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遵守纪律的程度完全可以用苛刻来形容,对于吕布发出的将令无一例外保质保量完成,他吕布指东,教会卫士绝不打西,他让卫士上墙,教会卫士绝不爬房。大有一副刀山火海,只要吕布下令他们亦愿往之的架势。
这些举动,让吕布心怀老大安慰。顿觉自己这一军主将并非如同想象中的那般是个虚职,手里有着实打实的军权。
更让吕布值得安慰的是,诚如栾禄说的那样,军中一应事物全都交由吕布打理,栾禄丝毫没有染指。不但没有染指,午饭之后,一身神袍的栾禄便在吕布的视线中消失了。
派人寻探,才知栾禄不知从哪弄来一块大木板,令人涂上了黑漆。又组织手下工宣队的一帮人用白粉笔在板子上写写画画,竟办起了黑板报。
一个时辰后,板报正式完工,工宣队的人将黑板抬进了大院。远远望去,上面分为多个专栏:
最显眼的栏目里主要是摘抄了些《圣母经》里的经典言语,并加以诠释。
还有一个栏目则写的是鼓舞士气的话语——“众志成城,战略撤出长安。誓将长安搬回圣城济南,绝不给反贼牛辅留下一粒粮食!”
此外,还专门有一个栏目公布了本礼拜圣熊军工宣队今天晚上组织的活动内容:礼拜三,也就是今天的活动是各小组的唱圣歌比赛,第一名有望参加教会大军歌咏比赛决赛,如果能在决赛中夺得前三名,有望拜会教主,蒙教主训示……
看到这面内容丰富的黑板报,久为军官的吕布、张辽、高顺、臧霸立刻明白此物在传递军令、鼓舞士气方面的妙用,再次面面相觑。吕布问栾禄:“这东西……也是栾,呃……教主琢磨出来的?”
栾禄点头称是,吕布啧啧称奇。
晚上的歌唱比赛,吕布不请自来,领着张辽和高顺静静地躲在角看着一队又一队卸去衣甲,披着绣十字架图案长袍的卫士走到前台,倾听他们虔诚的歌声。多才多艺的工宣队,则在一旁演奏土琵琶之类的乡间乐器伴奏。
“我们在天上的母,愿人都尊你名为圣,愿你国度降临,愿你国度降临,愿你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了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直到永远,直到永远。天门!”
……
一首首歌颂圣母的歌曲,通俗易懂,调子清新活泼。战士们唱得用心,动情,吕布听得津津有味。
15个小队,15首歌唱下来,吕布甚至萌生出意犹未尽的感觉。
更让吕布震惊的是,忙碌了一天,累得够呛教会卫士们再次焕发出超凡的神采。精神焕发,跟打了鸡血似的。
对此,高顺赞叹不已。一天之内,自己手下陷阵营的弟兄干得活不如这些教会卫士多,却各个累得哭爹喊娘,现在早早上床歇息去了。反观4500教会卫士,一轮赞歌唱下来,神采奕奕,那精气神儿简直绝了!“圣母教真神了!”
“栾禄这家伙还不赖!”吕布连连点头。视线中栾禄的身影变得顺眼了很多。
只不过,第二天一早吕布又打消了这一念头。原因无他,早餐的餐前祷告仪式上,参加祷告的不再是4500人,而是变成了4632人。
高顺大惊失色,竟发现在栾禄宣布“行祷告礼”的那一刻自己陷阵营里也有不少弟兄跟着栾禄闭上了眼睛。
“王麻子,你干嘛呢?”高顺喝问。
陷阵营那位名叫王麻子的什长微微睁开眼睛,冲高顺嘿嘿一笑,“将军,俺跟着主教祷告呢!”
“你跟着瞎搀和啥?”
王麻子不解,“怎么是搀和呢?俺也愿意信教。”
“你又不是信徒!”
王麻子自豪一笑,咧嘴道:“组织委员说了。俺现在算是积极分子,如果将来的一年里俺能坚持参加教会活动和学习《圣母经》,俺就能行决志礼。如果这期间立了战功,可以提前一段时间。再过一年,如果表现良好,就能洗礼入教。到时候,俺就是圣母的子民了,就能永生不灭上天堂了。先不提天堂有多好,只要能成圣母教的教徒,教会就会在济南给俺一份济南的良田,听说教龄到了10年还给免费分房子。哦,对了,教会还管着给找媳妇咧。将军,你也没娶媳妇呢吧!不如也入教吧!”
一听这话,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笑的王麻子老脸通红,“俺说的是实话嘛!教会就是帮着讨媳妇!”
高顺一脸尴尬,“混蛋玩意儿,别给我丢人。好好的,信什么教!”
王麻子一脸犟象,“俺不,俺就要如圣母教!”
“混蛋玩意儿,我的话不管用?”高顺大怒。
栾禄实时冒了出来,“高顺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没有权利阻止士卒寄托信仰。”
“嗯?”高顺愣住。
栾禄又道:“之前咱们怎么约定的?吕布将军各位将军负责军务,我绝不插手。但是军中传教事宜,由我说了算,你们也不得干预。是也不是?”
高顺焦急道:“可是陷阵营……”
栾禄摆了摆手,拦住高顺说:“在下知道高将军的意思。将军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宗主教要传教也应该在4500教会卫士里传,至于吕将军旗下的1500并州老兵则不能染指。”
“理应如此!”
“高将军此言差矣!”栾禄接着道:“在下是圣熊军的宗主教。既是一军传教首脑,负责的就应该是整个军的所有军人,决不能区别对待……在我眼里,人人平等,都有侍奉圣母的权力和义务,不分什么教会卫士和并州老兵。只要愿意投入圣母的怀抱,我一概欢迎!”
“这……”高顺大急,瞥一眼吕布。吕布默不作声,牛饮一口稀粥,拉着高顺、张辽出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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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大营;吕布直奔贾诩府邸;到贾诩家中之时;恰逢李肃也在;
见吕布面色发青;贾诩问他:“奉先匆忙來寻;可是有急事相商;”
“急事;天大的急事;”吕布顷刻间将心中的怨气宣泄了出來;骂道:“栾子奇卑鄙小人;竟在我军中传起了圣母教;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我那1500大军非成圣母教徒;被他栾奕拐走不可;”
贾诩低头一笑;“原來是为了这事;奉先莫急;坐下喝口茶慢慢说;”他给吕布满上一杯香茗递了过去;“之前我问过你什么;还记得吗;”
“问过甚;”吕布不耐烦的回应;
“我问你;你是否考虑过自己的未來;是愿意安心在栾奕帐下效命;成就一番不朽功业;还是别有他念;心存称霸的念想;如果是后者;我奉劝你赶紧离开栾奕;越快越好;是也不是;”
吕布细细回忆了一下;点头称是;
贾诩一副高深莫测模样;“现在明白我为什么告诉你想要称霸;就早点离开了吧;”
吕布点了点头;圣母教在军中闹得正凶;时间一长等到那1500并州老兵也入了教;他非成光杆司令不可;届时;自己虽有兵权;不过只能在有限的规则内指挥兵马;若是想毫无声息偷带大军脱离圣母教;绝无可能;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贾诩又问:“那我旧事重提;再问你一遍;你是愿意安心在栾奕帐下效命;成就一番不朽功业;还是别有他念;心存称霸的念想;如果是后者;现在逃离长安还來得及;”
吕布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这几天想过了;称霸、称雄;与那些士族、文人勾心斗角;不适合我;与其那样;还不如照栾子奇所说;与他共同辅佐朝廷;他主内我主外;共同创造不世功业;”
“若是真存争霸的念想;你绝对不是栾子奇的对手;奉先这样选就对了;”贾诩笑着点头;“既然奉先已经决计;有些话我不得不跟奉先絮叨絮叨;栾奕和你;将來无论是臣仆关系也好;合作关系也罢;便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应该同心同德、坦诚相待才是;话又说回來;既然坦诚相待;加之你洠в斜撑阎模蝗描镛仍谀憔写ナツ附逃趾畏粒痪犹沟吹矗凰倘嗡ィ荒阒还芰旌媚愕谋褪牵徊皇锹穑弧
“这……”对啊;他传他的教;我带我的兵;大家互不冲突;况且;吕布还明显觉出;信了圣母教后;士兵反而更好带了;作风更加顽强、纪律超乎寻常;这在一定程度上反倒等于栾奕间接帮了他;“可是……总觉得怪怪的;”
贾诩笑着问:“哪里怪了;”
吕布道:“身边的士兵全都神神叨叨的;张口‘圣母’;闭口‘阿天门’总觉得很别扭;”
贾诩大笑;“那是你还洠в邢肮撸弧彼庸褡永锶〕鲆痪硎榧痈啦迹
吕布看一眼封皮;赫然是《圣母经》;“给我这玩意儿干嘛;我又不信教;”
“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带兵也是这样;你得了解士兵;才能带好士兵;这本书送你了;拿回去看看;试着了解一下圣母教;顺便也了解一下圣母教的创立者栾子奇;”
“哦;”吕布现在对贾诩言听计从;乖乖把书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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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当然算了;要不还能怎样;曹操开出的条件虽然诱人;但吕布相信;他愿意给的;栾奕一个不少的也能给我;而栾奕愿意给我的;他曹操这辈子也给不來;派人回了曹孟德吧;就说我吕布有情有义;从不轻易背主;让他曹孟德好自为之;切莫做背信弃义之徒;引世人耻笑;”
“说得好;”贾诩欣慰颔首;就凭这席话;足可见吕布乃是真心投效栾奕;如此;他对栾奕也算有个交代;他不由暗叹:自己这监察红衣主教可洠в邪椎卑。桓崭兆呗砩先尉突竦昧苏饷匆惶踔匾楸ǎ
接下來的几天里;吕布、张辽、高顺再洠в懈稍ぞ械拇淌乱耍蝗斡设锫辉诰惺┱梗欢窃虬丫械搅饲ㄡ愕娜挝裰腥ィ
全军上下用了足足三天的时间;才把长安城军库搬卸一空;其余教会卫士也在关羽、张飞、赵云、黄忠、太史慈等将领指引下;将长安城重要物资;装上了大车;
第四日清晨;在张飞、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