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能保持这份冷静,足可见之前的军令状没有白立。
张飞却是不知卢植正对自己冷静的表情大加赞赏。此时的他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文丑的一举一动,他看到文丑的左臂明显比右臂粗,由此可见文丑有别于常人习惯用左手发力;透过文丑衣甲的缝隙,他还看到文丑的腹肌很是发达,而人体肌肉中,尤其腹肌最是难练,往往两三日不打耗力气,腹肌便会消散化为一片赘肉。所以,文丑应该是个勤奋的武将,且武技不以灵巧为主,应偏重于爆发力较强的路数;此外,文丑驾驭战马的能力非同一般,通过马腹被他夹的凹下去一大块,也能看出他力量不俗……
归结来看,张飞暗暗庆幸听从卢植、徐庶所言,若是怀揣着骄傲自满之心前来应战非吃大亏不可。
他打足十二分精神,视角因全部集中在文丑身上,铜铃大的双眼竟豆了起来。
视线中文丑近了又近了,他默念一声“就是现在”,双腿猛一发力,脚跟磕中座驾小腹。战马吃不得疼,噌的一下飞跃而出。在迎向文丑的同时,张飞又祭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大喝:“给俺死来!”
这一嗓子声若滚雷,把隆隆的战鼓声和上万人马的摇旗呐喊声都压了下去。连一支恰好从战场上盘旋的飞鹰都受不了这声怒号,竟被生生吓死从天上坠了下来。
张飞的高声怒喝震的文丑双耳生疼,同时也被吓了一跳。惊吓之余,手上的动作难免就慢了半分,说时迟那时快,张飞正抓住文丑迟疑的一瞬间,丈八蛇矛喷吐出万丈熊光骤然出手。
文丑吓得魂飞魄散,赶忙回刀格挡。“咚!”文丑的翘尖压把鬼头刀与丈八蛇矛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金属轰鸣,不过声音虽大,却不如张飞的嗓门大,“咳,丑鬼有两下子,再吃俺一枪!”震耳欲聋的呼喝仿佛给张飞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丹田外气在一瞬间放空的同时,爆发出超乎寻常的力量。长矛似是真如一条出洞的长蛇,速度之快肉眼难辨,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漆黑的长影,直袭文丑前胸。
文丑浑身一凉,出了一身的白毛汗。迅速抽回劈了半截的长刀,横在身前欲将丈八蛇矛架开。然而,他刚把大刀移到胸前,却见张飞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撇令人生厌的坏笑。
他心跳咯噔一下,猛地加快了半分,正在这个时候张飞突然变招,长矛呼的旋转一百八十度,改矛头突刺为矛尾劈砍。
还好文丑提前发现,及时作出反应,否则非被张飞拍落马下不可。
只见文丑仰头用一记铁马桥硬硬把狠戾的矛杆挡了下来,“砰”巨大的力量作用下,文丑胯下的坐骑险些跪倒在地,发出唏律律一声惨叫。
文丑自知再这样被动下去用不了多久非落败不可,他忍着双肩承受重击造成的麻痹感反手斩向张飞侧腰。
张飞再次暴喝,“来的好!”举枪便迎。
二人你来我往厮打起来,你来我往精彩纷呈,直看得双方士卒双眼发直,竟忘了摇旗呐喊。
363你来我往
话说张飞与文丑在阵前厮杀。二人打了个天翻地覆。过程跌宕起伏。险象环生。直让人把心提到嗓子眼。
转眼之前四十余合过去。期间张飞每一次出招都会伴上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暴喝的内容最初还算客气。。“來得好。”“吃俺一枪。”“丑厮纳命來。”
到后來就改粗口了。“干你娘的”、“傻逼去死”、“去你妈了个逼的”……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显然这些话都是他从栾奕那里学來的。
张飞嗓门本就大的惊人。这么一发力喊出來方圆五里之内都能听见。直听得徐庶满脑门子是汗。心想这张翼德怎么就不学点好。不跟栾奕学诗词文章。骂人话倒是学了个齐全。
身为文士的他哪里知道。这些骂人的话是张飞战术中的一部分。为得就是通过激怒文丑。从而让他进退失据。当然。过程可能有点不雅观。但是战阵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实用就行。管它雅观不雅观。
再者说了。阵前斗将说脏话并不是张飞的专利。很多战将杀的眼红脖子粗也爱说些污言秽语。这是很司空见惯的事。只不过那些将领骂的话不像张飞那么丰富。从祖宗十八代到家中男女全都挂上了。
文丑听到张飞如此辱骂自己。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将张飞生吞活剥。心里有气。攻势上难免有些急于求成。一招快过一招。“黑厮休得嘴上逞能。看招。”
文丑提速。张飞反倒慢了下來。左格右挡一副疲于招架模样。但是立在高台上的卢植却看出。张飞虽处于被动。一招一式却是游刃有余。显然张飞这是故意示敌以弱。以备在文丑露出破绽之时骤然暴起。发起致命一击。
在招架的同时。张飞仍不断回言挑衅。“丑厮你就这点儿斤两。哈哈……想杀俺老张你还差的远呐。”
“你……”文丑暴怒。“等砍下你的鸟头。看你还怎么叫嚣。”
二人一边动手一边打起嘴仗。。文丑哪里骂的过张飞。被一顿糙话喷了个狗血淋头。文丑越來越气。气的老脸通红。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文丑再次出刀的时候。张飞猛然睁开铜铃般的大眼。“机会來了。”
其实文丑在劈出这一刀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为了发泄怒气他这一刀砍得毫无水准。攻击角度不刁钻暂且不提。还把胸门敞开了來。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张飞抓住良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蓄力已久的丈八蛇矛刺了出去。蛇头直奔文丑前胸。
“嗨呀。不好……”命悬一线的关键时刻。文丑表现出他身为河北名将超群的一面。经日打耗力气练就出的强大爆发力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身体猛的一拧。以超快的速度将身子歪了数寸。正是这数寸的距离救了他一命。原本直刺他左胸的蛇矛因目标偏离未能中地。转而扎中了他的肩膀。血花飞溅。鲜血沿着蛇矛上的血槽喷个不停。文丑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身体后仰。将身躯从蛇矛上拽了出來。紧咬牙关。忍着伤痛提刀荡开张飞复刺而來的长矛。虚晃一招捂着肩膀扭头便跑。
张飞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追上却见袁绍军中又杀出一人。。提枪欲拦张飞。“某家张南在此。休伤我家将军性命。”
张飞看都不看那人。抬手就是一矛。这一矛何等犀利。速度之快张南都洠淼眉胺从ΑV痪鹾砹涣埂1怀っ塘烁龆源N孀挪弊釉月渎硐隆
张飞马速不停绕过张南直取文丑。可这个时候文丑已离本阵不远。到了自家弓弩手的射程之内。
看一眼袁军阵中如林的弓弩手。张飞洠Ц以僮贰2呗碓谠蠊干涑掏鈦砘嘏腔病K旒戎枞焕章硐糯笮ΑV毙Φ囊恢谠ㄕ叫木
笑毕。他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目光探照灯似的扫视袁军一阵。怒喝:“燕人张翼德在此。何人敢与我一战。”
连文丑都不是张飞的对手。复重伤而回;张南的尸体至今还躺在地上呼呼冒血。袁军帐下一应武将无不心有余悸。哪里敢跟张飞对阵。
张飞见对面洠в卸病E溃骸罢接植徽健M艘膊煌恕R庥挝!
张飞如此嚣张。帐下却无人敢去应战。袁绍顿觉颜面大失。视角在文武身上來回盘旋。却见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武将们无不缩脖。一副心虚模样。袁绍大怒。索性亲自点名。“张顗。你去搓搓张翼德锐气。”
“我。”张顗心里一咯噔。推脱道:“末将怕有辱使命。”
“这是军令。”袁绍气冲冲说。
军令如山。张顗无法拒绝。只得灰溜溜出列。他本就患有心疾。如今看到满脸是血的恶汉张飞。顿觉心肝提到了嗓子眼。憋的他喘不上气來。为了壮胆。他扯着嗓门自报家门。“张顗在此。呃……张翼德……嗯。看招。”只可惜声音确是不小。磕磕巴巴的言语却证明了他此时有多心虚。
张飞仰天大笑。笑声戛然而止。马蹄忽然炸响。与直相随的还有他那奔雷般的暴喝:“无名鼠辈也敢來送死。纳命來。”
这一嗓子把张顗吓的……胸口一阵绞痛。浑身抖若筛糠。呼吸极度困难。脑袋发蒙。头晕目眩。载落马下。接着便觉喉咙发苦。哇的一声吐出一地绿水。。竟是吓破了胆。把胆汁给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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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军一应武将无不震惊。哪里还有人敢跟张飞较量。袁绍亦知。数息之内三员大将两死一重伤。其中一人还是被生生吓死的。将士士气大跌。再做厮杀只是平添伤亡。遂既鸣金收兵。撤回了大营。
回营之后。袁绍心里很是憋闷。此番他领着十六万人马南渡大河。洠氲皆谌耸季菥杂攀频那榭鱿戮宦睬耐蚪袒岽缶S蒙罟蹈哒略诠俣刹坏么缃
破寨不成也就罢了。拼将还不是对手。连帐下出类拔萃的文丑都被打成了重伤。
这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际。审配的建议他。采用东西联营的办法。步步推进。将大营节成偃月形状。将教会官渡大营北西两侧团团包围。
袁绍从其言。同时。还按审配所言改变过去的节营方法。从过去的由武钢车环绕营地的“车营法”。改成了更为坚实的“筑城节营”法。袁军遂既在营外堆起三丈厚。五丈高的土墙。他们建的土墙比教会的营墙还要高。并在土墙之后树立了很多无顶的箭楼。
袁兵弓弩手可站在高处的箭楼上不停向不远处的教会官渡大寨抛洒箭矢。给教会大军带來了不小的麻烦。近百名卫士死于流矢。
逼得寨教会卫士们只能顶着盾牌往返行走。连卢植外出视察亦是必须身着厚甲。数十名盾兵从旁护卫才行。
袁绍对此很是得意。只不过得意了洠Я教臁V惶渎∫簧尴臁R蛔ズ淙坏顾
原來教会的工匠们在两日之内用现成的零件造出十数台霹雳车。今日。十余辆霹雳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