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兵离去了。”
言讫,徐庶、荀攸同时出列,“庶/攸亦愿担保。”
“刺史大人,开门吧!”张飞、黄忠也出列恳求。
听到众人口径一致,卢植方觉也许是自己多虑了,遂既下令打开寨门。不过只许张郃、高览二人入寨,一众降卒暂在寨外等待。
……
此番,袁绍南下一共调集了冀、幽、并三州攻击二十万五千人马。
其中,颜良、韩猛、辛评三人携四万五千大军攻入青州后全军覆没。颜良、韩猛败走,军师辛评与其弟叛归了教会。
袁绍自提十六万人兵临白马,首战中文丑三万先锋或死或伤损了一万多人。袁绍中军抵达后,在对峙中又损了近万人。两相合计就是两万人。接着,栾奕领兵攻陷故市,又收剿了淳于琼的六千人马。核算下来,袁绍十六万人,只余十万多一点。
现在,张郃又将六万人马拱手送上门,袁绍手上只剩四万人了。
与之相对的,教会这边人越打越多,现在总兵力已经达到十四万,这还不算青州那边吕布旗下的三万人马。
战争发展到现在袁绍已是无兵无粮,栾奕占据着绝对的优势,遂在圣元六年十月初九下达了全面反攻的命令。
大军分为两路,吕布统青州三万大军,拜郭嘉为军师出濮阳,一路北伐,收复黄河以北青州平原郡、清河郡,随即进逼冀州南皮城。
栾奕携中路十四大军渡过大河,直扑白马。
随后的战事呈现出一边倒态势,教会大军连战连捷未尝败绩,摧枯拉朽一般让袁绍好好品尝了一番“兵败如山倒”的滋味。以至于袁绍败回邺城时身边只剩了聊聊六百精骑。
调转枪头的张郃和高览作为先锋率先攻入了袁绍白马大营。显然,袁绍撤退时走的很匆忙,连主帐里的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
撩帘迈进大帐,眼前的一切对于张郃高览是那么的熟悉。在这间豪华而又气派的大帐里,每一件摆设都彰显着主人不凡的身份。在张郃看来,这些摆件其实是没有必要带进军营的,可是袁绍不但带来了,而且还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现在这些东西都摆放在原本的位置,跟张郃离开前一模一样。
帐篷的地面上铺着厚毛的羊皮毯,顺着羊皮毯前行,正中央是一尊走兽形博山炉,铜炉之后大殿正位上竖着袁绍的宝座——一柄镶着玉石的木椅,椅子侧后方左右两边各有一尊鎏金跪人永安灯和青铜羽人,再往后便是一座雕有四条盘龙的屏风。椅子的左前方有一小几,几上搁着青铜连禁大壶,右侧乃是一尊金银青铜龙凤案,案上放着袁绍平日里最喜爱的古琴。
在与琴相邻的位置,放着几个二十八宿青龙白虎漆木箱。
之前,张郃一直好奇这些箱子里装了些什么,便翻开大体看了看,全是些金石、玉器、字画之类的古董,其中不乏滚中之物,有的似是还带着皇家痕迹。想来是当年皇帝赐给袁家的宝物。
看到这儿张郃冷笑了一声,不由想起拜会栾奕时,栾奕中军大帐里的情景。
与眼前这座富丽堂皇的大帐相比,那简直就是个窝棚。
那是一座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帐篷,除了为方便议事面积比普通士兵的大一点,其他地方的没有任何区别。
大帐里摆设很是简单,地面只是夯平的普通地面,上没有铺设华贵的地毯。入门左手边的角落里整齐的排着一排木棱构造,上边编织着布条的事物,栾奕称之为马扎儿,折开之后可以落座,乃是文臣武将议事时的座位。右手边也是一件木棱构造的东西,上面钉着布缎,栾奕将之命名行军床,撑开之后便是睡觉的床位。
张郃带兵多年,见到马扎儿和床位之后,立刻看出此二物在行军中的重要作用,可以折叠的特性更能节省空间,也更方便运输携带。
大帐两侧摆放着十六盏铜灯柱,灯柱样式十分简单,之所以数量这么多,据说是因为栾奕不喜黑暗,在征战的同时还经常熬夜批复奏疏,所以需要更多光亮。
沿着十六盏筒灯一路往前看,便是栾奕所坐的主位了。其座位亦是朴素简单,就是一个加了靠背的马扎儿。马扎儿前方的小案上堆满手稿、卷轴和文房四宝,书案左右两边,也如袁绍一般放了数个大箱。箱子多数都敞着口,里边有的装了函待批复的奏疏,有的则装着他近期需要参阅的书籍,还有他的宝贝——最近他正在撰写的书稿。
一支极具特色的杯子,此时放在一支闭合的箱子盖上。那是一支铜杯,其个头儿之大至少能装下一斤半的水,简直就是个坛子,敞口比碗还大。张郃最初很是纳闷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好奇之下不由自主的多关注了几下,见栾奕饮水,才知那是杯子。后来他专门问了荀彧,“为什么栾兖州要用这么大杯子喝水?”
荀彧则答,“教主心善的很。起初,他见负责侍候他的下人平日里总是跑来跑去给他倒水,很是忙碌。再加上有时候写东西,思考问题面前总有个人晃来晃去容易打乱思路。便责令那下人不必如此操劳,他有手有脚,倒水的事自己来就行。他本是好心,可怎奈那下人吓了一跳,还以为被教主嫌弃了。哭天抹泪的求教主饶恕他,无论教主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听,非认定教主不让他斟水就是厌弃他。教主无奈只能听之任之。随后就想出了这么个点子,准备一个大号的杯子,如此一来下人倒一次水他能喝许久,既让下人省力,他也省心,两全其美。”
张郃闻言大笑,“原来如此!仅从这点小事便可看出教主对下人的体贴!”他又想到了袁绍。那袁绍莫说下人,就是对他们这些将领亦是呼之则来招之则去,不把他们当人看,不众叛亲离才奇怪了!他不由为明珠暗投的过往而深感惋惜,纳闷自己当初怎么就投了袁绍了呢!
370袁绍之死
栾奕朴素的大帐与袁绍的奢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是要知道,人家栾奕可是当今天下公认的大汉第一富豪啊。
人家富贵如此,生活却如此朴素,为什么?因为他每天都在把海量的钱财分给贫穷的百姓,发给了英勇的兵卒;而袁绍住着富丽堂皇的帐篷,却半年不给兵卒发饷银。
归结而言,袁绍爱虚荣,栾奕喜务实;袁绍高高在上,栾奕待人亲和;袁绍听停良言,栾奕以博士之身不耻下问;袁绍外宽内忌,栾奕用人不疑;袁绍少谋寡断,栾奕足智多谋……
正因为此,所以袁绍亲信小人,导致众叛亲离,上至将校下至兵卒无不怨声载道。而栾奕能人志士满堂,万众一心,小到卫士大到卢植众志成城。
张郃至此方知,战场战争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最后的结局,袁绍败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袁绍却是不知,叛将张郃心中竟给自己定下了如此低劣的评价。此时的他,正心惊胆战的朝邺城方向亡命奔逃,路上但凡听到点风吹草动就以为是栾奕事先埋下的伏兵,吓得他肌肉紧绷,胃部痉挛直想呕吐。
在派出探马确定未遇伏兵后才长出一口气。可是待到下一处密林、山洼或者河谷,又会心肝乱颤一阵。再派探马查验,得到的答案还是一切安然。
好不容易挨到邺城,正见城门前站满了迎接他归来的人群,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在过去的时间里,当他出师凯旋而回的时候,他帐下的谋士还有城中的乡绅都是用这种方式为他庆贺,如今自己败仗而回,人们仍敲锣打鼓,他顿觉这些人是在讽刺自己。
自尊心严重受创,气的脸红脖子粗,冷哼一声谁都不理直接进城。
进城的路上恰好经过一间装潢雅致的茶馆,茶馆的掌柜为了丰富营收,特意请了一位说书先生说书。今日说的乃是名扬天下的《神将战飞将》,也就是栾奕大战吕布那段。书正说到结尾吕布力竭难之,栾奕尾随追赶部分,说书人一时兴奋处嗓门不由自主的拔高了三分,“呆,狗贼休走。神将栾奕在此,纳命来!”
就在这个时候,袁绍恰好领兵打此路过,一路逃命他心里那根筋一直绷着,再加上多年以来他始终对栾奕心存畏惧,如今听到这话登时吓得魂飞魄散,“不好!栾子奇追来了。”脑袋随即一懵,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胃部翻涌不停,最终把持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栽落马下。至此卧床不起,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
可怜袁绍一代枭雄,竟被说书人口中,栾奕的名号生生吓死。
更为可悲的是,袁绍死后,他的正妻刘氏所作的第一件事竟不是将夫君入殓厚葬,而是令人先将袁绍最为宠爱的八个小妾一并缢死。且杀死还不算完,她还将小妾们的头发剃光,并将之毁容。如此一来,小妾们死后到了另一个世界就不能再勾引袁绍了。
按理说,处理完这些刘氏本想安排袁绍入葬之事。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刘氏的亲子,袁绍三子袁尚却跳了出来,告诉她还有要事未办。
所谓的“要事”,指的自然是“立嗣”。
袁绍共有三子,长子袁谭,次子袁熙,三子袁尚。早在四年之前,也就是圣元二年,袁身这边就已经围绕立嗣之事展开了明争暗斗。
按照“立嫡以长不以贤”的传统,袁谭是嫡长子应为当之无愧的继任者才对。可怎奈袁谭、袁熙的生母四年前离世,年仅八岁的袁尚母亲被扶成正妻且颇得袁绍喜爱,再加上袁谭长相丑陋,袁尚姿容俊伟且长得很像儿时的袁绍。所以相对而言袁绍更喜欢袁尚,意欲将未来的重担交到英俊的三儿子手中。
田丰、沮授为此没少劝告袁绍,告诫他颠覆传统有可能引发沉痛的恶果。袁绍就是不听,力排众议坚持立袁尚为嗣。
而且立袁尚为嗣也就罢了,按理说在这个时候应该适当削弱一番袁谭的权力,以便为将来袁尚主政铺路。可袁绍偏不,非奉行什么“一子一侄”代他守卫边关的策略。在任命高干为并州刺史的同时,将幽州的兵马大权交到了袁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