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箭齐发,起初齐头并进,飞没多远,竟形成一先一后的序列,精准无比将马超的连珠箭挡了下来。
马超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如纸一般惨白,视线中蹭蹭乱跳的火苗已经蹿到了城门口,又像一个找到巢穴的兔子似的,一头钻进地下。
“不好!大家离城门远一点。”马超慌不择路,一边拽着马腾、马休往城下跑,一边招呼搞不清状况的马铁速速撤离。
父子四人风风火火三步两步蹿下城墙,身后的亲兵却茫然不知所措,不明白好好的,自家将军怎么就跑了?
疑问刚从脑海中升起,下一秒他们便得到了答案。
只听轰隆一声,颤抖不止的地面之下,似是冲出一只巨大的怪物,将它厚重的脊梁顶向城墙基座。
坚固的长安东门受不住如此强大的力量推击,自下而上被顶飞起来,成块泥土飞上数丈高的天空,瓦砾、石块四下迸飞,其中还夹杂着鲜血和人的残肢碎片。
守卫在长安城墙上的“马家军”,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好好的巍峨的长安东门及城楼,在一刻如同鸡窝一样,被轰上了天。登时目瞪口呆,同时更多的则是震惊。
于此同时,沉寂多时的教会军鼓鼓声大作,与爆炸过后震撼心灵的回声遥相呼应起来。
“为了圣母的荣耀!”随着一声呼喝,教会大军向洞开的长安东门发起猛烈攻击。冲在最前方的便是赵云和他的圣殿骑士。
面对汹汹而来的铁甲洪流,马超挺枪高喝,“给我顶住,把他们堵回去。”
可是真的能堵回去吗?连马超本人都没有信心,更何况那些还没从爆炸带来的强大恐惧中回过味来的西凉兵了。
圣殿骑士们,嵌有马蹄铁的战马把大地跺的珊瑚海啸一般隆隆作响,似是一场大地震从远处向长安方向袭来。
一马当先冲杀在前的赵云,在距离长安百步时举起了手中钢枪,“备手瓜!”
“喝!”前排圣殿骑士得令,以极快速度摘下悬挂在马臀位置上的一枚网兜,而网兜中则装着蓄势待发的手瓜——手榴弹。
这些骑术最为精良、臂力最为强悍的骑士在短短熟吸之内,完成马背上引燃手瓜引信的动作,随即将网兜在头顶抡了起来,连绕数个循环,牟足气力掷向堵在城门缺口处的西凉军阵之中。
“轰轰轰轰……”手瓜落在西凉卒群之中,平素里牢固的**、骨骼,霎时间跟纸糊的一样,一碰即碎,鲜血如倾盆暴雨一般浸染大地,胳膊、腿、五脏、六器撒满大地,仿佛走进了一家肮脏的屠宰场。
惨烈哭喊声,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给人以不寒而栗的感觉,似是比那十八层地狱还要恐怖。
马腾军随即大乱,赵云趁势掩杀,率领三千骑兵在西凉军中撕开一个大口,一头冲进长安城。黄忠提领步军随后跟上,将混乱不堪的马腾军冲了个七零八落。
424灭门
教会铁蹄冲入长安;丝毫不跟城中马腾手下兵马多做纠缠;一分为二迂回半周;转而攻向南北两门;与守在南门外的张飞和北门外的曹仁里应外合;一举攻破冲门;
海量的教会卫士穿过东南北三门涌入城中;
时至此刻;马腾已知大势已去;不敢再在长安城中继续逗留;明知栾奕很有可能在西门外设有伏兵;却受形势所逼;只得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引领残兵向西方溃逃;
在马超、马休、马铁合理护卫下;马腾好不容易冲出长安;清点一番手下数量;;來时带的七万士卒;此刻只剩了三千多;其余兵卒不是战死;便是被堵在城里降了栾奕;还有少部分在危机來临的关键时刻选择做了逃兵;
得到这样的结果;马腾猛然觉得心力万分憔悴;这么多年他从來洠в姓饷蠢酃恍列量嗫嗷芟聛淼娜寺恚痪乖诎肴罩谙囊豢眨欢庖磺械氖甲髻刚撸昏镛人阋桓觯涣硪桓霰闶呛欤
如果不是韩遂临阵脱逃;把他一人独自晾在长安城中;结局绝对不是现在这副样子;
想到这儿;他恨得牙根发痒;“韩遂;我与你势不两立;”愤怒的吼声在旷野上飘出很远;引來的不是他人的共鸣;而是隆隆的鼓声;
一早埋伏在距西门十里处的张颌、高览从左右两边密林中杀了出來;“活捉马腾、马超者赏金千两;赐圣十字银质勋章;圣母殿内的兄弟们;为了圣母的荣耀;杀啊;”
近万名圣母教卫士在张颌高览带领下直扑马腾;
马超见状大急;“二郎们;前有追兵;后有堵截;要想安然归乡唯有死战;随我杀出去;”言讫;一马当先;箭头一般杀向张颌高览;
马铁、马休居于其后;护卫马腾周全;
父子四人在随军护卫下马速全开;奔跑十数步迎头撞上正面杀來的教会大军;马超长枪前刺后撩;挥舞不停;瞬间在五名卫士身上流下血洞;
张郃、高览见马超勇武不凡;寻常人等难以力敌;遂亲自出马赶來阻拦;
马超以一敌二不为所惧;抬手一个擎天梁挡下高览劈來的巨斧;翻手一记穿山云避开张郃刺來的钢枪;
通过短暂的接触;马超发现张郃和高览中后者武艺明显较弱;若想突破二人封锁主攻高览才是关键;
瞬息万变的战场上;马超眨眼间想到突破张郃高览封锁的应对之策;虚晃一枪骗过张郃;照着高览面门便是一枪;
这一枪來的不可谓不突然;
高览视线中上一秒马超还在于张郃厮杀;下一刻手中的长枪便如同吐着芯子的长蛇一般扑面而來;
若非高览反应及时;非被挑落马下不可;
不过马超的抢招他倒是躲过去了;却在规避过程中不自觉侧身给马超让出一条通路;马超趁势前跨;从张郃、高览中间穿行而过;将二人甩在身后;
张郃、高览一看情形不对;还道是马超要逃;左手猛拽马缰;调转马头便追;连追数步;截住马超又杀作一团;
这一次张郃高览长了心眼;不再左右夹攻;让马超抓住高览这个破绽;改由张郃主攻;高览居后待机策应;
如此战法果然让马超大为怵头;一面与张郃厮杀;一面还得小心蓄势待发猎豹似的高览;害得他始终处于危机四伏的境地;不能集中精力;
不过好在这一战马超最终目的不是斩杀敌酋;亦无需击溃地方大军;而是只需稳扎稳打缠住张郃和高览;给父亲、兄弟赢得逃跑的机会便可;
事实证明他的确完成了预期的目标;面对他连绵不绝的攻势;张郃脱身不得;高览看到张郃险象丛生;亦不敢轻易抛下张郃去围堵马腾、马休和马铁;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腾一行率领一众亲兵如凿子一般从军中穿插而过;却无可奈何;
张郃、高览顿时生出一种被人戏耍的感觉;遂立志定要将马超生擒活捉;以解屈辱;
可是马超能让他们得逞吗;
当然不可能;
只见马超回身照着身后一名教会卫士便是一枪;那卫士本想潜伏到马超身后再骤然暴起一枪制敌;却不曾想马超似是身后长了眼睛;提前洞悉了他的动作;赶在他出手之前将铁枪送向他的前胸;
那名教会卫士措不及防;登时中招;
寒铁大枪贯穿了他的胸膛;马超随即猛一发力;将他挑飞起來砸向正对面的张郃高览;
张郃大骂一声卑鄙;却终因不忍伤害袍泽尸身不敢出手;下意识选择收起兵刃;抱住疾飞而來的卫士躯体;
马超借此时机拍马便走;绝尘而去;等到张郃将士卒满布鲜血的身体安然放回地面时;马超已在百步开外;
张郃、高览随即引兵追赶;足足追出二十多里还是被马超给甩掉了;
时至此刻;他们才恍然大悟;自己只顾追马超泄愤却忽视关注马腾的动向;临了临了又被马超牵着鼻子走;让他成功做了一回诱饵救下了马腾;
二人无功而返返回中军;见到栾奕后具言马腾父子逃离的因果;主动向栾奕要求治他们办事不利之罪;
栾奕笑了笑;洠в卸嗨凳裁矗恍闹邪迪耄喝羰锹沓饷慈菀妆蛔阶。荒撬矝'有资格被后人冠以五虎上将的威名了;短暂的思量过后;栾奕和蔼的将跪在帐中的张郃、高览扶了起來;他告诉二将;马腾父子逃亡一事不会影响未來的战局;相反的;对圣教大有裨益;本來;如果马腾被俘;归降圣教后还能过上一世的舒心日子;现在逃回西凉恰恰是他痛苦的开始;
张郃高览听得一愣一愣的;纳闷马腾明明跑回老家了;西凉的兵力随之增多;怎么反倒对圣教有利呢;他的痛苦又从何而來;
这些疑问在张郃高览脑海中刚刚形成;还洠淼眉吧钏际炻牵淮鸢副阍诮酉聛淼氖奔淅锏玫揭灰挥≈ぃ
据细作回报;马腾逃出长安之后刚回到天水便遇到韩遂举众來迎;
原來;韩遂得知马腾兵败;这才明白马腾并洠в信殉鲎约海煌兜借镛日氏拢皇撬砉至寺硖冢豢墒鞘乱阎链耍凰肼硖诩湎兑焉凰绞バ湃我簿秃苣鸭绦献飨氯チ耍
除此之外;韩遂想要独霸西凉多时;之前碍于马腾兵强马壮;不敢跟他撕破脸;现在马腾啷当战败;兵力大损;正是他韩遂崛起的最佳时机;
想通这些;利欲驱使下的韩遂便起了杀心;在迎接马腾的时候摆出一副恭敬态度嘴上说请他进城吃酒压惊;却暗暗在宴会大堂周围布满了刀斧手;只要马腾父子敢來赴宴就断然洠в谢蠲目赡埽
可惜事情皆有意外;就在马腾准备应韩遂之邀进城赴宴的时候;一名看不惯韩遂卑鄙行径的裨将连夜将韩遂的阴谋报知了马腾;
马腾闻讯大吃一惊;毫不犹豫引兵离开天水;向北方逃遁;意图绕开天水返回自己的老巢西凉武威郡;
大军开拔不过一个时辰;韩遂便引着数千骑兵追了过來;离着老远假惺惺询问:“兄长自长安远來;何不在天水休息几日再走;我等也好商量一番应对栾奕的大计;”
马腾也不驻足;奔驰着回首高呼:“腾亦是担忧栾奕杀到西凉來;遂想快些回武威;待我募集乡勇筹措大军再來助韩兄一臂之力;”
韩遂冷笑;暗道:等你回了武威再來助才奇怪呢;“马腾;之前你我二人结盟时怎么说的;合力抗击栾子奇;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这会儿