奴人。。。掳走了!”
    吕布刚刚勒停战马,就听到郭涛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叫嚷着。吕布率军前来时,也让郭涛率众跟上,在他与于夫罗激战时,郭涛则得知匈奴精骑已逃走时,率众大摇大摆地占据军营。
    顺着郭涛所指方向看去,正是前往风陵渡的方向,吕布心下有数,翻身下马,拍拍战马汗津津的脖子,对郭涛喊道:“好,有劳了,追杀一事交给为兄,你率人看好大营。”
    再问清楚逃走的大致人数,随后的亲卫已激起一片灰尘,疾奔而来。吕布挑选出五十人,换乘战马,还各带上一匹备用,一阵风般直追下去。
    此时已是巳时时分,顺大道疾追至未时时分,众人都是换马不换人,终于远远望见前方正在匆忙上马的匈奴精骑。
    众人均是精神大振,既然众人都换乘过战马,还是明显感觉到战马疲累不堪,那前方的匈奴精骑,肯定也是深受同样的问题困扰,更何况,他们还带着几辆马车,速度受到一定的拖累。
    吕布仍旧一马当先,中途再换过一次吗,干脆将疲累不堪的备马弃在道旁,终于一点一点地逼近。
    前方的匈奴精骑很快一分为二,小部分继续驱着马车,亡命般往前狂奔,剩下的三十来骑,则掉转马头,嘶喊着,高举长刀,冲杀过来。
    吕布也不跟他们客气,马速不减,长刀挥舞下,无人能挡他一合,在他的劈砍下,纷纷落马,杀出阻挡的匈奴精骑后,他不回头地继续往前追,将残兵留给手下亲卫解决。
    前方的匈奴精骑终于顶受不住压力,直截了当地弃了马车,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即便这样,身后的追兵仍旧是一人在前,数十骑在后,狂追不已。
    看着前方的匈奴精骑终于不再逃,而是转身准备拼命,吕布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么毫不顾惜马力的追法,再坚持下去,胯下战马没被累死,也要废了。
    不过好在是对方率先坚持不下去,吕布反而放慢马速,到最后干脆就停下来,喘着粗气,好整以暇地等着他们杀到。
    对方只有十来骑,为首者脸上带着些许稚嫩,却长着一脸大胡子。
    “你就是刘豹?!”
    心头灵光一闪,吕布手指过去,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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