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四年,新的火药配方可以在引燃后疾飞上天,并在天空发出耀眼的光芒,并发出轰鸣声。
这一发现得到了栾奕大加赞赏,并在随后的时间里,将其配备为圣教大军专用的信号弹。
圣元五年夏,第五百九十三版的火药配方炸开了一节两寸多厚的木板。并将栾奕所说的空心铁球炸裂。
今年新春伊始,于吉终于完成了栾奕既定目标,将那尊堆在他心头八年之久的铁球炸成了碎片。
据说,新式火药威力之大连于吉都没有料到,试验中铁球炸开后的碎片当即把他大腿消得血肉模糊。
可笑这老头,既不哀鸣也不哭嚎,反而仰天猖狂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硫磺、硝石、木炭……哈哈哈……”
火药得成可谓解了栾奕的燃眉之急,有它在手,眼前安平坚固的城池对他而言便不再是威胁。拿到立刻派人四处搜罗所需原料,按照配方“七成硫磺、二成硝石、一成木炭”加以配比,制作了火药足足五百多斤。
随即,令士卒将所有火药全都运入当日特战队挖掘的地道中,埋在安平西城墙正下方。
次日清晨,栾奕亲自披挂提点中军引领帐下所有谋臣将领在西城外静静等待那一惨烈而又壮观的时刻。
教会卢植、荀彧、荀攸、张飞、张郃等人尚不知晓火药的存在,纳闷栾奕为什么一大早兴师动众。只不过栾奕不说,他们又不好主动问。唯有张飞心直口快,直接问询,“教主,这么早把俺们全都叫来干啥?”
栾奕冲他微微一笑,“三哥稍后便知。”言讫,转身向王越点了点头。后者会意提着火把领命而去。
张飞迷惑不解,“大白天的老王举个火把做什么?”疑问刚出,却见王越转了一遭又回来了。他对栾奕道:“教主,引信已经点燃。”
“好!”栾奕点了点头,嘱咐身后所有人,“快捂上耳朵!”
一应文武有的有样学样,跟着栾奕塞上耳朵。有的则如张飞呆愣愣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傻呵呵看着栾奕不明就里。“捂上耳朵干啥?”
半柱香后,他便知道栾奕捂上耳朵的原因了。
只听大地尽头安平城放下传出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声音之大宛若九天玄雷降临人间,连大地都跟着颤抖起来,险些摔张飞一个踉跄。天地为之变色,漫天尘土四下升腾。天空中滑行而过的飞鸟,吓得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疯了似的山东翅膀逃向远方。山林中的走兽昆虫,还道是来了什么洪水猛兽,躲在巢里瑟瑟发抖。
如此巨大的声响,饶是塞住耳朵的栾奕亦是被震的不清,好不容易从耳鸣中缓和过来,便听身旁张飞嗷的一嗓子,“俺的亲娘!”
383安平之战(三)
栾奕刚从耳鸣中缓过劲儿来,又被张飞一嗓子吼的头晕目眩。“三哥你这么大声干嘛!吓我一跳。”
“你说什么?大点声,俺老张听不见。”得……张飞竟被震双耳暂时失聪了。
“行了,知道了!”栾奕懒得搭理张飞,张飞却大声反问:“你说什么?”
栾奕耳朵又被震的生疼,“闭嘴吧你!”
这句话栾奕喊的响,张飞倒是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此时的他却无法遵照栾奕所说“闭嘴”——他已是震惊的合不拢嘴!
视线中,尘雾散去后安平城坚固的城墙缺了一大截——既不是坍塌,也不是倾倒,而是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俺的个亲娘!这是什么法术……圣母显灵!”张飞瞪着他那对铜铃般的大眼在胸前划起十字。
卢植、徐庶、荀堪、辛评……其余人等亦是震惊万分,一副不可置信模样,半天没能缓过劲儿来。
栾奕提醒徐庶,“福哥儿,等什么呢!还不雷鼓进军?”
徐庶这才回过味儿来,一声令下,整装待发的教会卫士疯也是的直扑安平西城墙上的断口。
与此同时,安平城内目睹城墙轰然消失的审配脸色惨白,又心有余悸。若非他临时起意,决定下城巡查城内治安,此时的他就站在那片城墙上,与守卫这段城墙的千名士卒一起成为满地碎尸的一部分。
不过命虽然保下,却失去了守城的唯一屏障——坚固的城墙。没了城墙,他手下仅有的那一万多人本不足,如今又在方才剧烈的爆炸中受了惊吓,哪里是教会十数万大军的对手?
“安平终归还是要丢了吗?”审配仰天长叹。其实他早有丢城兵败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丢的这么快,仅拖住教会兵马不足半月,便被教会攻破!
感叹之余,教会的卫士们宛若澎湃的银河涌向城池断口。一队忠诚的守城士卒还奢望将教会卫士堵在城外。刚想试图反抗一下,便见一人一骑当先杀来,“颍川栾子奇在此,挡我者死!”缸口粗的大锤横扫而出,撩开守城士卒们极刺而来的长矛。
一众守城士卒顿觉双手传来一股巨力,手中兵器险些组攒之不住脱手而出。
恰当此时,栾奕反手又一锤,这一锤堪称力达千钧,一棒子扫下去直将一排五六名守卒砸飞起来,炮弹似的撞在身后袍泽身上,掀翻一大片人。
栾奕借此在守卒之中杀出一道缺口,坐下沙丘战马如入羊群之虎,速度全开载着栾奕一头扎入军阵。栾奕身后,左侧典韦,右侧张飞统领亲兵护卫,于禁、徐晃居于左翼,张郃、高览于右翼,大军呈坠型形态,迅速凿穿了守城士卒的防线,如大雁过境一般掠入城中,所过之处无人能挡,马蹄踏过所在必有一阵血雨腥风。
一应守城士卒自知抵抗无用,纷纷主动缴械投降。
栾奕统兵在城中厮杀一圈,见反抗的呼喊声渐渐平息,便先行一步领着亲兵直奔郡守府。
此时,审配就在郡守府内,借府宅的高墙做着最后的顽抗。栾奕找到他时,他身边只剩聊聊不足百人,被张飞的数千人马团团包围,上天无地下地无门。
栾奕离得老远便可听到张飞那标志性的大嗓门,“毋那厮,好不识实务。袁本初都死了,他儿子袁尚业已成了阶下囚,你还抵抗个什么劲儿。不如早早投诚,俺家教主必会惜你之才,予以重用!”
栾奕闻言一乐,“嘿……这糙张飞,竟也学得劝起降来!”他纵马来到张飞身边,透过破碎的府门,目视府衙正堂前方身披铠甲的审配,问张飞,“他肯降吗?”
张飞摇了摇大脑袋,“这厮倔的很,死活不肯归降!”
“那还等什么?”
“啥意思?”
“如他所愿,杀了他!”栾奕冷冷道。
“啥?”张飞一脸震惊。在他的记忆里,栾奕心慈,对待俘虏项来从优,尤其对那些才华横溢者格外照顾。如果他们愿意归降,栾奕便予以后代;如果他们顽固不化,死不归降栾奕则苦口婆心劝导,或者发配到运河边劳改。让他们在实地品味过教会统御下诸多好处后心系教会,主动来投。
像眼下这样主动宣判结果一个人性命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而且此人还是河北赫赫有名的名士——审配。
张飞对此很是不解。只不过他却不知,栾奕虽然心慈,却也不手软。对于审配无论是依托后世的史书,还是当下的认知,栾奕对他有较深的了解。此人可谓袁绍手下最为忠诚的谋士,其忠诚度已经达到愚不可及的程度。
历史上,曹操抓住审配后,审配便是誓死不降,。并受创了“吾生为袁氏臣,死为袁氏鬼”的口号。曹操久劝无果,只得将他推出去斩首。临刑前,他却斥责行刑者说:“吾主在北,不可使我面南而死!”遂向北跪,引颈就刃。
后来有诗称赞他说:“河北多名士,谁如审正南:命因昏主丧,心与古人参。忠直言无隐,廉能志不贪。临亡犹北面,降者尽羞惭。”
栾奕知道,像这样的人无论怎样劝降都是无用,不如给他一个好死,全了他的忠贞之名。
此外,栾奕想杀审配还有一个原因。河北的局面已经到了这种局面,袁绍身亡,袁尚授首,冀州大部均落入他的手中,唯有审配不识时务,倒行逆施做毫无意义的抵抗。在这场毫无意义战斗的中,教会大军损失近万,安平的守军死伤接近两万。
审配为了展现他的忠诚,为了赢得忠贞之名,足足葬送了近三万条性命,还有万人在战争中受重伤,落下终身残疾。
在栾奕看来,审配此举根本不能称之为中意,而是一种为求名誉毁人利己的滔天恶行。为了那死去亡魂,必须加以严惩。
所以,他一改往日对待敌将的怀柔政策,果断下令,让张飞处死审配,“杀!”
“喏!”张飞虽心中有疑,却不敢违令,丈八蛇矛一挥,数百控线卫士随即松开手中弓弦,箭簇疾飞入天,目标直指审配……
可怜那审正南还寻思能跟栾奕说上两句话,虽不会求饶,却也想着慷慨激昂一番以彰显自己心系袁绍的忠贞之志,却不曾想栾奕这次竟这么果决。
十数枚箭矢直接射入他体内,残破不堪的躯体如同破布袋一般跌倒在血泊之中。
安平攻陷,冀州全境全入栾奕之手。
随后,栾奕留辛评、辛毗兄弟安抚战后安平的民情,他本人则带着大军赶往邺城。
在邺城城外,欢迎教会大军凯旋的人群早早的等在这里,其中有郭图、逢纪、颜良、文丑、李鑫这些地方大员,还有邺城周边的乡绅富贾、黎民百姓,细细数来足有近万人,在甲士护卫下分立在官道两旁。
为了迎接栾奕,他们还特意请来了乐手,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看到这番场景,栾奕不由皱眉,显然郭图在邺城外的准备很符合袁绍的风格。
在过去的很多年里,袁绍统御下,冀州存留着很多诟病。比如眼前这类歌功颂德的排场,还有一些相互攻歼,互泼脏水,拉帮结派的恶习。这些恶习如果不加以惩戒,不但会影响冀州乃至河北的发展,还会污染到整个教会系统中来。
栾奕对此心知肚明,只不过碍于这是第一次与河北新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