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将军折煞栾奕了。应该栾奕先敬将军才对!”栾奕连忙起身恭敬。再进一杯。
“诶!”袁绍适时发言,“子奇这就不对了!仲简救了子奇两次。应连干两杯才对。”
一听这话,栾奕的汗可就冒出来了。他自打一落座,看到袁绍曹操多有眉眼交流就猜出这俩人儿没憋什么好屁。苦苦哀求,“孟德兄,本初兄。我喊你们二位亲哥哥好不好。今儿我实在是喝不动了,再喝真的醉了。求二位兄长暂且饶了我!等明天,或者后天,咱们再好好喝上一场。只要不是今天哪天都行,连喝一个月都没问题。到时候别说敬淳于将军两杯,两坛都可以。怎样?”
“一个月?”曹操咯咯直笑,又忽然正经起来,“当真?”
“君子一言!”栾奕伸出右手,与曹操的右手互击一下,“啪!”
“快马一鞭!”曹操心满意足,“好了!子奇可以去别处敬酒了!”
“急甚!我先吃上两口!”栾奕拿起筷子又是一阵划拉。可是肚子里装的全是酒,哪里又吃的下多少东西。随便塞了点东西,又去厕所扣着嗓子眼“卸了批货”才晃晃悠悠走回院子。扶着墙长叹:结婚真特么不是人干的活儿,下回打死也不结了!“下回?”栾奕不由低笑,正妻都有了,哪来的下回?
敬完各级官员敬长辈,七大姑八大姨身为女子是上不了席面的,三大叔二大爷的却是不在少数。
栾奕在祖父栾涛和老爹的引领下,来到一个个陌生的亲戚面前,挨个见礼。
“这是你二爷爷家的老二。你得叫二伯!”
“二伯好!”栾奕机械的将酒水送进嘴里。
二伯情绪十分激动,忍不住发表“获奖感言”,“哎呀!奕儿啊!有出息啊!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点儿,我还抱过你嘞!现在,好家伙长这么高了。了不得啊!这才几年就当上太子少傅了啊?咱老栾家第一个当官的!”
话刚说到这儿,栾涛纠正道:“不对!你弟弟栾邈才是第一个当官的!他先当的历城县令。”
不是他孙子就是他儿子,横竖都是他栾涛的种。
“哦对!险些忘了。”二伯点了点头,“奕儿了不得!皇帝给谁家主过婚?从来没听说过,就咱老栾家享受过这待遇。别说享受这待遇,颍川有几个人见过皇帝?咱老栾家人都见过。光宗耀祖啊!”
“是啊!”一众族亲连连点头。“咱大爷教导的好啊!”
“祖上显灵啊!”“是啊是啊!”
听到这么多赞许的声音,栾涛老脸直放光,哈哈笑个不停。“奕儿,还不快给你二伯敬酒。二伯敬完,那边还有三爷爷家的。”
“还得挨个敬啊!”栾奕猛咽一口口水。他记得栾老头儿这一代一共兄弟四个,也就是说除栾老头儿外还有三个爷爷,平均每个爷爷至少两个儿子,也就是六个叔伯。除此之外,栾老头儿的爸爸,也就是栾奕的曾爷爷有五个儿子,下边各有分支,一串一串的!
想到这儿栾奕一个头俩大。“能不能一锅端啊?”
“啥叫一锅端?”栾涛不明所以。
“就是一气儿都敬了?”
“当然不行!”栾涛斩钉截铁。
栾奕小声说:“祖父大人!酒席结束孩儿还有大事呢!您不急着抱曾孙啊?”
栾涛用咳嗽掩饰自己的笑意,“老夫硬朗着呢!还等得起,不差这一天。”他眼珠滴溜溜一转,话锋反转,又道:“不过话说回来,饮酒伤身,喝太多酒也无甚好处。就按奕儿所说,一锅端了吧!”
“谢祖父体谅!”栾奕大喜。心道:想抱曾孙就实话实说呗!还非得再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酒杯一抬,别管他三大爷四大叔,一气儿解决。栾奕长叹一声,酒好歹喝到头儿了。
不过,虽然不用继续敬酒,栾奕的活儿却没有干完。此时喜宴已经到了尾声,身为新郎官的他还需到门口为前来饮宴的宾客送行。
捣蒜似的连连躬身。腰部弯曲,压得他满灌酒水的小胃好不难受。
曹操临走前,故意低下头来,提醒道:“别忘了那一个月的宴席!”
“知道了!”栾奕直翻白眼。
“起凤阁?”
“我可没说是起凤阁!”栾奕早就在这儿留了一手,“出门左转有家酒庄!”
“不是起凤阁?”曹操背着手一点失落的表情都没有,“既如此。本初,操觉得也许咱们应该留下来闹洞房。你说呢?”
“大善!”袁绍大袖一挥,眼见一众纨绔子弟便要回院子中去。
栾奕大惊,心想要让这帮人闹洞房那还了得!一手抓曹操,另一支手箍住袁绍腋下,“二位兄长,兄长。奕说错了,是起凤阁,起凤阁!”
“这还差不多!”曹操一脸得色,跟袁绍扭头往门外走。一众追随者尾随其后,“到时候别忘多备些神仙酿!”
栾奕心里直喷血。一个月的起凤阁,还神仙酿,那得少赚多少钱呐!冲曹操的背影直犯嘀咕,“好个曹孟德,算你狠!你也不怕撑死!”
153上错床
宾客尽散。栾涛、栾邈也喝的晕晕乎乎,由栾刁氏伺候着到屋子里歇息。栾福则招呼着一众仆役收拾残局。典韦、关羽、张飞这哥儿仨也跟着忙活了好几天,也自寻去处小憩去了。
栾奕寻一处空桌,好不容易歇歇脚。郭嘉、徐庶、戏志才、毛玠、荀彧、荀攸、程昱六人逮住机会围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不休息去?”栾奕瞄了几人一眼,有点心虚。
“奕哥儿不休息。我等怎能歇息?”戏志才笑嘻嘻应道。
郭嘉一脸坏笑,“再者说了!奕哥儿把外人敬了个遍,总得跟我们也喝上几杯吧!”
“啊?还喝啊!”
郭嘉对栾奕带着愤懑韵味的回绝丝毫不以为意,倒满一盏水酒摆在了栾奕面前,摆出一副爱喝不喝,不喝朋友没得做的姿态。
“奉孝兄!”栾奕可怜兮兮的哀求,得到的却是郭嘉无声的回绝。“哎……”栾奕长叹一口气,颤颤悠悠端起酒盏,“那便喝下它吧!”酒盏凑到鼻尖,顿觉不对,酒确实是酒,不过既不是神仙酿也不是城中其他酒坊出产的烈酒,而是同样产自起凤阁的一种果酒名唤——元婴酒,度数很低,适合女子或者少年饮用。
栾奕皱了皱鼻子,大笑,“还是嘉弟知道疼我!”
一听这话戏志才不干了,“哎?奕哥儿这是在说我等不疼你?来来来,给他换神仙酿!”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抬手就要抢栾奕手中的酒盏。
栾奕大惊失色,接连赔罪,“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嘛!都疼我,都疼!”
“这还差不多!”看了栾奕的窘相,戏志才大笑出声。“干!”
“叮”,酒盏相碰的铜声仿佛开启记忆大门的门铃,将几个人的记忆拉回到孩童时刻。比如那次栾奕、郭嘉、戏志才、徐庶、毛玠五人偷跑到木锦居偷酒吃,晚上回到学院被岑夫子逮了个正着。
栾奕埋怨道:“你们几个忒不仗义!那天你们竟然集体把罪责推给了我。害得我足足挨了30下戒尺呢!”
众人皆笑。“谁让老夫子最喜欢你呢!要换成我们,还不得罚抄两遍《论语》啊!”
他们还记起当年在起凤阁把酒言欢的日子。不用四处奔波、风吹露宿,没有枪林剑雨、勾心斗角,那才叫人过的日子。
话题聊的开怀,酒自然也就下的快了许多。那元婴酒虽是低度果酒,但终归还是酒。入肚之后跟栾奕满腹的神仙酿一搀和,反而加速了酒气的运转。一坛酒下来,栾奕的舌头开始不听使唤。
郭嘉见栾奕开始晃悠,便劝止了众兄弟推杯置盏的举动。起身向栾奕拱了拱手,道:“奕哥儿,喜宴已毕,我等该走了!”
“噢!”栾奕甩了甩发懵的脑袋,“好!先回起凤阁歇息去吧!明日我约了袁本初和曹孟德一起吃酒,到时你们也来!”
郭嘉又道:“奕哥儿,你会错意了。能亲眼见证了你的婚事,我等兴奋万分。如今,婚事毕,我等也该离京了!”
“离京?这么快?”栾奕的酒劲顿时退了三分,站起身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再多待几日了?”
郭嘉摆了摆手,“不了。还有俗事缠身!得尽快离去!”
栾奕一脸失落,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晃晃悠悠要往门口走,“我送你们!”没走两步,险些跌倒在地,被郭嘉、徐庶一左一右搀住,扶回座椅。
“我等之间就不用这么见外了,奕哥儿不必远送,我等自行离去便可。”
“嗯!”栾奕神色黯然,低着头挥了挥手。“下次进京定要来找我!”
郭嘉、戏志才、荀彧、荀攸、程昱相继应诺,拱手离去。
徐庶和毛玠也拱了拱手,“奕哥儿,济南那边诸事繁杂,还需我等回去照料。如此,我二人也该告辞了。”
“走吧!一路顺风!”
月影西斜,挂上才生嫩芽的柳梢。一场喜宴……该走的宾客都走了,不该走的也走了。栾奕揣着落寞的心,踏着醉步向卧房走去。
走着走着刚过中院大门,一阵穿堂风迎面而来,吹得他晕头转向,醉意袭身,肚子里翻江倒海,难受的要命,趴在墙角大吐特吐。“呕,呕……”
“栾郎,你怎地了?”清新的花园气息中忽的掺入一阵茉莉花香,沁人心脾,将口鼻中污秽难闻的气味清洗一空,把栾奕空虚落寞的内心填补了起来。
他半蹲在地上扭头回望,先见一双白花花的大腿在绸裙之间若隐若现,当真是白的晶莹,白的美艳。抬头瞧去,顺着腰肢、胸脯……最上方则是貂蝉那美颜到顶点的绝代芳华,以及那双透着担忧且勾人心魄的眸子。
貂蝉俯下身来,取出帕子不停为栾奕擦拭嘴上身上的污渍。“七巧,傻看着干什么!还不把相公掺到屋里。”
此时的栾奕已是手脚不听使唤,头脑完全失灵,只得任由貂蝉支配。
在貂蝉和七巧的共同搀扶下,踏入她们的屋子,躺到了她们的床上。
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