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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他站在城楼上环视一眼自己精心布置的城防,咬牙切齿道:“栾子奇,来吧!长安城绝对不会像潼关那样落在你手上。”
果然,得益于长安城宽厚的关系,郭汜在城墙上没少下工夫,角楼里的弓矢如倾盆暴雨一般向城下抛洒,连投石车都被请上了城墙,照着火把密集处就是一轮抛射。
这些都给处于攻城方的教会大军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一万降军在吃下一轮投石之后,立刻崩溃了,哭着喊着向后溃逃,急得降军主将夏侯惇和夏侯渊哇哇叫,“王八蛋,都给老子回来。违令者斩!”
一声令下,军中由教会卫士组成的督战队亮起了锋利的长枪,在降军中往复冲杀,阻下降军溃逃之势,硬着头皮掉过头来再次冲向长安厚重的城墙。
最前方,关羽的神通营和张飞的神磐营艰难地维持着阵形,向前发起最快速的冲锋。
赵云统辖的圣殿骑士营从侧翼高速划过,在距离城墙70步处1500名骑兵同时向城头发起一轮骑射,在付出20余人伤亡的代价后横向调头而归。
只可惜,付出的代价是惨烈的,收货却是不多。这一切都源于长安城实在高大,骑兵射出的弓矢飞到城头虽不能说是强弩之末,但也威力大减,很难对披着铠甲的人造成多大伤害。
见到这一情形,栾奕赶忙把圣殿骑士营召回中军,他可不想自己花大钱培养出来的骑兵这么白白送命。
战事愈发的焦灼,并渐渐向僵持方向发展。关羽、张飞成功冲到了城下,将云梯搭上城墙,许褚、太史慈紧随其后,冲车、燃烧瓶相继到位。
城头上,介于射击角度受限,箭矢明显少了很多。不过滚木礌石却密集的坠落下来。
数十名教会卫士扛着盾牌,顶着箭雨爬上云梯,却被迎头坠落的巨石砸回地面,口吐鲜血而亡。
看着同伴倒地,其余卫士非但没有恐惧,眼中的战意反而更浓了。“愿吴昝在天堂得以安息,啊……天门!”
“为了圣母的荣耀!”
一名卫士坠下城墙,又一名卫士补上去,如此往复,仿佛圣母卫士拔之不尽杀之不竭一般!
看到教会卫士这副前赴后继的模样,郭汜的五官变得狰狞起来,歇斯底里大喊:“给本将军杀,杀光他们!”
一声令下,城头上的箭雨又比刚才猛烈了许多,直压得教会人马抬不起头来,伤亡惨重。
“哈哈……”郭汜猖狂大笑,“栾子奇,想全军覆没就尽管来吧!”
可怜这郭汜没听说过“别看现在闹得欢,小心将来拉清丹”,更没有想到,就在这东城门的战事进入到最紧要的关头,一大队人马以吕布府为起点,正往他这边杀来。
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董卓手下第一悍将——中郎将、温侯吕布,他与李肃一齐,领兵3000直奔东门,沿途所遇西凉军一概格杀。
以吕布之勇哪里有人能拦住他?再者说,吕布来得突然,没人想到他突然叛变,措不及防之下,五六名裨将死于吕布手中,手下兵丁死伤无数,四下逃散。
215误会
东门城墙上,副将王方是第一个发现城内有大队兵马向己方靠拢的人。他赶忙将此事上报郭汜,而后者则令其领兵下城一探究竟。
王方领命,下到城中,借火把的微光探视,依稀可见来兵为首者手持方天画戟,脚跨赤兔良驹……来者身份呼之欲出。见都是自己人,王方心神一松,“噢……是吕将军啊!怎地这会儿跑到东门来了?”
吕布高声回应,“奉丞相命,前来协助守城!”
“得吕将军相助栾子奇定然屁滚尿流。”王方笑着奉承,连笑几声却觉得不对劲儿,按理说吕布的骑兵现在距离他已经不足百步,这么短的距离应该开始拉缰减速才对,要不然非跟他撞上不可。可是吕布一点减速的意思都没有,非但没有,马队的速度反而快了几分!
这什么意思?王方睁大眼睛“吕将军,快止步!”吕布越来越近,火把中吕布雄壮的身影愈发清晰,王方这才看到吕布身上脸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液,肯定刚刚跟人厮杀过!援兵跟谁厮杀去?
“该死,列阵迎敌!”王方虽然看出了蛛丝马迹,但终归还是晚了一步,等他开始列阵时,吕布及旗下并州铁骑距他已是不足30步,而对于高速奔腾中的战马而言30步眨眼可达。
王方惊恐的眸子里吕布英伟的身姿无限的放大着,冷艳的月光映照下,方天画戟放射出触目惊心的寒光,直刺向他的胸膛。
危急关头他慌忙横刀格挡,可是飞将军的长戟岂是仓促之间轻易拦得下的?
“咚!”刀戟对撞,王方顿觉如遭猛雷栖身,双臂从肩部开始酸麻,完全失去了知觉。“不好……”心惊胆寒之际,眼见吕布飞快地将长戟倒挥半周,在与他擦身而过的同时横扫而出,准确无误将画戟月牙钩在他裸露的脖颈上。
“噌!”清脆的,布匹撕裂似的脆响过后,王方的头颅喷发着血流直飞上天,坠落于地,又被随后赶来的并州铁骑踩中,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
在吕布引领下,1000并州铁骑踩着王方的头颅冲入茫然不知所措的西凉步兵阵中。仅是一轮冲锋,便将失去统领的2000西凉卒杀的七零八落。
吕布帐下裨将高顺领着三国历史上举世闻名的步兵军团——陷阵营随后杀来。500士卒昂声高喝:“心坚志强,冲锋陷阵,无往不利!喝……”瞬间在西凉溃兵中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喊杀声震天,直向城门推进。
长安东墙之上的郭汜这才察觉到城中发生的异变,脸霎时间吓的泛起绿光。“弓弩手,快,快!拦住他们!”
可是此时的弓弩手都在忙活着应对城下汹涌而来的教会大军,哪里还有人腾得出手脚来应对城内的突发状况。
郭汜大急,可是急又有什么用?他千算万算,把长安东门布置的固若金汤,却从没有料到过能有如此大规模的军队从内部发动奇袭。“天亡我也……”他自知必败无疑, 反倒升起几分血性,不顾旧伤提起宝刀领着亲兵奔向直通城下的阶梯,“跟我一起堵住城门!决不能让他们把栾子奇放进来!”
吕布见郭汜领兵下城,高呼:“张文远何在?去拦住郭汜,陷阵营,随我破开城门!”
张辽举枪领命,领着手下骑兵向郭汜迎了上去。
别看此时张辽年岁不大,仅有22岁。但是身为吕布帐下并州八健将排名居首的他,凶名早已流传在外。(张辽、臧霸、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平日里,郭汜自诩不怕张辽,可是前些时日他在逃离潼关时最后关头中了流矢,此时伤势未愈。所以,看到张辽冲来,不由一阵心虚。
为了消除心中的恐惧,郭汜咬紧牙关,忍着伤痛率先出手,大刀劈头盖脸直砸张辽面门。
张辽不愧是张辽,面对骤然而至的刀锋,轻轻一夹马腹,通灵一般催动战马前行了一小步。
就是这诡异的一小步将张辽送至郭汜侧方十分别扭的位置,既令郭汜脱手而出的全力一击落了空,又使其无法将铺天盖地的后续攻势衔接起来。
郭汜顿时生出有劲儿没处使的感觉,气得哇哇大叫。
张辽此时骤然出手,直刺郭汜左侧身子。
郭汜慌忙横刀抵挡。“当……”惊险万分的拦下了冰冷的铁枪。可是杀招是挡下了,却因格挡左边时右臂晃动幅度太大,肩膀上的箭伤又撕裂开来,疼得他脸上挂满豆大的汗珠。“嘶……”
张辽老早就听说郭汜右肩负了伤,于是将“趁你病要你命”定为今日之战的主攻策略,枪如雷蛇,只刺郭汜左半边身体。
郭汜也不愧为董卓手下排名第三位的战将,马上工夫实在了得,左挡右架,张辽一整套杀招下来竟没能伤到他一根汗毛。
不过正如这坚不可摧的长安城一般,强敌在外更在自己内部,20回合下来,郭汜肩膀上的旧伤足足撕开三寸多长,鲜血呼呼外流,将他的征衣和甲胄染的通红。
失血过后的郭汜眼神迷离,脸色发青,浑身上下死气沉沉。他知道大限将至,拼劲最后一口气挥出末路的刀芒。这一刀,将他毕生所学融会贯通,无论是力道还是角度都堪称精妙。
面对如此一刀,张辽也难免慌了一下神,将全身力气凝结在腰上,歪身挂在马右侧,飞速探出铁枪,抢在大刀及体之前,将铁枪送进了郭汜的胸口。
“噗……”热血飞溅如玫瑰花瓣散落人间,郭汜被长枪上蕴含的巨大力量顶下战马,挥出的大刀脱手而出,坠在了地上。他睁着绝望而又失落的眼睛,望一眼汹汹冲来准备收割自己头颅的张辽亲随,再看一眼长安古朴的城门……
“吱呀!”封闭多日的长安城门应声开启。
“完了,都完了。”他泣血哀叹,遂既陷入永恒的黑暗。
长安城外,教会大军强攻东城墙一个多时辰之久,城头、城下躺着数千具尸体,成千上万的卫士瞪着通红的双眼,仍在疯狂地与城头守军亡命厮杀。
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猛然发现,长安的城门竟然自己开了。
起初,是个狭窄的缝隙,随后缝隙越阔越大,越阔越大……
在大门完全洞开的那一刻,露出一彪人马来。
关羽、张飞侧目望去,赫然发现城门口这支军队的首领竟是吕布。
他们哪里想得到此时吕布已经叛离了董卓,还道吕布这是要出城扫荡,阻碍他们攻城的进度。
“贼吕布,你家张爷爷在此。先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刚刚跨出城门,便见张飞哇哇大叫着向自己冲来。满面春风的微笑顿时僵在了脸上,暗呼:“坏了,出误会了!”他很想解释,可是却也明白,除非栾福亲自开口替他证明,否则教会的人马绝对不会轻易相信他。
他登时大急,“贾文和和栾福怎么还不过来!”
可张飞的矛刃已经近在咫尺,等是来不及了。吕布只好硬着头皮迎战,“毋那毛脸黑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